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琦虽然是副高,可张凡对他有半师之谊,而且他去进修也是靠着张凡。陈琦进修过好多次,水潭子医院也去过一次,以前几乎都算是见习,也就是去看看而已,可这次进修不是去见习而是真正的跟着手术大拿做手术,这次的进修让他从技术门槛中爬了进来,算是登堂入室了。

    一辈子的医生,眼看着再没多少机会了,结果靠着张凡尽然能登堂入室,他对张凡的感激之情不次于老陈,不过就是因为身份的原因很含蓄。也许会随着时间,这个感激之情可能会慢慢的流失,可现在是最高峰。而且只要张凡一直保持这种技术上的碾压,他这种感激之情只会越来越重,要是张凡慢慢的归于常人,或许就没有什么了,这就是人性!

    “陈主任!气色不错啊!看来还是首都的气候宜人养人啊!都白了好多啊!”张凡在主任办公室和陈琦打趣。

    佟丽丽看着张凡和陈琦聊天的态度,真的一点都不后悔选择跟着张凡,“赌对了!”小姑娘悄悄的握了握拳头,一个平民姑娘的上进之路充满了忐忑!

    “嗨!首都的烂天气,差点没呛死我,不过白还真的白了,半年都没怎么见过太阳。本来打算过几天等稍微忙完这一段,要请你吃饭,结果你今天送到了门上,等会下班一定去吃个饭,这位是?”陈琦有些话想单独对张凡说,而且他对转科的年轻医生也不是很熟悉。

    “陈主任好,我是张老师的徒弟!”佟丽丽看了一眼张凡后说道。她内心真的很担心,她怕,她担心张凡否认!这是她进入主流科室最后的机会了!

    “呵呵!”张凡笑了笑,没说什么,他看着微微颤抖的佟丽丽,有点怜惜,都是过来人,张凡很了解她现在的心情,能帮一把是一把,也算是个缘分。

    “哦!哈哈!真的很优秀,先坐,我和你师傅说几句话。”张凡没否认,陈琦也不好意思赶人,要不然,一个主任级别的医生,对一个转科医生也就一句话的事情:你先出去!

    “这个是我从首都带来的一点特产,来的匆忙,就这个还是医院门口超市买的!虽然礼物不值钱,可心值钱啊!~不能笑话我啊!”陈琦笑着把从首都买的一些特产递给张凡。

    “哎!这么远的路程,真的客气,谢谢陈主任了。”张凡接过了几个礼盒。都是一些什么龙须酥、糕点之类的东西。东西不多,可这个真的代表着心意。

    “怎么样,还打算继续转科?我给你说,咱们做手术的那个战士,真的哪个!”说完竖起来大指姆。

    “嗯!”张凡点了点头表示知道。

    “我也是白操心,估计你早就想好了。我也不劝你了,怎么样?来帮帮老哥?你看科室才成立,缺大拿啊。”

    “陈主任,行了,再不给我上迷魂汤了,估计最近想来你手下的医生,没有一百也有五十了吧!你就偷着乐吧,我今天一是来看看你,好久没见了怪想你的,二就是ICU有个电击的病号,要做断指手术吗,我就来给你送个开门红!”

    “真的!太谢谢了,这个开门红比什么都好,最近骨一科和骨二科憋着劲的做手术,不就是想看我笑话吗!”陈琦气咻咻的说道,虽然欧阳开会分了工,可私底下的事情,还是有很多猫腻!

    “明天我就把病人给你转过来,要不你先忙科室的管理工作,反正是小手术,我和佟医生就做掉了,用一下你的工作站。”张凡不会放过到手的手术。

    “行!多大的是,么马达(没问题)!”陈琦笑呵呵的说道。

    “那我先走了!”张凡起身说道。

    “行!你去忙,晚上别着急回家,我约几个老哥们一起吃顿饭,别拒绝!”陈琦看张凡要张嘴,赶忙说道。他是真心的想感谢一下张凡,而且也想和张凡走的更近一点!中年男人的圈子很是复杂的。

    走在路上,佟丽丽看了好几次张凡,欲言又止。终于马上要进大厅了,佟丽丽说道:“张老师,你没生气把?我也是~~”她说不下去了,考上大学的喜悦、考入市医院的兴奋都让这一年的转科、未来的定科给磨灭的一丝不见!眼看着同来的医生们,一个个都开始八仙过海,普通人家的佟丽丽真的着急了!

    “没事!怎么,对外科有想法?”张凡笑了笑!宽容一点,世界会更美好!

    “嗯!想进显微外科!”佟丽丽揣在口袋里的手,指甲都扣进了肉里,她不知道是羞愧还是什么,反正就是有点难受,第一次感觉自己有点不要脸!人就是这样,慢慢的被社会、被压力磨灭的圆滑无比,这也是成熟的无奈!

    “外科可不轻松!你看王亚男,在骨一科都快哭鼻子了!”

    “我就是想去哭鼻子都没那个机会!谢谢张老师,我没什么关系,只能靠自己了,不过你放心,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佟丽丽语气稍稍有点上升,然后有赶忙的降下来了,可怜兮兮的望着张凡,谁没个嫉妒呢!

    ICU,张凡给林龙说了一下手术的事情,林龙同意了,“以后,这种事情别来烦我!你自己决定。”林龙最近真的烦,科室药品超标,医院欧阳已经收拾了他一次,他最近头上的火已经烧了起来。

    晚上下班,佟丽丽磨磨蹭蹭的不愿意走,张凡一看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走吧,去吃饭。”

    “哦也!”姑娘终于有了一点青春的气息,这个医院工作太压抑了,活生活的把一个青春大妞给弄成了怨妇~!

    张凡不知道有几个人参加,提前打招呼给邵华后,就开车准备去接陈琦,人家给面子,张凡也要给人家台阶,不然就有点太不懂道理了。

    “你怎么开车呢!想逃酒!不过你放心,喝醉了有人给你开车。”陈琦上车后,发现了佟丽丽又说道:“看来张老师真把你收入门下了,怎么样来骨三科吗?”老陈不愿意说显微外科,妥妥的医疗鄙视链!

    “我听师傅的!而且现在还没去骨三科转科呢,就怕给师傅丢人!”

    “看看!现在的小丫头,都成精了,和我们那个时候一比,我们都是傻子!”坐在前排的陈琦对张凡笑着说道。

    这话佟丽丽就不好接了,不过张凡开口了,“您要是傻子,估计这医院不是傻子的就剩院长了!还有老哥,我真喝不成,一杯醉!”

    “哈哈!你小子拿我打趣,有本事当着院长这么说去!放心,不喝就不喝把!”

    “哈哈!我还真没那个胆子!”张凡也乐得和外科的医生打交道!

    “往城外开。清水山庄知道不?”

    “不知道!我没去过!”

    “你啊!老哥哥说你两句,这人啊不能总盯着业务,也要交朋友,朋友就是你帮我,我帮你处下来的。今天去了给你介绍几个人!都是多少年的老关系了,以后有什么事情,也方便一点!”

    清水山庄,一个对外不怎么营业,普通人也不怎么了解的一个饭庄,距离市区遥远,一般的人家也不会来这里吃饭,来这边吃饭的都是一些自觉稍微有点档次的人群。

    大冬天,饭庄里的温度怡人,这次做东的是陈琦,不过付钱的是陈琦新联系的一个搞医疗相关产业的商人,人没来,不过派了一个公司员工全程跑腿。

    这种场合本不该是张凡和佟丽丽这种年纪、这种出身的人参会的,二十个人的桌子做了十个人,都是中年男性,他们对陈琦带着两个年轻人很好奇,不过也没表现太大的诧异。

    都是有经历的人了,知道陈琦不会无语无辜的带着两年轻人来,陈琦进门就笑,笑容满面,对着已经到来的几个人双手抱拳的说道:“真的抱歉,我请哥几个吃饭,还迟到了,最近是真的忙,是在抱歉的不行,等会我自罚三杯,你们监督,洒一点算是小狗!”

    “哈哈!我当酒司令,喝酒,老陈从来都是能逃就逃能赖就赖,今天这是怎么了!”其中一个身材魁梧挺拔的中年男人说道。

    “胡扯,我什么时候那样了。来我给几位介绍介绍,张凡,张医生。我们医院的外科大拿,你们几个老家伙可得巴结好,指不定那天就要求到人家了~!”陈琦轻拉着张凡的胳膊给大家介绍到。

    然后也没忘记佟丽丽,既然来了,样子也要做的,“这位是我们张医生的徒弟,佟医生,怎么样。漂亮吗!我们医院的院花!”老陈一句话把佟丽丽说的脸红的都要滴血了!刚毕业的她还真的不适应这种场合。

    “这位是交警队的大队长龚强队长,以后你的车有什么事情,就找他。一点问题都没有,老龚,张医生是我见过最有前途最优秀的医生,以后多照顾着点!”陈琦开始顺着桌子介绍。

    “老弟,哥哥我托大了,以后有事就招呼。”陈琦介绍的郑重,龚强一个交警大队的大队长,一听就知道这个年轻人不一般,站起来握着张凡的手。

    “谢谢!谢谢龚队了!”张凡客气的说道。

    “不嫌官小,以后就叫哥!”

    “龚哥!”

    “好!”龚强看着粗狂,其实是个人精,贼的要死!

    “这位是咱们市教育局的文教专干王铭,估计也快成副局长了!家里孩子要上学就找你王老哥,想去哪个学校都没问题!”

    “哈哈!看你说的,不过老弟,以后有事就招呼,没事咱们多联系,我就喜欢和你们年轻俊才打交道,这老陈啊和我认识差不多有小二十年了吧,也没见拉着谁来交朋友!”做教育的说话就是好,夸了张凡又捧了陈琦!

    十个人几乎都是各行各业的中层领导,最差的一个是水管站的站长,虽然听着土气,可是权力极大。

    “这是水龙王!老杨,杨国军,你要是手里有点钱去承包个上百亩的土地,巴结好杨站长,一年下来收入也不少!”

    “别听老陈调侃我,老弟以后有机会就来农村玩,没什么好东西,牛羊肉可劲的造,运气好打到黄羊,那就有口福了!”

    中年男人的饭局千篇一律,前期寒暄,中期碰杯,后期就是群魔乱舞,虽然都喝了不少酒,不管说话也罢、嬉闹也罢,一点都不过分,什么是酒精考验这就是酒精考验!

    虽然是第一次认识,可陈琦拦着没让人给张凡劝酒,这个态度一出来,大家更是对张凡客气了,这就是人托人!陈琦今天就是要把张凡托起来!

    边疆姑娘一般都能多少喝几杯,别看佟丽丽苗条的身材,可酒量真的不错,从头到尾的给几位挨个敬酒。男人色,可当一帮级别地位差不多的人在一起的时候,就绷着了,一个个的道貌岸然。

    留了电话,留了联系方式,饭局结束,当看到张凡的酷路泽的时候,龚强看着已经远去的张凡,对其他几个人说道:“这车是老戴的车。车牌还找我托人办的连号,后三位是三个三,绝对就是,这小伙子什么来路,老陈这么上心而且还开着老戴的车?”

    “不知道,看不出来,很沉稳不像是纨绔!”

    进入社会,就要归顺社会的规矩,没有实力而去挑战社会的规矩绝对会被碾压,无情的抛弃,人情社会,有些时候,这些人一句话事情,能让无门无路的人跑一个月,不是夸张!

    ICU中,张凡看着书,值班的病历让佟丽丽早早的就抢着干完了,几天的时间,小姑娘心思缜密到已经知道了张凡的习惯,爱好,喜欢吃什么。中午的时候,专门给张凡带着着自己做的抓饭,卡哇伊的粉色饭盒满满的素抓饭,她一定要让张凡吃,张凡不吃都不行,小姑娘眼泪汪汪的。

    早上刚下夜班的张凡交班的时候,ICU的电话响起,红色电话,这个电话只有医院医务处和院长能打通,其他科室是白色电话!

    护士长放下病历,就跑了过去。“我是欧阳,让你们科主任赶紧来急诊科!”

    “好的!”护士长放下电话就对着参与交班的林龙说道:“主任,快,院长让你去急诊科,有病人!”

    林龙一边拿听诊器一边问道:“什么病号?”

    “没说!就是让你快去!”

    本来要下班的张凡也不走了,他现在还不能跟着去,因为交班还没结束。

    一般人生病后都会积极的去看病治疗,除非有特殊原因,今天来的这个病号就有很特殊原因。

    夸克县的书记,在任的几年里,大力发展旅游、安置牧区的牧民,让本来经济排名末尾的县城,慢慢的爬升到了茶素市县区第二,很是厉害的一位领导。

    而且因为安置牧民后,周边很多依靠着牧民走私的事件也减少了很多,因为这个事情,他还被省委的领导接见过,四十出头的他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

    可就在早上,参加市区会议的时候,感觉左侧肩膀疼,这个会议太重要了,坚持!坚持!

    结果就在会议中途,他感觉疼的越来越厉害,嘴都张不开了,眼前一黑,砰的一下掉落在了椅子下面。

    会议开不成了,幸亏欧阳也再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