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娟娟神色不善地看向褚绪,很想骂句‘她也配’,但到底上次吃了教训,没敢说出口。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这次是她是悄悄来的,家里人并不知道。

  她和楚凝霜、季思雨合计一晚上,一致觉得这事根源在齐珍那女人身上,只要摆平她,家族现在面临的困境自然就解决了。

  而对付菟丝花一样的女人,一招恩威并施就足够了。

  所以她来了。

  本来还有个季思雨,结果那女人突然中途变卦,害得她现在孤助无援。不就是个宁棠嘛,她都敢跟来凤耀星了,却不敢与正主对上,简直怂的一逼。

  她也不想想,她把正室拖来帮忙,小情人敢凑上来吗?
  都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但这三个女人凑在一块,显然不是这样的,她们完全是负负负得负,蠢哭所有人的那种。

  褚绪见柴娟娟不敢回嘴,开始打发人,“去去去,从哪儿回哪儿,没看到我珍姐炼制吗?”

  啥玩意,“你叫她珍姐?”柴娟娟一下以为自己幻听了,不可思议地看向褚绪。

  “是啊,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瞧你那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还好意思摆世家的普,赶紧缩着脑袋做人吧。

  “不是,就那么个——”柴娟娟猛地对上褚绪要吃人的眼神,到口的鄙夷深深咽了回去,生硬地岔开话题,“她……她也许根本没炼制,就是故意躲着我。莫不是怕——”我了?
  “还需要躲吗?摆明了不想搭理你呗。”褚绪这不作伪的话直接戳破柴娟娟的幻想,她嘴角刚扬起立刻拉了下来。

  眼神里满是威胁,‘差不多行了啊你,刚我也退了一步。’

  然褚绪并没有什么见好就收的品质,他朝柴娟娟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你是能帮我珍姐创收还是能帮她提高炼制技能?你也没长三头六臂勾起她好奇心,她为什么要见你?

  就你那点本事还想在我珍姐这儿班门弄斧,你可拉到吧,说实话你炼制的那些破烂玩意我都不屑用。”

  “你……你你你……”怎么还人身攻击,不讲伍德!老娘是炼阵师,你拿个炼药师跟老娘比,你可够出息的。

  还有,老娘辛辛苦苦炼的东西怎么就成破烂玩意了?特么地你说清楚!
  柴娟娟颤抖着嘴唇,被气得硬是说不出话。

  “哎呀,她不说话,她承认了!大家快看,她承认自己炼制的是垃圾玩意了。”褚绪惊得连蹦两下,一副好似发现真相的激动模样。

  柴娟娟:老娘明明是被气的。

  自己人:鉴定完毕,戏精上升。

  吃瓜群众:刚说的是破烂玩意吧?
  褚绪:不一样吗?

  柴娟娟简直要气疯了,“你特么胡说八道什么!”

  “快看,她急了,急得变斗鸡眼了。”

  围观群众:……她是被你给气的。众人忍不住同情起柴娟娟来。褚绪这家伙自从开发出新技能,画风越走越偏了。

  褚绪唯恐扎得柴娟娟不够深,小刀子对着一个洞戳了又戳,都不带停的。“你既然知道自己能力不行,还一个劲儿杵在我珍姐门口做什么?哇,你想偷师!”

  “放你**屁!老娘是炼阵师!”可算说出来了,柴娟娟摸了把心酸泪,不容易。

  还嘴硬,我珍姐可是炼阵界的翘楚。“那你是帮家族偷师?”

  秦屿几个对视一眼,这家伙不会假话说多了连自己都信了吧。

  柴娟娟面红耳赤地反驳,“你放屁!我们家族才不干这种缺德事。”    “啧啧,怪不得你家人都没德呢。”

  “你耳朵是不是有毛病!我说了没干,没干,听不懂人话吗?”柴娟娟扯着嗓子大叫,仿佛这样就能唤醒一个装不懂的人。

  “听懂了,”褚绪一脸深沉地点点头,“你故意在这时候上门,就是为了打断我珍姐炼制灵感。”

  ……他来了,他又找理由来了。

  “噗……”柴娟娟一口血梗在喉头,终是没忍住喷了出来。

  “喲,被戳中心思吐血了。”

  “你……你你你……”

  “你看你,又想抵赖。你难道不知道拜访辅助师是要提前打招呼的吗?防的就是炼制中途被打断。你身为辅助师,更该清楚这一点。

  所以,你就别狡辩了。”

  “哇哇哇……”柴娟娟再也受不住大哭起来。这人是魔鬼吗?她好歹是个女孩子,怎么能这么欺负她?这个没品的男人,活该他单身一辈子。

  呜呜呜……我想回家……柴娟娟起身想走,就见褚绪不知给谁发信息,嘴角挂着她熟悉的坏笑。心中顿时一凉,“呜呜……嗝,你,嗝,你给谁发消息?”

  “你被抓了个现行羞愧的哭了,我怎么也得找个人来领你,顺便解释一下,还我清白。”褚绪善解人意道。

  “哇哇哇……”到底还谁清白,“我跟我……嫂子回去了,不劳烦你了。”

  “那可不行,我这人什么颜色的锅都背,唯独不背黑的。”

  “……”这混蛋怎么这么难缠,以前可没发现啊。呜呜,让家里人知道她又干了蠢事,就完了。

  柴娟娟求助似地看向宁棠,宁棠倒想帮着说几句话,但她有些怵褚绪,这人现在说话总咄咄逼人。她很怕他把她心底那点事儿逼出来。

  正犹豫间,就见一人大踏步走来,脸阴沉地几乎能滴出水来。

  宁棠抿起唇,心瞬间跌到谷底,她就不该任由心底那不为人知的报复心思作祟,跟着柴娟娟胡闹。

  柴子骏目光冷冷地扫向过道两旁的人,驱赶的意思简直不要太明显。

  大伙心有不甘,却也不敢真的得罪柴家人,颇为遗憾的先行退场。算了,瓜吃到这里基本已经知道大概走向,也算完美了。

  柴娟娟听到动静脑袋从臂弯里钻出来,心瞬间拔凉拔凉的。完了,完了,彻底完了。

  她骨子里就欺软怕硬,面对比她更强硬的远方堂哥,一丁点身为嫡系的优越感都不敢表现出来。

  希望他看在她这么上道的份上,饶她一回。

  柴子骏最近因为阵盘的事忙得焦头烂额,偏这个不省心的东西还在闯祸。

  她是真不怕家族惩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