缇丽。

  傅锦心蹑手蹑脚的关上门:“完了莎莎姐,姐夫好像魔怔了!”

  “还在发疯?”

  “嗯!”

  乔莎莎停下笔,从屏幕墙上收回视线,一本正经:“这是心魔啊,全世界都知道大外甥心理多少沾点大病,这么着,你想办法给他灌点酒,永绝后患!”

  “永什么??”

  “呸,以防万一!”

  “哦”

  乔莎莎看着傅锦心离开的背影,嘀咕:“傻孩子,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擎等天上掉馅饼得等到什么时候,生米煮成熟饭这种事,老娘可比你专业多了!”

  此时此刻,李沧也在咬牙切齿:“生米都timi煮成熟肉了.个狗曰的小币崽子”

  好好好!
  玩这一套是吧!
  车创墙上你知道拐了孩子死了你来奶了都timi过去一千来章了你给我玩这一套?
  发癫过后就是空虚。

  细琢磨的话,即使祈愿咨询时小币崽子没有藏着掖着,即使是在和小阿姨初次碰面那个阶段,李沧依然不会选择这样一条道路,不只是性格使然,而是这玩意天然和他的技能、战争体系犯冲,除非队友都是大老王那种肉质筋道Q弹的头铁型选手,否则只为了一个具体情况不明的祈愿权限成长把有限的资源投入到豢养更多杂鱼中去,说舍本求末都是委婉的,分明就是倒反天罡。

  事儿倒是这么个事儿,但气也是真的气,这不就是赤祼祼的赶鸭子上架逼人往墙上创么,明明有选择余地,明明有合则两利的可能,生意不是这样做——

  球的麻袋?

  话说这小币崽子背地里是不是有什么业绩指标啊?

  毕竟正常情况下是人手一个祈愿界面,而缇丽这种特殊情况却是所有人公用同一个大面板的!
  “姐姐夫”

  “嗯?啊!我没事!”这是一个李沧注定想不明白的问题,只能过后有机会再对缇丽和自己的小币崽子进行横向类比了,他从傅锦心端着的托盘里挑了一杯喝的摸过来,“小阿姨呢?还在忙?”

  “嗯诶诶那杯”

  “怎么了?”

  “没”

  傅锦心心道嘴怎么就那么急呢,早知道没事了那杯特调好东西不应该带进来的,不对,就不该听莎莎姐那个没谱的货的,这下糟了,他一会儿该不能把缇丽直接拆了吧?
  李沧咂咂嘴,呼出一口带着果香的凉气:“又是你们缇丽特产的果汁吗,味道不错,还有小气泡蜇嘴,口感像天然快乐水,嗯,就是香味有点过于重了,不适合我!”

  “啊哈哈哈哈”

  “次空间屏障交割完了?

  “还没有,手续很麻烦,各种契约有点多”傅锦心说,“莎莎姐还在签文件,还有好几千份要签,姐夫,这种东西,他们为什么真的肯交出来啊?”

  “崽卖爷田不心疼,卖不出去才心疼,这个次空间屏障体系的手艺人一直就只有那么几个,宁予友邦不予家奴,没了老爷们在头顶作威作福,翻身农奴把歌唱,他们高兴还来不及,不然这赔款这割地,岂不是都要他们自掏腰包?”

  “姐夫.”

  “嗯?”    “可姐夫你真的好熟练啊.”

  “计不出己,功不在身,过犹不及,与其提升自己,不如卖掉老板,军头保存了实力到哪都还是军头,文臣保存了脑子到哪都还是头脑,至于普通人,只要他们有饭吃有地种,这些事通通都可以和他们没关系,你还需要适应啊,这在轨道线上简直再常见不过。”

  “哦”

  李沧说啥傅锦心根本一个字儿都没听进去,因为此时此刻她脑子里想的是,完了完了,话已经开始多起来了,我加的到底是香波果酒啊还是仙丹啊,这么立竿见影的吗?
  “嗯?姓王的回来了,你们先忙活后续的事吧,回头我再过来看小阿姨哈~”

  “那姐夫再.见.?”

  战争是这样子的,前线那种一锤子买卖只需要冲锋陷阵,赢就行了,而小阿姨需要考虑的可就多了,比如什么时候接收这个款项,什么时候拿到那个割地,契约签名需要用什么字体,如何帮对方制定发展路线和政策
  毕竟没有战争法则强制执行过度参与,缇丽上下一整个都折腾疯了,忙得脚不沾地,战局已定胜负已分,尘埃落定,屏障内外双方倒霉蛋这会儿大打出手那指定没有,毕竟细算下来都属于受害者,很有共同语言,但关于赔偿和尊严的小摩擦却是不断,而且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发生在德尔多加的,既不是战争也不是简单的兵变,这是一场真正的革命。

  为了给缇丽博个好名声,乔莎莎不光要忍受莫名其妙就甩到自己脑袋顶上虚伪的大帽子,还要尽量约束双方不发生后续冲突。

  这些琐事,恰好就是某不愿透露姓名的带魔法师阁下最为厌恶的,或者说难以忍受的,李沧可见不得这种场面,简直有伤天和,物理上的交道打多了,带魔法师偶尔也想尝试一下虚拟经济,但以他雁过拔雁骨头渣子里攥出油的性子,没株连九族都算从轻发落的,让你有得剩那是啥业余水平的糙活,实在毫无武德,交给缇丽正合适。

  傅锦心一出来,乔莎莎便看着她笑:“傅锦心,你是不是傻?”

  她不回答,只是说:“姐夫回去了!”

  “你就没趁机给他点‘颜色’看看?”

  “章口就莱,以为我是你吗,今天又是姨姨白给的一天呢!”

  “我前天晚上亲眼看见你盖之前那床被子,翻来覆去硬是睡不着,蛄蛹得像条猥琐的蛆宝宝!”

  傅锦心便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争辩道:“年轻人的事,能叫猥琐么,荷尔蒙的事,能叫猥琐么?”

  接着便是难懂的话,什么不偷不抢不挖坑设套,什么暗恋是神圣的兵荒马乱,什么知足常乐,什么不食嗟来之食,引得众人哄笑起来,室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你啊.给你机会你也不中用啊”乔莎莎无奈又好笑,“那边要交割又一小笔赔偿款,款子不用带回来,你亲自带着人,到我们去过的那几座城市采购成牲畜肉制品奶制品酒水粮食之类的物资。”

  “已经买了很多了,还要采购?”

  “犒劳一下那些打赢了仗的,这点东西,让他们各自组织几个联欢会,一段日子下来也就吃完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傅锦心犹豫道,“继续采购的话,以德尔多加的人口数量经济体量,那些被解放出来的奴隶很快就要买不起也没得吃了,姐夫不是说,说要”

  “去吧!”

  傅锦心沉默的坐在一头不是命运仆从但已经驯化过的覆羽龙兽身上,心事重重,结果刚出缇丽就碰到了好大一只黑漆漆的小刘。

  “刘哥,你这是?”

  “噢,大姐头让我和老黑去那边招奴隶收契约什么的,我琢磨着人家老德子都解放了哪儿还有恁想不开的放着好好的人不当愿意继续当奴隶的,大姐头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唉,那你呢?”

  “.”

  傅锦心着实懵了好一会儿。

  emmm
  确实有人放着好好的人不当,做了金钱和权势的奴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