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卯时,许进怀出府上朝,那小厮才算是见到了他,连忙将于月儿被打的情况告知于他。

  许进怀听后虽然很担心于月儿,可他更担心错过了上朝的时辰,会被明德帝斥责。

  所以最终,他还是选择了先去上朝。

  等他下朝后赶到于月儿那里,于月儿已经再次疼晕了过去。

  许进怀看着于月儿鼻青脸肿的模样,活脱脱的一个大猪头,忍不住皱了下眉。

  他往前走了几步,看着旁边的丫鬟枝江问道:“夫人怎么样了?”

  枝江虽然挨的打最少,但身上还是有几处痛处的。

  没有大夫帮忙诊治也就算了,还得继续伺候于月儿,心里很是不满。

  听到许进怀这么问,枝江故意说道:“老爷,大夫已经来瞧过了,说夫人被踢伤了腹部,恐怕此生都无法”

  枝江故意将话说到一半。

  许进怀面色一沉,“无法什么?”

  枝江连忙跪下道:“是奴婢失言了,夫人交代过,这事儿不能让老爷知道的。”

  许进怀的脸色更难看了。

  到底是什么伤,竟要如此瞒着他?
  他瞪了眼跪在地上的枝江,“你若不说,休怪我把你也发卖了。”

  枝江闻言赶快求饶,“老爷,奴婢错了,请你饶了奴婢吧。”

  “说,夫人此生都无法什么了?”顾明槐厉声问道。

  枝江跪趴在地上回道:“大夫说,夫人恐怕此生都无法再有身孕了。”

  说完,枝江的嘴角划过一抹得逞的笑意,这是老爷逼她说的,可不是她想说的。

  许进怀闻言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于月儿此生再也不能为他生儿育女了?

  那她岂不是算不上一个完整的女人了?
  许进怀又看了一眼躺在床榻上的于月儿,眸中似乎闪过了一抹嫌弃。

  想到于月儿昨日是带着许如玉一起出门的,许如玉连忙问道:“小姐呢?可有受伤?”

  枝江连忙回道:“有,小姐也受伤了。”

  “什么?如玉也受伤了?”许进怀脸色瞬间大变,“如玉呢?”

  枝江回道:“小姐一直哭个不停,奶娘怕小姐吵到夫人休息,便将小姐抱到自己房内喂奶了。”

  “快带我过去看看。”许进怀心内担忧不已。

  许如玉可是神仙转世,是他的小福星,可万万不能有事。

  枝江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带着许进怀去了奶娘的屋里。

  还未走到,便听到有婴儿的啼哭声传来,且哭得极其惨烈。

  许进怀心内的担忧更甚了,就连脚步都快了几分。

  枝江打开奶娘那屋的门时,奶娘刚把许如玉放在床上。

  看到许进怀进来,奶娘慌忙整好衣裳行礼。

  因为身上还有伤的缘故,行礼的时候一个不稳,险些摔在地上。

  许进怀条件反射的伸手去扶,刚巧抓住了奶娘的手,发现奶娘的双手白皙、柔弱无骨。

  “谢,谢老爷。”奶娘犹如受惊的兔子般,慌忙将手抽了出来。

  许进怀低头看了眼奶娘,发现她虽也挂了彩,但并不影响容颜,甚至看起来还有一种楚楚可怜的感觉。

  特别是此刻,她因许进怀的碰触,脸上还铺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看起来就更迷人了。    许进怀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从前竟未发现,这奶娘竟有如此姿色。

  看她年纪,不过二十出头,应该也是初为人母吧?
  “老爷,你快去看看小姐吧,小姐已经哭了许久了。”就当许进怀想入非非的时候,奶娘突然开口道。

  许进怀回过神来,又看了一眼奶娘,才抬脚朝着许如玉走了过去。

  看着床榻上哭得撕心裂肺的许如玉,许进怀很是心疼,连忙问道:“小姐到底伤到了哪里?怎会哭得如此惨烈?”

  奶娘也是有孩子的人,看着许如玉哭成那样,也是心疼不已,忍不住就落了几滴泪。

  她用帕子擦了下眼泪回道:“大夫说,小姐被踢伤了心脉,恐会落下心口疼的病根。”

  许进怀闻言,瞬间攥紧了拳头,厉声道:“到底是谁?竟然下此狠手,连个孩子都不放过!”

  枝江感受着身上的疼痛,也是委屈的不行。

  她哭着回道:“我们也不知道,当时实在是太黑了,他们还用黑色布袋套住我们的头。”

  奶娘仔细回忆了下当时的情况,柔声说道:“醒来时我们身上的财物都不见了,恐是遇到了劫匪。”

  枝江连连附和,“对,对,肯定是劫匪,我身上的钱财也都不见了。”

  也不知道那些辛苦钱,老爷会不会补给她们。

  许进怀闻言,脸色更难看了。

  这帝都城可是天子脚下,一向太平,怎会有劫匪出没?
  而这劫匪,为何还偏偏被于月儿给碰上了?

  床榻上的许如玉边哭边吐槽道:两个蠢货,哪里是什么劫匪,明明是彭员外的人!

  无奈她还不会说话,也只能在心里吐槽了。

  许进怀有些疲倦的揉了揉眉心,继续问道:“当时可有旁人看到?”

  枝江连忙摇了摇头,“当时已是深夜,哪里还有什么人呀。”

  “什么?深夜?你们为何那么晚还在外面?”许进怀满是不解的问道。

  枝江犹豫了下,还是将事情的始末都说了出来。

  许进怀听完后满眼都是不可置信。

  许斯泽没死?!

  还成了驻颜堂的东家?这怎么可能?

  就在这时,另外一个丫鬟进来禀告道:“老爷,夫人醒了。”

  许进怀看了眼地上的奶娘,“你照顾好小姐,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帮小姐止疼,这样哭下去也不是办法。”

  “是,老爷,药已经在熬了,等熬好了我就喂小姐喝一些。”

  “嗯。”许进怀淡淡的嗯了一声,转身出了奶娘的屋子。

  走进于月儿的屋里时,于月儿正在垂泪。

  看到许进怀进屋,于月儿脸上的委屈更甚了。

  她忍着身上要命的疼痛努力坐起身来,扑进许进怀的怀中道:“夫君,月儿以为再也见不到夫君了。”

  许进怀见她哭得梨花带雨,也有些微微心疼。

  他将于月儿揽入怀中,柔声安慰道:“好了,没事了,没事了。”

  没事了?她此生都无法再孕育子嗣了,这怎么能叫没事了!
  想到此,于月儿就恨得咬牙切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