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统领发话了,那士兵急忙放行。王慎朝那统领报以微笑,对方也朝他笑了笑。

  “统领,刚才那位是你的朋友?”

  “我不认识他。”那统领笑着道。

  啊?那士兵闻言一愣。

  “但是我前几天看到他和长风堂的林堂主并肩而行,有说有笑。”

  “我差点冲撞了他。”那士兵听后不禁有些后怕。他可是知道那位林堂主在江城有多大的能耐,自己若是不小心触怒了他的朋友,那麻烦可就大了。

  进了城之后,王慎便直接来到了上次和林在水见面的地方。

  见王慎来了,里面的佣人请他在屋子里稍坐片刻,他屋子里等了约么一炷香的时间,脚步声从外面传来,沉稳有节律。

  少倾,林在水推门进了屋子,看着地上的袁长森,眼神微微一怔。

  “好快呀!”他心道,对王慎的评价又高了一层。

  “林堂主所说的袁长森可是此人?”

  “不错,正是此人。请稍后,我去取桃花念。”林在水离开了小半个时辰之后才回来,手里提着一个酒坛子。

  那酒坛子呈现淡淡的粉色,用淡粉色的泥封着口,他一进屋子王慎就闻到了淡淡的花香。

  “这便是桃花念。”

  王慎看着酒坛子,却是生出了另外一个念头,“这酒里不会下毒了吧?这等人物应该不至于。”

  “不知阁下这酒是自饮还是送人?”那林在水随口问道。

  “送人。”王慎如实道。

  “阁下真是重情重义。”

  “林堂主过奖了,如果没有其它的什么事,我就先告辞了。”

  林在水要在留下楼设宴款待王慎却被他婉拒了。

  来到目的已经达到了,没必要再次长久逗留。

  林在水笑着将他的送出了私宅,说了些“长风堂的大门随时为王慎敞开”这一类的客套话。

  送走了王慎之后,林在水回到了私宅里面,弄醒了袁长森,刚刚醒过来的袁长森眼神有些茫然,过了片刻之后方才稍稍回过神来。

  “这是哪,你是谁?”

  “这是江城,我是长风堂林在水。”

  “长,长风堂?你是林堂主!”袁长森听后直接傻眼了。

  “正是。”

  “我,我没有做任何冒犯长风堂的事情。”

  “这件事情稍后再说,说说伱是如何被制住的。”林在水平静道。

  袁长森随后将自己在那山洞之中和王慎交手的过程说与林在水听。

  “他最开始的时候没有出手?”

  “对,一直在闪躲,我也没看到他怎么出手,手臂就被卸掉了。”

  “他的确是擅长分筋错骨手,可是一个照面就能赢你?”林在水看了看眼前的袁长森,忽然出手,两声脆响,他将袁长森那两只被卸掉的胳膊又安了上去。

  “来,让我看看你的刀法。”林在水从屋子里取出来一把刀扔给了袁长森。

  “我,我不敢!”袁长森居然被吓得不敢出手了。

  人的名,树的影。

  荆州之地,长风堂名声极盛。也就是王慎那种整日呆在山野之间、孤陋寡闻的人没听过的长风堂的大名。

  “动手,用全力!”林在水冷冷道。

  “得罪了!”袁长森道了一声之后横刀就斩,林在水退后躲过。袁长森再斩,他再躲。

  袁长森手中的刀愈来愈快,忽然那刀光一下子停住,当啷一声,他手中的刀落在地上,林在水的手掌落在了袁长森的胳膊上。

  “是这样吗,实话实说?”

  “我,我没看清楚,林堂主的身手自然是比他更高!”

  “我让你说实话!”

  “他,他更快一些,我没看清楚他出手。”

  林在水听后沉默了片刻。

  “你可以去死了。”

  “哎,林堂主我,我.”袁长森突然暴起,左手并掌成刀直刺林在水的胸膛。

  他的手在距离林在水的身体不过两寸的时候突然停住,接着迅速的退去,人也飞了出去,嘭的一声撞在了院墙上,胸口凹陷下去。

  “郡主岂是你这等腌臜货色所能诋毁的!”林在水冷冷道。

  王慎带着那一坛子桃花念出了江城。

  一匹驽马在官道上不急不慢的走着,吧嗒吧嗒,马蹄敲击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下子勉强有脸见他了。”王慎心道。

  离开了江城,走了大概二百里路,路过一个镇子,王慎牵着马停了下来,找了家酒肆,要了些吃,准备吃饱了继续赶路。

  酒肆之中还有几个人在吃饭,其中一个汉子身形几位高大,正抱着一大块肉在啃,啃得满嘴是油。

  吃了些食物,王慎正准备走,又一个人进了酒肆之中,十七八岁年纪,模样颇为清秀,虽然穿着粗布制成的衣衫,但是身上有一种独特的气质,看着像是从大户人家出来的公子。

  “这位客官,您要吃点什么?”店小二见有客人来急忙上前打招呼。    “来一碗面,一盘肉,要快。”那年轻人道。

  “好嘞,您稍等。”

  王慎看了那个年轻人一眼,这个年轻人他有些印象,上次在江城的时候见过一面。

  那个时候这个年轻人在一条巷子,整个人贴在墙上呈一个“大”字,看着不怎么精神的模样。

  不远处,另外一张桌子上,一个干瘦的男子目光落在那个年轻人的身上,脸上露出一丝惊讶的神情。

  从酒肆出来,王慎骑着马慢慢悠悠的走着,一直到了天黑,王慎看到路边不远处有一处废弃的宅子,牵着马过去,准备在那里将就一夜。

  这宅子看样子是荒废了很久,王慎清出来一片地方,盘膝而坐,静静的望着夜色之下远处的高山。

  脑海中又浮现出了那个字,他看着看着就入了神。

  嘎,林子里的鸟叫声让他回过神来。

  王慎扭头望向一旁,林子里有脚步声,还是朝着这个方向来的,有些仓促。

  忽然,脚步声瞬间消失了。接着又有更多的脚步声响起。

  “四个人,一个在前面跑,三个人在后面追。”王慎很快就判断出了林子里的情况。

  “小心点,靠近些,不要离得太远,那个小子鬼的很!”林子里想起了一个男子的声音。

  啊,一声惨叫。

  “大哥,他在这!”接着是一声呼喊。

  “老二!”

  嘎嘎,林子里又有飞鸟惊起。

  “三个人,两个追,一个跑,倒下了一个吗?”王慎盯着树林里。

  跑的那个人脚步声又停了下来。

  “又要埋伏,看样子是硬刚不过?”

  嗯,一声痛苦的闷哼声,“他在这!”接着是粗犷的喊声。

  听着声音越来越近了,王慎微微叹了口气。

  “希望不要到这里来!”

  过了没多久,一个人进了院子里,看到院子里马,看到了盘膝而坐的王慎。来人正是白天在那酒肆遇到的年轻人。

  “马借我用一用!”说着他就要去抢马。

  一只抓住了他,抬手一按,年轻人就飞了出去,年轻人一愣。

  “高手?能不能帮我对付后面那两个人呢?”

  “不能。”

  王慎牵着马就要走,那两个人已经追了过来。

  一个干瘦男子,一个如同铁塔一般的汉子,这两个人王慎白天的时候也曾经在那酒肆见到过。

  他们两个人看到王慎之后一愣。

  “我不认识他,你们继续。”说完话王慎转身就走。

  “兄台你不能见死不救呀!”那年轻人喊了一声。

  王慎理也不理,牵着马往外走。

  那个年轻人见状急忙跟在王慎身后,王慎回首一掌,那年轻人想多躲却没躲过,被他一掌送出去一丈远。

  “小子,看你往哪跑!”

  三人在庄子里斗了起来,那个年轻人身法颇为灵活,只是看上去不似那两个人那般老练,刺啦一声,身上衣衫破了一块,受了伤。

  王慎忽然停住脚步,转头望向身后的院子,他刚才听到了尖锐的破风声,那是道剑以极快的速度划过产生的声音。

  接着是一声呼喊。

  “三弟!”

  少倾之后,那个年轻人从院子里走了出来,脸色很是难看,从王慎身旁经过的时候他的脚步明显的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考虑是否要连同王慎一并解决掉。

  只是片刻的犹豫,年轻人便走开了。

  王慎牵着马上了官道,走了三十多里路,找了个地方休息了一晚之后继续赶路。

  四天之后,王慎回到了住处,将那一坛子桃花念埋在了一棵桃树的下面。

  “等再过一个多月就可以取出来了喝了。”

  次日,王慎继续开始了自己的修行。

  从四品到三品犹如要买过一道天堑,是很大的一个关口。

  按照沈惊鸿先前所说,这一境分两层,一是通天地,二是参玄机。

  所谓通天地知道是可是使自身的炁和天地相通,如此一来就可以直接吸纳天地之间的炁。

  四品江河无漏境,自身的炁虽然如江河一般滔滔不绝,又如水漫大地,无有漏出,但是自身的炁终究是有穷尽的时候。

  而天地之间的炁却是浩渺如海,无穷无尽。

  通天地通俗点的说法就叫开窍,人有九窍,这里的九窍并非指眼口鼻之说,而是另有所指。

  胸前绛宫,背后夹脊,阴阳双窍开,真炁通天地。

  至于如何开窍,沈惊圣也曾经跟王慎讲过,一个是靠悟,一个是靠自身炁的不断打磨。这需要一个过程,日积月累的过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