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忽得。

  崔修名直接“噗通”一声朝着金羽灵鹤跪下,表情凄惨而悲伤地哭嚎起来:“鹤老祖,求您救救崔氏吧~!”

  啥?
  这一下,慢说金羽灵鹤愣住了,就连陈宁泰都大吃一惊。

  “修名道兄,出什么事了?”

  说话间,他赶紧将崔修名扶起。

  虽然大家就金羽灵鹤一事,有些摩擦,但陈宁泰对崔修名的感觉还是不错的。

  这是一个合格的家主,能力秉性都无可挑剔,尤其是在崔氏危难之际,更是发挥出了不俗的能力。

  “出什么事?”崔修名脚步有些踉跄,满脸惨淡,“是处处都在出事,处处皆是凶险,举步维艰啊。鹤老祖,我崔氏现在太难了!”

  “先说那个弈仙坊市,原本咱们崔氏乃是最大股东,可随着咱们家出事,其余几个老牌筑基家族便合谋起来,上窜下跳,不断挤压和吞并咱们家的股权和利益。尤其是那河东陆氏,如今已经一跃成为了弈仙坊市最大股东,几乎将咱们崔氏排除在了决策圈外。”

  河东陆氏?

  陈宁泰皱眉说道:“这河东陆氏不是应该受到了血魂使血雾的牵连,正在接受宗门管控与调查吗?”

  “宁泰道兄,鹤老祖你们有所不知。”崔修名叹息说道,“这陆氏的情况有点特殊。”

  “一来,当初宗门执法堂调查过后,发现在血雾一事上陆氏的确牵扯不深,除了少数密谋者外,大部分族人并不知道此事,完全被蒙在鼓里。”

  “二来,陆氏有一名四灵根女族人,从小就拜入了云阳宗【水月剑楼】一脉,并深受水月楼主的喜爱。我说的那种喜爱,不是广义上的喜爱,你懂?”

  陈宁泰满脸错愕:“还有此等事情?宗门也不管管?”

  “管什么管?”崔修名叹息道,“水月楼主发妻早已经亡故,虽然师徒之恋传出去名声不好听,却又不是什么大是大非!因此,在水月楼主出面力保之下,执法堂只是处置了一些相干人等,并未牵连陆氏全族。”

  “除此之外,我们崔氏涉足的各项产业,竞争对手也都虎视眈眈,鹤老祖若不回去坐镇,稳住人心、震慑宵小,咱们崔氏怕是要日渐萎缩,彻底完蛋了。”

  金羽灵鹤灵智不俗,几乎不逊色于人类,听说崔氏这么惨,它一下子激动的鹤唳连连,当即准备回去坐镇一下崔氏,给崔氏撑一撑腰。

  它在崔氏待了那么多年,对死去的崔氏老祖感情也是十分深厚的,自然不会坐视崔氏真的完蛋。

  成了!

  崔修名心中暗暗得意。

  陈宁泰啊陈宁泰,就算你花活一大堆,竭尽全力讨得了鹤老祖的欢心,终究也不过是小三而已。

  鹤老祖不过一时贪新鲜,我崔氏才是鹤老祖真正的家,一旦家族出现危机,鹤老祖还不得立马飞奔回家?
  看着崔修名暗搓搓瞟来的得意眼神,陈宁泰眉头深深皱起。

  其实他也知道崔氏如今正面临着各种困局,难,肯定是难了点,但却远不如崔修名说的那般夸张。

  鹤老祖再不回去全族都得完蛋什么的,纯属无稽之谈。

  “大哥。”陈宁泰面色沉重的说道,“按理说,我这做弟弟的,不该阻扰大哥去崔氏替他们撑腰。”

  !!!

  崔修名心中一咯噔,忽然没来由的生出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接下来,应该是“但是”了吧?
  “但是,为了崔氏好,弟弟不得不提醒一下哥哥。”陈宁泰语调格外严肃,“一直以来,咱们崔氏的族人在金丹老祖的羽翼庇护下,轻松生存惯了,无论是插足哪个行业,其他家族都得给他们让道,这让崔氏族人的霸道生意做的风生水起。”

  “呃……”崔修名有心想要反驳,但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

  因为陈宁泰说的是实情,以前崔氏为了插足陈氏的玉奴产业,可没少用霸道手段。

  便是他崔修名接位后,手段也只是没有那么强硬了,但该打压、该针对的手段一样都没少。

  崔修名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口:“宁泰道兄,你现在说这些做甚?我也与你道过歉了。正所谓此一时,彼一时,现在我崔氏的确是面临诸多困局啊。”

  “修名道兄。”陈宁泰叹息说道,“你们崔氏以前的霸道生意做惯了,现在面临真正的商业竞争、生存竞争,只碰到一点点困境,甚至是旁人借势打压你们,你们就是叫苦不迭,好似天都要塌了下来。”

  “要知道,这世界上困境和挫折才是常态,残酷竞争才是本质,伱们必须加速成熟起来,早早适应现在局面,努力提升自己的能力和竞争力,而不是一味地稍有挫折就搬家长,习惯于靠武力值镇压。”

  说到此处,陈宁泰的声音愈发语重心长了起来:“大哥,您有没有想过,您这次回去给崔氏撑了腰,他们就会愈发仰仗你的名头和庇佑?然后您回头一走,他们就又不行了?那您岂不是成为了崔氏的保姆了?难道,您就想一辈子当崔氏保姆?”

  “昂驰昂驰!”金羽灵鹤想想的确有些道理,扇动着翅膀表示赞同。

  崔修名刚准备辩解。

  陈宁泰却赶在他前面开了口,声音有些慷慨激昂地道:“大哥,我这也是为了崔氏好,咱们得让孩子学着自己走路,不经历摔打,岂能成长为真正的雄鹰?”

  “当然,真要是到了崔氏面临灭族之危机时,宁泰不仅不会拦着大哥,还愿意和大哥一起救援崔氏。”

  “昂驰昂驰!”

  这一下,金羽灵鹤愈发觉得陈宁泰说得极有道理,不由斜斜瞟了崔修名一眼。

  你这臭小子,本灵鹤差点就上了你的当。

  这也行?!!
  见到这一幕,崔修名直接傻眼了。

  陈宁泰你这狗东西,也太会蛊惑鹤心了!
  他当下便冥思苦想起了破局之策。

  一定要让鹤老祖回归家族,否则,自家鹤老祖将会和崔氏渐行渐远。

  就在崔修名绞尽脑汁之时。

  陈宁泰却是话锋一转,露出了一個高兴的笑容:“大哥,我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您。”

  “昂驰!”金羽灵鹤露出了十分感兴趣的模样。

  “我在举行祭祖仪式时,和我父亲的在天之灵沟通了一下,禀报了咱们义结金连之事,我父亲回应表示十分高兴,极为赞赏咱们的兄弟之情,他也愿意认你做义子。”陈宁泰越说越兴奋,双眼都在放光,好似真的得到了来自父亲在天之灵的启示一般。

  崔修名闻言登时瞪大了眼睛,心中狂骂不止。

  我呸你个臭不要脸的陈宁泰!你爹都死了好几十年了,还被你这逆子拿出来当枪使,还“在天之灵回应你”,你瞅瞅我这张脸,你觉着我信吗?
  他不信,但金羽灵鹤却信了。

  它高兴的扇动翅膀,发出了一连串代表高兴的鹤唳声。

  “不过,我父亲在天之灵又有启示,他觉得既然你我已经结为兄弟,还是正式在族谱内记录一下比较好。但您老人家好似只有一个小名叫‘金羽’?我父亲感觉不够正式。”陈宁泰郑重说道,“我仔细一琢磨,觉得也的确如此,因此父亲便说,让大哥您排入‘宁’字辈,叫做【陈宁鹤】如何?”

  啥?
  崔修名直接被这一记大招给干懵了。

  “宁”字辈,陈宁鹤?
  他浑身一激灵,赶忙想要阻止:“鹤老祖,您可千万别答应啊,这,这是……”

  “修名道兄。”陈宁泰直接打断道,“我与宁鹤大哥乃是真兄弟,它又没有个正经大名,叫做【陈宁鹤】又有何不好?修名家主,你不会是嫉妒我和大哥之间纯真无暇的感情,想挑拨离间吧?”

  “昂~~”金羽灵鹤也是对崔修名投去一个不满的眼神。

  我弟弟叫陈宁泰,我叫陈宁鹤,这没毛病啊,你急赤白脸的想干什么?
  而后,金羽灵鹤也没管崔修名满脸的苦瓜色,对陈宁泰鹤鸣了两声,表示自己十分高兴,愿意接受这个名字。

  这个名字好啊,一听他们就是真兄弟!

  崔修名见状,知道命名之事已无可挽回,只能欲哭无泪。

  我们家怎么就没想过要给鹤老祖取个名,排一下字辈?
  鹤老祖明明在崔氏生活了那么多年,这种事居然还让陈氏抢了先,失策啊失策~!

  他觉得自己待不下去了,得回去后动员全族人帮忙,好好想想怎么样来个鹤老祖保卫战。

  岂料。

  陈宁泰压根就没打算让他这么轻易离开,趁胜追击着笑道:“修名兄,你这次来的也是凑巧,我和大哥研究出的金鹤九剑,乃是一套联手合击之术,请你品鉴品鉴,顺便再帮我们看看哪里还有不足。”

  “昂昂昂!”

  一提到这套凝聚了一人一鹤无数心血的合击之术,陈宁鹤眼神中也满是期待的看着崔修名。

  它也迫不及待想在人前展现展现成果。

  如此。

  崔修名还能说什么呢?只能硬着头皮,堆着笑脸表示愿意观赏。

  半天后。

  一艘中型灵舟从青玉崖陈氏主宅外的广场上腾空而起,飞向了崔氏所在的天剑峰方向。

  甲板上,船舷旁,崔修名面色惨绿,双眼失神。

  此时此刻,他满脑子都是陈宁泰和鹤老祖一起演练金鹤九剑的场景。

  那场面真的很美,一人一鹤,身形交错,鹤舞当空,剑光漫天。

  他们配合的极为默契,好一幅琴瑟相和的画卷。

  可他崔修名的感觉,就好似自家媳妇当他的面……不,虽然他媳妇早老死了,对,就是那种感觉,懂?

  云层中。

  蓦地传来崔修名悲愤欲绝的大喊声。

  “陈宁泰,我还会回来的!”

  ****
  崔修名不过是一个插曲,随着他离开,陈宁泰的注意力便又落在了万花宫诸人身上。

  一件件事情被有条不紊地安排下去,很快,陈信涛就正式拜入了司剑璃门下,而后拜别父母,去万花宫享受学姐学妹琳琅满目的生活去了。

  因他才十三岁,还没正式从族学毕业,临走,还被塞了一堆课业。

  此外,玉莲仙子也如约将陈文静的信息传递给了千秋谷的空青师兄。

  只是事有不凑巧,空青师兄最近在执行任务,人不在宗门内,没法第一时间收到消息,但过后宗门会通知他亲自过来收徒。

  陈宁泰得到反馈后倒也没有很失望。

  反正眼下也不着急。

  毒灵根的陈文静现在就五岁,便是拜完师,也得让她在家里再长大一点,等她有了自理能力和相对成熟的判断力,才会让她离家去万花宫生活。    至于那个漂流瓶中捡来的三灵根少女,既然她想用装傻的方式先混着,陈玄墨也不会主动戳穿她,只是交代了一下陈宁泰,让他不用对她特殊对待,就以远房亲戚的名义收留下来,让她跟着族学里的其他孩子一起上下学就行。

  对于陈氏而言,一年一度的祭祖大典已经步入尾声,族人们欢聚的日子也已经结束,接下来,自然是该忙的都去忙,该去宗门的就去宗门了。

  偌大的陈氏,一下子冷清了许多。

  墨香阁。

  陈玄墨正在盘算紫气数量。

  这一次苏醒,新汇聚的紫气加上之前剩下的,转运珠内总计拥有紫气943丝,消耗的却不多。

  也就是给王芊芊一道金印,助她突破了筑基傀儡研制上的某个难关,让她研发筑基级【玉奴】的进度又往后推动了一步。

  即便如此,距离真正研发成功恐怕还有些距离。

  但陈玄墨觉得一切投入都是值得的。

  筑基级别的玉奴一旦研发成功,陈氏的发展便会步入另外一个阶段,因此,花十道金印,甚至更多也是值得的。

  其余的紫气消耗,就是维持陈玄墨英灵这些天的存在,以及试验飞行速度时的消耗了。

  只是眼下陈玄墨已无其他事情可做,河东郡内暂时也无甚危险,他思来想去,干脆将剩余800丝紫气,制作成了三枚金印玉牌,三十枚紫气玉牌,总计消耗660丝紫气。

  而后,他将这些玉牌悉数交给了陈宁泰处置分配。

  制作玉牌虽然会有额外损耗,但使用的灵活度却比陈玄墨直接施加印记来的强太多,在他看来是十分必要的。

  做完这些,他便直接陷入了沉睡之中。

  ****
  时间一晃而过,眨眼间,五年时间便过去了。

  玄墨历233年,八月。

  东潮群岛东北方向,距离约数万里之遥的一座岛屿上。

  一艘飘扬着沧夷陈氏旗帜,船体上刷着【武运一号】四个字的中型灵舟,正停泊在这座岛屿的港湾之中。

  这座岛屿名为【七星岛】。

  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其主岛与其余六座岛屿组成了一片小小的岛链,从上空俯瞰,就像是点缀在海中的七颗星辰一般。

  作为主岛,它东西长余百里,南北宽三十余里,岛上盘踞着一个叫做【七星陈氏】的小小筑基家族。

  这七星陈氏仅有一名筑基修士交替传承,但在这一方岛链中,已算是当地豪强家族,类似的岛屿或岛群,在【北星海域】中数不胜数,甚至它连一隅中的一隅都算不上。

  所谓【北星海域】,乃是大吴国东北方向的一片巨大海域。

  从大吴国东海岸线出发往东北,行六七万里,有一片延绵二十余万里的巨大岛链体系。

  这片岛链,以及岛链周围的海域,便是大名鼎鼎的【北星海域】。

  这也是大吴国能接触到的最近的【海外势力】之一。

  【武运一号】身处的这座七星岛,已是北星海域的边陲地区,距离大吴国不过区区六七万里距离。

  此刻。

  陈玄墨的嫡长孙陈道龄,正站在武运一号舰首处,面色凝重的眺望着远处的天空。

  天色黑沉沉的。

  遥远的天边,隐约可见一道道巨大的黑色气旋在天空中翻滚,它们在彼此碰撞中消散、吞噬、或是被吞噬,交织出变幻莫测的诡谲景象,恍若天威降临。

  前方的海面更是波涛汹涌,翻滚的巨浪层层堆叠,形成了一道道十余丈高的海浪。

  这要放在地球上,那就是一道道能造成灾难的海啸!
  好在生存在北星海域之中的人族,早就习惯了大海喜怒无常的变化,他们通过建造巨型防波堤,坚固的港湾,以及种种精妙而独特的阵法体系,守护着岛屿的安全。

  天空中,大雨倾盆而下。

  七星陈氏为了节约灵石消耗,并未启动护山大阵,任由从天而降的大雨拍打着整座岛屿和主宅。

  他们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状态。

  但是从小生活在内陆的陈氏族人,却并不适应如此暴雨,因此,武运一号上撑起了一道能量护盾,将暴风雨悉数挡在了外面。

  大雨浇在护盾上,瞬间汇聚成了瀑布,顺着能量护盾的弧线向下倾泻。

  恰在此时。

  一道遁光从地势很高的七星陈氏主宅中飞出,在天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向着武运一号飞来。

  在黑压压的天色和倾泻而下的暴雨下映衬下,这道遁光光芒黯淡,就像是暴风雨中的残烛一般微弱可怜。

  很快。

  那道遁光就摇摇晃晃的冲入了小五行阵的能量护罩之中。

  因他身上佩戴着特殊玉佩,并未遭到护罩的阻拦,而是直接融入穿透。

  来人衣衫凌乱,显得有些狼狈,但他依旧一掐指诀,尽可能做出了个潇洒的收剑动作,将一道梭形法器收入囊中,随后解除了身上的水灵护盾。

  不待对方开口,模样有些苍老,但精神却依旧十分矍铄的陈道龄中气十足的问道:“景思,七星陈氏怎么说?这场飓风什么时候能过去?”

  武运一号滞留在七星岛上已经九天了,若是再耽搁下去,怕是就要耽误回家祭祖了。

  尽管武运一号此行北星海域一隅探险并做买卖,堪称是收获颇丰,但是再丰厚的收获,若是耽搁祭祖的话,他怕是会被自家老爹揍死。

  此时的陈景思,已经从一个三十郎当的青年,变成了一个六十五岁的家族中流砥柱了。

  常年在海中执行任务的他,岁月和环境在他身上留下了深深的刻痕。

  他看上去要比同龄人老些,但精气神却十分不错,一身修为也达到了练气期八层巅峰。

  他对陈道龄拱手道:“大伯,鑫海家主说,现在已经八月底了,据他观察,这场季后飓风要不了两日就会向北方去了。”

  陈景思一直都在东海和东潮群岛活动,不过掌控的都是些普通海船,五年前他被陈道龄征召,便带着麾下精英悉数投奔了陈道龄,成为了武运一号的船员。

  闻言,陈道龄顿时松了一口气:“如此甚好,那咱们还能赶得上祭祖。”

  放松下来后,他不由得想起了弟弟陈道远,道远主持着【武运二号】,沿着东海岸越过南荒区域,去开拓南梁国的商路,也不知道成果怎么样?
  不过,想来南梁国乃是内陆国家,收获定是不如他陈道龄的,到时候肯定要震惊掉他的下巴。

  一念及此,陈道龄嘴角露出了愉快的弧度。

  又是三日后。

  陈道龄透过千里灵镜,看到远处的飓风终于消散了,天边也亮起了些鱼肚白,心情顿时也变得明媚起来。

  这让他感慨不已,在这海岛上的家族可真不容易。

  随后。

  他亲自前往七星陈氏的主宅,与鑫海家主告了别,送了些感谢的礼物,并表示下次过来时会带上一枚【筑基丹】后,便在七星陈氏重要族人的目送下,驾驶着武运一号飞向了天空,飞向了远处。

  航线上一路平稳。

  又是过得两日。

  这一日。

  陈景思正驾驶着武运一号,陈道龄则站在甲板上,正用千里灵镜观测着周围海域,绘测并纠正手中有些老旧的航海图,所有人都忙碌着自己的事情,显得井然有序。

  在茫茫大海中航行,哪怕是航行在天空之中,也得万般小心。

  大海中危险无处不在,各种自然力量、妖兽、甚至是流窜的海盗,都有可能导致致命危机。

  是以,航海图和航路,便成了至关重要的东西。

  所谓“航路”,指的是一代代修士不断摸索出来的安全线路。虽然这安全线路有时候会绕了些,但可避免很多危险。

  武运一号正航行间。

  忽得!

  波涛翻滚的海面下炸起一道巨大水花。

  一条二十多丈长的巨大身形猛地从海面上飞窜而出,极速游窜向天空,径直朝着数百丈高空中的武运一号冲来。

  “我#¥@!”

  情绪陡然紧绷的陈道龄爆了一句粗口,动作却不敢耽搁,立刻飞到船舷处一看,随即瞬间被吓得亡魂大冒。

  那是一条张牙舞爪的龙形妖兽……不,确切地说,应该是一条海蛟,看那体型长度,因当是一条五阶的海蛟。

  “这条安全航线上怎么会遇到五阶海蛟?完了完了!”

  陈道龄心中一片冰凉。

  好在他还有救命稻草。

  危机关头,他反应迅速,立刻往胸口一拍,一道悬挂在胸口的金印玉牌登时被拍了个粉碎。

  同时,他口中飞快诵念:“爷爷保佑我!”

  然后。

  陈道龄额头就凝聚出了一道金色印记。

  下一瞬,金色印记瞬间告破,化作星星点点消散不见。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