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平王府的路上,一向吊儿郎当的谢扶摇,难得一本正经的向秦平问道:“殿下,真要割地给韩国吗?”

牛庆、刘卫他们也跟着望向秦平,甚是紧张。

可他们注定要失望了。

不知怎的,秦平也不忍直接面对他们,而是偏过头说道:“没错,明日开始我来负责这事。”

谢扶摇压抑着愤怒道:“没有回旋的余地吗?”

秦平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他妈的。”

谢扶摇扔下这句话后,便狠抽了座下马匹,向黑夜奔去。

其他人还要阻拦,秦平抬手道:“算了吧,就让他发泄去吧,我们先回府再说。”

这一刻,秦平从这些侍卫的眼神中,看到的是愤怒、是失望。

这让他的心情五味杂陈。

平王府内,秦徒言和王知雅早早的已在等候。

一月不见,王知雅整个人变得有些消瘦,更加干练了。

倒是秦徒言,好像更胖了些。

二人显然早已知道割地之事,但他们都是聪明人,自不会去质问秦平。

胖子直接给了秦平一个大大的拥抱,动情的说道:“平弟,别怕,有哥哥在呢。”

秦平一把推开他道:“干的又不是杀头的买卖,有什么怕的。”

王知雅插话道:“如果是我,情愿被杀头。”

胖子直接拉了下她,使了使眼色。

秦平倒是没有生气,来到大秦多日,他早已知道“头可断,血可流,大秦尊严不能丢”,这是大部分秦人的想法。

其中,尤以军人为甚。

“王大人,死很容易,但这能解决问题吗?”

王知雅将头扭向一边,没有回答,她也只是说说气话罢了。

这时,胖子面色愤怒道:“平弟,若是在文书上签上你的大名,从今往后你将被千夫所指,背负一生骂名。

陛下故意将秦义摘出去,就是让你承担所有罪责、污名,这是一点机会都不给你啊。”

“这不就是我们早就预料到的吗?”

“可我就是不甘啊,这太不公平了。”

秦平淡然一笑道:“我只是出身比秦义好点,加上最近走了狗屎运,立了件大功而已。

往前几十年,我哪一点比得上他,若我是父皇,我也会选择他。

这只是对我不公,可对朝堂、对天下是公平的。”

胖子与王知雅脸色一变。

后者更是一拍桌子,大声道:“殿下,这是要放弃了吗?”

秦平也被吓了一跳,忙说道:“我只是有感而发而已,几时说要放弃。

往前几十年我是比不上他,可往后的日子,我自问不输任何人。

父皇又不是马上定太子,我们都还有机会。”

闻言,二人松了一口气。

但王知雅眼睛深处,却有些许失望,一闪而过,她真的希望秦平继续争夺皇位吗?

“好了,徒言哥,王大人,你们俩帮我参谋下这个谈判之事,也好让我明日有个准备。”

就这样,三人一直聊到午夜。

一大早,秦平和秦徒言就带着一帮侍卫来到了驿站门口。

典客孟慈等人早已在此等候,双方互相打了声招呼,便敲响了驿站大门。

初次见面,韩南斗便率先开口道:“早就听闻大秦四皇子凤表龙姿,贵不可言,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他身旁的韩山晴,更是毫不掩饰,不住的上下打量秦平。

倒是秦平身后之人脸色微变,韩南斗这样称呼看似合适,其实是故意恶心人啊。

秦平微微一笑道:“汝南王缪赞了,天下谁不知您文韬武略冠绝天下,与您比,本王可差远了。”

这话一说,轮到韩国使团这边脸色难看了。

韩南斗被封为“汝南王”,以“汝南王”称呼看似没有什么不妥,可实则是对他莫大的羞辱。

因为他的封地汝南城,可以说是韩国最小、最穷的城池了。

秦平这句话的潜台词就是,你再厉害有个屁用,在韩国不就是个小城主吗?还不如我呢。

“大秦的皇子只会耍嘴皮子吗?”梅莫惜站出来说道,语气很是不满。

“不知阁下是哪位?”胖子玩味的问道。

“梅莫惜。”对方满脸傲气道。

胖子一脸嫌弃道:“没听说过,怪不得没大没小,两国殿下说话也是你能插嘴的。”

梅莫惜表情没变,只是盯着胖子,鼓动气机向他压去。

胖子目前仅仅丹境修为,肯定抵挡不住。

只见他身形微侧,身后的王知雅直接迎面挡住。

二人一个武者命境十重,一个修者神境十重,修为旗鼓相当。

一时间,驿站内,两股肉眼看不到的气机相持,不分伯仲。

片刻之后,韩南斗开玩笑道:“殿下,驿站里的东西坏了,我们可不赔啊。”

秦平故作恼怒道:“七皇子若不陪,那孟大人只会追着本王要钱了,可本王手头也不宽裕啊。

算了,王大人给个面子,就当给本王省一笔钱吧。”

王知雅看了眼对方,双方同时收敛

了气机,一场冲突消弭于无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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