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奇的记事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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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的战斗下来,104师折损不小,其他兄弟部队也差不多,
我很庆幸自己没有胆怯退缩给连队丢脸,或者变得疯狂而喜好杀戮,仅仅只是熟练的,完成我的工作而已。
战地记者说,只有跟着我们这些陆战队员,亲历前线,才能体会热带雨林作战的艰辛。
可在指挥官看来,只是电脑屏幕上一串串单调乏味的伤亡数字而已。
总体看来,我们优势很大,塔达林零星的小规模骚扰根本无力影响大局,
人类联邦的百万大军正在按部就班地控制蚕食整颗星球,无论陆地还是海洋,都要从原住民手中夺走。
可笑的是,现在最大的麻烦不是来自于敌人,而是来自星盟的观察团,这帮人故意挑刺,动不动就跳出来警告这个警告那个,这个不人道了,那个不环保了,
说我们的策略违反星盟战争条例,恶心极了。
对于星盟观察团喋喋不休的告诫,人类联邦做出的应对是,既不能置之不理,也不能全盘听取,总之就是仗要打下去,面子也要面面俱到。
这可苦了我们当兵的,有时候眼睁睁看着敌人钻进地下工事,想要呼叫空中支援,得到的回应总是等待指挥部商讨。
等到那帮慢吞吞的老家伙商量完了,敌人早特么顺着通道溜之大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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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状态很是微妙,谁都知道能赢,长官们升官发财,军事承包商赚得盆满钵满,民众们早早开了庆典,只有我们这些身处前线的大兵吃足了苦头。
其实从失去制空权开始,防御者的败局便已早早注定,之后的问题只剩下战损比是否好看。
将军们天真地以为塔达林人用光了招数,已然是黔驴技穷,坐以待毙。
谁会想到呢,突然间,这帮野蛮人竟有模有样地打起了电子战,不用问,背后一定有外星顾问支持,星盟某些仇视人类的国家在暗中提供武器。
有手段高明的黑客突破了防火墙,侵入我们的指挥网络,指挥部乱成了一锅粥,情报遭到泄露。
然后,大麻烦来了,不明设备开始干扰我们的加密无线电,
趁着混乱,塔达林战士们一改之前的战法,开始用电磁脉冲步枪对付我们的高科技装备。
被电磁脉冲击中的无人机和战斗机器人立即成了一堆堆没用的破铜烂铁,
重甲步兵装备的智能操控系统成了阿基里斯之踵,
一旦被击中,动力外骨骼就失去了作用,凭借肉体根本难以负荷装甲的重量,
智能头盔显示屏出现大量乱码,单兵辅助瞄准系统同样遭到瘫痪,
为了移动和瞄准射击,必须摘掉头盔,卸下盔甲,这样一来,重装步兵就失去了优势。
敌人在下午发动一次大规模反扑,两翼的友军纷纷崩溃,即便如此,疯狗强尼率领的斯巴达精锐步兵连队仍然维持着高昂的士气,
犹如狂怒波涛中一座顽固的礁石。
我们武器威力大,身体也强壮,即使没有装甲保护也能稳占上风。
接下来发生的简直离谱,敌人竟然在地下藏了大量骑兵,
塔达林人不骑马,他们骑乘一种六条腿的大蜥蜴,
这种披着坚韧鳞片的大家伙对于小口径子弹完全免疫,张着血盆大口,吐着紫红色的蛇信子,在森林地形健步如飞,随便一口就能扯下整条肩膀。
塔达林的骑士们穿戴轻型盔甲,头上戴着金光闪闪的冠冕,背后插着鲜艳的羽毛,有些像玛雅金字塔里的祭司。
这些穿着华丽的勇士拿着激光手枪,有些甚至装备了复古的八尺长枪,企图冲过来把我们捅个透心凉。
老掉牙的战术,早在几百年前就被我们人类淘汰了,我们的大威力子弹足以穿透蜥蜴鳞片和骑士穿的轻薄盔甲。 瞄准辅助系统没了也无所谓,我们的枪支都保存着机械瞄准具,奥列格中士总说娘们儿才用电子瞄准镜,真爷们儿都用机瞄。
扭头一看,果然,他这会儿相当兴奋,已经杀红了眼。
在强尼的指挥下,我们利用机枪交叉火力给这帮野蛮人好好上了一课,火力密度弥补了精准度,华丽的塔达林骑兵像是被收割的庄稼似的,被子弹成片扫倒。
这时候,参天大树的枝条上出现了不明数量的塔达林狙击手,趁着我们的火力被骑兵吸引,居高临下地向我们射击。
帅气的奥斯瓦尔德下士被打爆了脑袋,一头闪亮的金发被染成红色,老乡被杀,神枪手麦卡利自然是怒不可遏,拿出重型反器材狙击步枪与树上的同行对射。
战场守则之一,绝不能让敌人保持高度优势,疯狗强尼对着我和奥列格中士使了个眼色,朝上一指,然后握拳,我俩立即心灵神会,
这颗星球的重力很弱,再加上我们深蹲练出来的强壮大腿肌肉,借助喷气背包的辅助,用力一跃就能跳上高耸的枝条。
当我们跳到塔达林狙击手身旁的时候,这帮猥琐蹲坑的家伙都被吓尿了。
我很享受敌人眼中的恐惧,在树干间连续跳跃,一连干掉十来个狙击手。
疯狗强尼和奥列格也是一样,随着敌人的骑兵被歼灭殆尽,越来越多的弟兄加入我们,树上的狙击手开始撤退,他们用一种奇怪的压缩气体罐子和绳索,在巨树之间快速移动。
“杀了我们的弟兄,装了逼就想跑?”疯狗强尼当然不能答应,叼着雪茄,带着我们追了上去。
乘胜追击之时,我的步枪居然卡壳了,抽出激光手枪,才想起来被敌人的电磁脉冲干扰,电子设备不能用。
我瞬间想起了老兵们的告诫,“不要相信手中的武器,那都是在竞标中出价最低的厂家制造出来的!”
无奈,我只能抽出工兵铲硬着头皮跟上,
有些塔达林狙击手为了掩护同伴撤退选择留下来阻击,一颗子弹贴着我的头皮划过,温热的血液顺着面颊和脖颈灌进了领子里。
当时真的好险,差一点儿就见上帝了,我敢发誓,当时的自己是勇敢无畏的,加速分泌的肾上腺素让我完全忽略头顶的疼痛。
打伤我的人正在装填子弹,我趁机扑上去,
我们装备的多功能工兵铲一面带刃,一面带锯齿,我铆足了力气,像是投掷匕首一样把铲子掷出去,呼啸的风声可以证明其力量,
半个铲子刃没入了这瘦弱的塔达林人的胸口,连着肋骨内脏一起破坏,瞬间杀死了他,尸体坠落下去。
当我发现另一名塔达林狙击手正在瞄准奥列格中士后背的时候,我已然是手无寸铁,
于是,我用上了人类最原始最本能的武器,拳头。
带着为战友复仇的觉悟与狂怒,我拼着肩膀上挨了一枪,一记俄式大摆拳抡出去,击中那家伙的下颚。
这一击打落了好几颗牙齿,引起的脑震荡令他无力反抗,
接下来,我抓住狙击手的肩膀和脑袋,“咔嚓”一声折断了他细长的脖子。
等到我们将敌人逐出战场,援军才姗姗来迟,同伴们根本笑不出来,这一战,折损了十二名弟兄。
与疯狗强尼同样疯狂的战地记者罗杰斯用古董胶片摄影机,把我们作战的影像记录下来。
一位漂亮羞怯的小护士红着脸为我剪掉染血的衣服,协助医生帮我取子弹碎片的时候,罗杰斯轻轻拍了我的后背,
这小子满脸写着得意,晃荡着手里的录像带,嘴巴笑得都快咧到了耳朵根:
“喂,大块儿头林奇,祝贺我吧,其他记者都被吓跑了或者设备失效,只有我拿到了独家报道!打得太激烈太精彩了!
这回,我准能获得普利策奖!升职加薪不在话下!而你们斯巴达连队也要出名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