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正一个人坐在椅子上,静静的等着,不一会又有下人端来了热茶,两盘糕点。

  茶香,糕点也香,看着比城里酒楼做的糕点还要好。

  陈正想吃,但是他忍住了,口中有些发干,茶也没喝,只是伸舌头舔了舔嘴唇,就静静的坐在那里。

  “坐如钟,站如松。”他脑子里突然想起了这句话,这话是王慎说过的,他立即挺直了腰板。

  空荡荡的房间里就只有他一个人,没人看着,他却一直笔直的坐着。

  过了约么一盏茶的功夫,又来了两个和他差不多年纪的年轻人,看打扮就知道不是一般人家。

  他们身上披着狐裘,一个眉清目秀,身上一股子书卷气,好似书生,只是脸色有些发白,一个浓眉大眼、身高体健,这两人进了屋子见到陈正微微一怔,朝他笑了笑,然后挑了另外两把椅子坐下。

  又过了一会,又一个公子哥进了屋子,这位公子哥锦帽貂裘,进了屋子目光扫过屋子里的几个人,目光在陈正身上停留片刻,却是在那书生打扮的年轻人身上停下来。

  “楚昀,想不到你也来了,这大冷的天,你这身子骨撑得住吗?”

  “还好。”那楚昀听后笑了笑。

  “这位兄台是?”

  “安玉华。”

  “在下陆博识,幸会,幸会!”

  “这位兄台是?”最后他才询问陈正。

  “陈正,见过陆公子。”

  这位公子的大名他曾有所耳闻,刑堂堂主陆昭的公子,本以为去了外地,不想今日居然来了,看这样子也是要参加这次选拔了。

  见着三位的样子,他心已经落到了谷底,知道自己这次怕是没什么希望了。

  那陆博识挑了一把靠上首的椅子坐下。

  陈正规规矩矩的坐在那里,脊梁挺得很直,他不想被人瞧不起,他也知道自己现在没那个让人高看一眼的本事。

  过不一会,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黎老。”

  “伯父。”

  最后进来的那位陆公子称呼这位老爷子与其他三人不同,只有他自己叫了一声伯父。

  这位老人笑了笑,和他们几个人说了几句客套话,接着直接进入正题。叫下人拿来了笔墨,每人写一首诗,题目简单,以诗言志。

  其他的三个人少加思索便提笔写诗,看样子是早有准备。

  陈正犹豫了一会,提笔歪歪扭扭的写下了两句诗。

  “咦?!”当老人走到他的身旁,看着他写下的两句诗之后微微一怔,面露惊讶,不由的多打量了陈正几眼。

  “好了,你们可以回去了。”

  就这样,他们几个人出了庄园。

  “三位兄台,见面即是缘分,中午我做东,临江楼上尝一尝我珍藏的美酒如何?”最后来的那位陆公子邀请另外三个人人。

  “多谢陆兄,叔父尚在家中,恕不能奉陪。”楚韵道。

  “下午还要练功。”那安玉华道。

  “抱歉,在下身染风寒。”陈正如是道。

  “那就改天再叙。”

  几个人就此别过,陈正坐着马车回到了城里。

  庄园之中,一处书房之中,雷梁看着桌子上的四个人所作的诗词。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这句诗有意境!先生觉得如何?”他扭头问一旁一个将自身都笼罩斗篷之中的怪人。    “帮主要找的人就在其中。”

  “哪一个?”

  那怪人在两张纸上点了点。

  “好,那我就收他们两个人作亲传弟子。”

  “帮主不妨四个人都收下。”

  “哦,为何?”

  “锋从磨砺出,宝剑是需要磨刀石的。”

  “先生高见!”

  城中,从外面回来的陈正回到屋子里就一下子躺在床上,两眼呆滞,仿佛浑身的精气神都被抽走了,连有人进来的声音都没有听到。

  “看那车夫对伱很客气?”

  听到有人说话,陈正这才发现王慎已经进了屋子。

  “这次我是没希望了。”陈正有些失落道。

  虽然之前就没报太大的希望,但是当真正经历过之后,心情还是难免会失落。

  “那就先把身体养好,身体好了继续练功,你堂兄也不是亲传弟子,不管怎么说这一次你的名声已经起来了。”

  “你再躺一会吧。”

  王慎起身出了门。

  “三天,三天之后我们一起练功。”

  回头望去,陈正已经起身站在门口望着王慎。

  “这就对了。”王慎笑着道。

  人可以失败,但是不能长久的颓废。

  这一天下午王慎去了仓库,照例找了角落,生起炭火,然后开始活动身体,准备修炼。

  他先是练了数遍分筋错骨手,通过招式的练习,体会劲力在身体之中的流转,突然间他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又是这种感觉!”

  刚才他感觉身上的劲力在流转的过程中中出现了卡顿,就好似流水在流动的过程中遇到了山石的阻拦,无法顺利的通过。

  这种感觉他在先前的修炼的过程中就曾经遇到过,经过这些日子的修炼越发的清晰和明显,却是始终没有想到合适的方法改善。

  其中的原因王慎也曾经分析过,多半是因为他所学的功法不完整的缘故,他现在也试图补全这门功法,只是这个难度颇大。

  他接触到的功法仅仅只有这一门,没有其它的功法可以借鉴。而且在武阳县会这门功法的人还真不多,练出了些门道的也就陈栾。只是这个人连自己的堂弟都未必肯教全,更不用说教他了。

  “只能再想其它的办法了。”

  修炼完了分筋错骨手之后王慎接着用绳子拽着石墩子练习力量,石墩子的重量又加了几分。

  一次,十次,百次,身体绷紧,筋肉隆起,血液加速流淌.
  王慎感觉自己的力量也快要到极限了。

  一个人力量的增加不会没有极限,否则就不是人了。

  功法不全,力量到了上限,他现在似乎到了关卡上,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想到突破这道关卡的方法。

  有志者,事竟成,那也得有方法和方向才行。

  练功下来,拉伸筋骨,有些心浮气躁的王慎便开始诵读那一卷道经,一遍又一遍。

  不知不觉,外面已经是夜深人静,王慎也有些倦意,便蜷缩在角落里睡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