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艽坐在石桌的侧旁，眼神古怪的看着那一口泉眼，左右两边分别是牧小野和周婷语。
孔艽怎么也想不到，牧小野的洞府居然是自己在外门时的灵泉洞府。
这里原本因为他和大鹏初次见面，大打出手而产生的战斗被完全摧毁了。
那时候他又要马上进入内门，因而直接撇弃不要了。
没想到又被宗门重建，直接作为了外门弟子的洞府。
而牧小野顺理成章的‘继承’了孔艽的洞府。
孔艽都不用想都知道，这必然是皇甫英或者东仙中一人的授意。
不然以那时候牧小野初入内门的实力，是怎么也守不住这灵泉洞府的。
周婷语捕捉到了孔艽的目光，在旁微笑着说道：“这口灵泉也是见证了我苍梧派两代弟子的崛起。”
他们从武斗场回来这洞府，孔艽便问道牧小野何时明悟的剑意。
孔艽闻言露出若有所思的之色，轻轻想道：“东仙师伯的意思，应该是让小野不要执着于剑本身。”
牧小野答道刚明悟不过两个多月。
说着孔艽偏头看向牧小野，后者已经有周婷语般高了，坐在自己旁边也不显小。
“可别告诉皇甫姐姐。”牧小野俏皮的吐了吐舌头。
“是啊，小野并不知道那是什么，当时只感觉剑法在那力量加持下，非常的顺畅。”
“剑道大成，飞花摘叶皆可为剑。”
“非叶这名字都还是东仙伯伯起的呢。”
因为皇甫五芹和孔艽都称东仙为师伯，牧小野随着他们，一直称呼东仙为伯伯。
倒是让孔艽有些哭笑不得，戏谑道：“还好你皇甫姐姐没在，不然肯定捏你小脸。”
“后来是东仙伯伯告诉我，那是剑意，我才知道它的存在。”
东仙因材施教，教导牧小野的方式和上官雨舟有所不同，孔艽不练剑，只能看懂表面含义，无法明白其中深意。
小孩没有这么多花花肠子，想什么说什么。
他目光变得柔和，微笑问道：“所以小野是刚明悟的剑意？”
只能保持微笑，不在剑道上给予牧小野任何的建议。
想罢，孔艽伸手摸了摸牧小野的脑袋，毫不吝啬自己的褒奖之词：“小野真是个天才，上官师兄十八岁明悟剑意，已经是苍梧派剑道第一人了。小野日后未必不能成为下一个剑道第一人。”
与方建兴一样，牧小野心中孔艽的地位是在皇甫五芹和上官雨舟之上的。
“是啊，别看它小，养轮境界修为完全够用了，算是个功臣了。”孔艽说到这里一脸的唏嘘。
牧小野对于孔艽所说则不以为然，撅着小嘴表示：“我要成为像孔哥哥一样的人物，成为苍梧派第一人。”
“所以东仙师伯也一直没有给小野佩剑，她方才与方建兴战斗时，都是以灵力凝聚的寒冰剑。”
牧小野脑袋连忙点着，开心的和孔艽分享着自己的秘密。
三人在灵泉洞府交谈半日。
因为有周婷语在场的原因，他并未提到东仙收徒一事，反正只要知道牧小野住所，以后有的是机会告诉这丫头。
临近晌午，孔艽起身与两女告别。
领走时留下两瓶丹药，是升轮丹。
周婷语和牧小野都处于养轮八境，下一步便是九境，到了可以冲击升轮的境界了。
孔艽马上就要应宗门之令去往无尽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索性先给了她们，留作日后突破时服用。
那可都是良品品质的升轮丹，放在天齐随随便便卖个三万一枚。
好在周婷语和牧小野身上孔艽也不心痛。
洞府门口，牧小野恋恋不舍的将孔艽送出洞府，不忘脆声问道：“孔哥哥什么时候来外门看小野。”
孔艽看着满脸期待的牧小野，也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只是鼓励道：“小野现在距离养轮九境不过一步之遥，不如你快些破镜，到了养轮九境，来内门找孔哥哥？”
“好！”牧小野双眸发亮，脆生生的应了一句：“到时候小野和周姐姐一起来内门。”
“小野也太看得起你周姐姐了，还是小野先走一步吧。”周婷语连忙摇头，看得出她是对自己一点信心也没有。
“周师妹也不要妄自菲薄，可不能让小野比下去了。”孔艽面向周婷语带着调侃，浑然没有意识到周婷语捏着那升轮丹玉瓶的手因为自己一句话微微颤抖了一下。
不过周婷语很快就深吸了一口气，勉强露出笑容，嘴上答道：“好。” “那我就在内门恭候二位了！”孔艽哈哈笑了两声，身形冲天而起。
直至孔艽的身形消失在内门方向，周婷语脸上的笑容徐徐消失，带着惆然若失。
牧小野好奇的偏头，将周婷语脸上的表情看在眼里，问了一句：“周姐姐不开心？”
“没有！”周婷语紧了紧手中玉瓶，声音变得有气无力。
这些年，她已经很努力的修炼了，但是感觉和孔艽与上官雨舟的距离还是越来越远。
连牧小野都后来居上，打败了方建兴成为了外门第一人。
本来这些她都能坦然接受的。
直到看到了冯安的死。
周婷语心头就像是蒙上了一层阴霾。
“这漫漫求道路，能走上顶峰的终究是孔师兄那类人，我只是个止步于半路的普通人。”
周婷语感觉手里拿着的升轮丹重若千钧。
……
内门还是那个内门。
不过随着孔艽从天齐回归，实力暴涨之后。
内门原本的那些师姐、师兄们，见了孔艽都恭敬了几分。
明明孔艽在内门弟子中，是除了皇甫五芹外年纪最小的，路上相遇某些内门弟子了，他们甚至还要主动行礼。
这让孔艽有些不适应。
如此也就罢了。
连内门五峰的那些长辈们，见了孔艽也变得柔声细语了不少。
想来也是，孔艽眼下的境界可是化魂。
例如东仙所说，孔艽、皇甫五芹、上官雨舟他们三人的境界，超过了内门大多数的堂主、长老。
修真界本就敬重强者。
孔艽又是掌门首徒。
如此修为和地位，莫说是在苍梧派，放在芜东也是个人物了。
“怪不得东仙师伯和师尊不与旁人亲近。”孔艽如此感慨。
并不是他们非要摆出那高高在上的姿态。
而是到了一定的境界，已经渐渐与周围的人格格不入了。
一切都是水到渠成，非他们所愿。
也非孔艽所愿。
好在是与孔艽之前亲近的人，态度一如既往。
例如皇甫五芹、上官雨舟、施金池，以及炼丹阁的周尚香和鲁平昌长老。
不然孔艽真有种孤家寡人的感觉了。
如此孔艽也没有了在内门走动的心思。
回归苍梧派不到几日，去了一趟牧小野洞府，告知了她东仙收徒的事宜后，便闭关不出了。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随孔艽一道回归苍梧派的宰父巧巧。
芜东与蛊疆倒是没有什么化不开的恩怨。
因而宰父巧巧的到来并未引起宗门方面什么排斥。
而且孔艽在宗门也有了不俗的话语权。
在他的努力下，宰父巧巧成功成为了苍梧派的一位客卿。
被安排在了靠近孔艽不远处的一个洞府。
说是客卿，其实宰父巧巧根本不听从宗门调遣，以孔艽的命令为主。
负责宗门事务的施金池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