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 40 章 “ 第 40 章

第四十章

在场所有人都听到这句清冷而坚锐的话 , 掷地有声地冲荡在众人耳畔 。

也包括地上正躺着的外藜人 。

他脸颊被压在地上 , 眼普盯着不远处的谢灵瑜似有些惊恐 , 或许他们外藩人对于朝堂之事没有那么关心 , 自然不像大周子民这般对谢灵瑜之事 , 知晓的一清二楚 。

但是在听到永宁王这三个字 , 他便是再傻也知道今日是撞上了铁板 。

谢灵瑜也没想到萧晗行会如此悍然出手 , 连她一时都有些迷惑 , 因为萧晗行出手很快 , 要说身手她还真得看不出深浅 , 就像那日在皇宫里也是 。

她那时候躺在软塌上 , 迷迷糊糊之间 , 感觉到燕画被人打晕在地上 。

压根还没看见他出手的过程呢 。

方才也是如此 , 谢灵瑜只见他拈着刀柄打在对方嘴上 , 从捏住对方脖子让他把牙齿咽下去 , 整个过程格外凌厉而流畅而已 。

不过现在并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 , 谢灵瑜缓缓走到这个外藩人身边 , 微垂着眯眸 :“ 现在本王问你话 , 你可以说了吧 7“

外藩人听着这句话 , 似乎傻眼了 。

毕竟他也是头一遭听到一个小娘子自称本王 , 那种冲击感让他第一时间没能开口 。

萧晏行见他不回话 , 也是未曾容气 , 一脚踩在他的脸上 , 脚掌狠狠搓揉着 。

巨大的痛楚让外藩人瞬间醒过神 , 他大告道 :“ 我说我说 。“

“ 你们今日为何在此斗殴打架 ? “ 谢灵瑜直接问道 。

外藩人说 :“ 还不是那些大周人 , 天天欺辱我们 , 瞧不起我们这些藩国而来的 , 我们今日便是要给他们一个好看 。“

这话可是让对面同样蹲成一片的大周学子 , 瞬间义愤填膺了起来 。

“ 你们这些外藩人 , 仗着朝廷对你们的优待 , 还不是处处猖狂嘴张 。“

“ 就是 , 咱们哪儿欺辱你们 。“

「“ 一个个无知莎夫 , 居然也能入我大周国子监 , 简直是世风日下 “

这边外藩人听着大周学子的痛斥声 , 一下子也同仇敌忒了起来 。

要不是金吾卫的众多将士手持长枪站在一旁 , 只怕这些人又要混战成一团 。

“ 够了 ,“ 谢灵瑜高声呵斥 。

原本吵杂的广场一下被她这一声呵斥 , 压制的鸦雀无声 。

倒也不是谢灵瑜的声音有多凌厉 , 相反她的声音还略显娇俏 , 只不过刚才看到那个被打之人的惨状之后 , 这些人也生怕自己今天也被打的满地找牙都无能为力 。

毕竟牙齿得先吐出来 , 他们才能找到 。

方才那个外藩人被打碎了牙 , 还硬生生给吞了下去 。

这场面虽然不算太血腥 , 但是震慑力过分足了 。

于是她一开口 , 谁也不敢再对骂了 。

“ 你们有一句倒是说的对了 , 此乃大周国子监 , 你们身为国子监学生 , 竟在此打架斗殴 , 本王定会彻查到底 , “ 谢灵瑜环视了一国 , 冷冷吐出最后几个字 :“ 法亦可责

或许是先前两帮人几次弄出摩擦 , 最后都不了了之 。

于是这些人的胆子越来越大 , 这次居然闹出这等事情 。

“ 好了 , 现在谁若是能告诉我 , 最开始为何斗殴 , 本王倒是考虑给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 谢灵瑜极为聪明 , 上来就分化了众人 。

这些人若是打定主意 , 谁也不说 , 她或许还真没什么好办法 。

但是现在 , 有一个机会摆在面前的话 , 还真会有上钩的人 。

众目睽睽之下 , 大家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 谁都没有作为率先站出来的那个人 。

直到被萧晏行踩在脚下的人 , 喊道 :“ 我知道 , 我知道 。“

“ 哺 , 你可不能为了邀功骗我 , “ 谢灵瑜慢悠悠望向他 , 语气轻松而透着一丝朔险 :“ 要不然本王会十分震怒 。“

外藩人连连摇头 :“ 殿下 , 我绝对不会骗您的 , 绝对不会 。“

「 那行 , 今日为何会打起来 ?7“ 谢灵瑜再次问道 。

外藩人想了想 , 似有些难以启齿却又不得不说道 :“ 是前几日我们在平康坊喝酒时 , 与国子监那些大周学子正巧撞上 , 结果那些人仗着家中富贵 , 硬生生抢走原本陪我们喝酒的小娘子 。“

谢灵瑜深吸一口气 , 她本是想着追根溯源 , 一次性解决两边的矛盾 。

如今发现这帮人竟是为了平康坊的小娘子争风吃醋 , 一时间简直是嘲讽至极 。

「 不管是你们这些外藜学子在长安读书 , 还是大周学生 , 皆有朝廷发放钱粮 , 结果你们不思进取也就罢了

, 居然为了争风吃醋在国子监大打出手 。“

谢灵瑜厌恶的望向这些人 :“ 当真是把圣贤书都读到了狗肚子里 。“

一个个被她骂的 , 自然不敢反驳 。

就在中庭一片鸦雀无声时 , 旁边又传来一行急匆匆的脚步声 。

谢灵瑜回头的时候 , 嘴角轻轻扬起 , 居然瞧见了一个熟人 。

“ 柳大人 ,“ 谢灵瑜主动打招呼 。

原来来人正是之前 , 谢灵瑜在街头遇到的大理寺少卿柳郗 , 对方当时在街头追捕放高利贷强抢民女的回鹃人 , 她路见不平拿脚相助了一下 。

随后谢灵瑜请他传授些科举秘诀给萧晏行 , 而谢灵瑜则替他在圣人面前 , 提一提关于回鹑人之事 。

虽说圣人当时答应会重视此事 , 但大周对这些外藩的政策 , 乃是早早定好的 。

一时半会 , 并不能改变什么 。

柳郗在看见谢灵瑜时 , 眼底闪过一丝惊讶 , 但也未太过惊讶 。

毕竟永宁王殿下成为鸿肮寺少卿之事 , 早在朝中传遍了 , 今日国子监闹事的就有这些外藜人 , 鸿肮寺的人出现在此处 , 确实是理所当然 。

“ 见过殿下 ,“ 柳郗低声说道 。

谢灵瑜望着眼前这位柳大人 , 这才有些发现 , 对方穿上官袍之后的身形 , 竟与她有些相似 , 相较于男子来说 , 这位柳大人有些过分纤细瘦弱了些 。

而且对方的长相也是那种女子的柔和秀气 , 好在胜在气质端正清雅 。

谢灵瑜心中微微感慨后 , 低声道 :“ 柳大人不必如此宪气 , 今日我在此处乃是鸿肿寺的少卿 , 与柳大人便是平级 。“

她说这话的时候 , 对面跪在地上的那个外藩人 , 险些要哭出来了 。

这位殿下 , 方才跟他说话的时候 , 可没这么好的性子 。

柳郗轻笑 : “ 下官恭敬不如从命 。“

谢灵瑜正好指了指一旁蹲着的一众人 : “ 正好 , 柳大人你来了 , 判案这种事情乃是你们大理寺拿手的 , 这些人在国子监聚众闹事 , 你把他们带回去 , 让他们仔仔细组的交代今日所犯何事 。“

“ 还有国子祭酒大人 , 也被人础伤了 , 一定要抓住首犯 。“

虽然当时场面混乱 , 但是再混乱肯定也还是有人证 。

柳郗倒是没想到这位殿下如此强硬 , 居然一点儿也不和稀泥 , 毕竟之前鸿肮寺整个官署在长安都是出了名的和稀泥 。

如今这般 , 反倒是让柳郗有些诧异 。

“ 大人 , 是要将这些人都带回去吗 ?“ 柳郗低声问道 。

谢灵瑜轻笑 :“ 是啊 , 全部带回去 , 而且在他们交代清楚之前 , 不许放人 。“

柳郗愣住 , 随后诚息表示 : “ 可是殿下 , 只怕我们大理寺牢房没有这么大的地方 “

这里少说也有数百人 , 这全都扔进大理寺的大牢内 , 还别说真的没有那么多地方 。

谢灵瑜低声道 :“ 柳大人 , 借一步说话 。

于是他们两人往旁边走了两步 , 萧晏行看着谢灵瑜与柳郗站在一起 , 姿势亲密 , 似乎对柳郗毫不设防 。

虽然柳郗在科举上确实毫不藏私的教授了他许多 , 但是看到眼前这一幕 , 萧晏行心头还是有种说不出的情绪 , 一直在翻腾着 。

“ 殿下 , 这些人我们大理寺只怕真的无法全部接手 , “ 柳郗还是先开口说了句 。

谢灵瑜轻笑了声 :“ 我知道 。“

柳郗愣住 , 她既然知道 , 又为何非要将这些人全都带走呢 。

“ 这些国子监的学生里面 , 只怕大部分都是长安勋贵世家的郎君 , “ 谢灵瑜朝看了过去 。

柳郗眨了眨眼 , 就差问一句然后呢 ?

谢灵瑜压着声音说道 :“ 我方才说了 , 交代清楚之前 , 不许放人 , 若是他们早早的交代清楚又能主动上交罚金 , 自然可以放人 7“

“ 罚金 ?7“ 柳郗彻底愣住了 。

谢灵瑜慢悠悠说道 :“ 国子监乃是大周最高学府 , 是所有读书人梦寐以求的地

方 , 结果这帮人居然敢在这里闹事 , 不是应该罚吗 7“

柳郗傻眼问道 :“ 那该如何罚 ?“

况且这些可都是勋贵子弟 , 当真会有人主动认罚吗 ?

他们一个小小的大理寺如何能罚得动这些人 。

“ 今日之事闸的太大了 , 而且又有我在场 , 这些勋贵世家瞧着自己的郎君被抓了进去 , 肯定着急救人 , 但他们也知道这件事会传到圣人耳中 。“

“ 所以他们必然会干干脆脆的认罚 , 以表示一个良好的态度 。“

柳郗这下算是明白了这位殿下的意思 。

他们确实可以不逼迫这

些勋贵 , 因为对方会因为担心惊动圣人而主动认罚 。

“ 若是大人怕他们不主动认罚的话 , 便将今日之事稍微夸大些 , 不过我想即便不夸张 , 应该也足够了 , 毕竟这次连国子祭酒大人都被惩罚了 。“

柳郗点了点头 。

但随后她立即说道 :“ 殿下为何要帮我们大理寺做这样的事情 ?“

谢灵瑜无辜的际了眨眼睛 : “ 柳大人 , 我这可不是单纯的帮你们大理寺 。“

“ 武处呢 , 最起码有一两百人闸事 , 今日金吾卫出动 , 不能让他们白跑 , 所以你们大理寺收纳的罚金 , 有一部分得交给金吾卫 。“

谢灵瑜说到这里 , 顿了下 , 略带些许笑意轻声说 :“ 另外属于外藩人的那部分罚金 , 自然是交给我们鸿股寺 。“

这些外藩学子 , 可是没人敢小瞬 , 毕竟能到大周来的 , 在各自藩国也都是勋贵之后 , 各个腰缠万贯的很 , 要不然也不会在平康坊肆意玩乐 , 还争风吃醋 。

一想到他们鸿肮寺的钱粮 , 都是发给他们的 , 谢灵瑜心头便有十分不爽 。

况且谢灵瑜今日查看了鸿股寺的卷宗 , 发现鸿股寺这两年日子也不好过 , 户部几次减少了给鸿股寺拔的款项 。

也就是曹务实这个和稀泥的 , 不敢闹腾忍了下来 。

连带着牵累鸿肿寺所有人跟着一块遭罪 。

谢灵瑜到了这里第一日 , 没想到就找到了这么一个生财之道 。

正好 , 这些外藩学子平日里拿了鸿肪寺那么多钱粮 , 如今都给她吐出来吧 。

作者有话要说 :

女鹅 : 我说了 , 要带大家过上好日子

什么是好领导 , 不仅带大家出气 , 还带大家过好日子

而萧大人此刻 : 为何殿下和柳大人那么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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