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师兄,还是没有王慎的踪迹吗?”其中一个僧人问道。

  “我已经差人四下打听了一下,一直没有打听到王慎的踪迹。他很可能已经跑到别的地方去了。”雷梁道。

  这些日子他让帮众的弟子四处打探王慎和陈正两个人的踪迹,结果只打探道陈正曾经在月湖县出现过。而王慎却是不知所踪。

  看样子应该是察觉到了什么,躲起来了。

  “我们师兄弟二人不能在这里逗留太长的时间,还是先带着广安师弟的遗体回去先向师父复命。”

  他们虽然使用特殊的方法保住了广安的遗体不会腐烂,但也是时间久了也难以维持。

  这里距离须弥山金顶寺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

  “也好,我派几个人供两位师弟差遣。”

  次日,雷梁差遣了几个可靠的帮众弟子陪着两位从金顶寺前来到僧人护送广安的尸体回金顶寺。

  这件事情很快就在武阳县传开,这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有些人的耳中。

  武阳县城的一处宅子里,陆昭和陆博文两个人在密室之中交谈。

  “爹,你说帮主是怎么想的?接下来会不会对我们下手?”

  “他要是想动手早就动了。”陆昭道。

  “你说过去陈栾为青河帮出了不少力,现在呢?我听说安玉华的家人也被软禁起来,唉!”

  “你在同情陈栾?”

  “我不是同情他,我是在担心我们,我们以后会不会也变成那个样子!”

  “只要对帮主忠心就不会有事。”

  “陈栾他不忠心吗,他是受了陈正的牵连,如果我们也被别人牵连了呢?”陆博识道。

  陆昭盯着自己的儿子,自己的儿子是什么想法他是很清楚的,只是这个想法太危险了,会要了他们全家人的性命。

  “现在我们正被监视着,要老老实实的,千万不要有什么异常的举动或者言语。陈正跑了,安玉华人也不再武阳城,我们全家可都在这里呢!”

  雷梁的庄园之中,书房里,雷梁坐在太师椅上,闭着眼睛,他的身旁坐着那个斗篷人。

  “先生,目前的情况不似大运将起啊?”沉默了良久,雷梁开口,声音微微有些沙哑。

  “确实如此,目前倒是有几分困龙局之相。”

  “为何如此?”雷梁听后扭头望着一旁的斗篷人。

  “帮主莫要焦急,需要再等些时日。”

  “我信先生!”雷梁说这句话的时候一双眼睛盯着那斗篷人,那斗篷人没说话。

  青河水下,一道人影在水下来往,双掌翻飞,看着颇为模糊。

  铁砂掌、追风步、炁随意行,
  他在水下居然与常人在岸上一般无意。

  过了一段时间,王慎从那河底浮了上来,从水中纵身一跃,径直到了岸上,落地之后,抬掌一推,一股掌力从掌中发出,径直落在是两丈之外的一棵树上,嘭的一声,那树干上树皮崩碎,出现了一个清晰掌印。

  随后他便又在岸上修炼起来,掌法看着不再似从前那般刚猛,而是如流水一般顺畅。

  忽的抬掌法力,劲力、真炁相合,三丈之外的一个树猛地一晃,树干上登时出现了一个掌印。

  此时他再看那面板。

  铁砂掌(大成):88/100。

  大成不是极限,下面还有一层境界。

  “下一层境界是什么,刚极生柔,随心所欲?”

  眼看摸到了门槛,王慎索性继续练习下去。

  一遍遍的出掌,此时他的掌法已经不单单是铁砂掌功法之中那些固有的招式,推、拍、捺想发就发,想收就收,
  王慎现在十分享受这种感觉,就这么一直练着,一时忘却了时间。

  山中,陈正来回踱步,眼看着太阳就要落山了,他已经在这里等了大半天了,可是王慎还没有来。

  他人没来,也没有留下书信。

  “莫不是出了什么意外?”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远处的林中出现了王慎的身影。

  他步履轻盈,行走如风,身形忽闪了几下,刚才还在远处,很快就到了身旁。

  “抱歉,让伱久等了。”

  王慎来到晚了些是因为他练功太过专注以至于忘记了时间。

  “你没事就好。”陈正松了口气。

  “你怎么又瘦了?”王慎看着眼前的陈正有些担忧。他比上次见面的时候变得更加的消瘦。

  “这几日奔波的厉害。”

  “身体是一切之根本,身子垮了,万事皆休。”

  “过了这段时间就会好些。”陈正笑着道,“这些日子我联系了一些人,切断了青河帮的有些财路。”

  “阿正,上次我和你说事你查过了吗?”

  “般若寺吗?”

  “他们是骗你的,以般若寺地位根本无法和金顶寺抗衡。”王慎道。

  “我早已经知道他们是在利用我,我就是一枚棋子。”陈正笑了笑,笑容之中有些苦涩。

  “既然知道为何还”

  “同为棋子,雷梁是准备舍弃我了,而我对般若寺还有些利用价值。”陈正如是道。

  王慎听后一时间真不到该说些什么好。

  只能说没人选的道路不一样。他有他的路,陈正选了他想要走的路。    “那沈俊呢,他是否可靠?”

  “怎么能可靠,这世上现在我能真能信得过的只有两个人了,一个是我娘,另外一个就是你。”陈正道。

  王慎闻言听后沉默了好一会。

  “修行可曾落下?”

  “不曾落下半分,要不要试试?”陈正脸上露出几分笑容。

  “好啊。”

  “接招!”

  陈正忽然一掌直取王慎胸腹,迅疾、刚猛,王慎只是随手一挥,那一掌便被化解掉。

  “你的修为又进步了!”陈正道。

  “你的进步更大,又学了新功法了?”

  一交手王慎就能感觉到陈正的修为有进步,劲力更足,身法更快。

  “这不是罗汉拳,是另外一门功法,名为惊雷掌,想不想学。”

  “改天吧,总是你教我,我也教你一门掌法吧?”王慎道。

  “好啊,什么掌法。”

  “铁砂掌?”

  “又是铁砂掌!”陈正听后一愣。

  “是也不是,不需要用铁砂的。”

  “你说,我听着。”陈正点点头。

  王慎教给陈正的只是最基本的掌法,推、拍、按、捺但是他将自己具体修炼的心得告诉了他。

  这不是一般的心得,是将一门最大众的掌法修炼之出神入化境界的心得。

  他之所以来这么晚是因为他修炼铁砂掌进入了一种物我两忘的状态。

  当他从那种状态脱离出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这么功法再进一层,达到了“入化”的境界,意为出神入化、随心所欲。

  想出掌就出掌,想发力便发力,心念到劲力便到,炁也随之到,收发如意。

  到了这一步,那一门功法也不再出现后续的提示,意味着他这一门功法已经练到头。

  “雷梁的两位同门已经离开了,我们准备动手了。”

  “如何动手?”

  “直接去他的庄园,取他的性命。”陈正道。

  “你有这个把握?”

  “我、沈俊、贺忠硕,我们在明,你在暗。”

  “你要知道雷梁可是老狐狸了,他打不过可以跑的。”

  “他跑不了。”陈正如是道。

  他将具体的计划告诉了王慎。时间就在七日之后,雷梁的生日那一天,让他的生日变成他的忌日。

  “好。”王慎点点头。

  与陈正告别之后,王慎又回到了自己的临时落脚的地方。

  在这里,他又看到了那条合黑蛇,几日不见,它居然又变大了一圈。

  那黑蛇见到他急忙朝他而来,围着他转了两圈,似乎很是开心的样子。

  “看样那东西很有效果呀!”王慎笑着道,想了想抬手试探着摸向黑蛇的头,那黑蛇没有躲避,没有攻击,就让王慎的手掌落在了自己的头上。

  王慎感觉自己的手掌传来了一阵凉爽的感觉,两世为人,他摸过狗、摸过猫、摸过牛马,摸蛇这还是第一次,挺独特的感受。

  “去弄条鱼来。”王慎指了指河边。

  黑蛇望着河边,然后转身就走,王慎就跟在那黑蛇的后边,看着它进了青河。

  过了一会功夫它真就带来了一条三尺多长的鱼,只是与前几次不同,这一次它直接将那条鱼带上了岸。

  “不错,不错,你这是要成精呀,过两天我在去那河里一次,给你割一块奇物来。”王慎笑着道。

  接下里的这几天的时间里,王慎日夜在那青河之中苦修。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
  这一天,雷梁的庄园里与前些日子相比热闹了许多,因为今天是雷梁五十岁的生日,来了一些人为他庆生。

  雷梁的脸上也罕见的露出了几分笑容。

  宾客落座,雷梁说了几句话,感谢宾朋,然后开席。众人之中有人向雷梁敬酒,有人在低声交谈,有人在四下张望。

  忽然外面传来了一个声音。

  “雷梁,你冒充水鬼,残害无辜;你为夺取弟子气数,灭贺忠硕满门;

  你为了独占武阳、兰和的粮食生意,叫人装作山贼,洗劫了吴远一家,将其家人屠戮一空。

  你为霸占良田,又叫人扮作山贼,洗劫上李家村,杀害村民三十八人,逼得他们背井离乡。

  只要在武阳、兰和做生意,你十抽三,若有不从,非死即残。

  你恶贯满盈,罄竹难书,罪该万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