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阳县,一向是欺压百姓的青河帮居然开仓放粮了,对百姓发放的居然还是好粮食,不是那些陈芝麻烂谷子之类的陈粮。

  这件事情很快就在武阳县传开了。

  地震过后又是连天的暴雨,相当一部分的百姓家里的房屋被毁,粮食也没了,田地也被毁了,这点粮食对很多人而言可是救命粮。

  不过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人去领粮食,因为青河帮这些年在武阳县的名声相当的臭,很多人都觉得这里面都有阴谋,说不定领了点粮食就得用别的东西抵账,比如家里的田宅,自己的媳妇、女儿。

  青河帮负责发粮的弟子也有些纳闷。

  “这免费发粮怎么没人来领呢?”

  “你傻呀了,没人领岂不是更好?”

  “你看看堂主的脸,再没人来领,估计他就得骂人了?”

  “要不咱们先领点,开个头!”

  “嘿,你这个想法还真是.”

  终于,有人来领粮食了。

  “这个粮食需要花钱吗?”那人试探着问道。

  “不用,登记个住处和名字就行。”

  “还得登记名字,那我不领了。”那人急忙摆摆手。

  “这要是登记了住处和名字,以后在到家里去要,今天领了一斗米,下次可能就要还上十石米了!”

  那人急忙离开。

  “哎,别走啊!”那弟子急忙道,这好不容易来个领粮食的。

  “不了,不了,我不领了。”那人直接跑了。

  “伱说这人是不是傻,他随便些个假名字,假住处,我们能查得到?”

  “人家忠厚老实,哪像你似的,一肚子心眼!”

  “忠厚老实管什么,被欺压的就是忠厚老实的!”那弟子不屑道。

  王慎在不远处的角落里看着青河帮开仓,没一个人去领,倒是不远处聚集了很多人,有老有少,都是一个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

  “呵,这可真是.”

  就在这个时候,武阳县的县令方蒯和一个年轻人带着几个差役来到了的这里。

  “怎么回事,怎么没人领粮食呢?”方蒯看着眼前的场面。

  “哼!”那个年轻人冷哼了一声,扭头望着方蒯,方蒯那冷汗一下子流了出来。

  “下官并没有欺骗大人,那洪韬琉的确是答应开仓放粮。”

  “那怎么没人去领粮食啊?”

  “下官这就去问问。”那县令急忙来到人群前。

  “乡亲们,今天青河帮开仓放粮,大家可以放心的领粮,不要有什么顾虑。”

  方蒯在前面大声吆喝,地下饥瘦的百姓也是小声议论纷纷。

  “要不咱们去领粮食吧?”

  “再等等看,这狗官是和青河帮一伙的。”

  王慎就这么静静等着,终于,人群中终于有一个人上前去领粮食了,这是没办法了,他不吃东西,他的孩子也需要吃。

  有一个人带头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人们陆续的前去领粮食。

  “方大人,这青河帮事后不会找这些百姓的麻烦吧,特别是最开始领粮食的那几个人。”年轻人扭头望着一旁的方蒯。

  “回大人的话,不会,绝对不会,下官愿意担保!”

  “你的话可信吗?”

  “稍后去把那领粮的名单那来一份给我,最先领取粮食的那几个人的模样我已经记住了,我以后回去拜访他们的。”

  “哎哎,下官记住了。”方蒯急忙道。

  王慎看着领取粮食的百姓稍稍松了口气。不管以后怎么样,最起码眼前能活下去。

  不远处的一座木楼上,鼻青脸肿的洪韬琉脸色阴沉看着不远处领粮食的人群。

  “帮主,就让他们这么领粮食,这是咱们青河帮东西啊!从来都是青河帮拿别人的,哪有这些泥腿子拿咱们东西的时候呀?”

  “以后会让他们十倍还回来。”洪韬琉冷冷道。

  “可是他们领粮食的时候用的未必是真名字呀?”

  “我不需要真名字,整个武阳县的人都交就是了。”洪韬琉冷冷道。

  旁边那人听后暗自咂舌,“这帮主可真够狠的!”

  阁楼,那洪韬琉的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一个人,将他们两个人的对话都听在了耳中。

  “有些人啊,真是不知死活。”

  青河帮开仓放粮一天的,第二天就停了。当天,洪韬琉的一条胳膊就断了,人差点都站不起来了。青河帮再次开仓放粮。

  一辆马车悄无声息的出了武阳县,车上坐着脸色苍白的洪韬琉,他一条手臂还吊着,是他就像是受了惊的鹌鹑,战战兢兢。

  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他急忙问道。

  “帮主,前面有人拦路。”

  洪韬琉掀开车帘一看,那个戴着面具的人拦在了出城的路上,吓得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    “滚回去!”王慎只是一句话,那洪韬琉就老老实实的回去了。

  回到住处之后,他整个人心如死灰。

  昨天他在家里好好的,正准备找不久之前娶过门的小妾聊一聊,结果那个戴着面具的人突然进了屋子,直接把他右手个胳膊捏碎了。

  疼的他跟杀猪似的叫唤了半天。

  对方说的话他可是记得清楚。

  “你要武阳县的百姓十分归还那些粮食,你试试看?”

  他当时就意识到自己昨天说的话被对方知道了。

  “完了,我这是要死在这里了!”

  “帮主,您可以给您的舅舅写封信呀!”一旁的手下轻声道。

  “对,对,给他写封信!”洪韬琉眼睛一亮。

  前后三天的时间,青河帮都在开仓放粮,王慎没有关注后面的事情,因为他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人,靠别人只能靠一时,只有自己可以靠一一辈子。

  他得修行,继续向前。

  山林之中,他背着上千斤中的石头不断的往复,距离那一步二十丈的距离一点点的靠近。

  这一日,他离开了自己暂住的小屋,骑着一匹驽马,赶往宁隆府。他要去看看能不能收到董文泊的书信。

  当他到了那出破屋的时候,发现那青石下面居然真都有一封信,这让他十分的欣喜。

  急忙打开信,里面的内容却让他有些失望。

  董文泊说他一直在打听沈惊圣的消息,可是一直没有打探道,让他不用担心,他会继续打探下去的。

  “还好,有董文泊在打探消息,也不算没有收获。”王慎心道。

  他没去宁隆府而是返回了住处,接着开始自己的苦修生活。

  日复一日,月复一月。

  不知不觉夏天过去,秋天到来,风变凉了,吹黄了山中的树木。

  王慎又面临一个有些棘手的问题,随着他不断的修行,他发现自己身体里炁增加的速度在加快,他越是想办法消耗,这炁增加的速度就越快

  “这还真是有些麻烦,如果不能入三品就只能这么消耗下去,涨了就消,可是消了还会再涨。”

  王慎一直在为了入三品而努力着。

  冬天下第一场雪的时候,他成功的背着上千斤的石头一息间跨过了二十丈的距离,如果放下石头,这个距离自然会更远。

  在稳定了几天之后,他没有继续调整距离,仍旧定在了二十丈,这一他要背着千斤重的石头一步跨过二十丈。

  到了冬天黑蛇也去山中冬眠了,又只剩下了而他一个人。期间他又去了一趟宁隆府,结果没有再见到董文泊的书信。

  “也不知道老头子去了什么地方,这么久了好歹也回来看看呀?”

  从宁隆府回来的路上,眼看着就要到到武阳地界了,王慎被拦住了,拦路的是一个和尚。

  “这位施主,小僧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能否施舍点吃的。”

  大冷的天,这和尚只是穿着一身单薄的僧衣,还破了好几个洞,看着有些落魄,但是眼睛还是很亮的。

  王慎取出随身携带的干粮递给了那和尚。

  “多谢施主。”和尚拿起饼子狼吞虎咽吃起来,看样子饿坏了。

  “那边不远处就有村镇,你怎们不去化缘呢?”

  “我看那里的百姓比小僧还要困苦,小僧怎好意思去向他们化缘。”和尚如是道。

  王慎听后笑了笑,然后朝着武阳县城而去。

  没想到过了十几日,他去镇上的时候又碰到了那个和尚,那和尚正被一个腰如水桶一般粗细的夫人拽着衣衫呵斥。

  “你一个和尚,出家人,居然偷东西,你还要不要脸。”

  “这位女施主,小僧没有偷,是捡的。”

  “捡的,你骗鬼呢,我家里前些日子还丢了十几两银子,是不是也是你偷得?”

  “女施主,话不能乱说。”

  那女子听后破口大骂。王慎在一旁饶有兴趣的看着。

  忽然那女子骂声戛然而止,她那张大嘴还在一开一合的,但是却发不出来任何的声音,
  很快,那妇人的脸上就露出来惊恐的神情,她惊慌失措的摸着自己的喉咙,又摸了摸嘴巴。

  “这个和尚果然不简单。”王慎早就看出这个和尚不一般,毕竟这么冷的天就穿了一件单衣,眼睛那么亮。

  刚才他看到清楚,这个和尚以极快的速度在那妇人的咽喉部位点了一下子。应该是点了某个穴位,导致这个女子没法发出任何声音了。

  “阿弥陀佛,祸从口出,施主少说些话也算是为自己积德了。”

  那和尚挣脱了妇人的手,快步离开了。

  “这和尚有点意思。”

  这一天,王慎正在河边参悟,忽然看到远处青河上漂来了什么东西,仔细一看居然是一具尸体。

  过不一会功夫他便看到一道人影沿着青河边快速移动,那茂盛的森林、杂乱的山石都挡不住他。

  那人在靠近了那具尸体之后,忽的跳起来,好似展翅的大鹰,到了河中,一下子抓住那具尸体,在那河水上轻轻一点,人又飞回到了岸上。

  “和尚,还没走呢?!”王慎看清楚了那个人的模样,居然又是前几日碰到的那个和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