抱着自己的爱人,任由时光悄悄溜走。

    但隔壁的呻吟声,犹如晨间铃响,摧毁了两人美好又幸福的梦,直击他们的灵魂。

    温暖和季风都明白,是该起床了。

    两人在厕所洗漱完,季风不想让温暖再去做早饭,便拉着她前往老商圈二楼的早餐店。

    只是在前往二楼的时候,不可避免的被公司人员看到。

    老板和老板娘牵手吃饭,这本来是没什么问题的,合情合理……

    可问题是老板娘平日里的高冷淡漠,在这种时候确实不太容易保持,温暖在季风身边时,总是显得过于随意和幸福。

    所以,就比较容易遭到员工的调侃。

    “又幸福了啊,风哥。”

    “季总和温总吃早饭去吗?我买了油条,要不要来点?”

    “那家豆浆卖完了,提醒你们一下。”

    温暖的表情有些尴尬,却不愿意在这种时候放开季风的手指。

    倒是季风比较自然:

    “是啊,又幸福了呢。”

    两人吃完早饭,便返回了学校,季风开始补课业,温暖这边也需要把这段时间的学习补一下。

    这对她来说很简单,却也要花点时间。

    总之,这几天季风上课是不会有温暖相伴了。

    在学习,工作,生活的过程中,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平静,淡然。

    时间距离14年越来越近,到了12月24号。

    原本平静的校园,也在这个时候热闹起来,同学们争相奔走,表白的表白,约炮的约炮。

    好像平安夜和圣诞节这两个日子,被赋予了别样的意义。

    坐在图书馆里看书的季风有些发呆,他其实不太喜欢图书馆这种地方,但是又没什么办法。

    完成学业,是他自己原本就决定的事情。

    这件事的重要性,大概只在和温暖结婚,创业,还有好好照顾父母之下吧。

    嗯……认真看书!

    季风继续翻着书,隔壁却传来了些许吵闹的噪音。

    “林莉,你说今天晚上张晓舟会不会给我送苹果啊?”

    再往隔壁的女孩穿着比较朴素,她有些疑惑的看着室友:

    “刘静嘉,为什么平安夜要送苹果啊?”

    “平安夜平安夜,平安夜当然要送苹果吃苹果啊,国外都是这样,唉,我也是第一次收礼物,怎么才能装作经常收的样子。”

    噗!~

    季风捂住了嘴,但实在没憋住,还是发出了些许声音。

    这个叫刘静嘉,看上去有些张扬的女孩听到了季风发笑,立刻扭过头,恶狠狠的看向季风。

    可还没等她说两句狠话,这妹子盯着季风的脸,渐渐发起了呆。

    不是,这人……

    好帅啊!

    一直到身边的同伴戳了戳她,刘静嘉才反应过来,脸色已经微微发红:

    “学长刚才在笑什么……”

    两个妹子看上去都是大一新生,大学的生活对他们来说依然充满了新鲜感,刺激,以及对未知和爱情的向往。

    这没什么问题。

    但季风觉得,有些事情还是需要科普一下的。

    “在国外,平安夜是不吃苹果的。”

    “不是,怎么可能?”

    季风嘴角抽了抽,这种人怎么考上魔都大学的?

    都600多分了,还有这种人?

    “平安的英文是safety,苹果是……唉,算了。”

    想到苹果的英文,季风突然失去了解释的欲望,也失去了级交谈的欲望。

    妈的,小学生都知道的事情,自己还搁这巴拉巴拉的解释一通,试图说服一个清澈愚蠢的大学生。

    果然还是太闲了,自己还是好好学习吧。

    “学长怎么不继续说了?”

    季风笑了笑,然后指了指图书馆门口的方向。

    “我女朋友来了,她小心眼子,看到我和别的女生说话会吃醋的。”

    “额,女朋友?”

    刘静嘉顺着季风的目光望去,温暖拎着个小袋子,已经缓缓走到了他们这桌前。

    在看到来人的时候,刘静嘉的目光先是迟疑,随后便迅速转变成震惊。

    “你是,伱是那个,温暖,学姐……”

    虽然步入大二已经好长一段时间了,可温暖还是觉得被人叫学姐怪怪的。

    她朝着刘静嘉点了点头:

    “嗯,你好。”

    她性子本来就淡,别人和她打招呼,能够得到这样一句回应,已经算是很客气了。

    可刘静嘉明显不太了解温暖的性格,当即坐下来,一脸崇拜的看着她。

    “温暖学姐,我可是听到你的传闻很久了,指尖未来的创始人之一,指尖总裁,还是上届的校花,还是……”

    听着学妹巴拉巴拉的吹嘘自己,温暖非但没有一丝得意,反而有些无奈和尴尬。

    即使到了今天,她还是不习惯面对这样的吹捧。

    毕竟在公司的时候,公司成员都是很敬畏她的,根本不存在有人调侃她。

    温暖求助似的看向季风,希望季风这个时候说点什么,给她解个围。

    可季风不但没有这种想法,反而举起手:

    “老婆,我这题不会,要么你来教教我?”

    季风的声音有点大,至少周围几桌都是能听见的,而且刚才温暖到来也引起了足够多的目光。

    所以他的这种举动,和站起来高呼“温暖是我老婆”,或者和钓鱼佬的“你怎么知道我刚钓一条6斤4两”效果差不多。

    充满恶趣味,和占有欲。

    是的,他就是故意的。

    按道理说,这样漂亮的校花女孩,肯定是不会配合季风这种几乎凸显屌丝本质的举动。

    可问题是,这人是温暖。

    或许是她并没有意识到季风这番举动的含义,又或者是她知道,但是完全没有在意,甚至有些兴奋和幸福。

    因为在看到季风站起,高呼着“老婆,我不会”的时候。

    她想起了两人在高中时,季风第一次站到自己面前,满脸纠结着向自己请教数学问题的时候。

    不知不觉,已经过去好久了。

    “好啊,哪里不会。”

    “这里这里。”

    “要不要先等一下。”

    “怎么?”

    “今天平安夜,我……买了苹果。”

    季风看到温暖弱弱的拿出两个苹果,一人一个,心里的柔软瞬间被击穿。

    感受到温小暖的满脸期待,季风当即拿起一个苹果咬了一口。

    卧槽,好酸!

    季风的眼角勾了勾,但脸上还没有任何反应,一脸的真诚和满足:

    “平安夜就该吃苹果的,老婆买的就是好吃。”

    见季风吃了,温暖也拿出了自己的吃了一口。

    刚咬下去一口,自闭少女整个人被酸到打了个寒颤,然后眼巴巴的看着季风:

    “季风,你真觉得好吃吗?”

    “好吃,嘎嘎香。”季风嘴硬。

    温暖见他不像是装的,就把自己的苹果也递了过去:

    “我感觉有点酸,要么,这个你也吃掉吧?”

    季风:?

    虽然季风也感觉自己就快要被酸死了,但老婆的要求他怎么能拒绝呢?

    而且周围这么多人,自己装的逼,含着泪也得继续装下去。

    所以这苹果,也只能含着泪吃了。

    两人的秀恩爱行为很过分,周围的女生基本上都是一脸古怪,校花配校草的戏码,她们当然是认可的。

    嗑CP么,大部分女生都很喜欢,谁不喜欢甜甜又美满的恋爱呢?

    唯一纠结的事情,无非校花不是自己罢了。

    只有刘静嘉盯着季风,一脸不满。

    刚才还感觉他是个很有好感的学长,现在怎么看都是一副面目可憎的样子。

    “学长,你说话不对吧?”

    “怎么不对?”季风咬着牙吃苹果,勉强和这人搭个话,尝试着转移一下酸度。

    “你刚才还说平安夜不吃苹果的,现在又吃温暖学姐的苹果,你这不是双标么?”

    季风闻言,心中略微有些不屑。

    我何止是吃苹果,我连兔兔都吃,需要跟你打报告吗?

    真是没见识……

    而且有关于平安夜的事情,季风记得,这事他曾经科普过的来着。

    “学妹,我刚才说的是,外国人过平安夜不吃苹果,没说中国人过平安夜不可以吃,听人说话不能听一半啊!”

    “为什么?”

    “我建议你去看看指尖公司去年平安夜发布的视频。”

    “指尖公司,去年的视频?”

    温暖这时候蹙了蹙眉,拿出自己的手机,直接从自己的相册里找到了那个视频,递了过去。

    【平安夜?】

    【1950年12月24日,这一夜,是志愿军的胜利之夜,是祖国的平安之夜!】

    【所以这一天就是平安夜,放心吃你手中的苹果,放心去游玩。】

    【这也是先烈们想要看到的一幕。】

    “额……”

    被秀恩爱,硬塞了一嘴狗粮不说,还被自己的偶像来了一波爱国主义教育,刘静嘉头皮都快麻了。

    季风见温暖拿出视频帮自己装逼,马上站起来上嘴脸。

    “考大学可不能光学习,爱国主义教育还是要跟上的,学妹,你看我老婆就是,我们心都是红色的。”

    女生基本上已经不吱声了,而周围的男生则是一脸鄙夷。

    好好好。

    逼都让这小子装完了。

    别说了。

    举报吧,狠狠举报。

    【老师,有人在图书馆里扰乱纪律。】

    10分钟后。

    季风和温暖真的被撵了出来。

    季风捂着发酸的牙帮子。

    “唉,现在学弟学妹们的心眼子真的太小了,我只不过是在平安夜里秀个恩爱,他们就受不了了,真没出息啊!”

    温暖这边翻了翻白眼,她一直都不太理解,为什么季风都赚那么多钱了。

    身份地位,也都不一样了。

    还是做出这种近乎恶趣味的举动。

    “季风,你好像很喜欢做这种事……”

    “这种事?这叫装逼。”季风说的倒是很直白,在温暖面前,他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可是,为什么要装呢?”

    “因为装逼很爽!”

    “很爽?为什么?”

    温暖的表情有些不太理解,而季风却开始给她认真的解释:

    “自我价值的证明,宣告,还有……”

    话说到了一半,季风这边却卖起了关子,他很少卖关子,但这个时候很明显勾起了温小暖的好奇心。

    “你说啊,怎么不说了,还有什么?”

    “秘密,在告诉你之前,我们应该先去过一个美好的平安夜。”

    见季风转移话题,温小暖有些不太高兴,但想要和季风逛逛街的想法,又让她把那些许的不高兴一扫而空。

    “那,我们先去逛平安夜吧。”

    “好,你晚上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吗?”

    温暖愣了愣,因为季风很少会这么问,两人平日里出去玩,一般都是季风安排好的。

    她不怎么需要操心,跟着季风就行。

    可眼下。

    “没有,不过我知道,现在逛街的人好多,吃饭,看电影,酒店的人,都很多……”

    提到酒店的时候,温暖还是会不自觉的脸红,虽然都已经是老夫老妻了,可性格就是这样。

    “要是没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不如就跟我走吧。”

    “去哪?”

    “鹿家嘴。”

    “鹿家嘴?”温暖来魔都已经很久了,对于鹿家嘴这样的地方自然也很熟悉。

    除了繁华之外,还有举国皆知的房价。

    即使是13年鹿家嘴比较烂的房子,也已经高达3-4万元一平米,在13年这个时间点。

    3-4万元甚至能在偏一些的城市买一套房子。

    这没有丝毫的夸张成分。

    这就是魔都,这就是鹿家嘴,而且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鹿家嘴的房价都是只涨不跌。

    温暖又不是傻白甜,当然明白,季风这种时候带她去鹿家嘴,绝对不是跟着人流瞎逛的。

    他根本就不喜欢逛街!

    所以这次去鹿家嘴,肯定有其他目的!

    之前季风就和她聊到过买房的事情。

    只是最近这段时间,公司忙,学业忙,就一直耽搁下来。

    她原本的想法是过年时间,有空了再去好好看看,物色一套房子。

    但鹿家嘴那种地方……

    “季风,你是不是要带我去买房子?”

    “啊,这都被你猜到了?我老婆真聪明!”

    温暖嘴角抽了抽,但表情还是有些纠结的,不过自闭少女似乎很快就想到了解决办法:

    “现在公司的资金问题依然很严重,用我的钱吧。”

    季风敲了一下温暖的额头。

    “刚才还夸你聪明,现在笨死了!”

    温小暖似乎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到底拥有了什么,他又拥有了什么。

    指尖,早就不是曾经那个期期艾艾的小公司了。

    “哪里笨了?”

    “我这可是婚前财产,懂吗?”

    “这样么?”温暖的目光有些怀疑。

    而且她还怀疑对了,因为季风本来就打算写温暖的名。

    其实写谁的名都无所谓了,只是温暖跟着自己那么久,他单纯的想要那么做而已。

    “走吧,继续待在这里有点浪费时间!”

    “大晚上的去看房子啊?”

    “这样的单子,销售根本不会在意时间的。”

    “那,好吧。”

    和自己料想中,季风火急火燎的带她去看房子不同,季风把今天晚上的节奏,放的很慢。

    因为限行的缘故,季风骑着自己的绿源小龟王,带着温暖一路骑行,来到了鹿家嘴外围。

    平安夜的街道上,城市里的街头巷尾都洋溢着温馨和欢乐。

    灯火辉煌,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他们穿着暖和的外套,手牵着手,漫步在街角巷尾,一路游荡。

    偶尔喝杯热腾腾的巧克力,偶尔把脸贴在一起说些甜蜜的话语。

    小排档里飘着微妙的香气,招牌上五颜六色的字体闪烁着晃眼的光芒,掩盖了通往喧闹背后的真相。

    教堂里传出悠扬动听的赞美诗,聚集着一群信仰的群众,在心灵深处寻找那份平静与内心的安宁。

    迎面而来的路灯下,他们靠着树干,搂着对方,欣赏着周围璀璨的夜景。

    徐徐的寒风吹来,披上厚厚工字毛衣的他们相互依偎。

    “上去吧。”

    “上去?”

    一晚上的游荡,漫步,让温暖几乎忘掉了自己跟着季风来到这里的目的。

    见季风指了指旁边高耸的大楼,温暖突然升起了一种不真实感。

    “季风,不会是要买这里的……”

    “哦,又被你猜对了呢。”季风一脸的随意。

    温暖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能出声,这里的房子肯定很贵,甚至贵到离谱!

    但两人玩到这种时候,兴致都很高。

    她不想让季风扫兴。

    “那就上去看看吧。”

    柔软的手指被季风一把抓住,温小暖整个人都被拽进了大楼里。

    一进门,就有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士迎了上来。

    他大概30多岁,留着小胡子,看起来很正式,人也很客气:

    “季先生,这位就是夫人吧?我是周凯,您好。”

    听到周凯这么问,季风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而是将目光移向温暖,似乎是想让她自己来回答这个问题。

    温小暖抿了抿唇,虽然心里有些害羞,但好在这里人不多。

    回应了一下季风的目光后,温暖对着周凯点了点头:

    “我是,你好。”

    大方的承认了夫人这个身份和称呼,温暖的情绪反倒是比之前平静了许多。

    可随后,她又惊了。

    因为周凯递过来一串钥匙,然后毕恭毕敬的朝着她躬了躬身:

    “既然如此,那我不打扰季先生和夫人了,今晚是平安夜,愿二位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

    温暖:???

    盯着自己手中的钥匙,温小暖彻底懵了。

    不是看房子的吗?

    销售怎么走了?

    怎么,不怕他们偷东西的?

    “季风,我们这……”

    “愣着干什么,走吧。”季风忍了一下自己的笑意,继续拽着温暖,走向了电梯。

    “哪层。”温暖有些狐疑的看着季风。

    今天的事情有些奇怪,也不知道季风是什么时候瞒着她做这些的,自己都不知道……

    “顶层。”

    “顶层?”

    “嗯,去吧。”

    温暖照做,按下了顶层的电梯按钮,看着电梯一层层向最高层靠近,她的心,突然跳的有些快。

    叮咚!

    电梯停靠,在季风鼓励的目光下,温暖转动钥匙,打开了顶层唯一的双开门。

    暖色的灯光悄然打开,映入眼帘的,便是一间巨大的客厅。

    房间呈现出一种高雅、奢华的氛围。

    室内装饰简洁大气,灰色大理石地面与白色边框的墙纸相得益彰,搭配着木质家具和柔软的沙发,彰显着主人对艺术和品味的追求。

    透过两扇巨大的落地窗,可以远眺陆家嘴的繁华景象,高楼耸立,江水流淌,繁华与宁静在此交汇。

    平安夜下喧闹的人流,就如同脚下的蚂蚁一样。

    两人缓缓的看着这栋房子,楼下,厨房,卧室,一直到楼顶天台。

    站在天台的边上。

    盯着远方,望着脚下,温小暖已经呆了……

    有人出生在偏远的小山村,但也有人出生在鹿家嘴的最顶层。

    而如今的她,也站在了别人口中的顶层这里。

    “季风,这里……”

    “嗯,我已经买下了。”

    “真买了?”

    “真买了!”

    温暖:o( ̄ヘ ̄o#)!!!

    自闭少女的眉宇渐渐皱起,随后猛然转身,拽住季风的腰,然后用脑袋狠狠撞了他几下。

    “呃,内伤了!”

    季风捂着胸口,倒在了露天沙发上,顺势一带,就把温小暖带进了自己怀里。

    “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跟我说一声!”温暖真的有些生气。

    可季只是紧紧抱住了她,附在她耳边轻声:

    “因为还有……喜欢。”

    “什么还有喜欢?”

    温暖疑惑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之前在学校里,季风卖的关子,还有没说完的话。

    这一刻,被蒙在鼓里的不满,瞬间就消失了。

    只剩下了心中的柔软。

    她把头塞进了季风怀里,但季风却在这时候站起身,拉着温暖来到了天台边上:

    “温暖,我们确认恋爱关系的时候,你难道没有想过告诉其他人吗?”

    听到季风问出这个问题时,温暖的脸蛋唰一下就红了。

    怎么可能没有呢?

    她当时的想法其实特别单纯,简单,现在回想起来甚至有点搞笑。

    那就举着个喇叭,站在女生宿舍的楼下,大声喊:

    “季风现在是我男朋友,我是他女朋友了,你们以后都注意点!”

    强烈的占有欲,让温暖总是去想这种充满羞耻感的事情。

    但更为强烈的羞耻心,又阻止了她去做这种事。

    人心真的是很复杂啊!

    “想过,我希望别人知道,我是你的女朋友,也希望他们知道,你是我的男朋友。”

    说出这话的时候,温暖很认真。

    而季风见到温暖大方的承认,心里并没有出现得意的情绪,反而变得有些柔软。

    原因也很简单……

    他摸了摸温暖的头发,然后把人拉到自己的怀里,为她阻挡一下寒冷的夜风。

    “我也是啊,想对全世界大声说爱你!”

    “对,全世界……”

    “虽然想法是这样的,但实际恐怕不能这么操作,毕竟我们现在的身份有些不太一样了。

    这个世界上仇富的人是很多的,大部分普通人生活的都很辛苦。

    对于有钱人,对于资本,无论你有没有做错事,只要看到你过的不好,他们就会很开心。

    这种时候,我们更要保持住自己的神秘感,这是对自己的一种保护。

    所以,我也只能小声了……”

    “小声?”

    “嗯,小声。”

    说着,季风便把嘴唇印在了温暖的脖颈处,狠狠的吸了一口,第一次在温小暖白皙脆弱的皮肤上,留下了一个自己的印记。

    随后又小声道:

    “我真的好爱你啊,温小暖!~”

    ……

    同样都是平安夜,却不是每个人都在幸福。

    就比如在此时帝都郊区的某个墓园里。

    沐晚秋独自一人站略显空旷的墓碑前,盯着母亲的彩色遗照,悄悄放了首歌。

    《半点心》

    虽然这是一首沈玲很喜欢听的歌。

    但深夜,墓园,独自一人,总是会这一幕披上一层恐怖的色彩。

    很随意的靠在墓碑旁,沐晚秋搓了搓自己挂在胸前的小瓶子。

    瓶子里,里面装着灰白色的粉末。

    她轻声呢喃着:

    “小时候我特别讨厌小姑,她总是爱挑我的毛病,总是会数落我。

    所以我一看她就躲,我一直都不明白,我们去魔都之后,她为什么总喜欢来魔都和我们这边聚聚。

    是长辈们的关系好?又或者特别惦记我爸这个哥哥?

    不知道呢,我只记得曾经小姑不施粉黛的样子……

    可她今天搽粉底了,搭配着艳粉色。

    其实好丑,但我还是不留余力的夸奖她,跟她说,下次我再带她纹个眉就更漂亮了。

    小姑还问我在哪纹的,呵,时间真快啊,一眨眼我都成大人了。

    我竟然在为长辈欣慰,劝慰她家里其实没什么事,明天我甚至可以陪她去烫个头发。

    她明明比你还小了好几岁啊!

    可是……

    那锋利的沟壑镶,在她眼下简直像棕线缝在暗黄的皮上。

    像橘子皮上,多了一些明眼人都能看见的疤。

    我印象中,小姑一直都是很漂亮的,怎么一转眼,就成这样了呢?

    她今天在饭桌上,眼圈红了又白,唇角抬了又停,聊着自己结婚之后的事,情到深时,忍不住絮叨着旧琐事。

    无非是姑父的事,男人的事,女人的事。

    说多了就有点尴尬了。

    小姑没有孩子,所以她看我的眼神有些不一样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也许是因为我成了家主吧。

    吃完饭的时候,她居然和佣人一起收拾了碗筷,好像很熟练呢。

    看她那样,一些琐碎的事情我也抢着做了,真有点不习惯。

    她走之前感激的捏了捏我的手臂,握的有点紧。

    眼神里是一些我读不懂的东西。

    其实今天的雪不大,我明明可以送送她的,可是过去的那些习惯,让我说不出话。

    她走远时,我看到了很多白色。

    也看清楚了,那不是雪花而是头发。

    好吧,最后我也得承认,我只是不想承认小姑也老了,毕竟她和你一直都是姐妹……

    妈,其实我早就不讨厌她了。

    我这么说,你会高兴的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