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凝叹了口气,放下篮子,把里面精致的糕点一一地拿了出来。

    这时,墨凝发现她的脚底好像踩到什么东西。

    她弯下腰,捡起来,一看,是一个玉质的小药瓶。

    她打开瓶盖,一闻,一股清香淡雅的气息迎面扑来。

    是玉凝脂!

    墨凝望了一眼睡着中的墨彤,纳兰歆怎么会有这么珍贵的东西?

    墨凝知道玉凝脂的珍贵性,当时神医耗费多时才制作两瓶玉凝脂,一瓶宗主赠与东泽一斩,一瓶赠与了自己的师父。

    师父的那一瓶,一直由墨凝保管着。

    那这一瓶玉凝脂,应该是东泽一斩的,或者说是风雪衣的。

    正当墨凝瞧着手中的玉凝脂发呆时,纳兰歆醒了。

    纳兰歆一看久未相见的墨凝很是高兴,她连忙起身,来到墨凝的身边,道:“墨凝,好久不见。你终于出关了!”

    “是啊!好久不见。不过,你这胳膊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被一个恶人所伤,不过你放心,伤口已经结痂了,是婢女应要给我缠上纱布,其实早就可以拆开纱布的了。”

    “那这玉凝脂是怎么回事?你把它随意地扔到了地上?”墨凝把玉凝脂放在了桌上。

    “一提到这个,我就来气。害的昨晚我一夜未睡,今早天亮之时才有点睡意。那个该死的冰佛,伤了我,又假装好意来给我送药,谁稀罕!”

    “冰佛?谁是冰佛?”

    “你们无相神宗内谁长得像冰佛,应该不用我再说吧?”

    其实,墨凝也心知肚明,无相神宗内算得上冰佛的只有风雪衣一人。

    “谁稀罕?很多人稀罕,好不好?”墨凝瞪大了眼睛道。

    墨凝把玉凝脂的珍贵性以及制作过程的不易一一地跟纳兰歆述说了。

    纳兰歆的心中虽有点感动,但风雪衣不由分说地伤了她,还阻止她逃跑,就这一件事,她就生气。

    (实际上是风雪衣救了纳兰歆,纳兰歆还嘴硬错怪了风雪衣。)

    墨凝劝解道:“虽说风雪衣是一座冰佛没错,他行事诡异,旁人不多加了解。但对于他的身手,我还是知道的,他对你已经是手下留情了。不然,以他的身手,你的胳膊早就没有了或早已经死了。”

    “是吗?”纳兰歆没好气地说。

    “你自己干了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吗?还要我一一地点破吗?”

    墨凝一语道破,纳兰歆有点心虚了。

    没错,是自己逃跑在先。还差一点死在竹子的手上,传出去真是丢了祖宗八代的脸面。

    “好了,墨凝,许久未见,我有好多话要跟你说。这是不是你带给我的点心?”

    纳兰歆望见一桌子的点心,有:桂花糕、白糖糕、杏仁糕、绿豆糕以及云顶国特产的奶酪。

    “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多带了点。你尝尝看,看喜欢哪一种?”

    “嗯!”

    纳兰歆简单地洗漱一下,迫不及待地品尝起糕点。

    白糖糕宣软,丝丝入甜,能缓解这将近一年来所受的苦楚,包括身体上和心灵上的。

    桂花糕可口,桂花香气迷人。

    她边吃边说:“墨凝,今天你在这儿能待多久?好久没有人陪我说说话了!”

    墨凝拉着纳兰歆的手,道:“今天我就不走了,宗主有令,从今天起,我陪你住在灼湖小院。”

    “陪…我…一起住在…灼湖小院?”

    纳兰歆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自己被囚禁于此,怎么会连累墨凝也被困于此,难道上次逃跑的事情连累了墨凝?

    面对纳兰歆的不解,墨凝道:“宗主是什么意思,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接受命令。况且,在这儿陪你有什么不好,我也能有个清净的地方练功。”

    有人陪伴,当然是再好不过的。

    不过,在墨凝的眼皮底下,纳兰歆想要再逃就有点困难了。

    “有你的陪伴,我很是开心。”

    纳兰歆违心地笑了,其实她的内心很是苦。

    她知道她擅闯竹林阵出逃,宗主一连几天都没有动作很不是正常。

    这不,就立马派了墨凝来监视自己。

    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每天婢女都会定时为纳兰歆的伤口上药,更换纱布。服侍是很周到,但纳兰歆被看管得更严了。

    虽然墨凝搬入灼湖小院居住,但灼湖小院也挺大的,纳兰歆不知道墨凝居住于何处,也并不是每天都能见到墨凝。因为墨凝还有一些事务要亲自处理,这些都是不能让纳兰歆知道的。

    “该死的风雪衣,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纳兰歆把逃跑失败的事情都归咎于风雪衣的身上。

    为了出气,纳兰歆用笔画下风雪衣的画像,然后再撕得粉碎,以发泄心中的不满之情。

    (风雪衣,这个冤大头,一而再,再而三出手救了纳兰歆,人家半点感激之情也没有,还惹来一身怨恨。)

    婢女望着满地的碎纸,摇了摇头,在心里嘀咕道:我的祖宗,你到底是一个囚犯还是一个泼辣的富家小姐,服侍你,真的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

    婢女收拾着碎纸,宗主走了进来,他示意婢女不要出声,婢女会意,慢慢地退出了屋内。

    纳兰歆画完风雪衣,接着画宗主的面容,画完后,在他的画像上写下:乌龟王八蛋,这几个大字。

    正当纳兰歆为自己的杰作感到满意之时,宗主出现在跟前。

    纳兰歆一惊,赶紧护住画作,宗主一伸手,画作从桌子上飞起。

    糟糕!不能让他看见,不然我就惨了!

    纳兰歆想毁了画作,她挥舞着手,手中的掌风渐起,周遭的空气遇冷,凝结成细细的冰珠。

    冰珠像接受命令似的,直直地飞向那张画作。

    (每当纳兰歆饱受“冰凤之血”寒意带来的折磨时,每当她受不了的时候,她就会按照宗主给的几句口诀以缓解痛苦。多次之后,纳兰歆发觉她体内慢慢地集聚了一点点的内力。)

    宗主左手一挥,挡掉冰珠,右手握住那张画作。

    打开一看,乌龟王八蛋,这几个大字,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