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秦墨远无端端的,为什么突然会怀疑她,并想查当年的事情?
  秦夫人眉头皱紧。

  “夫人?”这时方嬷嬷匆忙走了进来,见秦夫人浑身湿漉漉地坐在地上,连忙将手里的披风,裹在了她身上。

  秦夫人回过神来,拢了拢披风,扶着方嬷嬷的手,站了起来,沉声问道:“我昏迷后,还发生了什么?”

  方嬷嬷叹了口气,“夫人昏迷后,还发生了很多事情,就连小姐也被国公用了鞭刑,这会儿还没醒过来呢。”

  秦夫人一听,面色一沉,“怎么回事?”

  方嬷嬷便将后面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秦夫人听后,怒不可遏,“陆、行、知!”

  方嬷嬷点头,“就是他从中作梗,国公才会那般对待夫人。”

  秦夫人抿唇没再说话。

  她先去了秦月儿的院子,见她果真伤痕累累的,是又气又恨。

  好个秦墨远。

  把秦轩当眼珠子一样疼,月儿在他眼里,却什么也不是。

  可她也不想想,秦月儿为什么会被鞭刑?
  今日秦国公若不惩戒她,夏侯玺是不会罢休的。

  夏侯家的小儿子,当年未入仕之前,可是有混世小魔王之称的。

  惹怒了他,他能跟你玉石俱焚。

  秦夫人气过后,在床边坐了下来。

  看着昏迷的女儿,内心复杂。

  难道不是亲生的女儿,纵然是养了十几年,也不会有感情么?

  秦夫人很是心疼。

  又坐了一会儿,叫下人照顾好秦月儿,她便带着方嬷嬷回了院子。

  “当年别院的人,可有漏网之鱼?”一进屋,秦夫人都顾不得换下身上的湿衣,沉声问道。

  方嬷嬷道:“当年别院的人,都处理干净了,没有漏网之鱼,毕竟一把火,都给烧没了。”

  “你确定?”秦夫人不甚放心。

  方嬷嬷想到什么,迟疑了一下。

  “怎么?”

  方嬷嬷这才道:“那位陈奶娘,夫人还记得么?”

  秦夫人点点头,“她不是那个蠢货的奶娘么?那个蠢货被送去别院后,一直都是陈奶娘照顾的。”说到这里,她面色一变,“她还活着?”

  方嬷嬷忙道:“她是还活着,不过在二小姐出事前,她因为家里老娘生病没人照顾,便请辞回老家侍疾去了,后来的事情,她一字不知,加上她老家又离京城远,所以老夫人便留了她一命。”

  秦夫人听到这里,有些心神不宁,“后来的事情,她确实不知,可她知道那蠢货的存在,母亲还是太仁慈了。”

  方嬷嬷听到这里,心里一凛,“那夫人的意思是……”

  “派人将陈奶娘杀了。”秦夫人一字一字,语气冰冷道。

  方嬷嬷其实跟陈奶娘有过一些交情,这时听得夫人说要杀她,心里不免有些不忍心,忍不住求情道:“陈奶娘她什么都不知情,而且这些年,她一直未踏足过京城,夫人其实不必在意她的。”

  秦夫人闻言,目光凌厉地看着她,“现在秦墨远已经起疑了,而且他说了,他会去查,再留着陈奶娘,你是想害死我吗?”

  方嬷嬷一听,心里的不忍,霎时消散无踪,“既然如此,那老奴这便派人前去。”

  “嗯,尽快安排,免得夜长梦多。”秦夫人道。

  “是。”

  ……

  这个夜晚,注定很多人都睡不着,但是乔菁菁的梅香院,却暗香浮动,旖旎动人。

  她一脸汗湿地趴在枕上,总算明白陆行知那句,她这两日应该也歇够了,是什么意思。

  她也要收回,陆行知并不怎么好色的结论了。    这家伙要么禁欲不近女色,要么没有节制。

  直到天快要亮时,屋里的动静,才终于沉寂了下去。

  翌日。

  乔菁菁还在睡觉,锦葵突然进屋,禀报道:“夫人快醒醒,长公主来了。”

  乔菁菁累了半宿,现在一个手指都懒得动。

  听到丫鬟的声音,她咕哝一声,翻了个身,“让她等着……”然后又睡过去了。

  锦葵:“……”

  来的是长公主啊,她怎么敢叫长公主等?

  锦葵焦急不已。

  但她也知道,夫人昨夜是累坏了,屋内的动静,一直快要天亮时,才消弥下去。

  那会儿,她送水进来,匆匆看了眼,夫人两颊绯红,浑身汗湿瘫软,眼皮耷着,被大人抱在怀里。

  大人不用人伺候,亲自给夫人清理的身子。

  锦葵想到昨夜的事情,忙收起思绪,软下声音再次唤道:“夫人,来的是长公主,奴婢不敢叫她等呢,您先起来洗漱更衣,等长公主走了,再补个觉吧。”

  乔菁菁终于醒了,睁开眼睛看她,“长公主来了?”

  “是的,已在花厅里了。”锦葵道。

  乔菁菁痛苦地起了身。

  等她洗漱穿戴好,去了花厅,果见长公主已经等候多时了。

  见她进来,长公主瞟了她一眼,“乔菁菁,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让本公主等?”

  若是以前,乔菁菁自然会顾忌,但现在,她可不怕她了。

  她拿出一副扑克牌,笑嘻嘻地放到她面前的桌上,“让殿下久等,是臣妇的不是。”

  长公主见状,果然脸上浮现笑意,“行了,坐吧。”

  乔菁菁坐了下来。

  长公主宝贝地将扑克牌揣进袖子里,而后打量了她一眼,戏谑道:“看来陆大人的活儿很好。”

  乔菁菁刚接了青鸢端来的茶水,喝了一口,闻言,才喝进口的茶水喷了出来,美眸愕然地望着她。

  长公主轻笑了声,“这么吃惊做什么?你可是已婚妇人,那种事情,经历得还会少么?”

  乔菁菁:“……”

  她敛了敛心神。

  她毕竟是来自现代的灵魂,怎能被长公主这个古人给比下去?

  想着,她轻咳一声,看着张口说荤话的长公主,同样以戏谑的口吻道:“看来长公主媚生馆那类的窑子逛得不少。”

  长公主一滞,倏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刚要说什么,却眼尖地看到她颈间的红痕。

  她勾了勾唇,“看来昨晚,蛮激烈的。”

  乔菁菁低头一看,在看到颈间没遮住的红痕时,连忙伸手拢了拢衣襟,心里有些懊恼,都怪陆行知。

  同时也怪自己。

  她买什么风月大全啊。

  男人那种事都是无师自通的。

  加上陆行知很聪明,学什么都快。

  现在好了,那些花里胡哨的手段,全都用在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