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年周身青鳞震响,摄人心魄。

  他当日掌毙妖鱼,给这些少年留下了深刻印象,当时所表现出的力量和速度,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够拥有。

  在场许多少年,双眼都亮了起来。

  “看好了,这便是青鳞功的十九个架势,每一个架势之中,都蕴含着气血运行的关键……”

  白天年一一架势演练而过,诸多少年皆是瞪大眼睛,唯恐有一丝遗漏,等到收功之时,天际大日也正好徐徐升起。

  接下来几日,白天年都会在清晨,把这帮年轻水手叫到甲板上,一一传授《青鳞功》其中精要。”

  几日下来,至少白玄已将此功深深记在脑海之中。

  “真法不外传,白家的武功只能留在白家,今日我教给你们的,丝毫不能外露,你们明白了?”

  白天年收手,语气严肃说道,

  “明白!”

  众多少年齐声道。

  “都回去吧,青鳞功没有一月时间难成,到时候,若是能够入门,则薪水再提一倍,升为一等水手!”

  “对了。”

  “这门横练功夫,若服用一种名为‘白鳞鱼’的海中奇鱼,可增进进度。”

  “船上捕捞渔获众多,白鳞鱼自然是有的,不过这类鱼拣选困难,往往千斤鱼中,只有寥寥几条,所以要服用者,去报账房,一千文一条,概不赊账!”

  “当然……”

  白天年说道,“你们若是愿意自己下海捞鱼,那找到的白鳞鱼,便自己拿锅炖了,也没人管。”

  一千文一条?
  增进修炼速度?

  闻言,白玄暗暗摇头。

  “我父母双亡,只能等下个周薪水发了,才能购买那白鳞鱼。”

  他囊中羞涩,自然是买不起的。

  有时候就是如此不公,在任何事情上都是一样,有钱有势者,入门都轻易许多。

  不过。

  “这些人里,估计没人进度比我更快。”

  白玄心中笃定。

  这门横练功夫与自身体质力量息息相关,而他加点拖网之后,力量之强,使得短短几日之内,就有入门的征兆。

  “若是能弄到白磷鱼,一个月入门并非虚妄。”

  一旁。

  “周大哥,能不能宽限我几天,我要练《青鳞功》,需要薪水购买那白鳞鱼,等我有钱了必定还上……”

  不远处,一名少年正苦苦哀求。

  正是之前找白玄赌博那少年,他与老水手混在一起赌博,如今亏的底掉!

  “嗯?”

  对面那老水手周元皮笑肉不笑,“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何况伱这两个周下来,赌骰子欠了十两银子,让你先拿两贯出来,很对得起你了。”

  白玄路过目光扫过,暗暗摇了摇头。

  这就是赌博的下场!

  ……

  数名渔民在那拖网捕鱼,皆是大汗淋漓,白玄也是其中之一。

  他在这群少年里,干活最为刻苦。几日下来,便和几个同样勤劳肯干,老实巴交的水手,混了个脸熟。

  “白玄,你怎么不去舱里玩钱?每天都来甲板上捕鱼,跟我们这些老货一样,这有什么意思?”

  一名老水手笑道,另一人却说:
  “白玄这小子身上没什么钱财,说起来,三副教你们《青麟功》了吧?你若是对那白鳞鱼有着想法,嘿嘿……你看到那边的五条燕舟没有?若是你自己下海捕鱼,能从海中捞起白鳞鱼来,那便服用也没有人管。”

  此言一出。

  白玄目光一动。    “原来还有这种手段。”

  “自然不是无偿。”

  老水手谈兴正浓,侧身指点。“燕舟是船上资产,不可轻动,一次要交一百文,而且你也知道,燕舟是船上的,用的渔网也是船上的,那么捕捞到的鱼,自然也就是船上的,哪里有你自己的东西?”

  “不过嘛……嘿嘿,那白鳞鱼都是短小,只有一指来长,若是用瓷罐自己贴身装了,账房也懒得来检查。”

  “都是你们白家自家人,就有这些便利。”

  “原来如此,谢谢李老了。”

  白玄这才知道,却是神色微微一肃,向着那李姓老水手一礼。

  虽然白天年也说了可以自己捕鱼,但这其中的迷津,若是无人指点,谁能想到?

  “唉,什么李老,叫的人怪难为情的,叫李叔就行。”

  李老头眉飞色舞。

  对他这样老水手而言,指点年轻水手,既是职责,也是乐趣,若是没有了吹牛的机会,那在海上岂不是太无趣了?

  ……

  船舱内。

  “你要借用燕舟?”

  重重文书之后,账房抬起头来,诧异看了白玄一眼,似乎想起什么,却是一哂。

  “去吧,一百文在你工钱里扣。”

  等到白玄出门而去,账房将笔一划,却是摇了摇头。

  他这些年见过不少借用燕舟,试图自己下海捕捞白鳞鱼的少年,但此事哪里有那么简单?
  在他看来……

  “哪怕是经年的好手,也未必能找到白鳞鱼栖身的深流,浩瀚大海之中,哪里有那么简单?”

  账房丝毫都不看好白玄,片刻之后,就将此事丢在了脑后。

  ……

  “今日又是风平浪静,万里无云。”

  白玄站在船舷旁,极目远眺。

  “长生树!”

  倏忽之间,那长生铜树再度在眼前浮现。

  这几个周试验下来。

  白玄已经探索出了道念增长的规律。

  正如长生树所言,“践行此道,道念日增”,只要当着渔民,道念每日都会自动增长。

  平均每二十日,便会增长一点。

  而若是自己努力去拖网、捕鱼、处理渔获等等,那么其增长速度就会暴增。

  如今不过有五日光景,便又攒下了一点道念。

  这一次白玄却是将那莫名道念引开,一念之下,就注入到了另外一个芽孢之中!
  “望海!”

  这一点道念一点,长生树上,再度绽开一枚翠绿叶片。

  望海(入门)
  瞬息之间,白玄视野之中,极尽开阔。

  仿佛海天之中,一应事物都倒映在他瞳孔之中,无数杂乱信息,纷至沓来,犹如洪流般涌入脑海。

  “原来这波浪形状,就代表了其下潜藏洋流,海中一点白斑,下方就有着鱼群出没,而如妖鱼那般怪物游动,自然有紊乱水流浮现,并非无踪……原来如此,这就是‘望海’!”

  白家捕鲸船上,桅杆上常有一名望海之人,地位还在水手长之上,虽然身上没有什么功夫,但连白天年对其也是十分尊敬客气。

  “对于船只来说,能够判断鱼群在哪,往何处去,洋流如何……这比一身横练武功,还要重要的多。”

  “有了这望海之能,我便能入海捕鱼了。”

  白玄心中大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