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魏长天的马车停在了临川城东某栋偏僻的大院之外。
这里正是那几个九真教高手的落脚之处。
昨夜魏长天已经来过一次了,不过最终却并未按照原计划抓人审讯。
而今天一早他更是直接光明正大的“登门拜访”,摆明了便是已经想好要怎么应对那个霍天阳了。
“你们在外面等我.”
跟张三和李子木说了一句,弯腰钻下马车。
魏长天不快不慢的走到府门之外站定,瞥了一眼门上的铜环,但并未敲门。
然后过了几息,门后便响起了一个略微有些颤抖的声音。
“来、来者何人?”
“既然都知道了,又何必明知故问.”
魏长天抖了抖衣袖:“去告诉住在府内的四人,我有事要与他们谈.”
“......”简单两句话,其中却包含了很多资讯。
我不仅知道这里住着四个人,并且还知道他们现在就在里面。
而这也代表着那四个九真教高手绝无可能煳弄过去。
应当是不明白魏长天是怎么找到这里的,门那边的人好半天都沒有说话。
魏长天当然沒耐心在这里乾等,于是便又语气冰冷的补了一句。
“怎么?”
“非要我杀进去么?”
“......公、公子稍等!”
“小、小人这就去!这就去!”
“......”......另一边,大院之内。
就当门僕屁磙尿流的往院中跑来之时,某间茶室之内,那四个九真教高手恰巧正待在一起。
而他们对面还站着一个着官服的男人,从衣着上来看应当是衙门的官差。
“四位前辈.”
冲四人拱了拱手,黑衣官差正色说道:“苏大人请你们即刻去往府衙议事.”
“议事?”
一个身着黄衣的九真教高手冷笑道:“呵呵,只怕议事是假,兴师问罪才是真吧.”
“前辈误会了.”
黑衣官差抬起头来,不卑不亢的回答:“昨日之事陛下已传来口谕,今后不会再追究.”
“苏大人此番也只是想邀几位前辈共商杀贼大计而已.”
杀贼大计。
这里的“贼”指的是谁再明显不过。
而这无疑也说明李子木猜的一点沒错,苏启已然是准备先发制人,开始着手佈置伏杀魏长天的计划了。
面对这样一个说法,九真教的四人并沒有理由拒绝。
他们相互看了几眼,然后还是那个黄衣老者开口说道:“知道了,你先回去,稍后我们自会去的.”
“是,有劳四位前辈了.”
拱手躬身,黑衣差役见任务完成便也不废话,客气一句便准备离开。
不过还未等他迈开步子,屋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却令众人瞬间都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
看着连门都沒敲,直接就慌里慌张冲进来的门僕,黄衣老者厉声喝道:“怎可如此沒有规矩!”
“刘、刘长老......”门僕应当也是九真教的人,不过地位不高,估计是跟着来打杂的。
只见他无比慌乱的冲到黄衣老者面前,伸手指着身后,哆哆嗦嗦的回答:“魏、魏长天来了......”“什么?!”
“噌”的一下站起身子,黄衣老者的双眼蓦然瞪大。
“你可曾看清楚了?!”
“看、看清楚了......”门僕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他、他此时便在府外,说、说是有事要与府内的四人谈......”“......”府内的四人......彷彿时间定格,屋中一时间雅雀无声。
包括那个还沒离开的黑衣差役,所有人都愣愣的站在原地,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沒人能想到魏长天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他是怎么找到此处的?周身兀的升起一股寒意,黄衣老者的后背瞬间便被冷汗浸透。
不过他反应倒也快,仅仅是片刻之后便咬牙低喝道:“走!先离开此处再做打算!”
虽然不知道魏长天要找自己幹什么,但黄衣老者用屁股想也知道绝无好事。
他十分明白凭自己四人根本不会是魏长天的对手,因此立马便做出了逃跑的决定。
沒去管哆哆嗦嗦的门僕,也沒去管仍呆愣在原地的黑衣差役。
四个九真教的高手说逃就逃,眨眼的功夫便已离开茶室,直奔府邸内的地下暗道而去。
沒有选择翻墙逃跑,而是选择走地道。
看得出四人对魏长天的忌惮以及达到了何种程度,生怕一个不小心又被后者发现了行踪。
只可惜有“千里烟波”在,他们做什么都是徒劳......“你、你......”百息之后,当他们从府外不远处的一座枯井之中钻出,看到早已等在外面的魏长天时,四人的眼神已然变得绝望。
而魏长天则是冷笑一声,视缐挨个扫过四人,然后幽幽说道:“你们有点给脸不要脸啊.”
“......”......一刻钟后,还是那间茶室。
“哗啦啦~”清亮的茶水入盏,茶香瀰漫在一片诡异的气氛之中。
魏长天坐在椅子上自顾自倒着茶,而那个黑衣差役,以及那四个九真教高手,一共五人则站在他对面,连大气都不敢出。
能让一群上三品高手连反抗的念头都不敢有,足以见得“活阎罗”的名头多么有威慑力。
而“阎罗”本人在喝了一口茶后,则将目光先投向了黑衣差役。
“瞧你这身打扮,应当是苏启的人吧.”
“怎么?今日来这里幹什么?”
“......”身子一颤,双拳微微攥紧。
黑衣差役当然不可能实话说“我是来码人商量要怎么杀你的”,因此便只能低着头一言不发。
此时此刻,他已然有了赴死的觉悟。
不过魏长天却并未做什么,只是冷冷的接着说道:“你不说我也能猜到.”
“苏启他已经开始计划要如何杀我了吧?”
“既然如此,那你回去给他带句话.”
“就说我现在很不爽,所以十日之期改为五日.”
“他懂得什么意思.”
“行了,磙吧.”
“......”摆了摆手,魏长天说完最后一句话便不再去看黑衣差役。
而后者好似沒想到自己竟然能活,又在原地愣了好半晌,这才倒退着一步步慢慢走出了茶室。
从他的举动来看,他应当是怕魏长天反悔。
但魏长天却始终沒再看他一眼,只是又将视缐落在九真教的四人身上。
“现在该你们了.”
“想死想活,给句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