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答案就由苏朝柳解答:“这两只异兽都受了不可修复的创伤,水蛇伤了尾巴,在战斗中可以发现,它的尾巴一直处于一个安全的位置,不是在泥沙里就是在乌龟的腹部下;而乌龟则是伤了外壳,所以水蛇一直在阻止我们接近乌龟,害怕我们攻击它的弱点。”

  两种异兽互相协作的生存模式倒也有趣。

  诸葛柠柠很激动:“既然我们都知道它们的弱点了,打败它们不是很容易吗?”

  苏朝柳看着她:“你知道我们攻击异兽的弱点会发生什么事吗?”

  这个话问的就很奇怪,攻击异兽的弱点会发生什么,当然就是打败它了呀。

  苏朝柳摇了摇头:“会引起异兽的暴走,它们为了保护自己会不计代价进行攻击,会跟敌人进行拼命。”

  不计代价的攻击肯定会让自己受伤,但是跟命比起来好像也不算什么。

  都受致命威胁了,还不允许别人拼命吗?
  当然,苏朝柳并不想跟异兽拼命,所以他们在攻击的时候,并没有展现过于锋锐的攻击性。

  诸葛柠柠发出了疑惑的声音:“那要怎么办?”

  苏朝柳让盛思思把刚刚的录像投影到了半空,与其他人开始逐帧的分析。

  任何生物个体都有着自己的本能反应,这是长年累月累计下来的习惯,没有经受训练是很难克服这样的本能反应,连人都很难做到,那么凭借本能活着的异兽,那就更难克服。

  他们现在就要通过分析这两只异兽的本能反应,制定出连出招角度都要有的作战计划来。

  “这两只异兽,对于它们的弱点十分的保护,但这样的保护也对它们的行动产生了很大的局限性,”苏朝柳指点着投影里的画面说道,“龟背上的创口离信物还是有一段距离,我们只要通过进攻龟背上的弱点,就可以让水蛇回防,但我要的是水蛇用这样的姿态回防。”

  投影里水蛇因为姿势问题,只能用自己的身体去盖住龟壳上的弱点,自己的脑袋还在应对攻击,做着防守。

  如何让水蛇用这样的姿势进行回防,就要好好经过设计了。

  诸葛柠柠觉得不对:“可是就算是这样,乌龟还是可以伸头咬你啊。”

  “你说得对,”苏朝柳点头,“所以我打算做个网兜,看准时机捞起来,人不近身。”

  这样的机会很可能只有一次,所以她必须快准狠。

  网兜用记忆合金来做,等捞到手,她就让记忆合金收缩成小块,避免信物又从网兜里滑出去。

  等他们把所有的作战细节都商量完毕,苏朝柳抬头看了一下天色:“我们还有一个小时,等到太阳落山,水下就是一片漆黑,对我们不利。”

  其他人异口同声回答:“明白!”

  所以他们很快重振旗鼓下了水。

  这一次只有苏朝柳和燕寒光行动,和盛思思到底是没经过磨合,在这种需要配合的前提下,还是不敢与她一起行动。

  当水蛇看到他们的时候,苏朝柳居然在它的那对眼睛里看到了破具有人性化的暴躁与绝望。

  想想也是,本来在自己家有吃有喝过得好好的,来了一波又一波人打扰它们的宁静,换谁谁不烦。

  但是他们有不得不这样做的理由,所以苏朝柳也只能在内心跟这两只可怜的异兽说一句“对不起”。

  苏朝柳向燕寒光比了一个手势:“动手吧。”

  由于他们计划的足够周祥,所以整个战局也是完全按照他们预计的走,甚至可以说分毫不差。

  比如这个时候,水蛇会钻入泥沙,并且会从后背进行袭击。

  苏朝柳早已经准备好,背身挑打,以水蛇根本没有预计到的角度打向它的七寸。

  打蛇打七寸,这是老祖宗教的道理。

  蛇的七寸就是指心脏所在位,普通人想要击中蛇的七寸很困难,因为他们无法看见心脏在哪个位置,但是对于苏朝柳来说,她早已看得清清楚楚。

  但水蛇又怎么会轻易给她打中自己的七寸,它灵巧且柔软的弯了下身体,长棍就从它的身体鳞片上划过,顺滑的不可思议。

  燕寒光在此刻出手,攻击向了龟背。

  水蛇愤怒地瞪大了眼,蛇信子不断地吞吐,似在咒骂,但它如果想要回防,攻击燕寒光,使他收手,就必须把自己的身体打成一个结,所以它只能用尾巴勾住乌龟的尾巴,让它转了一个圈,燕寒光只能击中乌龟完好的龟壳。

  就是现在,苏朝柳双眼开启异能,紧盯着龟背上的信物,手腕轻抖,长棍横扫,用记忆合金制作的网兜绑在长棍的一头,扫过还在打着转的龟背,而后记忆合金猛然缩小,缩成一个拳头大小。

  “撤!”苏朝柳朝燕寒光打了一个招呼,便立即向上游。

  燕寒光会意,东西既然已经拿到,自然要赶紧走,所以他马上跟上了苏朝柳。

  为了节省力气,他们拉了拉安全绳,示意诸葛柠柠拉他们上去。

  但是拉动了安全绳,却没有半点的回馈。

  即便身在冰凉的河水里,但是潜水服有保温的功能因此两人其实并不寒冷,但是此时却如坠冰窖。

  岸上一定出事了,但诸葛柠柠却没有说半个字,说明情况一定不乐观。    两人加快速度向水面上游去,在接近水面的时候,他们从水下一跃而起,开启了飞行喷射器,保持自己飞在半空。

  然后两人都是神色一沉。

  诸葛柠柠和盛思思都被人反剪了双臂按压在地上,动弹不得,盛思思乖巧些,没有动,但是诸葛柠柠却是在不安分的挣扎。

  她的挣扎毫无卵用,只是被不断地镇压而已。

  按压住她的人,苏朝柳认得他们的脸,是他们来的时候,看见毫无喜色离开的那一队人。

  看样子是离开了又回来了,看见只有诸葛柠柠和盛思思两人在岸上,便出手制服了她们,还截断了她们的通信。

  也是,如果诸葛柠柠给他们报了信,苏朝柳和燕寒光说不定就会放弃这个队友。

  燕寒光认出了人:“是云山军事学院的人。”

  一个人压制盛思思,两个人压制诸葛柠柠,剩下的一个人慢条斯理地拍了拍手:“燕少好眼力。”

  苏朝柳回忆了下自己背过的资料,发现没有这个学校,便转头低声问道:“谁?”

  “一个招生很少的私立军校,”燕寒光语速飞快地给苏朝柳解释,“擅长潜伏和暗杀,就业都是走的特殊渠道。”

  因为参赛的人很少所以他也没有特意让苏朝柳去背,也就一两个队而已,结果就在这里遇到。

  是他们就很好解释了为什么诸葛柠柠传递不出消息了,对暗杀者来说,一击不得手的后果往往就是死亡。

  所以他们出手永远是必杀。

  这些暗杀者不善于正面打斗,难怪他们会从这里先暂时撤退。

  “燕少,谈个交易怎么样?”对方笑眯眯地说道,“一个信物,换一个人,怎么样,划得来吧。”

  “确实,”燕寒光冷笑着说道,“你大可以把她们直接淘汰,却大费周章留她们做交易,心真好。”

  这种好大可不必就是了。

  苏朝柳开口问道:“不论哪一个信物都要吗?”

  “当然,”云山学院的人点头,“说来惭愧,我们到现在,还是什么收获都没有呢。”

  但即便嘴上这么说,云山学院的人也没有见到有什么焦急的样子,看着很是从容不迫。

  这不太对,苏朝柳看了燕寒光一眼,却见燕寒光对她点了点头。

  这是让她答应交易的意思。

  苏朝柳心电急转,恰好,他们从道格拉斯学院手上抢了一枚多余的信物,此时刚好可以拿出来做交易。

  但燕寒光愿意这么老老实实做这个交易吗,这显然不合他的个性。

  这么想着,但是苏朝柳并没有出声。

  燕寒光拿出了信物,但是并没有交出去,而是指着诸葛柠柠说道:“先放她。”

  云山学院拒绝:“不,放谁由我们决定。”

  诸葛柠柠作为筹码来说比盛思思重的多,他们怎么可能轻易放。

  燕寒光就收回了信物,淡淡地说道:“那就没有什么好谈的了,这两人要怎么处理都随你们的便。”

  同意交易,不代表要让对方狮子大开口。

  燕寒光带着苏朝柳转身就要走,看着一点都不留恋的样子。

  诸葛柠柠笑起来:“我们队手里有四枚信物,就算淘汰了我,只要他们藏的好,比赛结束后名次依然不低。”

  按照比例来算,集齐五件信物的队伍不会超过十个队,四件信物,确实可以拿得到一个很好的名次了。

  虽然诸葛柠柠这句话有水分。

  四件信物不假,但有两件是一样的,只能算三件。

  而且,燕寒光的目标从来都不是什么好名次,而是清晰明了的第一。

  他只要第一。

  果然,听到诸葛柠柠这话,云山学院的人迟疑了。

  如果诸葛柠柠的话属实,那燕寒光是有放弃队友的底气的,眼看燕寒光越走越远,云山学院的人说道:“好,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