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 咸鱼心里在想什么能告诉你吗?
“哥哥说她不适合皇宫,那我呢?”
她站起身子,正视着坐在椅子上的兄长,一身烈艳的红色宫装穿在她身上,显得她越发身姿窈窕,乌发红唇。满头华美的珠翠首饰,脖颈细长,美得妖艳动人,似火红的玫瑰。
可那双眼中的倒影再美,南宫靖柔也觉得不像她自己,和当初自己年轻的模样已大相径庭。
“她不喜欢,那南宫靖柔就很喜欢宫里的生活吗?哥哥看看,看我可还是当初模样?”
她问南宫家主,语气低沉,脸上不见任何情绪。
可看着那双眼睛,南宫家主给不出一个回答,他垂下头,一如当年般沉默不说话。
“当年本宫进宫时也才十八,父兄却不曾为我这般考虑过。怎么?南宫家需要南宫靖柔时,我可以挺身而出,现在本宫需要家里人帮忙时,却只有推辞?”
凭什么南宫靖柔就得嫁入皇室,而轮到南宫舒华,却可以不用。
都是南宫家的女人。
南宫家主干巴巴的说出一句:“南宫家可以为六皇子做任何事,因为他不止是皇家血脉,也是你的孩子。”也是我南宫家的孩子。
南宫靖柔笑了,微微仰着头,眼中只剩下悲凉。
可,她不信啊……
一句话说的再动听,不如一个婚姻关系来的牢固,因为南宫舒华是现任南宫家主的女儿,在他的心里,怕是远比她这个妹妹重要的多。
因为那是他唯一的骨肉。
南宫家主可以放弃作为妹妹的南宫靖柔,但她猜,无论何时,她都不会放弃作为女儿的南宫舒华。
“本宫辛辛苦苦为南宫家付出这么多年,也不期盼家里多帮我什么,但有一点,最后登上那个位置的一定得是我的怀儿!”
她咬着牙,低头视线对上南宫家主的眼睛,干脆与他摊牌,“还是说,舒华更想追随神昭大帝?”
四目相对,南宫靖柔眼中的野心几乎要溢出来,进宫多年,她养成了不再信任任何人的性子,之所以提南宫舒华的婚事,也是想要南宫家表态。
没有实际的行动,就凭南宫家主的一句话,南宫贵妃心中总是不安。特别是,南宫舒华历史上本就是忠于萧临渊的,不如提前将她牢牢捆绑在自己这条船上,比南宫家主的什么保证都强!
“我南宫靖柔的孩子绝不会比别人差,纵使现在有光幕的出现又如何,我南宫靖柔想要的一定要得到。哥哥若不愿应妹妹要求,那便请南宫家主出宫吧,今后便不必再见。”
她转过身去,高傲的挺直了脊背,好像还是当初那个不可一世、永不服输的南宫靖柔。
南宫家主沉默了。
妹妹怀疑他……甚至,还说了如此重话。
半响,他深深的叹了口气。
“你容我再考虑几日,三天后,我会派人给你答复。”
南宫靖柔是陷在争权夺势的旋涡里了,但多年来为南宫家争取到的利益
也是实打实的,终归,是南宫家欠了她的。()
南宫家主满腹心事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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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别了哥哥,南宫贵妃站在殿门口,望着殿门前那长长的宫道,眼中突然变得一时很是空茫。
明明,这条路她在宫中已经走了十几二十年了,为什么突然间,竟觉得有些陌生呢?
回过神,她想起南宫舒华,对着身边宫女道了句,“派人去找找舒华,别让她在宫里乱跑。”
“是。”
几个宫人领了命,开始在宫里四处寻找南宫舒华。
而南宫舒华呢?
她此刻正转悠到了长宁殿周围。
她是特地来找萧临渊的。
她爹、她姑姑、南宫家所有人都期望萧怀为帝,因为亲缘关系,但南宫舒华从本心上不这么想,她觉得,或许萧临渊会比她表哥更加适合那个位子。
长宁殿是这座宫里最高的殿宇,又是贡献皇室先祖的地方,按理说应该有不少的侍卫把守,但奇怪的是南宫舒华一直顺着台阶爬到顶也没遇到一个侍卫。
只有长宁殿前有四个侍卫把守在门外。
安排这点人守卫,万一长宁殿起火了都来不及救火。
南宫舒华在心里想着,悄悄绕开守卫猫着腰来到殿外的一处窗台下。
推开窗子往里瞧,就见一白衣华服的美人正靠着柱子坐在地上,闭着眼睛像是昏迷又像是睡着。
左右看了看,确定室内没其他人,她一个翻身利落的从窗外跳进来,再小心合上窗子,轻手轻脚走到萧临渊边上。
正要伸手探人鼻息,手被人抓住,而后甩开。
萧临渊:“你来这里干什么?”
他目光清冽,一幅冷冰冰的模样。
看样子是没忘记自己,这很好!南宫舒华站起来,插着腰,大刺刺道,“听说你被罚了,来看望美人你啊。”
萧*美人*临渊:……
他的神情是无语的。
闭上眼睛,一句话也不想跟南宫舒华多说。
南宫舒华敏锐的察觉到他冷淡的表情下,似有点
点不悦,好奇问,“你是不是不高兴啊?不想被关在这长宁殿奉香?”
你这不是废话?!萧临渊不想理她。
怎么说在那段历史中,他都封了自己当王诶,南宫舒华一点也没被对方冷淡的态度若影响,眼珠子一转,按捺不住内心的小心思,想了想,说道:“不然我带几个人一起帮你求求情,跟陛下说说好话,他定不会继续让你待在这长宁殿里了。”
她想萧临渊定是不愿待在这儿的,因此决定从这件事上下手。
“求情?”萧临渊险些以为对方在开玩笑,“你若自己一个人去,他必不会见你;若你还携同几人前往,他只会把我换个地方关着。”
只是下次关着的地方说不定就不是祥庆殿,也不是长宁殿,而是地牢、密室、又或许是另一个不见天日的地方。
“换个地方关?”南宫舒华不傻
() ,她知道景德帝是故意想折辱萧临渊,但这种小手段必是不好叫众多人知道的。
所以她才想把萧临渊在长宁殿敬香受罚的消息扩散出去,好暗暗的逼景德帝打消此行为。
但经萧临渊点醒,南宫舒华这才明白过来自己先前的话有欠考虑,行不通,她始终不解,“世人都说陛下恨你,但我还是不明白,他为何要恨你?慧妃早逝,他不该更加疼爱你吗?”
“那你问他去,问我做什么?”
“好啊,那我现在就去,就说是你让我来问的。”南宫舒华笑的眼睛弯起,抱着胳膊,站姿洒脱,毫不扭扭捏捏。
虽然这样说,但是没有半点要真去的意思。
萧临渊没有感受到她的恶意,知道她是故意说笑,“你要没事做就快走。”别打扰他摆烂。
没得到想要的反应,南宫舒华颇觉没意思。
她改变策略,蹲下来,认真的跟美人解释,并诚恳认错。
“……美人、啊不!是十一殿下。”
面对萧临渊徒然睁开急射来的视线,南宫舒华立马改了口,满脸讨好的笑道:“我错了!但我有个想法,你想不想听一下?”
“不想。”
极其果断的两个字,彻底打散南宫舒华的一腔情愿。
萧临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看你这满脸谄媚的笑就知道没好事儿。
南宫舒华无奈,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做好心理安慰,再接再厉,“你不想摆脱面前的困境吗?”
“不想。”
想也不告诉你。
南宫舒华眼神迷茫了一下,怀疑萧临渊是在驴自己,他咋可能还喜欢受苦的嘛?!
大概是萧临渊的回答太出乎她意料。
南宫舒华:……
她实在游说不动了,一屁股在他面前坐下,认命般叹道:“好吧,我承认我有自己的目的,但帮你就是在帮我自己。我不知道你甘不甘心做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囚鸟,但我肯定是不甘心的。”
她爹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让她入军的提议,看她爹那时脸上的惋惜和无奈神情便可以猜到。
不是他不想让南宫舒华入军一展所能,而是上头那位不会容许。
“那你该另想他法。”
“我想出的办法就是来找你。只有你当了皇帝,我才有机会封王。”
南宫舒华确实胆子很大,又或许是她看穿了萧临渊是被关‘禁闭’在此,没有旁人,所以有恃无恐,不怕自己的话被人听到。
“上者不同,下者所能走的路也不同。”她笑,笑容明媚的近乎耀眼,“十一殿下,你不想登上高位看看高处的风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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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舒华想要的不只是一个王位,那更代表她实现了自己少时视为幻想的梦想,但好像只有萧临渊帮她实现了,看到了她的能力。
哪怕光幕公布了她是北枭王的事,你看,景德帝也没有派人
宣她入宫、授她官职,又或许是,他暂时还不想腾出手去收拾北疆。
总之,南宫舒华还是过着和从前一样的日子,继续当着她的南宫家大小姐,简称,无用武之地。
所以,她不想再等着被别人启用,而是自己主动寻找出处。
可萧临渊的回答是,“……哦,我不想。”
“你在骗我!”南宫舒华仔细认真的盯着对方看,可直到几秒过去,萧临渊也还是那幅冷淡寡情的样子,完全看不出来什么。
南宫舒华头疼的揉揉脑袋,失落的叹了口气,“你不信任我,不想跟我说真话?”
她还是不相信,一个人能放着尊贵的皇帝宝座而不心动,除非这人是圣人。
“南宫舒华,现在的你在我眼中就像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你真的懂封王的困难和意义吗?”
南宫舒华:我怎么不懂了!我这不就来找你想实现梦想来了吗?!
但看萧临渊一幅闭上眼睛不想多言的样子,南宫舒华也是无奈了,叹了口气,索性转移话题。
“你膝盖怎么了?”
她看着萧临渊的腿,他侧身靠着柱子坐在地上,而坐了那么久姿势竟也没有变过,虽有衣袍遮挡,但膝盖看着像是动不了一样。
她刚好奇伸手要去摸,萧临渊制止
了她的动作。
“你怕什么?我在军中还见过男人光着膀子洗澡的呢。”
她并没有多在乎男女大防,一方面是萧临渊确实是个美人,她自问自己对美人好像一向没什么抵抗力;
另一方面,南宫舒华:他可是我的伯乐呀!他欣赏我的才能!还给我封了王,古往今来头一个哟!
我要为他肝脑涂地!抓住一切机会培养感情,等他更信任我,说不定就肯对我说真话了呢?!*v*
“谢过南宫小姐好心,不过,不必了。”他松开对方的手,言辞冷淡。
“不过是在这长宁殿中早晚上香而已,于我而言,并不算什么大事。”
见他说的如此风轻云淡,南宫舒华不解了。
但一转头,看到香案上空空如也的香炉。
好吧,懂了,怪不得不算什么大事儿,原来是这位压根没把这事当大事儿看啊。
该上的香,他是一柱也没上。
“你真的不觉得憋屈吗?”不想待在这儿,还要被迫关在这个地方。
她的目光仍在对方腿和膝盖上流转,似是想搞明白萧临渊膝盖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也在好奇和怀疑他腿上是否有伤?猜测是不是什么时候被人强硬逼着下跪伤着了?
她从光幕中人的描述来看,历史上的萧临渊不踏入长宁殿,绝对是因为他不愿意来!他不愿来给萧氏先祖、他的父皇敬一柱香、祭奠!
他心里对这里是排斥的,所以现在被人硬逼着下跪的可能性很高。
只是,为什么萧临渊还能在这里稳如泰山,不见丝毫气愤?
萧临渊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如果知道,大概会不吝解释一句:你想多了,这纯粹是他爬长宁殿前的石阶时,因为太高,爬累了不小心正好磕到膝盖,磕的狠了点,但是过段时间就能没事儿,只是他暂时懒得动。
萧临渊:这要放在以前,怕是再硬的台阶也要被我给磕碎。
现在的他,早已认清自己是个弱鸡的事实,而不再是修真界强大到无可匹敌的尊者。
“不过是换个地方待着罢了。”
话音落,萧临渊看到站在窗台上的鸟儿,话锋一转,好心提醒,“南宫小姐,有人来了,你确定不走吗?”
“哪有人?!”
南宫舒华诧异,先是不信,后侧耳仔细一听,确实听到有脚步声自门外传来,且越来越近。
她吓了一跳,赶忙要跳窗逃跑,临了还不忘跟萧临渊留一句。
“后面有机会,我再来看美人你。”
趁对方还没登基,还不是神昭大帝,趁机占占口头便宜又不犯法。
南宫舒华摊手手.jpg
说罢,完全不给萧临渊拒绝的机会,窗户缝从他眼前一开一闭转瞬人影消失。
萧临渊:……
这人未免太自来熟了吧?而且,还从未有人敢这么叫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