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流西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了,死状各异的鬼,还有千奇百怪的妖物,让她觉得不适的真的极少,但现在,她真的也想跟着尖叫一声。

  那个丑逼,我再也不骂你了,你不是最恶心的!
  秦流西深吸了一口气,取了剪子,把里衣剪开了一个洞,只露出那整个后背。

  但见原本雪白无痕的美背此时长满了一个个小嘴,正一张一合。

  那是,鲤鱼嘴,密密麻麻!
  秦流西闭目,胸口有些翻滚,头皮发麻,毛骨悚然。

  怨不得这小妞儿说后背痒,就是她光看着,也觉得浑身瘙痒,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试想想,你的手心摊开,上面全是一张一合的鲤鱼嘴,伱何等的感官?

  苏大老爷紧紧抱着自己的夫人,远远地瞧过来,喉咙发痒,不由伸手抓了一下,他也觉得痒得不行。

  天呐,世间怎么会有如此可怕的东西存在?

  他低头看一眼自己夫人,怎么办,他也想晕一下。

  “怎么了,到底怎么了?”三皇子看大舅他们这个模样,不禁大急跺脚:“到底是怎么个回事?”

  他的好奇心到了极点,却又恪守着男女有别而不敢冲过来,然而,他想起母妃说的,一咬牙,冲了过来。

  不管了,反正母妃有意让他娶荷表妹,他负责就是,这好奇心得不到解决,他会死的。

  他冲到床榻前,整个人都呆住了,这是什么鬼东西?

  秦流西挡着他的视线,厉声呵斥:“你做什么?”

  滕昭已经过来拉他,三皇子的脸色煞白,道:“小道长,快,接住我。”

  他的话音一落,就往后倒去。

  他晕了。

  滕昭吃力地扶着他,可实在是他人小力气也小,被他越压越下。

  算了,谁叫他好奇。

  好奇活该摔倒。

  他的手一松。

  砰。

  三皇子整个人砸在地,疼得他又睁开眼,嗷的摸着后脑:“有刺客!”

  滕昭一脸板正,我什么都没干。

  三皇子摸着后脑勺,看到眼前的摆设,记忆回笼,瞥向床榻,嗷嗷嗷地用屁股往后挪:“那是什么妖怪?”

  秦流西仔细看着那整个后背一张一合的鲤鱼嘴,像是在呼吸,她搓了搓手臂,对滕昭说道:“把夫人唤醒,让她通知下仆去让挖池的快些,注上水。”

  “我去。”苏大老爷放下夫人,飞快地冲出去。    滕昭取了药油放在苏大夫人的鼻下,她很快就清醒过来,瞳孔渐渐聚焦,记忆也开始回笼,脸上神色越发的惊恐起来。

  “别叫,正事要紧。”滕昭伸出一只手指抵在唇边,嘘了一声。

  三皇子走过来,扶起苏大夫人,哆哆嗦嗦地问:“这是什么鬼啊?”

  苏大夫人浑身颤抖,却松开他的手,来到榻边,再次一看,身子抖成筛糠,脸色也更白了,捂着嘴不让尖叫声冲出来。

  她家姑娘的后背,怎么会长了这样的东西?

  苏大夫人眼前一阵发黑,这太匪夷所思,也太骇人了。

  苏大老爷重新走进来,道:“已经吩咐人加快动作挖开,接下来怎么办?少观主,我家姑娘她这情况是?”

  “是诅咒。”秦流西说道:“如果我没猜错,那荷花池应该有一条开了灵智又有大修为只等一场机缘的鲤鱼精。”

  “鲤鱼精?”

  “对。世间万物有灵,有些东西修炼久了,得了机缘,自可以化形在世间行走,比如动物,也比如一些植物花草,甚至塘里的鱼或海里的蛟等等。”秦流西道:“他们兢兢业业的修行,也是为有一日得天道认可,赐下机缘,可以成人。”

  三皇子惊愕不已,尖声道:“你是说,在我们身边的未必就是人,而是人妖?”

  秦流西嘴角一抽:“是妖物或是精怪。”

  “都一样,反正就不是真正的人。”三皇子道:“这太离谱了,咱们普通凡人,压根不知道身边的是人是鬼是妖,这,这……”

  秦流西心想,你刚才差点还被一条蛇妖给毒了呢!
  不过还是别说了,她是个好人。

  苏大老爷道:“如果是这样,他们要害人,像我们这样的普通人真的防不胜防。”

  别说防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要不是秦流西有能耐,他们怎么会看到这一幕?
  秦流西看他们有些惊慌失措,便道:“也不必如此惊慌,精怪要化形,修炼时长不说,还得看机缘看运数,不是机缘到了,就必定能化形,也有可能会失败,修为一朝尽散,魂飞魄散的也有。妖物想要封正,同是如此,修炼是必然,机缘也很重要。”

  她看向苏芷荷的后背,道:“但不管如何,只要他们是成功了的,都很珍惜为人的机会,有些甚至比人更珍惜也更低调,因为化形为人并不容易,要是太高调张扬,引来一心认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正道天师和高僧,肯定会将他们诛杀的。就算没引来天师,他们自己要是害人甚多,一旦被天道不容,也即被抹杀。”

  “另有一点,要修炼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因为这方天地间的灵气并不充足,它们要吸纳更多的灵气,所需的时日就更长,还要积攒功德之力。所以,大可不必想着走过的人都是妖精,能为人的很少很少。”

  虽然但是,并没有被安慰到怎么办?
  “少观主,那为何偏偏就是我家姑娘受了这诅咒呢?”苏大夫人强迫自己不去看女儿的后背,她必定会做噩梦的。

  “那荷花池若真有一条鲤鱼精,必定是已经到了修炼关键,但你家姑娘却是主张填了池,把它的妄想幻灭,换了是你,你能不怨恨?”

  苏大夫人噎住,怨那肯定是会怨的,有做人的机会,谁不想?
  “可我姑娘什么都不知道啊。”

  秦流西道:“事实如何,她不醒来,我们就都只有猜测,现在得先看看那池子里的情况,才能下定论。”

  她的话音毕落,就有人在屋外传话,池子已经重新挖开并注了水。

  “走,我们去那池子看看。”秦流西把一张金光神咒符拍在了苏芷荷的后背上。

   真的,密恐的我写密恐,一边写一边麻!我本来还想写恶心的莲蓬……后来,大家懂的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