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安全的环境是会轻易卸下防备的,就好比此刻的梨奈,彻底失去戒备。
过于安稳的气息,又是在杀生丸怀中,令她彻底失去对外界的防备,昏昏欲睡。
显然,梨奈忘记了,在没有外界危险的情况,最大的危险就是杀生丸这句话。
只盖到大腿膝盖处的吊带裙,随着她的动作往上掀了掀,绝对领域展露,露出白皙绵软的肌肤。
困意来的迷迷糊糊,梨奈脑袋埋在白犬腹部。
依恋的姿势逐渐深入,脑袋随之下滑,被白犬用爪子扶住。
触碰到爪子,已经陷入安稳睡梦的梨奈哼唧了一声,脸颊随之蹭了蹭,身体顺着往下的趋势,直接从竖着变成横向,整个人都埋在白犬腹部。
脑袋压在他的前爪上。
安然酣睡,美梦正好。
白犬猩红的兽瞳扫视一圈,视线所及,轻而易举的能够看到勾勒丰满的丰盈,以及随着吊带裙掀起而圆滑柔美的曲线。
愉悦的情绪蔓延。
丰盈搭在白犬爪上,亲昵暧昧的无意识撩拨心弦。
瞬也不瞬的盯着她,猛兽在巡视自己的领土,猩红的眼眸中看不出半点焦躁,沉稳平静,却又带着即将享用美味的愉悦。
本就是一体同感的绒尾先一步表露出它按耐不住的情绪。
牢牢圈住她的脚踝,纤细脆弱的脚踝连带着整个脚掌都被绒尾包裹在内,每一个脚趾都被细碎的绒毛包裹,像是踩在天绒毯的柔软触感,落在脚心微微有些痒。
睡梦中的梨奈不安的动了动,下肢抽动,想要把脚抽回来,膝盖收拢又蹭了蹭,只可惜,依旧是徒劳无功,被死死压制住。
心情愉悦的尾巴尖悄悄晃动尖端,甚至还恶劣的用尾巴尖扫她的脚心。
一瞬间,原本只是小范围挣扎的双腿,挣扎的幅度更大了。
用力踹了踹绒尾,只不过这种力道在白犬来说微乎其微,甚至无法让它产生“疼”的情绪,倒是有几分隔靴搔痒的感觉。
圆润的脚趾也一个个蜷缩起来,泛着粉白色泽的脚趾用力捏紧。
绒尾深知适可而止,情绪愉悦的放过她的脚心,开始转移战场,慢悠悠的朝着主战场蔓延。
并拢的膝盖被一点点撬开,好似在开一个严丝合缝的蚌一般,颇为费力。
一点点延展开,细碎的绒毛扫过皮肤泛起酥麻战栗,让本就没睡安稳的梨奈浑身不自觉的颤抖起来,白犬平静的开了眼自己腹部的少女,伸出舌头在她脸上舔了一下。
熟悉的冷梅香,以及逐渐包裹她的温暖,本要醒来的少女被安抚,再次陷入沉睡。
只不过这梦境好似变得光怪陆离起来。
……
梦中梦。
虽然梨奈本人并没有这个意识,她只记得自己回到了椿日神社。
在某个阳光正好的下午,穿着红白巫女服,正在进行除灵。
空无一人的正殿,除了梨奈就只有一个被囚禁在笼子里的奇怪生物。
比起多数长相怪异的恶灵,眼前这个融合的藤类植物属性的恶灵则成了非常糟糕的存在。
它长得有点像是毛球,只可惜,它身上不是绒毛,而是一根根紫黑的触手,就是那种直接去18X片场当怪物演员都不需要试镜,能直接开拍的那种类型。
当看到它的模样,饶是自认为“见多识广()”的巫女梨奈都忍不住感叹:果然是巫女当久了,什么妖魔鬼怪都能见到。
普普通通的克系触手什么的……
实在是……
不,就算是巫女见到这种东西也会觉得很荒谬!
所以梨奈当机立断,选择拿出手机给18X老演员触手系藤蔓?()_[(()”来了个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拍照。
拍完之后,梨奈收起手机,准备开始正式祓除恶灵的行动。
咳咳,虽然看起来很克系,但是这东西是以人类血肉为食,不能超度就只能杀了。
解开囚牢上的黄色符咒,梨奈嘴里念叨着:“就算是变成恶灵,好歹也变成好看一点的,这种触系只能存在于二次元,三次元看到会觉得很恶心欸。”
不知道是她说的话起了作用,还是触系本身也带着点属于“人类的羞耻心”
肉眼可见,布满紫黑色触手的恶灵突然变成毛茸茸一团,当然触手上也长出了白色绒毛,只是单纯的在触手上长出来。
梨奈:……不,一时间感觉更奇怪了。
“虽然感觉你大概听得懂人话,不过,这种时候还是淡定的成佛去吧。”所谓成佛就是超度,再简单一点就是去投胎,梨奈解开黄色符纸的瞬间,里面的东西迅速窜了出来。
诡异的是它并没有逃跑,而是冲到了梨奈怀中,想牛皮糖一样黏在她的胸口。
……
梦境之外,幻境内梨奈躺在白犬怀中,睡梦中的表情变得古怪,一会儿皱起眉头,一会儿又发出闷笑,她用力夹住膝盖。
某个正努力,偷摸贴贴的绒尾被她用力一夹,痛感传来,不可控的瞬间炸毛。
安然
酣睡的少女浑然不觉,只是更为用力的往杀生丸腹部钻去,呼吸起起伏伏,带着浓郁的柑橘香。
绒尾蔫儿了一般从梨奈的腿上挪开,原本趴着安静休息的白犬豁然睁开眼,直勾勾看向睡在自己身侧的女人。
好一会儿,痛感才消失,绒尾羞恼的“立起来”,长驱直入迅速捆住她的腿。
白犬猩红的眼牢牢锁定她,睡梦中的梨奈好似若有所感,后颈发凉。
……
同步进行的梦境此刻也逐渐变得诡异。
恶灵的触手拉长直接挣脱了阴阳术,延伸拉长后一圈圈的捆在了她的腿上,邪恶的生物禁锢着她。
白色的毛茸茸的触手?
这到底是什么诡异的剧情?
因为太过猝不及防,毫无防备的梨奈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后倒去,见她无
() 暇顾及,触手蜿蜒向上,腿上的肉都被捆出勒痕。
梨奈有点怀疑这东西是不是太过诡异了一点。
“……”与其说害怕,不如说感觉诡异。
坐在地上,双腿被捆绑住,触手还有继续往上的趋势,梨奈一整个大震惊,这个场景是准备往18X进发了吗?太离谱了吧。
只觉得头皮发麻,梨奈用腿踩了一下触手,踩起来的触感是真实的绵软,对方不仅没有害怕,反而还裹住了她的脚。
似有若无的触碰让她感觉瘙痒。
紧接着,恶灵趁着梨奈走神的空隙,迅速伸出触手捆绑住她的四肢,猝不及防的被举到半空,奇怪的是,她丝毫感觉不到恐惧,只有羞恼的情绪。
“……”这个姿势有点奇怪吧?
被固定在半空,双手双脚都被禁锢住,微妙的是,她竟然没有挣脱的念头。
捆在双手间的触手缓慢往小臂上蔓延,比起黏糊糊的触感,长着白色绒毛的触系倒是让她有种熟悉的感觉。
腿上禁锢着她的触手也开始动作,它们就像是爬山虎一样开始肆意,而她就像是被侵占的石头。
“……”喂喂喂——这个场景未免太古怪了一些吧。梨奈挣扎了一下,不知为何四肢变得无力,反倒是升起一种奇怪的酥麻,用力握紧的手也不自觉放松下来。
要反抗啊!
她在心底尖叫。
但诡异的是,身体却很愉悦,甚至不自觉地压低了背脊。
逐渐沉迷的梨奈忽然在感受到绝对领域被侵犯,猛地睁大眼。
意识犹如一层薄膜,被锋利的小刀割破,世界再次变得清晰,整个人豁然惊醒。
蹭的下坐起身,白犬安然的躺在她身侧,起风了,风压住了层层麦浪,青黄色的麦苗随风而动,白犬的毛发和她的长发一起被风吹起。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气味。
而这气味让她无比熟悉。
是没被满足的气息。
感受到身体的怪异,梨奈倒吸一口冷气,那种似有若无的触感还残留在肌肤上,萦绕在她心头,令她感觉有些怪异,心底一沉。
不是吧……
她倒是也没有这么的欲/求不满吧?梨奈开始怀疑人生。
呆愣愣的坐了会儿,绒尾搭在她的腿上,尾尖随着扬起的风在她的大腿根吹动,目光直勾勾的盯着绒尾嚣张姿态。
脑子里不确定的想着,该不会是因为绒尾,所以她才会做了那么一个梦?
忍不住捂脸,梨奈觉得不应该,自己的人设怎么都不应该是这么X求不满的吧?
绒尾在她腿间微微扫动,直接滑落草地,尾巴尖冲着她打招呼。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梨奈微妙的感觉绒尾的毛有点塌。
摸上去带着点湿。
被水浸润过一般。
脑子一瞬间想了很多东西,
“……”身体陡然一僵,梨奈瞪大眼,伸手捏住绒
尾,身体在发抖。
惊悚的看向身后的白犬,注意到白犬还趴在爪子上睡觉,悄悄松了口气,还没醒的样子。
还好没醒。
过于羞耻,以至于梨奈不知道怎么面对杀生丸。
总不能说,抱歉杀生丸我做了一个糟糕的梦,把你的尾巴玩湿了?
她觉得自己会先被杀生丸玩坏。
被她握在手中的绒尾倒是十分活跃,蹭着她的手指黏黏糊糊的开启贴贴模式。
梨奈试图把脑海中残留的感触甩开,但显然,已经有过体验,没被填补后只有更大的空虚感萦绕起,口干舌燥,甚至有种无端燥热。
努力思考其他事情,转移自己糟糕的思绪。
腿不受控制的摩挲了下,合起时又被绒尾强硬的穿入其中,像个毛绒抱枕一般把自己纳入梨奈怀中。
完蛋——
更糟糕了。
感受到不受控的情绪越发明显,梨奈不由自主的扭着往后退去,挪动膝盖,试图不让绒尾那么贴着自己。
她真的不想因为弄脏绒尾而被杀生丸弄死!
装睡的白犬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转瞬即逝,绒尾肆无忌惮的与她贴贴。
梨奈不受控的仰起头,身体凑近绒尾,柔软的触感叫她沉溺其中,梦境之中的画面在脑海中飞快闪过。
绒尾缠绕在她脖颈、
肩膀、胸口、四肢,以一种恣肆无忌的亲昵沉迷贴贴。
刚被压下去的念头再次出现在脑海,只不过这一次反噬的更厉害。
就像是油锅中倒入清水,在一瞬间爆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薄汗顺着额角落下,上挑的眼尾透着绯色。
绒尾压着她的膝盖,她不自觉的凑过去。
原本装睡的白犬猛地僵住,身体呈现出危险来临时的紧绷。
……
豁然睁开眼,在树梢上睡着的杀生丸眼底充斥着无法化开的情愫。
体内的触感无比真实,身体紧绷。
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看到半空之中的皎皎明月,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像是一场梦境,杀生丸眼中闪过一抹烦躁。
绒尾似乎也感受到主人暴躁的情绪,打蔫儿般的垂在他的身后。
冷着脸平复了呼吸,杀生丸跳下树梢,往山泉水潭所在的地方走去。
四周的妖怪和野兽安静蛰伏,不敢轻易出现在眼前这个满身散发着不悦的大妖面前。
杀生丸神情冷漠,抿着唇,脸色难看,惯来闲适的背影好似也变得急促几分。
树影绰绰,抵达水潭,冷冽的水汽扑面而来,只可惜杀生丸的表情比水更冷。
解开铠甲,沉重的铠甲落在地面砸出一个坑洞,手指勾起要带,衣襟敞开露出胸肌厚实的胸膛,皮肤白皙,腹部线条清晰分明,清冷月光淡化了他凌厉的眉眼。
没入水中,冰冷刺骨的水淡化了糟糕的情绪,以及翻涌而起的欲念。
霜白长发湿哒哒的落在胸口,杀生
丸靠在岩石上(),支着额角?()_[((),褪去连日来的阴沉与冷漠,倒是显出几分少见的平和。
“南边……吗?”沙哑低沉的音调在黑暗中响起,杀生丸目光冷淡,眺望远方。
没恢复精神的绒尾垂在水中,无聊的晃动着水面,撩起的水溅落在他胸口,额心的紫月变得越发诱人。
空气中忽然腾升而起一股淡淡的雾气,雾气随之变得浓郁,杀生丸闪了闪眼眸,神情平静,连动作都没任何变化。
“杀生丸大人——”迷雾之中,打扮娇艳的女子缓缓出现。
细长的腿在浓雾中忽隐忽现,事业线优渥,整个妖都是半隐半漏,公主切的长发落在腰间,行走间魅色撩人。
她是专门勾引路过的山民,把他们骗入家中,共赴云雨后杀死对方。
杀的人越多本体会变得越加美艳。
对自己的样貌充满自信,女妖拖着慵懒的尾调,妆容精致,嗓音千回百转,是男人最喜欢的调调。
“滚——”躺在岩石边的杀生丸头也不回,语调充斥着寡淡疏离以及被打扰的不悦。
诞生于人类欲望的妖怪,最能感受到欲念的存在,而此刻,她感受到了杀生丸的欲念,女妖眼神微闪。
心底不由自主的升起愉悦和势在必得,这可是杀生丸,西国的贵公子。
如果能拿下杀生丸……
不,即便是只和对方睡一觉。
大妖的精华足以让小妖孤注一掷,诞生于人类欲望的妖怪是最底层的妖怪一向被妖族唾弃,但它们却有着美艳的面庞和完美的身材,也是许多大妖喜爱的玩物。
无论怎么玩都不会死去,比人类女人可好用多了。
停留了一会儿,见杀生丸并没有其他举动,鬼使神差的,女妖缓慢走去,眼底闪过势在必得。
下一瞬,绒尾以破敌之势破出水面。
只觉得胸口一痛,女妖不可置信的低头,胸口被捅了个对穿,绒尾迅速收回,颇为嫌弃的甩了甩粘在尾巴尖上的血迹。
畅通无阻的风从她胸口穿过,女妖连最后一声都没能发出,化作残念彻底消失。
这一插曲,犹如过眼云烟,转瞬即逝,杀生丸躺在水潭之中,神情是一如既往的高深莫测,淡漠疏离,对他而言,随手杀死小妖怪实在是一件普通的事情。
女妖的死悄无声息,微妙的震慑住了躲藏在暗中蠢蠢欲动的小妖们。
不愧是杀生丸冷漠无情的存在。
暗处的妖怪纷纷散去,不敢多留。
杀生丸起身,水珠顺着结实有力的腿滴落,长发落在背脊,万年不变的寡淡面容闪过一丝阴鸷,烦躁的情绪并未因欲年散去而消失。
恍若淬了冰的清冷神色,抖开衣服缓慢换上,铠甲覆盖于前胸,天生牙发出微微颤鸣。
南方——
毫不迟疑的往南方走去。
……
另一边同样是梦境受害者,梨奈以一副病中垂死惊坐起的惶恐模
() 样坐起身,满眼都是匪夷所思。
屋内静悄悄的,窗外是已经大亮的天空。
空气中还残留着熏香熄灭后的清香,混杂着淡淡的情动气味。
……是梦?
和绒尾进行羞答答的活动果然是梦吧?所以被弄得湿哒哒的,果然也是她的梦吧?
不是,她为什么会做那种梦?
刚睡醒,意识还没彻底清醒,脑子里还残留着梦境的幻觉,梨奈懵逼,环顾一周,确认自己还在城池内,视线被烛台上的蜡烛吸引了目光。
那个已经燃烧的
快没了的熟悉的蜡烛……
那不就是当初浅川生去椿日神社“提亲”的时候给的梦烛吗?
很好,为什么会做古怪的梦终于有了答案。
万分羞耻的梨奈默默捂脸,幸亏杀生丸不在,不然她很怀疑自己真的会被做死。
字面意义上的做死。
实在是太羞耻了。
到底怎么会这个样子……
梨奈掀开被子,体内的不适还未散去,虽然是睡裙,但还是能够明显感受到异常。
“……”只能先洗个澡。
想到早上还要去见十六夜,梨奈内心充满悲怆。
难道她真的是某种需求过于强烈才会做这种梦吗?
再次庆幸于杀生丸“并不知道”,梨奈默默的当个鸵鸟。
该死的,糟糕的梦。
今天很不想见人啊。
……
一整夜的慌乱后,整个城池都蔓延着一种不带硝烟的紧张感。
连戒备的护卫都多了不少。
身为公主的十六夜,政治要素并不迟钝,她自然也能感受到这样的紧张。
看来城主病重的消息已经传入了别的城国。
这所城池名为“平山城”,十六夜曾经所在的“沼田城”就被它攻打下,虽不算太大的城池但也不算小,再加上靠近山脉易守难攻,山脉资源丰富,也算是一块丰沃的肥肉。
犬夜叉不懂大人们的世界,也不知道母亲和梨奈姐姐说了什么,但自从梨奈姐姐离开后,母亲就变得有些奇怪。
当然所有的情绪只是过了一晚上就消失不见。
清晨,再看到母亲时,她已经恢复了往日那般温柔优雅,让犬夜叉不免松了口气。
他……并不希望在母亲身上看到那样沉重的表情。
“犬夜叉,你想去外面玩吗?”穿着华美十二单,语调温柔的十六夜走到犬夜叉身旁,伸手抚摸着他的脑袋。
正独自在花园里搞破坏的犬夜叉惊喜抬头,耳朵唰的下立了起来,圆溜溜的金色眼睛中充满兴奋。
“母亲,我真的可以去吗?”他不可置信的问道。
毕竟,因为他和人类长得不一样,母亲多数时候都是把他拘在院子中。
瞧见他眼中的难以置信,十六夜眼底闪过一抹伤痛,旋即微微笑了笑,垂眸,点点头,音调温柔:“当然可
以,不过犬夜叉,你要在天黑之前回来。”
有梨奈的式神守护着犬夜叉,十六夜十分放心让犬夜叉独自出门。
充满欢喜的表情,对外面的世界充满好奇,犬夜叉的犬耳飞快的抖了抖,情绪愉悦,“好~”
难得被允许出门,犬夜叉几乎是迫不及待的跳上围墙。
蹲坐在墙头,有些迟疑的回头往后看去。
十六夜见他往回看,笑着举起手冲他摆手。
似在确认母亲脸上并没有不开心,犬夜叉露出欢喜的笑容,大声说道:“我会早点回来的。”
“嗯,玩的开心。”十六夜笑着回应,注视着和式神一起离开的犬夜叉,眼神中流露出担忧,硬生生克制住自己想要叫回犬夜叉的念头。
梨奈说的没错,犬夜叉是半妖,他会活很长时间,他总是要离开人类的世界,去前往妖怪的世界。
即便是身为母亲,也不能一味的困住犬夜叉。
希望,犬夜叉可以真正的成长起来。
等梨奈来时,十六夜已经等候了有一会儿。
今日城池内依旧显得不太平,梨奈虽没政治敏感度,但她能感受到怨气,城内连怨气都浓烈几分,还夹杂着腐烂的臭味。
来时,梨奈还看到有武士在切割昨夜猛兽的肉,一整块虎皮都被剥下,在阳光下炙烤,由和尚们坐在一旁念经超度。
但城中怨气并未少去,梨奈猜测还是和城主有关。
只不过那个城主分明是人类,为什么会染上这么浓烈的怨气?梨奈有些没想明白,更多的是怀疑城主是不是在用什么秘术续命。
毕竟对方那副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能继续活下去的。
来到十六夜的院子内,这里的气氛没那么严肃,空气中的恶念也散退不少,她顺手补了个结界。
庭院空落落的,盛开的绣球花在春日的光景中显得尤为漂亮,没有仆人,连看守的武士都没有。
“早上好。”左右没看到犬夜叉,她好奇的问道:“犬夜叉呢?”
十六夜笑了笑:“日安,梨奈。”
她为梨奈倒了一杯茶后,才垂下眼眸,回答了她后半截的问话:“犬夜叉出去了,我——不希望他太早看到人类的恶念。”
梨奈愣了下,旋即意识到十六夜提的是她们昨夜说的计划,跟着坐在她对面,端起茶杯,收起过于温和的假象,换上平和的情绪,淡淡道:“已经想好了吗?”
十六夜比她想象的更有勇气。
“是,我愿意。”十六夜抬起头,认真地想象梨奈,果断说道。
“我——”
她顿了下,以一种坚定果断的语气说到:“我希望成为城主。”
在她的人生中,她已经经历了太多情非得已,年幼时听从父亲的教导努力成为贤良淑德的公主,在成
年后被当做一个物件嫁给另一个城主,或者嫁给将军过完相夫教子的一生或许是她最好的结局。
但,她却选择和妖怪
在一起。
或许骨子里她就是个叛逆的公主吧。
父亲虽愤怒(),却因犬大将的强大而默认。
她以为这将是自己的一辈子(),在大妖的庇护下继续当着人偶般温柔和善,没有太多情绪的公主,毕竟她确实有些喜欢犬大将的。
被囚禁在方寸之地的公主啊,又如何不会爱那自由的风?
所有的幻想在她生产时化作灰烬,犬大将身负重伤和刹那猛丸同归于尽。
那一刻她想的是什么?
是失去犬大将的痛苦?是失去庇护后的恐慌?
十六夜不知道那复杂的情绪到底是什么,但她却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无力,她痛恨没有力量,好似攀枝花一样只会依附强者的自己。
但,痛恨又如何?
她无力改变什么。
十六夜清楚,身为漂亮柔弱的公主,在没有家臣支持下,她根本守不住城池,于是她把城池给了平田城主,带着犬夜叉开始寄人篱下。
一时的低头换来的是一时的安宁。
她甚至已经做好了,为了让犬夜叉能被庇护而嫁给平田城主,哪怕他是个将死之人。
她从来都是把自己当做“待价而沽”的物件,直至有一天,梨奈告诉她:【十六夜,你可以成为自己,你想做城主吗?】
倘若有力量,她又何须想要依附她人。
柔弱的十六夜眼中第一次流露出坚定:“我希望成为城主。”
是啊,她希望自己可以成为城主。
女性意识的觉醒是漫长的事情,其实梨奈已经做好了会被十六夜拒绝的可能。
毕竟十六夜只是被当做公主培养的贵女,依附男人是自小刻在她思想中的囚牢,想要挣脱并不是几句话就可以的。
但她没想到,十六夜竟然会答应下来。
脸上的神色骤然变得温柔,实际上,眼前的十六夜也只是十八九岁的少女,梨奈眼中第一次流露出对十六夜的敬佩:“你会成功的,十六夜。”
“那么许多事,就请梨奈多多指教,妾身一定会努力做好。”十六夜毕恭毕敬的行了个贵族礼,表达谢意。
梨奈顿了下,弯了弯眼角:“那么以后也请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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