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队长!”

  “啊……”

  “快!快救人!”李明见状目赤欲裂,心急如焚,他也是被刘之野及时推出去的人之一。

  其他队员以及被救的群众们,也红着眼睛,立即抢上前去,奋力地扒拉砖瓦碎石,要及时地将刘之野拯救出来。

  刘之野仓促间只能将人推向一旁,紧接着耳畔响起一声轰鸣,他的头脑瞬间遭受重创,陷入了一片深邃的黑暗之中。

  李明双手在废墟中快速翻动着,碎石和残破的砖块在他手中滑落。他的声音带着哭腔,焦急地呼喊着:“支队长,支队长,您可千万别有事……”他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他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他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刘之野,确保他的安全。

  正这会儿,红星厂保卫处的支援队伍,在孙立副处长的率领下,驾驶着庞大的车队,及时赶到了现场。

  孙立多年来,一直是刘之野的得力助手,忠诚而坚定。他的性格独特,外表粗犷,但内心却细腻如丝。

  在刘之野的领导下,他始终保持着最高的敬意和服从,这种忠诚和坚定也赢得了刘之野的深深信赖。

  正是得益于孙立和周卫国等得力干将的辅佐,刘之野才能身兼数职,游刃有余地应对各种挑战。

  当然,正是刘之野的睿智领导,孙立等人才得以在短短数年间迅速崭露头角,连跳数级,成就斐然。

  他们之间的关系,绝非寻常上下级同志间的界限所能定义。那是一种在生死之间携手共进的深厚情谊,一种相辅相成、无法分割的命运共同体。

  孙立从车上跃下,步伐坚定而有力,径直朝人群走去。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清晰而坚定:“刘处长!刘处长!”他的目光在人群中穿梭,急切地寻找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俺老孙来了……”

  孙立瞥见现场繁忙的景象,无人留意他的到来,便毅然决然地挤进了人群。

  他奋力拨开人群,终于看到了李明,他正哭哭啼啼地在废墟中搜扒拉着什么。

  孙立心头猛地一沉,预感不妙。他迅速走向李明,紧紧抓住他的胳膊,急切地问道:“李明,刘处在哪里?”

  李明红肿着眼珠子,木纳的看着孙立,“哇!”地一声喊了出来:“孙处,支队长他,支队长他……”

  看着孙立顿时大急,一把薅住李明德脖领子,大声吼道:“快说,刘处,他怎么了?”

  李明被孙立一吼,缓过神儿来,“孙处,您来的正好,支队长刚才被倒塌的墙砸里面了……”

  孙立闻言眼前一黑,身体晃了晃,然后急切地喊道:“快,赶紧将刘处长挖出来………”

  经过岁月的洗礼,孙立对刘之野的敬仰之情从未改变,他由衷地佩服对方的才华和为人。

  多年的并肩作战,让他们的同志情谊愈发深厚,彼此间的理解和信任达到了无需言说的境地。

  在这个小团体中,刘之野如同定海神针,每个人都将他视为精神支柱,对他充满了深深的信赖和依赖。

  因此,孙立等人最不希望的就是刘之野出现任何意外,他的安全,直接关系到所有人的事业和前途。

  “快挖!”

  “找到了,找到了,小心……”

  “不好,刘支队长,受伤过重,已经昏迷了……”

  “快,立即送往医院……”孙立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眼前的刘之野,遍体鳞伤,血迹斑斑,泥水与血水交织在一起,整个人陷入昏迷之中,情况十分危急。

  …………

  郑朝阳正在另一处紧张地参与抢险救援,突然间,步话机中传来的消息让他如遭雷击,整個人瞬间愣住。

  “什么?支队长出事了,我去他踏马的,这是怎么搞的嘛!”

  接着,他又果断地对李明下达了命令:“不惜一切代价,全力抢救刘之野同志,我即刻就到。”语气坚定,不容置疑,展现了他作为主官的果断与决心。

  郑朝阳放下步话机,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担忧。他与刘之野共事已有一年多的时间,尽管刘之野年纪比他小十几岁,但对方的英明睿智和出色的领导能力一直让他深感佩服。

  此刻,他不禁在心中默默祈祷:“之野,你一定要平安无事……”

  紧接着,他迅速向总队长报告:“总队长,刘之野同志出事了……”

  于总队长此刻正坐在指挥室中,沉稳地指挥着各个部门展开抗洪抢险工作。

  自从抗洪救灾以来,于总队长也一直身处前线,连续工作了十多天了。

  眼瞅着,洪水逐渐退去,善后工作即将展开,人心稍安。然而,在这关键的时刻,他的心腹爱将刘之野却英勇地倒在了抗洪救灾的最前线。

  于总队长的嘴唇早已干裂,此刻更是泛起了一层泡。他匆忙喝下一口水,随后将茶缸重重地砸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怎么搞的嘛!”于总队的心情如同乱麻一般,他烦躁地思索着,对刘之野的安危感到深深的忧虑

  尽管他心急如焚,但是因职责所在却走不开,只能干着急。

  不过,于总队长还是拨通了郭局的电话,希望他能够出面为刘之野提供些许帮助。

  这一夜,刘之野的事牵动着无数人的心弦。他,如同磁石一般,悄然间吸引了众多人的目光。

  …………

  关教授与几位专家教授以及郭副局长等领导在手术外低声交流,他们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凝重。“这位患者的情况,恐怕是因为再次遭受猛烈撞击,导致旧伤复发。”

  他的话语,每个字都充满了专业与严肃。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因为这番话而变得更加沉重,每个人都在默默思考着这一可能性。

  郭局长沉着脸,皱着眉道:“留伤?你是怎么知道的?”

  赵教授接茬道:“哦!其实,刘之野同志几年前就是我们的病人。五年前……”

  “这也正是我们几个前来会诊的原因……”

  万教授冷静地陈述道:“郭局,我同样认为如此。尽管刘之野同志身上布满了伤痕,多处骨折和挫伤,但这些伤势并不足以致命。”

  “他陷入昏迷的原因,是脑部受到了重创。如今,他最面临的风险,便是旧伤再次发作。”

  郭局心急道:“那知道是什么原因了,赶紧给他治疗啊!”

  “你们还在等什么?”

  关教授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道:“正因为如此,才使得情况变得如此棘手。几年前,我们能够成功救活他,也不过是运气使然。”

  “他的大脑历经数次手术,已然脆弱不堪,再次操刀,风险极大。这成功率,几乎微乎其微……”

  郭局长心头一紧,焦急地追问:“难道我们只能束手无策,眼睁睁看着吗?”

  “目前,只能保守治疗,至于他能不能醒过来,就要看他强大的意志力了,我们……哎……”赵教授说着转身一锤走廊的墙体。

  关教授的心情沉重,他则低头不语,显然正在深思。但凡有其他可行的办法,他也不会选择这样无奈的策略。

  郭局长目睹眼前的一切,瞬间如泄了气的皮球,一屁股坐在走廊的休息椅上,整个人仿佛被抽干了力量,无力支撑。

  随后,他颤抖的手指艰难地取出一根烟,点燃了它,全然不顾周围禁止吸烟的规定。

  好一会儿,郭局才喃喃自语道:“这是多呢好的一位同志啊!他今年还不到30岁,还有着远大的前程,这么早就……可惜了!”

  “他战争年代,就为国家为人民流血牺牲立功无数。转业后,依旧初心不改……”

  随后,他呆滞地望着眼前这几位全国知名的脑科专家。沉默片刻后,他开口问道:“你们说,我该怎么向他的父母妻女们交代?”

  关教授欲言又止,最终决定开口:“我们只能尽力而为,再想想辙。为了以防万一,最好还是尽快通知他的家人为好。”

  说着与郭局点点头,心情沉重的带着几名专家去商讨对策去了。

  郑朝阳等人焦急地在远处等待着,一旦专家离开,他们立刻蜂拥而上,急切之情溢于言表。

  郑朝阳急迫地追问:“首长,情况怎么样了?专家们有什么结论?”

  葛叔平和小耿等人同样紧张地注视着郭局,他们迫切想要了解刘之野的最新状况。

  此时此刻,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每个人都期待着能够尽快得到答案。

  郭局长摇摇头。    “啊……”郑朝阳等人,见状心中一惊,“不会吧?他怎么这么快就不行了?”

  葛叔平如遭雷击,猛地跌坐在地,他的嗓音变得粗哑而悲怆:“之野啊,我的好兄弟,你怎么能就这样离我而去……”

  郭局闻言顿时脸色一黑,大声呵斥道:“闭嘴!嚎丧什么呢你?人还没怎么着呢!”

  “再让你真给送走了……”

  郑朝阳等人听闻此言,心中顿时一松,原来是一场误会。他们立刻急切地问道:“首长,难道之野同志没有牺牲吗?”

  郭局长微微摇头,神情凝重地叹了口气:“虽然命是暂时保住了,但情况依然不容乐观。”他顿了顿,似乎在回忆着专家们的话语,继续说道:“专家们说……”

  “朝阳同志,马上天亮了,你去通知一下……”顿了一下。

  然后,接着说道:“去通知一下,刘之野同志的家属吧!”

  郑朝阳等人闻言心下“咯噔!”一下,“难道真地无法挽救了吗?”

  “是!我……我去通知刘之野同志的家属……”郑朝阳哽咽地回应道。

  ………………

  交道口街道办事处。

  天色未明,一群坚毅的领导干部已率领着精干的工作人员,奔赴各个地区展开抗洪抢险紧急支援。

  他们如同黑夜中的明灯,照亮了前行的道路,带领着民众共同面对来自大自然的挑战。

  团委书记甘凝,站在鲜艳的红旗下,旗帜上“青年突击队”五个大字熠熠生辉。

  她声音清脆如黄鹂,慷慨激昂,为在场的众多年轻人们鼓舞士气,做着最后的动员。

  如同刘之野一般,作为一名党员干部,面对肆虐的洪水,她毫不犹豫地站了出来。

  她毅然剪去了一头秀丽的长发,以素颜示人,展现出一种别样的干练与利落。

  在灾难面前,她门不仅是党员,更是战士,用实际行动诠释着责任与担当。

  郑朝阳的到来打断了甘凝的发言,她迅速结束,迎上前去。“老郑,伱怎么来了?是不是有什么新任务?”她问道。

  接着,甘凝立刻表态:“您放心,我们青年突击队一定不辱使命,完成任务!”

  “甘凝同志,我……”郑朝阳心情复杂地看着她,欲言又止道。

  甘凝注视着郑朝阳,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心中不禁掠过一丝莫名的慌乱。她努力稳住情绪,露出略显僵硬的笑容,问道:“怎么就您一个人来了?之野在哪里?”

  郑朝阳斟酌了一下,担忧地道:“甘凝同志,我说了你可别着急哈!”

  甘凝的笑容瞬间凝固,她试探性地问:“老郑,到底出了什么事?你的表情这么严肃。”

  郑朝阳狠下心来道:“小甘,之野他……他出事了,你们最好赶紧去医……”

  “轰隆!”一声惊天霹雳响起,甘凝如遭雷击。她讷讷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会,怎么会……”

  她整个人呆呆傻傻的,如同在噩梦里一样。

  郑朝阳赶紧呼唤她:“甘凝!甘凝!听我说,你别急,还没有到最后一步,之野还有希望……”

  然后,只见甘凝一针急火攻心。她紧闭双唇,猛然仰头,身体无力地向后仰倒,就要重重地摔倒在地。

  辛亏郑朝阳扶了她一把,“快来人,有人昏倒了……”

  ————

  “叮咚……系统检测到宿住大脑已宕机……自动修复……”

  “……消耗能量1358691……”

  “叮咚!……”

  刘之野眼前猛地一黑,瞬间被无尽的黑暗吞噬。时间仿佛停滞,他无法确定自己身处何处。

  然而,在这漫无边际的黑暗中,一个微弱的光点逐渐显现,犹如夜空中的一颗孤独星辰,为刘之野指明了方向。

  “爸爸!”

  ““爸爸!”一声清脆的呼喊,打破了周围的宁静。一个身着花裙的娇小人儿,笑容灿烂,如春天的阳光,向着刘之野欢快地奔来。

  他心中涌起一股暖意,激动地想要去紧紧拥抱她,然而,双手却只是抱住了空气。

  “不!可可,别走,爸爸好想你……”刘之野焦急地呼喊,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思念。然而,他只能无助地看着她化作繁星,消失在夜空中。

  “回来,快回来……呜呜……”

  ……

  一会儿。

  “爸爸,哭鼻子,羞羞”又一个小不点,出现在他的眼前。“小贤,快过来,爸爸在这……”刘之野又见到了宝贝女儿。

  两个小姑娘,一会儿出现这个,又一会儿冒出那个,“爸爸,你不要我了吗?”

  “爸爸,你怎么还不回家呀?”

  “妈妈说,等我会数数了,爸爸就回家了……可是我都会数到100了你怎么还没回来呀?”

  “不信,我数给你听,1 2 3 4……55 5……”

  刘之野心急如焚,然而无论他如何声嘶力竭,她们都置若罔闻。

  “啊……啊……”刘之野挣扎着,想要摆脱那无形的束缚,但那股力量仿佛来自深渊,让他无法挣脱。

  他的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如同困兽般在挣扎。

  刘之野猛地从病床上惊醒,大喊一声“啊!”,随即陷入剧烈的咳嗽中,“咳咳……”他的脸色苍白,仿佛刚从溺水中挣扎出来。

  “醒了!醒了!呜呜……之野醒了……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啊!”这是母亲邓茹的声音。

  “之野,呜呜,呜呜……”他听出来这是甘凝的声音。

  “快去叫医生来……”这是刘竟斋着急的喊着。

  刘之泰一抹眼泪,“哎!得嘞!”立即转身,跑出了病房,匆匆忙忙地叫医生去了。

  刘之野咳嗽连连,好一会儿才逐渐平复下来。他感觉身体异常沉重,仿佛刚刚从一场梦境中醒来,灵魂与肉体刚刚重新结合。

  他沙哑着嗓子,迷茫地环顾四周,'“我这是在哪儿?'”

  甘凝的双眼红肿,她小心翼翼地扶起他,让他倚靠在枕头上。声音里充满了关切:“之野,我们现在在医院。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刘之野的双眼逐渐聚焦,最终定格在甘凝的脸庞上。他的视线恢复了清晰,透露出深深的疑惑。“小凝,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甘凝刚要回应他。

  几名身着白大褂的医生,步伐匆匆地走进了病房

  “病人家属,劳驾让一下……”

  关教授的眼神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他紧盯着刘之野,嘴角微微颤动,连声低语:“真是不可思议,之野同志,你还记得我吗?”

  刘之野对他咧嘴一笑:“关教授,又是您救了我吗?”

  关教授道:“这我可不敢居功,来,让我检查一下你的眼睛……”说着拿起一支微光手电,撑起刘之野的眼皮,仔细地检查了起来。

  “大夫,他的情况怎么样了?”邓茹急切地询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