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令他意外的是,邋遢老头指了象蓝儿,“这小娘皮,我在丽云楼也见过,看来跟那老鸨是一伙的,小伙子不错,年纪轻轻就敢勇于跟魔道对抗,不错不错很不错,我很欣赏你。看她漂亮下不了手?来,我来。” 招了招手,示意把象蓝儿送过去。 丽云楼见过?象蓝儿紧张之余也很疑惑,这副尊荣的人出现在丽云楼她不可能没印象。 师春却是心头狂喜,看来这老头没听到他们之前的对话,当即挤出一脸谄笑,“老前辈误会了,晚辈是正人君子,好色不淫,之所以留她,是要对此獠深挖其底细,是要掘其根,并非其他,留着还有大用的,直接杀了未免可惜。” 邋遢老头又灌了口酒,无所谓地摆手道:“行了,你挖你的根去,我去看看刚才那个,别让她跑了。” 话毕一个闪身没入了山林中,紧接着便传来其咦咦咦的动静,“还真跑了不成?想跑?没那么容易。” 隐见其身影在雾中一番闪烁后消失的没了踪影。 师春立马从象蓝儿脖子上撤了大刀,刀身拍着后面倒地的吴斤两的脸,“斤两,斤两。” 手上短刃却未从象蓝儿身上移开,依然保持着警惕。 不拍打吴斤两的脸还好,啪啪两下后,吴斤两居然呼呼打起了呼噜,小腔小调的细呼噜,睡得蛮香的样子。 嘿,师春气乐了,这么紧张的环境下,老子差点吓破了胆,你居然还睡着了? 也由不得再磨蹭,当即重重连踢两脚。 “嗯?”骤然睁眼的吴斤两似乎想到了什么,猛然翻身跳起,不忘顺手拖上大刀,环顾着问道:“春天,那老鸨呢?” 师春:“少屁话,赶紧把钱票捡上走人。” 一听捡钱,吴斤两目光一扫,立马发现了散落一地的目标,迅速蹿去,火速将散落于地的钱庄票据捡起。 在这过程中,师春一直挟持着象蓝儿警惕四周,不敢松懈,担心有诈,万一刚才一幕是魔道耍的救人手段呢? 象蓝儿这回倒是挺配合的,哪怕嘴上能说话了也不吭声,任由师春摆布。 忽见吴斤两捡干净了地上还要去翻那钉在树上的蒙面人尸体,师春立刻骂道:“来不及了,快,扛上边惟康,走。” 吴斤两虽不知什么情况,但知道这位大当家这样说必有原因,立马放弃了,迅速闪身过去捞了边惟康扛上,然后跟在师春背后狂奔。 两人在山林中拼命逃窜。 对师春来说,不跑不行,那老头摆明了要除魔,而他就是魔,万一凤池落网供出了他怎么办?还是逃跑最稳当。 逃啊逃的,逃了好久,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逃了多远,反正跑到最后实在是跑不动了。 “春天,不行了,歇歇,咱们歇歇先,我真的跑不动了。” 也不管师春同意不同意,吴斤两扔下大刀和边惟康,不管不顾地倒在了地上气喘如牛,身上衣服都汗湿透了。 没办法,他那把刀就能顶两三个人,再加上一个边惟康,真累了个够呛。 途中,师春想减轻他负担,让他把边惟康给过来,结果他说换个轻的就行,想把边惟康给师春,自己来扛象蓝儿。 好吧,师春立马懂了他想干什么,觉得自己不该有那好心,让他继续扛着边惟康。 不是师春不体贴兄弟,而是这女人不能给吴斤两乱玩,惹火了这女人,那后面的事也就一起玩完了。 大喘气的师春也放下了象蓝儿,走到吴斤两跟前,一屁股坐下了,拍着他的肚皮,“钱,数数。” 说到钱,再喘再累的吴斤两也有了精神,瞪大了眼努力几个深呼吸,撑着坐了起来,然后又喘成狗似的,从怀里掏出了钱庄票据。 师春一把抓了过来,顺手将他摁躺回地面,让他歇着,吴斤两又不辞辛劳地撑着爬起,脑袋凑近了,非要跟师春一起数钱。 关键两人都没见过这种票据,只见繁复花纹中写着可提现五万檀金的字样,共计四张,也就是价值二十万金。 两个没见识的之前还真没想到岑福通会拿这玩意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丽云楼外看到的五十万金可都是实物,若不是出了这意外的话,正常交易起来,两人还真分不清这钱庄票据的真假。 好在这玩意是凤池搜出来的,凤池肯定是识货的,凤池没表示出什么意见,那应该就是真的。 也好,总比扛着一堆檀金轻松。 问题是怎么分,师春看了眼边上眼巴巴看着的吴斤两,按之前说好的来算,给吴斤两两万金便够可以了,然手上的都是五万金的面值。 他拿出一张对吴斤两道:“这个还账。” 吴斤两懂他的意思,五万金还给苗姑娘,连连点头,“应该的。” 师春又拿出第二张道:“这里面的一半给他们。” 吴斤两知道所谓的“他们”是谁,老东他们,吃喝玩乐花的都是人家的钱,加上许诺了一人一万金做帮忙费用的,给个两万五完全应该,所以也点头认可了。 最后两张,师春你一张我一张的分了。 吴斤两拿到手有点难以置信,连气都不喘了,问:“五万金都给我?” 他
只投入了六千金,约定翻倍偿还的话,一万二就够了,一下给五万,他有不真实的感觉。 师春问:“够意思吧?” 若不是发现自己是魔道中人,还真不会一下分这么多钱给吴斤两,倒不是小气,而是作为大当家来说,给好处也要有方式方法,譬如丽云楼外吴斤两不相信他,一开始是捂着袋子不肯投钱的,那该怎么来教育呢? 现在之所以一下给这么多,纯粹是对吴斤两所跟非人的愧疚补偿。 吴斤两一张嘴又笑的快要裂开到后脑勺了,“够够够,大当家没得说,兄弟誓死追随。” 抱着票据亲了好几口,然后美美地塞进了新买的钱袋子里,抚了抚胸口,一脸满足的获得感,还能再跑三万里。 师春也在往钱袋里塞着钱。 靠坐在树下的象蓝儿冷眼旁观着两个家伙搂着钱当宝,一副没见过世面的德行,嘴角浮现不屑意味,再次开口道:“解开我身上的禁制,我保证既往不咎。”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说类似的话,被扛着跑了一路后,她就说了几次。 那个过程对她来说是挺羞耻的,师春一个方式扛着她拼命跑也累呀,左肩扛累了换右肩,右肩累了换前面,横抱在臂弯里跑也试了,背着跑也试了,搂过了大腿,也搂过了屁股,反正各种姿势反复试了个遍,两人身体做了各种亲密接触。 尤其是交首在一块时,两人颈颊厮磨许久的感觉,让她印象深刻,印象里有体温和气息。 总之身体能被外人摸的地方和不能被外人摸的地方,都被师春无意中给摸了个遍。 偏偏象蓝儿还说不出什么来,因为她知道人家只是累了换手,因为她知道人家带着她逃跑也是在保她的性命。 也是真救了她的命,当时那老头要她性命,这可恶的家伙居然想办法保了她,太出乎她意料了。 其实完全可以趁机一刀抹断她脖子灭口的,既给了那老头交代,又能趁机脱身,还不耽误进无亢山,事后还能把责任推到那老头身上。 可人家没那样做,真的是救了她性命。 从一开始她就排除了老头和师春是故意演戏的同伙,排除方式也是难以启齿的,当时两人身体贴的太紧了,她能敏锐察觉到师春身体上的一些细小变化。 老头突然出现出手时,带给师春身体的触动,她清楚知道,那不是脸上表情可以随时演出来的。 若非当时紧贴在一起的身体感觉,她是无法做出判断的,肯定要保持一定怀疑。 所以,既保了她的命,又一路带着她逃命,过程中发生的一些意外摩擦,她能说什么? 一路上只能是反复让人家放开她,可师春压根不理会。 这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放开她找死吗?她自然也能理解,于是羞臊和难堪后,她居然就适应了。 在事情未发生前,她敢肯定,哪个男人若敢对她乱摸,她一定会打死他。 事情发生后,她也没想到自己能这么快就被男人给摸习惯了。 废话说一百遍也没用,此时师春也只是回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就懒得理了,这样放开是不可能的事情。 摸着钱袋子的吴斤两也只是回头瞥了眼,这一路逃的,他也算是找到了机会问话,“我说春天,到底怎么回事,匆匆忙忙的就跑,差点没跑死我,现在一口气都还没缓过来。” 师春想了想,还是解释道:“我们一脚踩到了屎,丽云楼这两个娘们是魔道的。” “啊?魔道?”吴斤两猛回头,再次打量象蓝儿,满脸的难以置信。 “魔气引来了一个路过的邋遢老头,除魔卫道,打跑了凤池,趁他去追杀凤池了,我就喊醒你跑了。” 师春解释的很简单。 回过头的吴斤两击掌惋惜,“可惜了,高手过招的场面没看到。不对呀,老头除魔卫道的,我们跑什么?” 象蓝儿算是看出来了,这傻大个还不知道自己同伙是魔道中人,看着沉默思考中的师春,她又出声了,“放开我,我带你进无亢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