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动大木盆,使盆中的馅料均匀的裹上一层糯米粉,用筷子夹出,放进温热的水中吸饱水分,再次放到糯米粉盆中滚动粘糯米粉……

  如此重复十来次,直到元宵滚成合适的大小即可。

  而此时的元宵,亦是变得白而圆,看着十分喜人。

  吃的时候水开下锅,煮开后点个三四次凉水,待元宵尽数飘起来后,便可以捞出盛碗。

  元宵因为是用滚糯米粉的方法制作而成,一层一层的糯米粉十分瓷实,吃的时候表皮口感软糯,但比包的汤圆多了一些瓷实感,内里的芝麻花生馅儿细腻甘甜,香浓无比,十分好吃。

  夏明月喜欢甜,在元宵碗中又放了些许糖,吃着滋味更加甜津津的。

  除了芝麻馅儿的,夏明月又做了一些红豆沙馅儿的元宵,甚至用纯糯米粉做了一些没有馅儿的实心汤圆。

  只是这实心儿汤圆个头极小,如花生粒儿一般大小。

  对于这种一没有馅儿,二个头极小,吃起来不够塞牙缝的小汤圆,所有人皆是有些质疑它的用途。

  但很快,这样特殊的汤圆,成为了所有人喜爱且追捧的吃食。

  因为夏明月拿出来了年后新做的酒酿,加了鸡蛋、枸杞等,做成了美味可口的酒酿汤圆。

  酒酿酸甜可口,实心儿的糯米汤圆软糯无比,在还寒意十足的正月中,热乎乎地来上一碗,好吃舒坦。

  这几样汤圆,除了自己吃的,夏明月给葛掌柜、武熊还有书院那各自送去了一些,亦是让何顺子给德馨园带去了许多。

  十五当天,整个金丘县城张灯结彩,十分热闹。

  到了天擦黑时,满大街的灯笼高挂,五彩缤纷,更是好看。

  许多铺子为了新的一年讨上一个好彩头,皆是在自家铺子前头挂上几个缀着灯谜字条的花灯,供来往的客人猜谜,若是有猜中的,可直接拿走。

  茶楼酒肆那边更是热闹,因着春闱在即,书生们即将出发赶考,这是临行前最后一个大的节日,便都想着聚上一聚,喝茶饮酒,热闹一番。

  且猜灯谜这种有趣又能讨彩头的活动,越发让书生们兴致满满。

  除了猜谜之外,又自发组织了些作诗和对对子的比试,以烘托氛围,因而此时的茶楼酒肆内,欢声笑语不断,偶尔更是喝彩声阵阵。

  只是这番热闹,并不属于悦然酒楼。

  学子们此时对其唯恐避之不及,甚至连一些钟爱其菜肴的老主顾,碍于面子也不敢再时常光顾,只能偷偷地买上几道菜回去吃。

  连大门都不敢进出,生怕被旁人瞧见了说三道四。

  邹福泉有些不满这些人做贼似的模样,显得悦然酒楼十分上不得台面,但若不如此,又怕连最后这些老主顾也会不再光顾,便只能忍着怨气配合。

  但这怨气,从来都是越忍越多。

  邹福泉将所有的不满皆是算到了葛掌柜和夏明月的头上,但此时却也不敢再轻举妄动,以免再影响了悦然酒楼的生意。

  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往后日子还长,咱们便走着瞧!
  邹福泉的这些心思,夏明月并不知晓,反而是趁着元宵节这两日,让夏记的吃食摊卖上了两日的酒酿汤圆,算是让吃食摊增添一些新意。

  金丘县城地处北方,对酒酿这样的吃食接触并不多,只觉得十分新奇,再尝过滋味后,亦觉得入口舒适,因此颇为受欢迎。    十五过后,天气渐暖,年味渐弱,所有人开始新一年的劳作。

  夏记各处生意一切如旧。

  因为各处吃食摊对加盟之事的大力宣传,县城周边一些镇上的人开始盘算着在镇上开夏记吃食铺子的事儿,甚至有人想加盟卤味吃食铺子。

  夏明月见了几个十分有意向的加盟商,亦是到处打听了一番,准备正月里头,再放两三个加盟出去。

  娄山子,赵大虎,赵二虎三人仍旧十分用心地学习厨艺,进步皆是不小,夏明月将家中以及中央厨房员工一日三餐的任务皆是交给了他们三人。

  一来是给江竹果和吕氏减轻一些工作上的负担,二来也是让三个人锻炼一番,多些练习。

  正月二十,家中来了客人。

  夏明月见来人是房林旺时,惊诧十分,“房师傅,您怎么来了?”

  “小河庄那的活做完了,我没什么事做,便到处随便走走。”房林旺回答。

  随便走走?

  夏明月眯了眯眼睛,笑得狡黠,“小河庄距离这里快马也得小半日,房师傅这两条腿走路,随便走走竟是能走到县城,还走到了这杏花巷子里头来……”

  “我发现你们夫妇两个还当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房林旺撇嘴,眼睛亦是瞪了起来。

  旁人都是看破不说破,打着哈哈就过去了,你们两个人倒好,非得点个清楚明白。

  咋的,看他面子上挂不住,你们就高兴了是吧。

  什么歹毒的喜好?

  “罢了罢了。”房林旺直摆手,“我是来送信儿的。”

  “你男人让我跑上一趟,还让我专门给你说一声,说小河庄的桥虽是造完了,可军中催促他们回营,属实没有时间回家,需得等下次探亲时才能回来,让你在家勿要挂念,好好照顾自己。”

  “对,陆都头还说,房师傅年岁颇大,跑上一趟十分不容易,需得好好款待一番,他才能心安。”

  夏明月,“……”

  “这当真是陆启言说的?”夏明月蹙眉询问。

  “这第一句话是陆都头说的,这第二句话嘛……”房林旺承认的十分干脆,“是我自己想的,陆都头并没有说。”

  “不过这是陆都头的心里话,他只是忘说了而已,但心里头是一定记得的,我只是替他说出来了而已。”

  夏明月,“……”

  行吧!

  看在帮了陆启言不少忙,外加脸皮这般厚的份上,不与你计较就是!

  晌午,夏明月没让娄山子等人给房林旺做饭,而是只让他们将新鲜的羊肉尽数切成薄片,额外又准备了一些蘑菇,白菜心,豆腐等新鲜菜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