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府,静心亭上,几个家族的老头正在聊天,坐在最左边的是十佬之一吕家家主吕慈,旁边拄着杵头杖的是王家家主王蔼。

还有站在一旁的术字门门主陈金魁,小栈的光头佬牧由,当然还有新晋的十佬,天下会会长风正豪。

至于关石花,自从上次被王蔼骚扰后,这次就懒得来了。

显然大家到这里不是为了聊天的,此时主家天师府老天师张之维和陆瑾在来的路上。

“老陆啊!你这一出手,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你真的决定了吗?”

到了老天师这个修为,已经没有什么能触动他的灵魂了,所以他说话永远是那么的心平气和。

“老天师,我可没有像您这样的修为,当年那场骚乱你我皆是袖手旁观,难道真的是清白的吗?我都一百多岁了,要是再不把它传出去,还要带进坟墓不成。这一次,我绝不会袖手旁观!”

这是陆家的家规,陆家弟子学习百家之艺,但绝不私藏,这就是为什么异人界都喜欢陆家子弟的缘故了。

当年陆瑾也是无意得到通天箓,当年对于郑子布的见死不救,现在陆瑾想来也是惭愧,他这一生也是家风盛名所累,一生无瑕最终也成为了他的负担。

但年老的陆瑾也把此事看淡了,这次他绝对不会在看着这些家伙胡作非为了。

“陆老弟啊!这天下本就是如此,你我这么多年的执着又有何意呢?”

说着张之维也心中叹气,但也知道陆瑾此番举动的用心。

所谓罗天大醮,就是为张楚岚准备的,异人界的高层几乎都知道,张之维虽然是天下第一,但这是活生生的人世间。

你能打又有什么用,出来混的,要讲背景,你说你是正一大拿,当我放屁!

张楚岚进了天师府,那就代表安全了,其他人也不敢拿天师府怎么样,所以此刻包括十佬在内,都不希望张楚岚赢得比赛。

“就算如你所说,我又能如何?”

“所以我才出此下策,不是都想要吗?我就随了他们的意。”

显然陆瑾这次定要把这水给搅浑了,一身无暇的陆瑾正义感是没话说,很快二人就来到了亭中。

“呵呵!让大家久等了!”

毕竟是一绝顶,大家也给予他基本的尊重,几人纷纷起身。

“老天师,陆瑾前辈!!”

张之维马上抬手道:

“坐坐坐!这次不是我做东,是老陆召集大伙儿来的。”

老天师好脾气,陆瑾可没有,都到这把年纪了,也没有什么顾忌,早就随心所欲了。

拄着拐棍的王蔼更是阴厉着脸道:

“陆兄,上次关于罗天大醮的事宜不都谈妥了吗?还有什么事召集大伙来啊?”

显然,老一辈中,王蔼总是最先出头的一个,他是怕其中会有些许变数。

陆瑾自然知道王蔼会有什么反应,马上正色道:

“没什么,只是上次回去以后,我也想了想,各位给老天师提了这么多好主意,实在是尽心尽力。”

显然这是故意阴阳在座的各位,但在座的段位谁又低得了?自然不会把他的嘲讽放在眼里,只是想听听陆瑾怎么往下说。

“可我呢?我陆瑾又做了些什么,不为这盛会做些什么,我心有不安啊?”

一句话直接把众人给弄不会了,一时间不知道陆瑾葫芦里卖什么药?还是王蔼第一个开口。

“陆老弟,你这是...”

但话刚出口,陆瑾的食指就在空中描画起来,随着炁的运转,四周也刮起了罡风,笔走龙蛇之间,一道符箓出现在了半空中。

“陆前辈,你这是?”

众人惊呼,刚才不是他们不说话,而是他们的辈分太低了,在场的也就是王吕两家和陆瑾张之维一个辈分了。

八奇技虽然大家都听说过,但真出现的时候,大家都神情都带着惊恐,随即又带着一丝的兴奋。

只有王蔼,面无表情的看着空中的符箓,但从眼神中也能看出来,他的内心并不平静。

陆瑾有通天符箓这件事,当年参与过追杀的家族都知道个大概,只是互相默契的不说出来罢了。

陆瑾起的就是一道风属性的符,马上开始狂风肆掠,静心亭仿佛承受不了这样的摧残开始嘎吱作响。

很快,罡风气势达到了顶点,亭盖瞬间被搅在了天上。

“老陆,你干什么?”

还好大家都是高手,别看风势这么大,这些人却纹丝不动,很快四周就清静了,当然,这里也成露天的了。

通天箓不愧是八奇技,陆瑾这一手绝对是让众人开眼了,此刻大家都没有说话,但各自都有自己的心理活动。

吕慈:“看来传闻中不假,通天箓竟然真的落到你的手中。”

王蔼:“哼哼哼哼!陆老弟啊?看来你底子也不干净啊!咱们彼此彼此。”

其他:“陆瑾竟然有八奇技,藏的够深的,其他几个老家伙,肯定也有自己的手段。”

弹幕:“卧槽,刚才那是什么,炫酷啊!有了这手段,阴阳师不就把把SSR?”

此刻陆瑾很满意大家的反应,马上往下说道

“这次召集了天下所有的异人,来参加此次罗天大醮,可人家就算真的来了,也是给天师府面子,又会出几分力气?”

“如此兴师动众,总不能让大家空手而归吧?所以这次来,我就是想通知各位,这场大会的优胜者,如不打算继承天师的话,我就把这通天箓,传他。”

一石激起千层浪,顿时大家互相交流这眼神,皆流露出了不可思议,作为年轻一辈的陈金魁马上道:

“通天箓,难道是引起当年甲申之乱的八奇技之一。”

“如假包换,不信的话你可以问问这几位老前辈。”

显然说这话就有点含沙射影了,这次吕慈也忍不住了,开口道:

“好一个一生无暇,当初一副洁身自好的样子,我还以为传闻不实。”

吕慈没有再说下去,毕竟乌鸦站在煤堆上,谁也别说谁黑,王蔼此刻倒是露出了微笑,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陆瑾也陷入了回忆。

“上清派郑子布,我到现在也忘不了,他临死前那不甘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