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我们晚上再见?”

江羽试探性地和墨莲搭话,但她不过轻嗯一声,便再无反应。

江羽把目光投向一边的少甫他们,少甫他们也没什么办法,空气持续浸泡在尴尬之下。

江羽本身有拿这种事在除他爸在场的地方说着玩,别人看他苦中作乐,也不好说什么。

但这次他习惯性开玩笑的时候却把墨莲炸了一下,让她直接和别人不一样地自闭了。

一般来说,别人看他不怎么伤心,也能放下。这种突发情况他还真没遇见过。

但看起来貌似也没有别的办法,江羽只得离去,不知该怎么评价这多愁善感的性情。

江羽实在不知如何是好,江羽只能无所适从地撸了一把她顶上的毛,不知所措地离去。

直到过了前面的街角,江羽才稍微有点缓过来。

江羽偷瞄一眼墨莲那里,看起来还是没有什么反应。

这算什么操作……

江羽心里嘀咕,不知该如何评价此时墨莲的状态。

白天的时候那叫一个没心没肺,一听这消息,居然反应这么大……

江羽对自己的生命倒是没有看得太伤感,毕竟面对无边黑暗的最好办法就是闭上眼睛。

他这几年也一直在寻思自己体质的解法,但无奈他的体质离他们世界成长的科技树实在差了太远,研究这么久,基本上没有什么头绪。各种思路试来试去,除了折磨了他自己以外没什么实际效果。

但现在,他就更加没有退路了。

江羽一边慢悠悠地走着,一边漫不经心地想着自己那不可战胜的命运的事,不知不觉直接靠近了皇上召集这里各式工匠的地方。

眼看他就要毫无存在感地进去了,突然一只大手搭到了他的肩上。

“你还打算直接进去不成?”

江羽一直在走神,没有注意周围,只是一惊,就立刻反应过来。

“……吓我一跳。不然呢,还要跟你一起进去?”

“不然呢,你还想直接进去?”

那人毫不怯场,理直气壮地回答,颇有江羽那味。

来者正是他爸。

“啊,为啥还要跟你进去?难不成我还得坐前面?”

江羽以前这种事情可从来不必来,应该说基本上没来过,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这年纪不大的父亲还没有当父亲。

这种大场面他从来不必参加,自然不知道该干什么。

“嘿,你又不是被召集的工匠,参加的时候自然是坐我旁边。没我带你进去,你混在里面抢人饭吃啊。嘿,别的不说,皇帝要召见你了,紧不紧张?”

江羽一脸无所谓:

“你不是皇帝,也是土皇帝。我在这和你天天说话都不紧张,和一个年纪轻轻的皇帝紧张什么?”

“什么玩意,皇帝打不过将军,不代表将军能当皇帝,这家伙能在这种时候来的了这,还能常驻,那可不是一般的有本事,你可不要小看他。好好说,你觉得紧不紧张?”

“常驻?”这就有点超出他意料之外,“东线拉锯战那么紧张,他常驻在这,合适吗?那边不得天高皇帝远?”

“所以说他有本事啊。”封族长之前看皇帝像性情中人,心里可丝毫没有小看他的意思,“满朝文武拦不住他,带着传国玉玺就过来了,来的还这么光明正大,当真是不把四海龙王放在眼里。看起来就算没有传国玉玺,他们也守得住海疆。”

“好家伙,看来水淹陈塘关就完全是神话,其实那么猛的压倒性攻势其实搞不起来吧?”江羽完全不回答问题,反而把哪吒搬了出来。

“这就不知道了。应该还有什么法器可以力镇海疆吧。洪水这几年听说年年泛滥,每到雨季陆路全变水路,应该不至于没那本事。”

“这就练出海边人均会游泳了啊,军队绝对海战能力要大幅上升,新流派要推上鼎盛了。”

江羽在那感叹东海,他爸再次把话题直接转回来,把江羽带偏的节奏直接花式拉回来:

“怎么样,这个皇帝有东西吧,紧不紧张?”

东绕西绕,话题又回到他老爹的问题上。

“有什么好紧张的,你看我的真气强度,进去最高不就当个学徒,跟他们一起被迫学习,还能高了不成?”

江羽看得很清晰,一点不像十二,不像隔地板的那个墨莲一样浮想联翩,脱离现实。

“当学徒怎么了,不得从学徒开始练吗?还能见一次皇帝就名垂青史不成?皇帝都不是每个都能众人皆知。”封族长见这娃奇异发言,感觉自己儿子跟早衰了似的,小小年纪老气横秋。

“名垂青史有什么用?能让我多活几年怎么着?”江羽再次转弯,带离话题。

“到现在还惦记着多活这事啊,皇帝都不见有长生不老的,上一任皇帝没多大就在亲自坐镇指挥时驾崩了,你这岂不更遥远。”

江羽突然把头扭向他爸,直直盯着他爸,一副不知什么表情。

“怎么?本来就很不容易啊。”封族长看他这样子,不知自己有说错什么。

“我还以为你对这事会比较难受,看起来你完全不在乎啊,早知道以前生病的时候就

该跑出来给你添堵。”

“什么玩意,搞起这玩意,说话跟个女娃娃似的。”封族长对于这种操作轻车熟路,一眼看出不对。

这确实有点像墨莲学习战术的影子,但本来是完全不明显乃至几乎看不出来的,岂料一下被秒。

江羽还想说什么,周围早已嘈杂退避,开始闪到路边围观起来。

“好了,别炫耀你战绩了,皇帝来了,过来站这边,要迎圣驾了。”

“战什么绩?”

不等他试图反击,封族长早已拉他站在门口,叫他别说话。

这种时候说话显然是不合适的,虽然被坑了,但江羽也只好不说话。

人们虽都散开了,却没传来什么开道的锣声,显然这皇帝根本没让人开道。

江羽心里奇怪着,站在他爸要他站的地方,看着来车的方向。

强大的真气带动感在缓缓地向这边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