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瞅了几眼便收起了账本,她表示要等报销下来再退还给邻居们。

  “三大爷,请您多担待,我们家一定尽快还清邻居们地欠款的。”

  闫埠贵嫌麻烦,他不想来再跑一趟腿,便提议道:“淮茹啊,其实你们也不用等着报销下来,我看这些份子钱也差不多够还清邻居们的欠款了。”

  “你们看是不是……”

  秦淮茹看着手里还没捂热的份子钱,心中有些舍不得。但考虑到这是邻居们凑来帮她家办白事的钱,她们家不能不还。于是,她便不情不愿地说道:“这……好吧!”

  “不成!”只见贾张氏瞪着三角眼,突然接茬道:“这是亲朋好友们给咱家随份子的钱,凭什么给他?”她语气中透露出浓浓地不满。

  秦淮茹瞪大了眼睛,看着婆婆贾张氏那张熟悉而又令人讨厌的嘴脸,一时间愣住了。

  婆婆贾张氏的这副表情,让她仿佛又回到了从前。自从贾张氏劳改回来后,这还是第一次翻脸呢。

  “妈,您这是……”

  贾张氏瞪了秦淮茹一眼,阻止了她的话,然后对闫埠贵翻了个白眼,质问道:“闫老西,你什么意思?想欺负我们孤儿寡母?”

  闫埠贵闻言,觉得自己的名誉受到了严重损害,他立即反驳道:“老嫂子,您这是什么话?我怎么就欺负你们了?您给我说清楚喽!”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愤怒和委屈,觉得受到了自己个儿受到了不公正的对待。

  “嗤!”贾张氏憋着嘴,说道:“哦!那你拿走我们的钱是什么意思?这可是大家伙给我们家随的份子钱,你也好意思开口要!”

  闫埠贵说:“我这不是急着要还邻居们的欠款吗?当初说好了的,这是办白事借的,不能不还啊!”

  贾张氏瞪着眼道:“谁说我们家不还了,当初说好的是等报销下来再还,现在报销下来了吗?”她声音充满了急切与不满。

  “成!那我过几天在来。”闫埠贵没辙了,心想也不差这几天时间,总得给老贾家一点时间缓一缓。

  等闫埠贵告辞离去后。

  秦淮茹小声地道:“妈!您这是……”

  贾张氏叹了口气,说:“淮茹啊,我是故意这么做的。东旭走了,咱们家里没了顶梁柱,孤儿寡母的,要是软弱下来,肯定会受欺负。”她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奈和担忧。

  “再说,就我们两个女人,也没什么能力,今后这日子可怎么过啊?所以,这些钱我们暂时不能还。”

  秦淮茹一听贾张氏要玩赖,心里觉得这样肯定不行,街坊邻居都得罪光了,以后这个院子里还有谁愿意帮她们忙呢?这可怎么办啊?

  “妈,我觉得这样不成啊,要是咱们不还钱,会不会得罪了他们,以后谁还会……”

  贾张氏满不在乎地说道:“实在不行你就推到我身上,让他们来找我要,我不在乎他们,能拿我怎么样?”

  其实,秦淮茹也不想还这笔钱,毕竟她们家的日子还长着呢,这么多钱足够她们过一阵子好日子了。哎,没办法,谁让她们家穷又死了男人呢。

  但是,她自己個儿又不想得罪邻居们。看到贾张氏主动地把责任揽过去,她心中稍微纠结了一下,便顺水推舟地同意了。

  “呜……妈,那就委屈您了……”

  贾张氏抹着眼泪说:“这都是我们的命啊。我年轻就守寡,一个人拉扯大东旭。当时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才做出了丢人的事儿。”

  “要是我不撒泼点,谁见了我们孤儿寡母的不欺负?”

  “哎!我好不容易熬到东旭成家立业了,他却年纪轻轻地又撒手走了,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东旭啊……你个没良心的小畜生……”

  “老贾伱个老东西啊,你们爷俩都不是东西,害苦我们了……”

  秦淮茹也泣不成声,一把抱着贾张氏痛苦起来,“妈!我也苦啊!今后我们可怎么办……”

  这俩寡妇哭的是嘶声裂肺,凄厉而悲切;为自己的悲惨命运,也为未来的苦难日子而忧心忡忡。

  在正屋内,傻柱两口子正悉心照料着他们的儿子何秋以及秦淮茹的小女儿槐花。

  傻柱是个粗心大意的人,他的妻子王秋菊则显得更为细心。最近,孩子们都由她精心照顾,槐花也因为她的细心照料,脸色好了许多。

  王秋菊叹息一声,道:“这都几天了,还这么悲伤,她们的身体怎么受得了啊。”她的话语中透露出对贾家凄凉哭声的关切。

  傻柱和王秋菊都是心地善良的人,他们听到这哭声后,不禁为贾家的遭遇感到痛心。

  “不成,我还是过去劝劝她们吧,这么哭下去也不是个事儿,要是把身体拖垮了,这三孩子可怎么办?”

  傻柱一把拉住王秋菊,阻止她下炕劝人。他说道:“你别去了,他家里刚死人,你去串门子不吉利。等过几天她们就想开了,不用你操心。”

  王秋菊觉得也对,大晚上过去确实不太好,万一带回什么脏东西惊扰到孩子就不好了。

  于是她便作罢,又回了炕上和衣躺了下来。

  且说,闫埠贵回到家后,越想越气。这贾张氏,真是狗改不了那啥,翻脸就不认人了。

  他好心好意地帮她们家办事,却没得到应有的感谢,反而被冷嘲热讽地。

  贾张氏的做法令他心寒,真是好心没好报啊。

  三大妈见闫埠贵回来后,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生着闷气。她们不解地问道:“老闫,你这是怎么了?怎么闷闷不乐的?”

  闫埠贵气愤地嚷道:“都是那个可恶的泼妇……”他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三大妈。

  三大妈听闻后,也是气不打一处,怒气冲冲地道:“我还以为她改性子了,原来还是这副臭德性。”

  “不成!我非的找她理论理论去,欠钱不还她还有理了?”

  闫埠贵指着中院的方向传来隐隐约约地哭声,说道:“你就消停会儿吧!你现在过去只会添乱,别给自己个儿找不痛快了!”

  三大妈气呼呼地,往椅子上一坐,愤怒地说:“这真是太欺负人了!赶明儿个,我一定要让院子里的人都知道这件事!”她的话语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

  东跨院刘家。

  小妹刘之若今晚上回来休礼拜天,刘之野也顺便通知了老弟刘之泰,让他们两口子回来一起聚聚。

  加上刘铁林以及他的对象郭琳,他们一家人难得团聚,自然要好好享受一下。

  何红梅抱着小贤,说道:“嫂子,你看一会儿孩子,我帮妈收拾吧!”她看着嫂子跟婆婆忙忙碌碌的,就有些坐不住了。

  甘凝笑着阻止了她,“不用,你看着孩子就成,再说你还怀着孕呢!”

  “想干活呀,你以后有的是机会,让你干个够,咯咯咯……”

  甘凝与她的两个弟弟妹妹以及小姑子相处融洽,她的为人处事也得到了家人们应有的尊重。

  她这人善于与人沟通,善于倾听,懂得包容,让家人们感到亲切和舒适。

  “长兄为父,长嫂如母。”

  在她的带领下,家庭氛围更加和谐,也使得周围的人更加愿意与她相处。

  贺红梅红着脸道:“那可得说好了,以后咱家里的活儿,我也不能闲着……”

  她现在怀孕三个月了,在家里受到家人们的特殊照顾。    去年十月国庆期间,她与刘之泰完婚后,便住进了灯市口那处独门四合院。

  刘之泰与贺红梅的婚礼因为岳父贺知言的原因,并没有选择大操大办。说起这场婚礼,其低调的氛围下,却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因为贺知言的关系,他唯一的女儿结婚,到场了不少的大佬们。

  现在可是困难时期,这些老同志,还有一些部门大员们也不支持铺张浪费什么的。

  为避免影响不好,刘家父子三人商量了一下,就分开举办了两场婚宴。

  上午,先在南锣鼓巷四合院宴请了家人、街坊邻居们以及刘之泰与贺红梅的同事同学们。

  晚上,他们又在刘之泰的新家中举办了一场特别的晚宴,宴请了一些重要人士。

  在这次婚宴上,刘之野结识了许多行业大佬,包括卫生口的、教育口的、政务院办公厅的,还有几位二代。

  这场盛宴不仅让他拓宽了人脉关系,还让他给刘家庄的中医药研究所增加了几位真正的中医大拿。

  刘季三、徐开吾、李聪浦、吴维城、杨达夫等国医名家都是贺知言的好友,他们听闻刘之野大力支持中医药事业,纷纷感到振奋不已。

  于是,他们决定亲自去刘家庄实地考察一番,如果情况属实,他们也想觉尽微薄之力。

  另外,华司长作为卫生部教育司的负责人,对刘家庄民间自办的中医学校也颇为关注。

  华司长还表示,他会亲自前往刘家庄学校进行实地考察,了解学校的办学情况、师资力量、教学设施等方面的情况。

  如果条件合适的话,会将这个学校纳入正规的系统内,让学校的教育得到正规化。

  这一举措将有助于提高刘家庄中医教育的质量和水平,为更多有志于中医事业的人提供更好的学习机会。

  这是天大的好事啊!如果他能真成功促成此事,那刘家庄的民办中医教育将直接升级为公办中医教育,相当于村里再添一所中医专科学校,真是令人振奋!
  当前村里最高教育水平为初中,就已经超越了大部分乡村,再增添一所职业中专,那真可谓“蝎子拉屎—独一份”了。

  因为整个区里都没有一所这样的专科学校,这在刘家庄可不就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吗?
  就是当前京城里中专院校数量也相当有限,中专生们可是备受青睐,毕业即拥有干部身份。

  这中专院校的大建设,还要等到68年的教育大改革之后才行。

  那时随着教育的普及,中专教育的地位和作用越来越凸显。

  这一年,是华夏教育改革的关键时刻,京城里的中专学校也在这一年才得到了急速发展。

  京城市政府提出了“面向全市,一炮打响”的口号,决定建设中专学校,以缓解京城市的职业教育需要。

  于是,京城市建设中专学校逐渐成为一个热门话题。

  当时,政府宣布新建10所中专学校,旨在为准备进入工作岗位的学生提供职业技能和实用知识。

  除了市级中专学校,各个区县也纷纷跟进,新建自己的中专学校。例如石景山新建石景山中专、大兴新建大兴中专等。

  这些学校虽然起步晚,但发展迅速,成为当地备受瞩目的教育机构。

  京城中专学校的建设和发展,使得中专学历逐渐成为了一种受到欢迎的层次教育。

  中专毕业生可以快速就业,成为各个行业的技术骨干。而在当前,由于高等教育的限制,中专学历也成为了各种职业进阶和晋升的重要资本。

  当然现在这些学校暂时是没有的,刘家庄要是能建设一座专科学校,那真是“小母牛倒立——牛B冲天了。”

  这话题有点扯远了,咱们回归本身。

  且说,刘之野一家吃完饭后,坐在一起闲聊。

  邓茹看着侄子刘铁林和他的女朋友郭琳,微笑着问道:“铁林啊,你两个哥哥都结过婚了,接下来就轮到你了,你们俩对未来有什么打算吗?”

  刘铁林“嘿嘿!”一笑,转头看向郭琳,两人对视一眼后,回答道:“二婶,我俩还不着急,现在队里比较忙,想过一段时间再说。”

  他们俩,都是治安支队的特警小队长,工作繁忙,确实很忙。他们计划在稳定一段时间后,再考虑结婚的事宜。

  邓茹有些难以置信地转头看向刘之野,“之野,你们这么忙,连你弟弟结婚的时间都没有吗?”

  刘之野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他解释道:“我们确实很忙,最近一直在加强京城治安专项整治行动。”

  “等再过一阵儿吧,我亲自给他们假,让他们马上回家结婚。”

  刘竟斋接话说:“你们是不是在搞【严打】,现在街面上确实干净多了。”

  甘凝笑着说:“对啊,那些街溜子、青皮、佛爷、玩主、混混,现在都销声匿迹了。”

  “以前街上敢打架闹事、耍榴芒的人现在是一个也看不到喽!”

  刘之若开心地说:“现在我们女生晚上也敢出门游玩啦,那些男生再也不敢对我们吹口哨、搭讪了。哈哈哈……”

  刘之野听后微笑点头,这就是他们一直期待的成果。

  为了这次行动,治安支队从年前一直忙碌到现在,持续了整整三个多月的“严打”行动。

  这期间,他们不断加强巡逻,严格执法,确保京城的每一处角落的安全与和谐。

  而三个月的行动,也将京城上上下下地打扫了一遍,“邀请了”许许多多“魑魅魍魉”去劳改队里“做客”。

  所以,现在街面上也确实上“干净”多了。这说明严打行动确实起到了震慑作用,让一些不法分子收敛了不少。

  不过,还需要他们持续的监管和加强执法力度,才能将这种良好的局面继续保持下去。

  几天后,秦淮茹来到了红星厂领取了贾东旭的丧葬费以及伤亡补助加起来有。

  这些钱有三部分,其中丧葬费就是贾东旭三个月的工资加起来有115元,工亡补助金有200元,抚恤金是225元。

  (抚恤金:根据需要供养人数,每月发放死亡职工月工资的25%-50%,1个人是25%,2个人是40%,3个及3个人以上就是50%封顶。)
  所以贾家可以每个月领取贾东旭工资的一半,头一年可以领取这一整年的抚恤金。

  之后,从第二年开始,再每个月领取当月的抚恤金,直到家属顶岗为止。

  所以,这三部分加起来总共有五百四十元。

  另外除了这些钱,还有贾东旭三月份的工资给了一整地个月的37.5元,以及厂委领导层们给捐助的六百元钱。

  这样秦淮茹拿着沉甸甸地一千二百块巨款,既兴奋又悲伤的回了家。

  “淮茹,钱取回来了……”贾张氏见秦淮茹回来,立刻询问她钱是否拿到了,并让她赶快交给她,由她妥善保管。

  秦淮茹点点头,将用绢包裹好的钱取出来递给了她。贾张氏接过钱后,小心翼翼地点了起来。

  秦淮茹看着婆婆贾张氏在数钱,财迷的样子让她犹豫了。她提议道:“妈,厂里的补偿钱已经给了,领导们还额外给了六百块。我们是不是把邻居们的钱还了?”

  贾张氏瞪大了三角眼,看着秦淮茹,语气中带着不满:“给什么给!厂里边的领导都知道咱们家困难,给咱们捐钱,同样是一个院的邻居就好意思干看着吗?”

  秦淮茹疑惑不解地道:“妈,您地意思是?”

  “哼!”贾张氏冷哼一声道:“不但这钱我们不还了,还得想办法在让他们给捐点儿才行。”

  秦淮茹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贾张氏,做人怎么可以如此无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