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王慎!”

  “你怎么还敢来,青河帮的人在到处在找你,你快走吧!伱还嫌害得我们不够吗?”

  王慎听了这话嘴唇动了动,对着棺材鞠躬之后留下了一锭银子,道了一句“抱歉”,转身离开。

  他围着山村转了一圈,这村子里有哭声的不止一户人家,死的也不止一个人。

  这都是因为他受到了牵连。

  嘶,王慎深吸了口气,压不住心中怒火。修行数年来,他第一次如此的愤怒,第一次如此想杀一个人。

  雷梁,必须死!

  离开山村之后,他来到了和陈正事先约好见面的地方,等一炷香的时间陈正出现了,他看上去有些疲倦。

  “等了很久了吧?”

  “没多久,武阳的事你听说了?”

  “听说了,我已经事先差人通知堂兄了,没想到.我准备今天晚上去救他。”陈正虽然已经离开,但是有些渠道可以获得消息的。

  “人我已经救下来,随我来吧?”

  “你去救他了?我怎么没得到消息?”陈正惊讶道。

  “上午刚刚发生的事,我正巧碰到。”

  王慎将陈正带到了陈栾身边,此时的陈栾就剩一口气了,眼看着就不行了。

  陈正看着浑身是伤,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陈栾,咬着牙、攥着拳,气的浑身颤抖。

  许是回光返照,陈栾睁开了眼睛,认出了陈正。

  “阿正?”

  “哥。”陈正的声音有些哽咽。

  “小安,小宁”

  “我会把他们救出来的。”

  “嗯,嗯。”陈栾努力的想要抬抬手,嘴巴动了动,似乎还想说什么,忽的头一歪,眼睛还睁着。

  “哥?哥,哥!”陈正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伸手缓缓地拂过陈栾脸庞,帮他闭上了眼睛,他堂兄待他不薄。

  “雷梁,你等着,我一定杀了你!”陈正一声怒吼,满腔怒火。

  他们就在山中找了个一个幽静地方安葬了陈栾,立了一块碑。

  “阿慎,谢谢,我得再出一趟远门。”陈正的嗓音有些沙哑。

  “阿正,雷梁是要杀,但他的背后是金顶寺,那是强援,我们得考虑。”

  “阿慎,你信命吗?”陈正盯着陈栾的墓碑突然说了这样的一句话,这句话他曾经说过一次。

  “命?”王慎微微一怔。

  “我信,我的命要要比雷梁长的多,他一定会死在我的前面!”陈正十分坚定道。

  “有信心,这是好事。”王慎只以为陈正这是在坚定信心,给自己打气。

  “不单单是信心,这不是我说的,这是一位大师说的。”

  “大师,什么大师?江湖术士之言都是骗人的,不可信。”王慎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不,他没有骗我,记得我还在武阳的时候,第一次去宁隆府有幸碰到了他,他提起我的过往种种,分毫不差。

  那时他说一年之后,我将手握一城之地。一年之后,兰和的事我说了算。

  他还说三年之内,我将会和师父反目成仇,现在也应验了。”

  “他还说什么了?”王慎感觉陈正这是明显的被忽悠了。

  一个人怎么能将自己的前程、身家性命交给所谓的“命”。那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
  “他说我今年会有一劫,过了这一劫便是鲤鱼跃龙门。”

  “那万一过不去呢?”

  “会过去的,他说我身边有一位了不得人物帮我,那不就是你吗?”陈正笑望着王慎。

  王慎听后无奈一笑,这是把他也扯进去了。

  “他也不是江湖术士,他身份很尊崇,宁隆府的太守要见他一面都颇为不易,荆州的楚王也要尊称他一声上师!”

  “上师,是个和尚?”

  “宁隆府般若寺中的得道高僧。”

  “和尚是最会骗人的,是你找的他还是他找的你?”

  “我们是无意之间碰面的。”陈正道。

  “无意?那十有八九是刻意碰到你的,他们答应帮你对付雷梁了?那沈俊不会是般若寺的人吧?”

  “那倒不是,我碰巧救了他一命。”

  又是碰巧,世间哪有这么多凑巧的事情?
  陈正刚才所说的在宁隆府的诸般遭遇在王慎看来这就像是提前设计好的,这该不会是什么阴谋吧?如果是阴谋那所图甚大!
  “般若寺答应帮我?”

  “代价呢?”

  “我若执掌青河帮,每年给他们两万两的香火钱,般若寺若是有需要,我会全力帮忙。”

  口头承诺,无凭无证。

  这世上一诺千金的君子少之又少,翻脸不认账的小人却是多的数不清。

  “还有一直躲在山中的那一位贺忠硕,我已经和见过了,和他定好一起对付雷梁,我们这些人之中,就属他对雷梁的恨意最终,这些年他无时不刻都在想着复仇,都要成魔了。”

  “你们准备怎么做,把雷梁引诱出来,让他进山?”    “以他的狡诈多疑是不会进山的,我们准备主动上门。”陈正道。

  “主动上门,那可是雷梁的老巢,他经营多年。”

  “老巢未必可靠,那手下的人早有异心。”陈正这话说的很肯定,显然是知道些什么。

  “关键是雷梁的修为到底有多高?”

  “不会超过四品,否则他不会窝在武阳,他的命数定住了他的修为,所以他才想要一心改命!”

  陈正的这番话让王慎颇为惊讶,这命数和修为还有关联吗?
  武阳城外,一处庄园的书房里。

  啪的一声,上等的镇纸玉狮子被摔得粉碎,雷梁脸色铁青。

  今天在武阳城中发生的事情已经传到了他的耳中,王慎说的话就像刀子一样扎在他的身上。

  现在整个武阳县城到处都在传这件事情。

  王慎站在城墙上喊的那一番话武阳县城里的人差不多都听到了。

  他雷梁的名声以前是不怎么好,人们提到他是畏惧、是羡慕、也有咒骂。

  但是今天,他的名声是彻底的臭了。他的确是没有把名声看的那么重要,但是并不意味着完全不在乎。

  “好一个王慎,诛心之言!”

  “来人!”

  声音刚落,立即有人出现在门外。

  “帮主。”

  “传令下去,武阳县城凡是议论水鬼者,碎牙!屡教不改者,拔舌!”

  “是。”

  王慎的一番话犹如一把烈火扔进了荒山之中,引起熊熊山火。不过半日,武阳城,乡下的村镇都在议论纷纷。

  青河帮的弟子几乎是尽数出动,但凡是听到有人议论水鬼的事情,上去就刀把或锤子砸嘴。

  巷子里、酒楼中、大街上……一时间惨叫声在城中此起彼伏,一个个人被砸的血肉模糊。

  “青河帮的人怎么能如此霸道,衙门就不管吗,这还有王法吗?”

  “你小点声,不要命了!”

  有人愤怒,有人恐慌,有人仗义执言,有人不敢做声。

  就在这些人在城中行凶作恶的时候,城里来了一个人。

  他正好看到一个青河帮的弟子拿着刀把将一个百姓砸的满嘴血肉模糊,牙齿碎了不知几颗。

  上去就是一巴掌,直接将那人抽飞了出去,被抽飞出去的人落地之后张口出吐出几颗牙齿,半边脸都麻了。

  还未起身一只手捏住了他刚才拿刀的手臂,咔嚓一声,手臂断了。

  啊,男人一声惨叫。

  来人正是王慎,他本想去雷梁庄园那边看看雷梁是否暗中请了什么高手,结果碰到了这种事情。

  “雷梁这是疯了!”

  王慎在武阳城中穿行,但凡是碰到青河帮行凶的弟子上去就是一掌一捏。

  一掌抽掉一口的牙,一捏碎掉行凶的手。

  不过一个时辰的时间,武阳县城青河帮的帮众吓得逃出了城,城中的百姓无不拍手叫好。

  武阳城外,雷梁的庄园之中。

  “雷帮主,你纵容帮派弟子在武阳县城四处行凶,逢人就打,这可是光天化日,你要干什么!?”

  “大人莫要着急,那些人在外面造谣生事,败坏我的名声,我自然是要管的,只要一天的时间,明日便一切回复如常。”雷梁竖起了一根手指。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有人进来,来到雷梁身旁,悄悄说了几句话。

  雷梁脸色先是一沉,然后笑了。

  “好,很好。”他拍拍手,“大人请回,我这就下令让青河帮的弟子都撤回来。”

  县令离开了庄园,临行前雷梁递给了他一张银票。

  “这个雷梁,越来越不像话了!”上了轿子之后他低声嘟囔的一句。

  雷梁的庄园之中,雷梁的书房里多了一个人。这人身材魁梧,头发很短,只有一层短短的发茬。

  “师弟,那王慎现就在武阳县城之中,他的画像你也见过了。”

  “我这就去会会他。”

  “师弟小心些,他怕是有五品的修为。”

  “正好,我最近修炼金刚掌有所感悟,拿他试试手。”

  这人戴上斗笠,出了庄园,骑马朝武阳县城而去。

  此时王慎正在武阳县城的望江楼上吃菜。

  端菜的伙计小心翼翼,刚才他可是亲眼看到这人一巴掌把人抽飞出去一丈多远,只是在那人的胳膊上扫了一下,那人胳膊就断了。

  “这位客官您还想吃点什么?”

  “够了,不用上了。”王慎摆摆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