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9 章 “ 蛤蛛珠儿
“ 你要办的事办完了 , 不过今夜我的事还没办完 。 “ 敛雨客道 。
“ 料想敛兄等在翠微湖也是有事找我 , 总不能是闲来无事专程坐在那等我的 。
商悯略一思量 。
“ 是 , 只不过你这边的事比较急迫 , 就先陪你走这一遭 。 “ 敛雨客颉首 。
商悯听到他如此说便问 :“ 可是你白日里有什么发现 ?“
“ 既然皇宫藏妖 , 那调查他们的最好办法自然是去皇宫走上一遭 。 "UNEHE
遗憾 , “ 不知谭闻秋修为深浅 , 我不敢冒失间入 , 所以只好在周遭走一走 , 没愚到真叫 j
发现了些有意思的东西 。“
皇宫周边都有什么 ? 大多是一些府衙官邸 。
“ 我本来想查细致些再告知你 , 但是今夜见了子邺太子 , 又涉皇帝中盎 , 便不得不现在就告诉你了 。“
敛雨客话没说完 , 商悯就眯起眼 , 心中浮现猜测 , 而后道 :“ 敛兄 , 你不会是去岐黄院了吧 7“
“ 哈哈 , 真是每一步都和拾玉料愚的一样 。 “ 敛雨客笑了笑 ,“ 没错 , 我就是去了岐黄院 。“
岐黄院其实就是人们口中的医馆 , 里面汇聚了天下最顶尖的一群医者 , 与民间医馆不同的是 , 岐黄院专为皇族权贵治病 。
武国也有岐黄院 , 但是一个半民间半官府性质的医馆 , 岐黄院院首是有官职在身的 , 不仅为达官贵人看病 , 还在民间出诊 , 与宿阳的岐黄院有所区别 。
商悯与碧落初见时 , 碧落对小蛮说她刚从岐黄院过来 , 去师傅那取药了 。
这说明碧落的师傅可能就在岐黄院 。
她的师傅总不可能是个人 , 所以有妖假扮医者入岐黄院行医这个结论是很容易被推导出来的 。
此妖善医 、 善毒 , 碧落也是毒物化为人形 , 师徒一脉相承 , 也算说得通 。
“ 我对敛息还算精通 , 入内无妖发现 , 恰好探听到那妖名叫白珠儿 , 她本体是蜴蛛 , 是岐黄院御医 , 也是院首 。 “ 敛雨容看着商悯 ,“ 你可有听说过她 ?“
“ 蜜蛛 …...“ 商悯回忆群妖议事上闻到过的许多气味 , 其中毒物的味道寥寥无几 , 如果是毒物 , 她应该能分辨出来 。
“ 很不凑巧 , 我没听说过她 。 “ 她摇头 ,“ 谭闻秋一方的水很深 , 我见过她身边的
许多妖 , 但没见过全部 。“
“ 无碍 , 今夜我们可以再去岐黄院探探 。 “ 敛雨客带着商悯穿梭于夜幕中 , 他 f
身影瓢忽 , 这次速度比去司灵府时慢了一些 , 可以在路上交谈 。
“ 这白珠儿 , 是不是就是那位擅长养畜种盎的妖 ?“ 商悯思索 ,“ 皇帝身边有个妖叫碧落 , 若岐黄院无别的大妖 , 她的师傅极有可能就是白珠儿 …... 既然是蜜蛳精 , 那么擅长用毒和畜术是很合理的 。“
她长叹 :“ 皇帝寿命将尽 , 身体虚弱 , 那群妖在想办法给他续命 , 他们也知道太早失去皇帝这么好用的工具会对他们不利 。“
“ 竟是这样 …... 据我观察白珠儿确实擅长盎 , 岐黄院地下有一暗室 , 里面满是用于养益的容器 “
敛雨客好奇地看了一眼商悯 , 依然没有追问她从何处得来的消息 。
“ 要以毒攻毒 , 其实是有条件的 。 皇帝所中的是霸道的幻心盎 , 盎虫凶残 , 想让两益相斗 , 那么另一只益最好选用与幻心畜差不多霸道的 , 而且最好是同类不同种的畜 , 不能也用幻心盎 。
“ 比如 , 蚀心益 ?2“ 商悯一点即通 ,“ 同样都是有操控人心智的效用 , 同样无比霸道 , 需要耗费数年培养 。“
“ 希望白珠儿别叫我们失望 。 “ 敛雨客也在思索 ,“ 妖寿命久远 , 不知她何时投靠了谭闻秋 , 又是何时奉她之命开始培养盎虫的 。“
人究其一生 , 能培养出的幻心盎和蚀心盎都是有限的 , 精通盎术的人极其稀少 , 要是在白珠儿这里寻不到蚀心益 , 天下之大 , 又该去何处寻 ?
二人不语 , 很快就来到了岐黄院附近 。
敛雨客止住脚步 , 带着商悯落地 , 随后用眼神示意她伸出手 , 自己则从指尖逼出一滴血珠 , 用这滴血珠虔府地在手上画了个符策 。
些时血光一闪 , 符筏没入她掌心 , 商悯整个人的存在感都消隐了 。
“ 你会鬼画符 ?7“ 商悯扭头瞰他 , 觉得这画符手法有点眼熟 。
“ 不错 , 我所学是杂乱了一些 , 但好处是关键时刻就能派上用场 。 “ 敛雨客笑笑 ,“ 走吧 , 这下不管是
说话还是做事都不会被发现了 。“
商悯随着他的身影纵身一跃 , 从岐黄院院墙上翻了过去 。
夜晚的岐黄院没什么人 , 二人摸黑走了一阵 , 商悯耳边忽然传来了脚步声 , 她连忙注意隐蔽 , 侧耳倾听 , 听出了这熟悉的脚步声 。
“ 是胡干面 , 他来岐黄院了 。 “ 商悯对敛雨容道 。
胡干面的脚步声来到了岐黄院正厅 , 白珠儿一袭白衣 , 端坐在正厅正在等他 。
胡十面一入内便一甩拂尘 , 用妖气设了个隔音结界 , 商悯不禁愧恼地咬了一下嘴唇 , 愚偷听的打算落空了 。
敛雨客面带微笑地轻拍商悯肩膀 , 不紧不慢地拔下了自己的一根头发 , 这根长发伸展化作长线 , 顺着缝隙悄然飘到了正厅门前 , 钻进了门内 。
敛雨客把发丝另一端放在商悯手心 , 指了一下她的耳朵 , 她会意地把发丝放在耳畔 , 细微的说话声顿时顺着这丝头发传来 。
商悯惊诣地看了看敛雨客 。
“ 只设隔音结界 , 不设警戒结界 , 所以他们发现不了 , 可能是对自己的听觉和嗣觉足够自信吧 。 “ 敛雨容笑容不变 ,“ 要是他们再顺手设个警戒结界 , 哪怕是蚊子和头发丝他们也发现得了 。 不过你可能想不到 , 这种偷听方法还是我现学现卖的 。“
商悯顾不得与敛雨客交流 , 她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白珠儿和胡干面的对话上 。
胡干面道 :“ 殿下的意思是 , 最好给柳怀信也用上蚀心盎 。“
「 至于 ? 他不是服服帖帖的吗 ? 给他用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一枚盎 , 蚀心盎前几天送走一只 , 现在我们手中可是就这两只了 , 再给柳怀信用 …... 幻心盎倒是还有 。 "BY
儿低声道 。
她的声音透着沉稳的气度 , 有着医者特有的气质 , 不急不缓 , 嗡音柔和而笃定 。
「 幻心盎没法让中益人保持思考 , 这就是最大的问题 。 殿下褪鳞被扰遮受重创 ,
越来越力不从心了 , 她没法时时刻刻控制着皇帝 , 也不能对子邺大人放权 , 对政事了解又熟悉皇帝处事风格的只有柳怀信 …... 我们现在离不开这位大燕丞相 , 可他为人奸猷 , 我怕他发现些什么 …...“
“ 好吧 , 既然是殿下的决定 , 你稍后就去地下暗室去取吧 “ 白珠儿不再劝 , “ 送出去那枚已经用上了吗 “
“ 苏归还没收到信鹰 , 算算时间 , 应该明日或者后日他就能收到了 。 “ 胡十面道 ,“ 要不是狗皇帝登位时我们的第一枚蚀心益还没养好 , 也不至于退而求其次用了心益 , 平白多出事端来 …...“
白珠儿哼了一声 ,“ 你当那益是想成就成的 ? 你以为我不想一晚上造出来十八百枚蚀心益吗 7“
胡干面一哽 ,“ 我就顺口一说 , 没有怪你的意思 。“
白珠儿冷笑 :“ 你最好是这样 …... 等过两天我养好了损失的精血就会着手准备培育第四只蚀心盎 。“
“ 辛苦你 。 “ 胡干面道 ,“ 这次有几成把握养成 ? 还是需要十年吗 “
“ 八成吧 …... 手熟了些 , 成功的机会也大了不少 , 要是能不断吞吃人丹弥补我养蛋导致的精血亏空 , 五年可成 , 若无人丹 , 八年可成 。“
「 不断吞吃人丹 …... 要多少才够 ?“
“ 一月至少一枚 。“
“ 还好 , 十人成一丹 , 一个月十人而已 , 不难找 。 “ 胡干面松了口气 ,“ 要是你狮子大开口十天一丹 , 六年间这么多人消失恐怕得出乱子 。“
“ 有什么可出乱子的 …... 宿阳不能捉人就去灾患频发之地 , 大把大把的流民 , 我们不吃 , 他们也是死 “
“ 等我去禀报殿下商议此事 , 如今众妖各司其职 , 找不出一只清闲的妖南下帮你抓流民咪 。“
白珠儿慕懒道 :“ 这就不是我该操心的事了 , 我只是个奉命养益的 。“
胡干面无语 。
“ 行了 , 还赖在我这干嗽 ? 赶紧滚 , 你不是还要教徒孙吗 ? 你家那个笨瓜还没学会贼雾合 7“
胡干面似乎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
「 不说话那就是没学会了 。 “ 白珠儿笑了 ,“ 果然没有碧落聪明 , 当初我就教了她半个月 …... 指望蚀心盎和幻心益速成 , 不如指望小满早日学会魇雾 , 兴许他能帮我们大忙 。“
胡干面 : “ 道理是这个道理 , 但是小满不通人情世故 , 让他使用魇雾 , 他又该怎么御使幻境把人操控得天衣无缝呢 ? 你和我都如人类稚子那般学了二十年 , 才把自己变得像人了 , 他才成人没多久 …... 总不能他用魇雾造幻境时还要
旁边有师长一字一句指点他怎么塑造幻象吧 ? 这跟没练成有什么区别 …... 不懂人心 , 魇雾威力就大打抚扣 。“
白珠儿沉思 :“ 这倒是 。 再说小满终究是不如我的碧落聪慧 …...“
“ 告辞 。 “ 胡干面一句话截断她话头 , 调头就走 。
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 但并没有远离岐黄院 。
商悯放下敛雨容的发丝 , 眼皮跳了跳 。
“ 那只狐妖去地下暄室拿盎虫了 , 我们可以慢一步跟上 。 “ 敛雨客缓缓扬起眉毛 ,“ 拾玉 , 你本体似乎就在苏归手下啊 , 他们送出去的蚀心盎 , 是让苏归给谁用的 ?
“ 该不会 , 又是我吧 ?7“ 商悯心中升起不妙的预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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