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有炙热的光芒,宁姝言不可思议的望着他,没想到往日里尽显天威的萧煜竟也会说如此粗俗的话。

还未反应过来,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双唇就被他吻着。

萧煜伸出手轻轻摩挲着她纤细的腰肢,沉声道:“吃了那么多补品,也没有补点肉出来。”

“臣妾……唔……”话说到一半,她就扬起下颚不能再言语。

好一会儿后,宁姝言感觉他搂住自己的腰,在腰后塞了一个枕头。

宁姝言茫然道:“皇上,您……”

她岂会不懂萧煜的想法,女子若是在行房事的时候在腰下垫一个枕头,有助于怀孕。

宁姝言嘴角微微勾了勾,可惜自己是安全期,萧煜算是白费心思了。

完事之后,宁姝言想要将枕头抽去,萧煜却握住她的手,声音沉哑:“再等等。”

宁姝言嘴角微扬,好似一朵开在夜晚的昙花一般柔美洁净:“臣妾觉得,若是臣妾有福诞下皇嗣他定然更亲皇上。”

萧煜额头上有些湿润,在烛火的映衬下似是覆着柔和的光泽,更加的亲切:“言儿为何如此说?”

宁姝言头轻轻靠在他手臂旁,柔声道:“因为臣妾能感觉出来,皇上很期待他的到来,皇上以后定是一位好父亲,他自然会更亲您。”

哪怕腹中还没有皇嗣,宁姝言也会时不时的在萧煜耳边灌输一些关于孩子的未来,这样会让他更加的期待。

而且,自己费尽心思怀上的子嗣,萧煜当然会更视若珍宝。

萧煜含笑着抚摸着她顺而滑的青丝:“朕答应你,若是个女儿朕定会宠着她,若是个皇子朕以后一定亲自教他骑马射箭。”

说着他就感觉到宁姝言准备起身,萧煜连忙按住她:“去哪儿?”

“臣妾去清洗一下。”

萧煜却将她牢牢按住:“睡着。”

宁姝言不解的望着萧煜,往日里他也基本都是要清洗的,怎么今日这样奇怪?

不清洗真是不舒服,宁姝言微微蹙了蹙眉。

萧煜嘴角微勾,幽深的眸中闪动着坏坏的深沉:“……”

宁姝言闻言真是羞的难以对答,半个头羞赧的塞进棉被,软弱无骨的手推着萧煜:“皇上真是不正经。”

萧煜眉梢眼角流溢出格外温和的笑意,伸手环住宁姝言的身子渐渐入睡。

烛火摇曳,帐影轻晃。

揽月阁中自然一片温情,而富丽堂皇的凤栖宫内却显得格外的冷清。

殿中点着沉静宁和的安神香,皇后看着那透明如雾的轻烟从香炉口中悠悠逸出,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和睡意。

杜若劝慰道:“娘娘,夜已深了,还是歇下吧。”

皇后目光迷离且黯然:“本宫睡不着。”

杜若无声的叹了一口气,站在一旁。

好一会儿,皇后又道:“皇上近日,都歇在揽月阁。”

近一个月,皇上仅仅只在玉漱宫和自己这凤栖宫来过一次,其余时间皆歇在揽月阁。

这样的情况,真是像极了逸丰一年的时候。那时南宫凌宠冠六宫,其余的妃子甚至几个月都见不到皇上一次。

南宫凌虽然得宠,自己却知晓皇上宠她有南宫家的缘故,正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性子嚣张跋扈,必然不会一直那样得意的。

可是宁姝言,她入了皇上的眼并不是靠家世,一开始她以为她是靠容貌,可是自从蛇群一事后,皇上对她就越来越不一样了。

如今,竟给予她盛宠。

杜若何尝不知晓自家主子的苦呢,她愁眉不展的望着皇后有些憔悴的脸庞。

柔声道:“娘娘您也可以适当提点一下皇上,专宠是大忌,应当雨露均沾。”

皇后目光似流光清浅划过那月白色的轻烟,缓缓落到地毯上,凄苦笑道:“若本宫去提点皇上这些事,只会让皇上更加厌烦,且皇上如今并非专宠昭修仪。”

顿了顿,她又道:“也就是因为昭修仪舍身替皇上吸毒,且南宫凌生前给了昭修仪委屈受,皇上心疼罢了,多加怜惜一下。”

她这般说着,好似是替萧煜找了理由,又好像在说服自己一般。

其实,她若是有自己的孩子,何必去与这些嫔妃计较?

若是她有皇子,必定是皇上的嫡子,那么自然定是太子,而自己这个皇后的宝座就稳如泰山,谁也拉不下来。

以后她还会是太后,甚至是太皇太后。

虽然膝下养着萧景佑,可终究不是自己亲生的,且又是一个不成器的。

自己手把手的教他写字识字,一点也不开窍。

想到这里皇后越加觉得心中烦闷,伸手轻轻揉着眉心道:“自从上次佑儿玩弹弓弹到蜜蜂后,皇上虽然口中不说,可本宫怎么觉得皇上有些怪本宫呢?”

杜若连忙道:“娘娘,您多想了,大皇子的弹弓还是皇上赏赐的。”

皇后越是这个时候就越是敏感多疑,越想越不对劲:“那时皇上问本宫,佑儿为何会去仪和宫玩弹弓,还弄的被蜜蜂蛰了。”

当时她紧紧觉得,皇上是关心佑儿。

怎么现在细细想来,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目瞪口呆道:“皇上不会以为是本宫让佑儿去的仪和宫吧,以为是本宫想害南宫氏吧?”

杜若抚着皇后的手臂道:“娘娘,你想多了,大皇子自己都说了,是自己想增进技艺,所以才想要弹射一些花草果实。皇上又怎么会觉得和娘娘有关呢?娘娘您啊,就是没休息好,太紧张了。”

皇后闻言,微微松了了一口气,疲倦道:“也许是吧,本宫近日都没休息好。熄灯吧!”

说罢,杜若眉头这才舒展开来,随着烛火的熄灭,殿中的亮光瞬间暗淡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