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兰·花都。
塞纳-马恩省。
【最新资讯:雾都方面已经研制出本次疫病的疫苗,有央联盟下属卫生科也已经找到疫病的源头,此次疫病是由蚊虫散播导致;卫生科再次诚挚提醒,请定期清除污水脏污,以防滋生蚊虫!】
矗立在花都公路上的广播喇叭不厌其烦的重复着上述的内容,而此时一辆红色的敞篷老爷车正行驶在公路上,车子的前排坐着两个人,而后车座则是趴着一条白毛犬。
“亚伯拉罕,你真的有驾驶证这东西吗?”坐在副驾驶的瓦伦特脸色有些煞白的对着一旁驾驶座上开车的金发青年问道。
“开车还用那玩意干嘛,你看我们这一路下来有人查过我们嘛。”夏修笑着侧过头对着瓦伦特回道。
“看前面!”
“放心了,我的车技很好的。”
夏修单手扶着方向盘对着瓦伦特宽慰道,如果他那只猛踩油门的脚能够松一点的话,瓦伦特说不定真的就安心了。
“该死,到地方后我要自己开车。”
“安啦安啦,都说要相信我的车技了。”
自夏修解决掉散发瘟疫的冈瑟·杰森已经过去五天了,而早在四天前瓦伦特的疫苗也成功的研制了出来,自此他们俩的计划已经完成了前置条件,而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借助莎伦·尤利菲斯背后的家族势力来推进完成了。
首先就是公布疫苗,现在疫苗已经开始在有央全面接种了,只不过瓦伦特现在还没有进行[明牌],所以现在只有他亲手研制的疫苗才有效,其他按照配方制造的疫苗现在还不具有任何作用。
而想要这些接种的疫苗起作用的话,那么就只有公布瓦伦特·贝尔纳是此次疫苗的研制者才行,而这一步也很快就要完成了。
有着尤利菲斯家族的背书,基本上没有人敢染指这份功劳,而夏修早前就已经让莎伦准备好了铺天盖地的宣传内容,只待两天之后,这些内容就会疯了一样的向外传播,到时候整个有央都会知道瓦伦特·贝尔纳这个人,他将成为有央的英雄。
现在,夏修带着瓦伦特来到法兰就是为了提前寻找到夜晚先生和恶龙,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傻子才会让演绎一幕幕的推进下去,能提前结束演绎的话就绝对不要拖,不然越到后面,【深红之王】的干涉力就越大,到时候可操控的空间就会变得狭小无比。
“前方就是著名的卢浮宫了。”
金发青年洒脱的声音再次传入了瓦伦特的耳边,他抬头望去,一座呈U字形的宏伟辉煌的宫殿建筑群开始不断的向着自己这边拉进。
当颜色鲜艳的老爷车驶入这里之时,街道上却鲜有人关注他们。
说实话,瓦伦特觉得休·亚伯拉罕这种能够隐去自己踪影的能力非常的棒,怪不得对方戏称自己这种能力是梦幻能力之一,能够屏蔽他人之凝视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这种能力确实是堪称梦幻。
毕竟人们总是在意他人对你的看法,活在他人的目光下,需知,永远活在他人目光之下就如同活在地狱之中。
“你说的那位名为夜晚的先生的劲敌在卢浮宫附近吗?”瓦伦特眼神警惕的扫视了一下在场来来往往的路人。
“不,这里并没有敌人。”夏修笑着回答道。
“没有敌人?”瓦伦特惊讶地说道。
看着金发青年脸上那荡漾着的灿烂笑容,瓦伦特只感觉拳头硬了,他忍着两个小时的舟车劳顿,结果对方却跟自己说没有敌人。
“别这么紧张嘛,你之前不是说过你没有来过法兰嘛,我这不就带你来法兰最有名的卢浮宫转转呗,跟夜晚战斗的事情在两天之后,而现在还早着呢。”金发青年笑嘻嘻的回道。
“这里是有什么特殊地方,比如半公布次要条件?”
瞧着夏修脸上的笑容,瓦伦特也很快平复了心情,他总是能够从对方那嬉笑的脸上瞧出点什么,这家伙一开始确实只是带着他胡乱兜风,但是后面他开车的方式就变得异常有目的性了。
说起来也奇怪,有些人明明认识很久,却并未真正的了解彼此;有些人相识的时间明明很短,却形同挚友。
休·亚伯拉罕,这家伙除了性格稍微他觉得抓狂,其他方面倒是真正的符合了他对朋友的一切认知,对方某些方面跟他具有相同点。
瓦伦特曾经试着从自己过往的人生里寻找能称的上朋友的人,最后他不可思议的发现,他心底真正认可的朋友好像就真的只有面前这个相识不到一个月的家伙。
这场演绎的次要条件只有己方黄牌能够知道,[变节]后记忆会遭到清除重置。
而夏修在瓦伦特第一次握住[巴鲁姆克圣剑]就告诉过自己三个目前自己知晓的次要条件[荣誉]、[英勇]和[诚实]。
这三个次要条件来的其实都非常的巧,[荣誉]跟肆虐有央的大瘟疫有关,这场瘟疫只有[屠龙者]能够解决,只要[屠龙者]研制出疫苗并向世人表明自己是疫苗的制造者,那么响彻一国的名声自然就有了。
而这样子做无疑就是向红方直接表明自己白牌的身份,所以夏修才会提出赌一把大的——猎杀夜晚。
[诚实]的满足条件是:骑士必须忠于自我的灵魂。
夏修认为当瓦伦特选择公布自己白牌身份之时,这个次要条件就已经达成了。
[英勇]的满足条件是:强者挥刃向更强者,弱者挥刃向更弱者。
所以夏修和瓦伦特想要借助圣剑的力量取下夜晚的首级。
“你说得没错,虽然我本来的打算就只是带你来兜兜风的。”
夏修打开车门走了下来,自从他带着瓦伦特来到法兰之后,对方就一直紧绷着心弦。
本着每逢大事,需静心的朴素心理,夏修打算带着对方到附近兜兜风放松一下心情,他以前也是这样子过来,在遇到大事之前他都会开着车找一个封闭的地方猛踩油门放松自己的心情。
嗯,虽然瓦伦特脸都白了,不过他看起来应该放松了不少,大概······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此行确实有意外的惊喜,他在行驶到卢浮宫附近的时候,那独属于黄牌的次要条件检测就响了起来,于是他就顺着感应一路开到了这里。
“知道具体内容吗?”
瓦伦特也跟着下车了,他前方的就是卢浮宫最为显眼的入口处了,透明的玻璃金字塔安静的矗立于此。 这座玻璃金字塔是为了观众的参观线路变得简单明了所以才建筑的,观众在这里可以直接去自己喜欢的展厅,而不必像过去那样去一个展厅而要穿过其他几个展厅。
“具体内容我们得往前走一走才知道了,前方应该有什么东西能够触发[上帝视角],就像之前我触发圣剑争夺战一样。”夏修侧过头对着瓦伦特回道。
“那么我们就继续往前走吧,在跟夜晚战斗之前能够获得一个次要条件的话,那么我们所要面对的风险就会相应的少一些。”瓦伦特盯着前方的金字塔说道。
“那么出发吧。”
“嗯。”
夏修和瓦伦特向着卢浮宫所在的方向走去,而后车座的嘉姆见状也下车紧紧的跟在两者的身后。
[上帝视角·私人]:喵喵喵~,卢浮宫的屋顶阁楼上,有一群猫小心翼翼地偷住在这里,而在夜晚的卢浮宫,在那布满名家绘画的绘画馆内,总是能够听到猫叫声,这猫叫声就仿佛是从画中传出来一样。
当夏修的脚跨入玻璃金字塔之时,[上帝视角]那熟悉的滚屏文字和充满了主播腔的播报也跟着出现了。
“怎么,提醒内容出现了吗?”瓦伦特注意到停下脚步的夏修。
只有黄牌才能够看见[上帝视角]的提示,身为演绎主角的白牌和红牌是无法看见它。
身为黄牌的[黄衣弄臣]才是剧情的推进力。
“嗯,接下来我们得去一趟绘画馆走一趟了。”
夏修指了指绘画馆的方向,接着他就带着瓦伦特朝着绘画馆走去,在途中他把[上帝视角]所提示的内容也顺带告诉了对方。
“卢浮宫的猫嘛···”
瓦伦特听完后下意识的把目光投向了玻璃外卢浮宫的屋顶上面的檐部和女儿墙,一只略显肥胖的黑色猫正踩着优雅的步伐掠过他的视线。
明媚晃眼的午后,总是让生物觉得犯困,在随后的路上,瓦伦特就瞧见了好几只睡眼朦胧的猫趴在阴暗的角落里面。
就这么一路走下去,夏修和瓦伦特终于到达了绘画馆,馆内到处陈设着各种各样的名画。
“喵——”
一声猫叫声突兀的响起,夏修和瓦伦特都不约而同的把目光投向了传出叫声的地方,那里挂着一幅画:轮廓昏暗的山岩中,奇怪形状的悬石从湿漉漉的岩体上垂下,绿色的花草从岩缝里穿凿而出,画面内远处蓝色的天空透过岩体之间的孔洞和夹缝呈现在人们的眼前,而在这之中有一只纯白如雪的白猫正慵懒着伸着懒腰,刚才的那声猫叫正是从对方的口中发出。
“喵?”
伸展着懒腰的白猫很快就注意到画外有两个人类在注视着自己,它有些不敢置信的伸出爪子擦了擦自己的双眼,在确定两者的目光确确实实是锁定在自己身上之后,白猫突然惊恐的转向身后跑去,而它居然从眼前的这幅画跑到右侧悬挂在这幅画附近的肖像画之中。
白猫就这么一直沿着画廊中相近的画像逃跑了,而绘画馆内除了夏修和瓦伦特,竟然无一人发现这异常的景象。
“亚伯拉罕,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瓦伦特对着一旁的夏修发问道,他接触超凡世界的时间还太少,理论知识尚不牢固,对于眼前的场景他也是一脸的懵逼。
“绘画馆内的画像并没有明显的ARad场,可以确定都不是异常艺术;周围的普通人并没有察觉到异常,看样子也不像是[时钟塔]的画像显影奇术。”夏修微眯着金色的眸子扫视了一下四周。
“这种情况更像是那种因为扭曲的执念而留存与此的灵魂,也就是地缚灵。”夏修在观察完绘画馆之后摩挲着下巴说道。
地缚灵就是束缚在大地上的灵魂,但有束缚就有保护,换一个角度来说,这也是“受到大地保护的灵”的意思。
浩瀚的【以太之洋】笼罩着世间的一切,它是一切概念的聚集地。
人、动物、植物甚至没有生命的物质,倘若死后刚好接触到【以太之洋】的特异点,加上有很大的心愿未了,或者是有很大的仇恨,一直无法解脱,那么它们的意念就会被【以太之洋】庞大的概念集合给扭曲,从而形成了这样一种特殊的生命体。
地缚灵也是一种出了名的异常,夏修的记忆之中就有一处特殊的地缚灵建筑,那是一处名为[不能回头的巷子]的特殊建筑:走在该巷子内的人倘若回过头去,就会被拉入到无边的炼狱之中。
地缚灵一般是无法离开自己地界。
如果从神学的角度来看,灵以一小块土地(包括建筑)为躯体,甚至可以称是地神的幼形,只要把它“地缚”的范围扩大万倍十万倍百万倍,就是掌握一方土地的地神也就是伪神,这种伪神也是天国早期制造帷幕之时砍的最多的敌人。
伪神是一个比较尴尬的群体,在泰拉内陆,数的上名的伪神基本上就那么几个,这些伪神是一个能打都没有,而且都清一色的都是善神和地方保护神。
至于原因,你就得问问天国上空悬挂着的天基炮群了。
跑都跑不了的伪神简直就是一个活靶子,它们连潜入【以太之洋】规避的能力都没有,就算是不要天基炮轰,单单一个[冠冕者]都能够灭掉它们。
因为这些家伙实在是太丢脸了,所以就连称呼它们都不用那个祂了。
这只白猫虽然在绘画馆陈设的画中跳来跳去,但是却始终无法跳出这座绘画馆。
“这小家伙一直跳来跳去也不是办法,得让他冷静一下了。”
夏修把目光看向了跟随着自己的嘉姆,他笑着对着嘉姆说道:
“该你表演的时候到了。”
“汪——”
嘉姆目光灼灼的盯着白猫叫道,而附近的旅客疑惑的四下观望。
刚才好像有狗在叫唤?
“小声点,我的弥母素只是让别人看不见你,又不是让别人听不见你。”
夏修对着嘉姆笑骂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