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日诊治,算是顺顺利利的,当玉长空净面吃了药后,四方和钱叔就迫不及待的问他什么感受。

  玉长空沉默了一会:“说不出来。”

  “啊?”

  “就眼睛有些温热,没那么想流泪了。”玉长空伸手轻轻按了一下眼球上的眼皮,道:“也不像从前那般酸胀。”

  钱叔一喜:“这么说是起效用了。”

  秦流西净手出来,听到这话,道:“我虽是会医,却也不是生就一双神仙手,才施一回针就能叫他好全了。毕竟瞎了十年,要想完全恢复,肯定是要一个过程的。”

  钱叔拱手笑道:“是我急躁了,倒没有质疑大师的意思。”

  秦流西看向四方手上拿着的缎带,道:“这些缎布,倒可以用药汁浸过然后烘干再缠上,那药的残余药效能使眼睛舒坦些。”

  四方连忙应下,道:“公子,先缠上这一条吧。”

  他上前,替玉长空把眼睛蒙上,缎带在脑后打了活结再垂在脑后。

  秦流西看着玉长空那张过分完美的俊脸,黑色的缎带在他眼睛缠着,颇多了几分禁欲的味道。

  “长空公子真好看。”

  秦流西笑着赞了一句。

  玉长空:“!”

  他忽然有点好奇了,对方是什么样的表情来说这样的话?
  四方又问:“大师,我家公子今晚还能安然入睡么?”

  玉长空的手指动了一下,‘看’向秦流西那边。

  “刚才行针时,我也给他针刺过调理失眠症的穴位,晚上喝了药就能睡,实在不能,你就给他念一段太上老君清净心经。”秦流西想了想,又从药箱里,取了一匣子的宁神香:“这香是我自己做的,睡不着就点一支吧。不过我始终觉得,这人的睡眠全然依靠药物也不妥,长空公子是不想睡还是怕入睡,你心中有数。心魔打不败,吃再多的药,也是枉然。”

  玉长空一抿唇,向她拱了拱手:“长空受教。”

  “那我明日再来。”

  玉长空站起来。

  钱叔道:“大师不妨在我们府上用了午膳再走?”

  秦流西笑着拒了:“不必,我还有个地方要去。”

  “钱叔,送大师出门。”玉长空吩咐道。

  “是。”

  ……

  长生殿。

  秦流西一出现在门口,在柜台啪啪打着算盘的掌柜抬起眼皮瞅了一眼,连忙把算盘一丢,从柜台出来。

  “哎哟,您怎亲自来了?”

  秦流西道:“手上有个病患,得拿点药材炮制药水。”

  来掌柜眼睛顿时异光闪烁:“您看您,想要什么药材,遣人来说一声就是了,我自然会让人送上门去,哪用您亲自来?对了,您是要炮制什么药水来着?都可适用百姓不?”

  秦流西瞅着他一副小奸商的样子,道:“封黑商他是怎么找着你这么个精明的人儿,这算盘打得多了,脑子也全是算盘不成?”    来掌柜嘿嘿一笑:“哪里,这不是为民添福么,咱们长生殿也许久没有新的药出来了,您若真研制了,又适合病患的,不妨多做些,造福百姓,也是功德一件不是?”

  “呵呵,来掌柜真是心系苍生,不如入我清平观当个道长?”

  “别别别,我就一凡人,修不来长生的,就当个居士也就尽够了。”来掌柜搓着说:“是了,今年观里入冬要施的米粮和冬衣,也已经在路上了,想来最迟九月底,就能送到。”

  秦流西眉眼一舒,道:“花了多少银钱,把帐给清远,让他给结了。”

  “今年的不必,东家说了,今年您及笄,那批物资,他出银子,就当是以您的名义积善积德。”来掌柜笑眯眯地说。

  他打量着秦流西,谁曾想,眼前这么个穿起男装来雌雄莫辨的小公子,其实是个小姑娘呢?
  他还记得五年前,秦流西站在东家面前谈合作的情景,那会儿她才十岁,可却是掌控了全场,让东家信服。

  如今五年过去,长生殿早已成为大灃最厉害的药材商铺,甚至名扬大灃外,靠的自然不仅仅是药材的充足,还有好些世家贵族趋之若鹜的名贵药品,仅在长生殿独家出售。

  而这些,都是出自秦流西的手。

  任谁都想不到,那些有钱都买不到而要靠人品缘分的珍稀药品,其实出自一个还未及笄的姑娘的手吧?
  她的厉害之处,无人能堪破。

  秦流西心脏被击中了,道:“积善积德?他是想我多劳多得吧。”

  来掌柜笑而不语,一副您懂的眼神。

  “纸笔拿来,写下的药材都给送五十斤过我那。”拿人手短啊。

  来掌柜哎了一声,立时从柜台取了纸币过来,又道:“五十斤会不会少了些?都翻倍?”

  秦流西睨他一眼,道:“来掌柜,您是个有福运的,千万别学伱东家那般的臭毛病,贪没用。”

  来掌柜嘿嘿笑着,这不是怕您懒得太久么。

  “公子,哎,老夫在里边就听到了您的声音。”宋大夫从内堂走出来,身上还穿着白大褂子,看到秦流西,立即凑过来,手里还攒了两张经方,请她辩证论方。

  “那妇人,年龄也有三旬了,月事淋漓不止,也拖了有几个月了,才来看诊,妇人之症老夫也没法查验,只能开了方。”

  秦流西接过来看了一眼,问:“从前可有这问题,是突然就这样?”

  “原本她不愿说,后来禁不住我问,才知她生产还没满月,她家男人就缠着要同房……”

  “咳咳咳。”一旁的来掌柜咳嗽起来,瞪了宋大夫几眼,个糟老头就不能委婉些?

  宋大夫:“?”

  秦流西一拍桌子:“那什么渣男啊,你就没骂他个狗血淋头?不想那事儿就过不下去了是吧,不把婆娘的命当命啊?什么瘪犊子!”

  来掌柜:“!”

  算了,他啥都没听见!
  秦流西发过怒,又仔细问了症,把经方稍微改了下才递了过去,又换了一张,直接把里面的一味药材减了。

  宋大夫瞧着,连连点头:“好像这样更对症。”

  “您开的经方也对症,但效用慢些,都是穷苦人家,这两张见效快,花钱也少。”

  宋大夫汗颜,向秦流西弯腰拱手,这才是真正的医者仁心。

  “大夫在哪?快跟我走一趟。”一记焦急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没啥说的,就大家保重,你好我好大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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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