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冬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有见过太阳了,他仿佛置身于无尽的黑暗之中,时间变得模糊而漫长。
  每一个日夜都如此相似,让人感到绝望和无助。
  然而就在今天,当那道温暖的光芒透过云层洒向大地时,于冬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天空。
  这是他不知道经历了多少个昼夜后,重新感受到阳光的温暖。
  阳光如同一股清泉,流淌在于冬的身体里,驱散了长期笼罩在心头的阴霾。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闭上双眼,感受着阳光洒在脸上的温度,微风轻拂着发丝的触感。
  这一刻,时间似乎停止了流动,整个世界只有他与阳光的对话。
  他深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气,那熟悉的味道让他陶醉其中,仿佛所有的疲惫和痛苦都离他远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阳光逐渐洒满了整个大地,于冬也慢慢睁开了眼睛。
  他看到周围的一切都被染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花草树木显得格外生机勃勃。
  鸟儿欢快地歌唱着,似乎在庆祝这个美好的时刻。
  他们搬入地下很久了,丧尸占领了他们原来的大营地,他们被迫转入地下生活。
  地下实验室。
  一个宛如人体般的巨大物体横亘在实验床上,它的身上密密麻麻地插满了管子,仿佛是一个被线路和管道缠绕的怪物。
  其身体的各个部位,就像是被粗糙的针线缝合在一起,显得异常诡异。
  医护人员一只手套着防护手套放在他的身体上,感受着他胸腔的律动,一起一伏,呼吸很规律。
  (Z区特别灾难基地中央指挥总部)
  “他还是那个状态吗?”一个男人叼着烟问道,神情漠然看不出心情。
  坐在他对面的人说:“是啊。”
  “那就没有利用价值了啊,为什么让他活着。”男人满不在乎。
  七个人坐在长桌旁边,眼睛紧盯着眼前的大屏幕,里面是实验室的画面。
  “因为他还没死啊。”另一人说。
  “不是因为他是你的朋友?”这个说话声更为冰冷。
  “让他变成这样的也是我,你忘记了吗?”男人吐出一个烟圈,接着说:“好吧,有什么发现吗?”
  (Z区特别灾难基地  C5研究区)
  穿白衣褂的男子戴着厚厚的眼镜片,头发很凌乱,他旁边是放着超大型人体怪物的实验床。
  “我有个假设。”他说的话,坐在长桌前的几人都能听见,在这个基地里每个地方都在被监听。
  “地球在46亿年前诞生,像我们这样的智人则出现在20万年前,如果以一天来计算,那不过是三秒钟而已。”
  拿烟的男人通过传声器问:“那又说明了什么?”
  白衣男子说:“这说明对于地球来说,人类根本算不了什么,但这些微不足道的东西实在麻烦。”
  他在旁边的计算机上输入了一串代码,血液从旁边的容器里缓缓流入人形怪物的躯体。
  “它们为了满足欲望而破坏眼前的一切,消灭其他物种。”
  “到了这个时候,地球应该会这么想吧。”
  “现在该换换主人了,人类。”
  “你们在这里活的太久了。”
  那名男子嘴角挂着一抹诡异至极的笑容,让人不禁心生寒意。
  然而,由于角度问题,监控室内的人们无法看清他的面容。
  只见他轻轻端起杯子,缓缓地抿了一口水,然后将目光再次投向面前的玻璃箱。
  透过透明的玻璃,可以清晰地看到里面有一个人形物体静静地躺着。
  它似乎失去了生命的气息,毫无生气地悬浮在液体之中。
  男子专注地凝视着这个人形体,仿佛在研究什么秘密一般,眼中闪烁着令人费解的光芒。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男子始终没有移动视线,与玻璃箱中的人形体形成了一种诡异而又静谧的对峙局面。
  “所以说这是我的假设。”
  “人类是病毒,而怪物则是疫苗”他抬起头看着监控一字一句说。
  (Z区特别灾难基地  军事管制区)
  于冬手里的对讲机里传出急促的声音:“这里是总部,护送特殊感染者的车辆被劫走。”
  “追捕组,报告当前位置,其他人力进行支援。”
  大厅中坐着数十人,他们来来回回,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如钢琴家般弹奏着紧张的旋律。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紧绷着神经,进行着与全球幸存者的联络工作。
  屏幕上的红点如燎原之火,不断蔓延扩大,触目惊心,显示着感染者人群的数量正呈指数级增长。
  “极影三号,你现在执行的任务十分危险。”
  “立刻归队!”总队队长冲着对讲机大喊道,后面跟着一排士兵。
  “你护送的对象十分危险。”说着队长带领一众士兵登上了装甲车,上面装置着移动炮台。
  “只要你投降,我们就保证你的安全。”声音传出千里之外的车上。
  "你说你能保证谁的安全?好大的胆子。"  这声音如同寒风吹过冰川般冰冷刺骨,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威严和压迫感。
  说话之人拥有绝对的实力和自信,可以轻易决定他人的生死命运,其语气中的冷峻让人不禁心生寒意。
  “你是谁,你想要的是什么?”总队队长发现声音变了,那边不是他的队员了。
  那头冷冷的声音传来,还带了一丝戏谑:“我谁都不是。”
  “也没有想要的东西。”
  “你干出这种事总有个理由吧,混蛋!”总队队长几乎就要发狂。
  “你到底是谁?”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总队长真心不喜欢这种敌人在暗处他们在明处的感觉。
  "安诺,林安诺......"
  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
  他缓缓地放下手中的对讲机,目光紧紧地锁定在身旁的女人身上。
  女人静静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宛如一具失去灵魂的躯壳。
  她的脸上布满了狰狞可怖的血痕,原本清丽的面容此刻已经变得惨不忍睹。
  鲜血顺着脸颊流淌而下,染红了她白皙的肌肤,与身上纵横交错的伤痕相互映衬,触目惊心。
  男人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心疼和无奈,但更多的是愤怒与决绝。
  他紧咬着牙关,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之中,却感受不到丝毫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