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穆一直忙到下班,本想加班的时候,却想起答应慕少凌的话。

下班时间一到,她的手机铃声便响起,她看着那一串来电号码,认出这是周卿的电话。

念穆按下接听,喂,你好。

这是她第一次接周卿的电话,所以要假装不知道打电话的人是谁。

听着陌生又有点熟悉的声音,周卿的情绪难以抑制的激动,她问道:是念小姐吗?

我是,您是,林夫人?念穆听着这声音,眼眶湿润了。

她想起当初与周卿相认的时候,对方的声音也像现在这般的颤抖。

我是我是,你还记得我?周卿挺意外的,光是一句话,她就认出了自己的声音,内心的激动,难以掩盖。

您的声音很温柔,而且很亲切。念穆说道,而且,听您说话的语气,似乎精神了不少,身体好些了吗?

好很多了,要不是你开的药,我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好。周卿紧紧握着手机,与她唠起来。

坐在一旁的林文正听见,提醒着她,说正事。

周卿才想起自己为何要打电话,她立刻说道:哦对对,我太激动了,差点忘记了正事,念小姐,我们夫妻两人一直想要当面感谢你,所以拜托少凌给你约了时间,你还记得吗?

记得,我等会儿就会过去。念穆说道,抽出纸巾,擦了擦没忍住溢下的眼泪。

少凌给你派了车,现在就在楼下等着你,你上车,司机就会送你到这边来。周卿说道。

提及慕少凌,念穆就觉得头大,立刻拒绝,林夫人,我自己打车过去就好。

现在是下班高峰期,哪有那么容易打车的,车已经在楼下等着了,你就不要推脱了。周卿热情说道。

念穆沉默了会儿,她好像,没有办法推脱了。

好的。她一口答应,挂掉电话后,叹息一声,她只想离慕少凌远远的。

收拾好一切后,念穆没敢拖拉,快速下楼,离开公司,果然看到一辆迈巴赫停在华生制药的门口旁边。

这么招摇风骚的车,一看就是慕少凌的。

念穆左右张望了一番,此刻公司的同事差不多都下班了,附近没有人,她快步走到迈巴赫的旁边,拉开车门。

她坐在后座,才发现,车里只有自己跟司机,慕少凌并不在,她疑惑道:这是慕总的车吗?

慕少凌不在,她担心自己上错车。

念小姐您好,是慕总让我来接送您去林家。张叔笑着说道。

好的,谢谢。念穆松了一口气,慕少凌没亲自来,她倒是自在了许多。

张叔发动车子,直接离开。

汤苏从公司门口走出来,挑了挑眉,她对慕少凌的事情一向关注,毕竟自己一直暗恋着他。

所以,对于他的车也清楚得很。

刚刚那辆迈巴赫,那个车牌,就是慕少凌的车,全球只有三辆,她是不会认错的。

看,念穆就是那样的人,不过是攀上了慕少凌的高枝,才能在华生制药当研究员,这样不堪的她,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神气的。

想起当初自己求她却被拒绝的情景,汤苏就觉得怄气,哼,总有一天,我会让整个公司的人都知道,你是什么人。

张叔把念穆送到林家别墅门前,提醒道:念小姐,到了。

念穆回过神来,对着他道了一声谢谢以后,推开车门走了出去。

她按下门铃,很快,林家的保姆就跑来应门,看见念穆,便热切道:您就是念小姐吧?里面请里面请。

保姆很热情,因为念穆是周卿的救命恩人。

她在林家工作十多年,周卿一直对她很好,在她家有困难的瞬间,第一个掏钱帮助的人,总是周卿。

所以保姆对她很是感恩,而念穆救了周卿的命,也就是林家的大恩人。

念穆点了点头,跟着保姆往里面走。

经过前院的时候,她看见大片的月季花墙,这片月季花墙,曾是她最爱的,没想到周卿生病了那么久,这片花墙还好好的。

看得出来,周卿把它们照料得很好,若不是经常浇水施肥除虫修剪,这些花不会开得那么灿烂。

保姆注意到她的目光落在月季花墙上,她笑着说道:念小姐您也喜欢月季?

喜欢。念穆说道。

真巧,我们夫人跟大小姐也喜欢,大小姐没失忆之前,对这片月季花墙尤其的中意,所以即使这些年她没有怎么来往,夫人也照顾这些月季照顾得格外用心。保姆解释道。

念穆笑了笑,收回目光。

周卿喜欢月季花是真的,但是这么用心照料,恐怕也是因为以前的阮白喜欢月季花。

她对自己啊,是真的好。

念穆跟着她一同走进大厅,林文正跟周卿已经泡好茶,一同坐在那里等着自己。

看见念

穆走进来,周卿激动得热泪盈眶,她站起来,走上前,没等念穆说什么,就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

真的是你!周卿说道。

念穆被她的手紧紧包裹着,有些不适应,心里也是一阵的激动跟难耐,她很久,都没有被她这样抱着过了。

林先生,林夫人,您们好。她对着林文正点了点头,又看着周卿。

好好,都好。周卿看着她礼貌的模样,问候的嗓音又软又糯,忽然惊奇发现,这个声音,有些耳熟,她欢喜得很。

这个声音,跟阮白以前嗓子还没被破坏的时候一样。

之前自己的身子不大舒服,所以还没注意那么多,此刻一对比起来,果然是一样的。

念穆被她这样看着,心里的热烫在蔓延着。

林文正率先说道:夫人,你不要这样牵着别人的手,快招呼念小姐坐下。

周卿才悟过来,连忙点头,是是,都怪我太激动了,失了礼貌,念小姐,你别介意。

念穆听着他们一口一句念小姐,心里别扭。

本来她就是他们的女儿,以前是一句句亲昵的小白,现在叫得格外的分生,她不习惯,也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