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晓晓和自家娘亲刚吃完美味的虾肉紫菜饺,房门便被敲响。

  母女二人对视一眼。

  姜晓晓忙收起吃剩的碗筷,姜未将先前收进空间的吃食拿出来,去掉一半,然后将装虾肉饺的碗筷收进空间。

  弄好这一切,姜晓晓才一蹦一跳地去开门:“来啦。”

  门打开,是玉儿那张笑盈盈的脸。

  “晓晓,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她献宝似的将怀里的荔枝捧到姜晓晓面前。

  “这是……荔枝?”姜晓晓不觉愣了愣。

  “诶,你知道这是荔枝啊?”玉儿也愣了下,“晓晓你以前吃过荔枝吗?”

  姜晓晓摇头:“没,以前偶然听人说过。”

  毕竟,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这么有名的诗句,不会有人没听说过。

  虽然这个世界并没有杨贵妃。

  “既然你听说过,那便知这荔枝十分昂贵,快收着,和你娘亲一起吃,要趁新鲜吃,别放坏了。”玉儿赶忙将怀里的荔枝塞给姜晓晓,生怕她会拒绝似的,一溜烟跑了。

  姜晓晓哭笑不得,转身回了屋。

  姜未看到她手里捧着的一大堆荔枝,不由得挑眉:“那位夫人给的?”

  姜晓晓点头:“玉儿姐姐送给我们的。”

  “她倒是心肠热的。”姜未道。

  这些荔枝个头儿大,颗颗饱满,鲜红欲滴,瞧着就让人很有食欲。

  这船上难得见到新鲜水果,那位夫人倒是大方。

  姜晓晓剥开一个,果肉晶莹剔透宛若凝脂,她踮起脚尖,小手喂给姜未:“娘,你尝尝。”

  姜未微微俯身,用嘴接过自家闺女亲手给自己剥的荔枝。

  一口咬下,果肉饱满,味道鲜美,确实好吃。

  她不禁眯了眯眼。

  姜晓晓也给自己剥了一个吃。

  刚吃完虾肉紫菜饺,这酸酸甜甜的荔枝,正好解腻。

  要是以后能经常吃到就好了……

  她忍不住道:“娘,咱家里能种荔枝吗?”

  姜未扫了眼桌上的荔枝,道:“你若是喜欢吃,我空间里多的是。”

  姜晓晓摇头:“我想要在家里种上几颗荔枝树,以后想吃就直接采摘来吃。”

  不想每次吃都得在家里偷偷摸摸的吃。

  她也想分给村里的小伙伴吃,让春苗春芽、小燕姐、大刚哥他们也一起尝尝这荔枝。

  还有芝儿姐姐,她经常来给自己送豆腐皮包子,她也得回些礼才是……

  “那行,既然想要种荔枝,那吃完果肉要把果核留下来作种子。”姜未道。

  这时代,荔枝盛产南方,她们住的永安县多年干旱,也不知道土质能不能种得活荔枝。

  想罢,她从空间里摸出一个透明的塑料盒子,“吃完的果核放在里面,装入干净的清水,浸泡三四天等着种子破壳发芽,记住每天要换一次水。”

  “好,我记下了。”姜晓晓接过盒子,就将方才吃干净的果核放进去,然后小指头一勾,清澈干净的异能水便倾流而下,落入盒中,慢慢浸过种子。    姜未的空间里时间是静止的,盒子里的种子需要时间破壳发芽,所以不能放入空间,只能由姜晓晓自己照顾。

  午后的阳光暖暖的,照在人身上很舒服。

  对于海上航行吹了几天几夜海风的人们来说,每个阳光正好的午后,都是大伙儿最惬意时候,往甲板上一躺,就能舒舒服服地补个午觉。

  余莺儿站在二楼走廊,微微起翘的房檐遮住了射下来的阳光,在她脸上投下大片阴影,显得她的面色晦暗不明。

  她垂眸看着下方甲板上睡成一片的人,脑海里却渐渐浮现出别人的身影。

  夫人爱耍小性子,和王爷闹了半个月的脾气,一气之下离开了王府,带着丫鬟和几个从小照顾她的婆子来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为了躲避王爷的悬赏追捕,她故意躲到运输货物的商船上,那些官兵无法追捕到的地方。

  跟着夫人偷跑离开王府的前一天晚上,一向清冷寡淡的王爷突然将她一个人叫到书房问话。

  作为整个王府的主人,他岂会不知道夫人的计划?
  她跪在地上,已经做好被审问的准备。

  可端坐在案桌前男人,一字未发,只一言不发地翻看着桌上的文书。

  王爷素来喜玄色衣衫,但因夫人一句白衣似谪仙,便整日换上了月牙白的锦袍。

  在清冷的烛光照耀下,那张令无数京城闺中女子恨嫁的脸,愈发显得温润如玉,俊逸非凡。

  这是她第一次单独被王爷叫到书房来。

  她从小陪着夫人一起长大,夫人今年十八岁,她今年也十五岁了,作为陪嫁丫鬟的她,还未许配人家,倘若有幸做王爷的通房……

  那她这辈子就算永远屈居人下,她也愿意。

  她近乎痴狂地看着那张脸,渐渐入了神,不防对方突然抬起头。

  她倏地撞进了那双如墨玉般光辉的黑瞳中。

  心漏跳一拍。

  男人却并未发现她的失态。

  他一边漫不经心地翻阅着手边的文书,一边自顾自地说着话。

  “……夫人年轻气盛,平日里娇气惯了……你们此去……定要好好照看夫人……”

  那些话音渐渐萦绕在书房里,她已经听不清对方说了什么,只痴痴地望着那张脸。

  飞扬入鬓的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的脸,那一颦一笑,宛如浮冰碎雪,夜静风凉,烛火摇曳,她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

  一下一下,一次比一次响亮。

  王爷单独唤她来书房,只独独对她说了这么多的话,是不是意味着……王爷,也许并不反感她……

  她的心里,悄悄埋下一粒种子。

  离开王府的那天,她忍着着不舍,问夫人:“倘若王爷在你消失的这几天,故意纳妾气您怎么办?”

  “纳妾?他敢。”她家夫人冷冷一笑,眼中尽是讽刺和不屑,“倘若哪个小贱蹄子敢趁我不在家勾引王爷,那她也别想活了……反正,这王爷府里,有我没她,有她没我!”

  余莺儿心尖颤了颤。

  心里怀着的那丝侥幸,彻底断了……

  ……

  “莺儿,莺儿,你人呢?”

  房内传出的呼喊声打断了余莺儿的是思绪。

  她忙回归神来,转身迈步跨进屋里:“夫人,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