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前,余秋堂看到余春梅正在揉搓腿,她这种病最难受的还是腿,经常间歇性好像腿不属于自己,难以自控。

  需要经常揉搓按摩。

  他准备告诉姐姐,等那边房子解决掉,下一步什么都不做,首先给她看病。

  但想了想,又忍住了。

  事情没到那个阶段,暂时还是不要给姐姐太大希望。

  命苦的人最怕的不是没有希望,而是给他们一个希望,然后将告诉这只是个泡沫,当着他们的面将希望打碎。

  那才可能导致他们永劫不复。

  忍忍吧。

  终究都会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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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清晨,余秋堂和两个上学的孩子同时起炕。

  起来的时候,竟然只是蒙蒙亮。

  就是说男人会觉得,自己的魅力,自己的做法都是对的,和女人相处其实很简单,只要和自己相同,那就能迎得姑娘倾心。

  这时天刚刚刚大亮,太阳虽然从东方升起,光芒也洒到大地上,但却没有什么热量,照在人身上,反而有种反差的冷。

  伱之蜜糖,在别人眼里可能就是砒霜,非但不觉得甜蜜,反而可能毒死个人。

  “哦,”余秋堂略一沉思,想着给好兄弟出个啥主意,但想来想去,他其实也没啥经验,上一辈和米雅丽顺风顺水,也没个啥波折,两人斗嘴的机会都不多。

  两人汇聚在一起,同向余秋江家而去。

  让余秋堂意外的是,吴美芬竟然手里也捏着一根没有过滤嘴的香烟。

  “慢慢来,只要你有诚心,总能感动别人的心,这事情急不来。”

  “也只能这样了。”

  他的红拳还是没落下,只要在家里,这是必做的事情。

  刚好吴美芬和梁师傅在后厨门外说话。

  只知道有用而已。

  “昨夜那么晚你都能搞到骡子车,面子挺大嘛?”

  背着神仙豆腐来到余秋江家附近,刚好在岔路上看到驾着骡子车的王浩峰,远远吆喝声。

  时间来到九月下旬,天渐渐就变得短起来,早晨也亮得比先前晚许多。

  但改善了多少,他也没個概念。

  到余秋江家后,熊肉顺利上车,割去熊油的肉大概还有二百七八十斤,但四肢和头是单独装起来的。

  你是不知道,若不是人太熟了,不好下手,好几家准备将姑娘许配给我呢。”

  说着,王浩峰的话突然戛然而止,有些尴尬的脑袋,“哎,其实你说的对,我也不是个讨姑娘喜爱的男人。”

  余秋堂微微一怔,立刻明白缘由,便笑道:“咋的,你和那个春燕还没进展,你不是去过几次医院了吗?”

  他只能这样劝慰好哥们。

  收拾好后,两人吆着骡子车朝镇上赶去。

  也为这么牛逼的人是自己的兄弟而郁闷。

  王浩峰点点头,心里想着,我要是长得像你这么好看,又有你的一身本事就好了。

  外加一张不算特别完整的熊皮。

  骡子车的速度并没有比余秋堂背着车子快多少,也是用了三十多分钟来到镇口。

  啥意思呢。

  一个温柔的女人,妻子,往往让会让男人对婚姻有种简单化的感觉。

  既为这么牛逼的人是自己的兄弟而高兴。

  真是难受啊。

  而随着不断训练,他还是能感受到身体有悄声无息的变化,仿佛力量的源泉更深更厚重,身体的强度也有小幅度改善。

  两人并没在南头停留,而是径直来到东路的美芬饭馆。

  “当然,你不信去打听打听,我可是一个香饽饽,哪有姑娘不……”

  “啥办法,给我说说。”

  王浩峰笑笑,“我当然有我的办法。”

  天下的女人各色各样,哪有什么固定的模式。

  “嘿嘿,这就不能告诉你了,不是给你吹,咱在外面不算个人物,但放到我们七队,说话绝对顶的上事。

  “当真不是吹?”

  之前见过几次,她好像没有抽过。

  “去有个屁用,”王浩峰垂着脑袋,郁闷地说,“我是剃头担子一头热,人家姑娘根本没这个想法,我总不能强求嘛。”

  但其实。

  看到他们过来,吴美芬有点沉闷的脸色好转几分,看余秋堂的眼睛停留在她的烟上,便将烟扔到地上,用脚碾灭。

  “今天就来了,我还以为至少要等到明天呢。”吴美芬笑着朝前走了两步。

  这是一种礼貌的动作。

  反正余秋堂一定会过来,她就站在后门外等着也没事,但象征性走两步,表示对余秋堂的尊重。

  梁师傅也笑呵呵地朝他打个招呼。

  “美芬姐,梁叔,”余秋堂从车上跳下来,笑呵呵地将王浩峰介绍给二人。

  王浩峰还有点不好意思,两人和他打招呼,他扭扭捏捏的,跟个小姑娘似的。

  实在是性子太老实了。

  也就在余秋堂面前还能吹吹牛,比较外向。

  “这趟进山咋样?有没搞到什么好东西,上次的狍子肉可是卖的不错,每天都有人问我,还有啥新鲜东西进来,这不你现在回来了,车上肯定拉着好东西对吧?”

  “嘿嘿,东西是有,但不知道美芬姐能要的下嘛。”

  “啥好东西?”吴美芬就要掀开盖在上面的布。

  “熊肉。”

  吴美芬一惊,急忙将布拉开,看到车上分割为两大扇的板肉,顿时惊得说不出话。

  而梁师傅本来还笑意盈盈地站在旁边看着,闻听之下,也是三两步来到车前,用手按按车上的肉,又将鼻子凑近闻闻,点点头说,“还真是熊肉,好久没见过了,起码有五六年吧。”

  “你可以啊,秋堂兄弟,能搞到熊肉,你真是让姐刮目相看,有这本事,这大山里还有什么你搞不定的?”

  “侥幸嘛,都是运气好,”余秋堂谦虚地笑笑,“咋样,美芬姐,梁师傅,你看这肉你们能吃得下嘛,不行我就拿去野市上。”

  “能,咋不能!”

  吴美芬还没吭声,梁师傅直接拍着骡车的车帮,“必须吃的下,我好久都没做熊肉,再不做,那点东西怕是要忘光了。”

  吴美芬和余秋堂都没想到梁师傅这么激动,对视一笑。

  “梁叔,你还没说过,你有这种本事?”吴美芬笑着说。

  “我没说是吧,你也没问啊,”梁师傅继续查看着熊肉,又翻翻旁边袋子里的熊掌和熊腿,戳戳熊头鼻子,“再说,先前说了也没用啊,你也给我搞不到熊肉来做吧?”

  “这倒也是。”

  吴美芬随之点头,问余秋堂,“秋堂兄弟,那梁叔说这肉能收,姐就收下,反正我不懂,都听梁叔的。”

  “美芬姐,你对梁师傅这么信任啊。”

  “那当然啊,梁叔是我爹的战友,是救过他命的人……”

  “说这干嘛,都是过去的事。”

  “不说就是,那秋堂兄弟,你这熊肉咋卖啊,是按整体划价,还是称斤?”

  “这个嘛……”

  余秋堂之前其实想过,一斤猪肉现在价格是两块钱左右,熊肉按理说是比猪肉要更稀有,但熊肉却是意外之物,并不像猪肉那样费了功夫。

  所以他也很难确定价格。

  只是心里大致有个期望,能划到一斤一块五就行,比猪肉稍微便宜点。

  熊掌和熊头单独算钱。

  熊身上最值钱的肉就是熊掌和熊鼻子,所以才有那句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的说法。

  但熊掌真正吃起来的味道,咋说呢,一般人还真有点不习惯。

  其实熊掌这玩意,说穿了主要成分就是胶原蛋白、脂肪、碳水化合物等,与鸡鸭猪牛羊相比,它们在主要指标上相差无几。

  由于熊掌有厚厚的脂肪,骚味非常重,不是所有的厨师都能做得好熊掌,如果达不到一定水平,骚味掩不了,是很难吃的。

  很多地方传统吃法多是配上其它土特产品烹饪而成,并且需经过多次水煮,多次汤炖。即使做的不错的熊掌,吃起来就有点像是肥肥的,没有浸透味道的肘子。

  另外,熊掌还很难煮熟,一块成年黑熊的熊掌,起码要煮三四个小时才能煮熟,所以做熊掌都是慢炖,若不是很有耐心,还真没这个功夫。

  但人吃东西有时候是为了味道,有时候就纯粹为了猎奇。

  要不然为什么会把穿山甲差点给吃灭绝了呢。

  其实那东西没啥味道。

  若单论肉质好吃度,世界上最好的还是猪肉,其次是牛羊鸡鸭,否则人们会为啥会将猪肉当作主流的肉类,其他几种作为补充呢。

  “都行,我也是第一次搞到这东西,梁师傅既然以前用过,应该知道价格大致如何,看着给个公道价就行。”

  “这个嘛,”梁师傅显得有点犹豫,他是知道价格没错,但他只是店里的大厨,又不是老板,出价还是要看老板咋说。

  “梁叔,既然你以前经手过,那就给说说价吧,在以前基础上,我再加一成的价格。”吴美芬笑着说。

  “那这样是话,我就说下,”得到老板的授意,梁师傅便有了凭借,微微沉思,道:
  “这样吧,我们分为两部分,熊掌这东西,是单独算的,我以前是五块钱一斤,熊鼻子和熊掌一个价格,剩下其他的肉,就和猪肉一样的价格,算两块钱吧。”

  说到这里,他想起什么,问余秋堂,“熊油是被你们留下了吧?”

  余秋堂笑道:“嗯,我姐姐身体不好,就专门将熊油留下给她用。”

  “嗯,我就说没看到熊油,那你看这个价格咋样,能接受嘛?”    余秋堂其实心里已经接受。

  这比他想的要多很多,还有啥不满足的呢。

  但他没有立刻表现的很兴奋,而是继续保持思忖的模样,沉思几十秒后,笑道:“行,就按这个价格吧。”

  “等下,我不是说多给一成的价嘛,熊掌和熊鼻子值钱是吧,那就五块五块每斤,其他肉算两块二。”

  “不用不用,”余秋堂立刻摇头,“就按照整数吧,美芬姐,好算钱的。”

  余秋堂当然希望能卖的越多越好,可一顿吃饱和顿顿吃饱的道理,他还是清楚的。

  “你还客气上了,到我这里客气啥,多一成价格能亏着我啊,姐说出的话,那也和你们老爷们一样,一个唾沫一个钉。”

  “美芬姐……”

  余秋堂每次都能从吴美芬身上看到一股不亚于男人的魄力,这个时代,这个小地方,能出现这种女人,真是个例外。

  搞得余秋堂甚至以为,吴美芬也是穿越的呢。

  “好,就这么说了,梁叔你喊人给过下称,算算钱吧。”

  “得唻。”

  梁叔招呼后面的人朝里面搬东西,过称,吴美芬喊余秋堂过去复称,余秋堂则是说称心里有数,让他们尽管称就行,放心。

  又博得吴美芬一番好感。

  她让人看着骡子车,招呼余秋堂和王浩峰去喝点水,等下算钱。

  但王浩峰却是不好意思,也不愿意离开骡子车,余秋堂只好自己跟着去了隔壁的小仓库。

  依然还是很紧促,不过里面东西少了些,看样子做过一定调整。

  进去后,吴美芬从侧面的小柜子拿出个搪瓷杯子,提起暖瓶倒了多半杯水,推到余秋堂面前,“喝点热水吧,大清早出门,也是不容易。”

  “谢谢啦。”

  余秋堂接过水拿到嘴前,发现水温太高,无法进口,便轻轻抿口,将杯子握在怀里。

  “秋堂兄弟,我先前就觉得你很有本事,没想到本事这么大,这方圆几十里,每个村子都有猎人吧,但就没听过几个能猎到熊的。”

  吴美芬由衷感叹。

  “都是侥幸,真的是运气好,刚好碰到……”

  “看你要编什么,”吴美芬似笑非笑,“你这套话给别人说说也就是,你给你姐说这个,你猜我会信你?”

  余秋堂无奈,只好以笑应对。

  能杀死熊的人,说自己是侥幸,确实有点谦虚过度。

  “我上次给你说的事,你还记得嘛?”

  “嗯?”

  “就是你来帮我忙啊,我最近将旁边地方买了几间,想着将我这店子扩大一些。很需要人帮忙,镇镇场子啥的,你有这个能耐。”

  感情是需要这样看场子的人啊。

  余秋堂顿时理解了吴美芬的想法,这边民风有点彪悍,街上人也乱的不成样,吴美芬生意能做到这个地步,肯定是有点手段。

  但毕竟是个女人,估计有些时候应付不过来,所以看中自己能力,想招在她麾下。

  但这个问题,之前其实已经讨论过。

  他已经明确做了拒绝。

  这不符合他的发展路线。

  他是不可能在重生之后,靠着给人做这些事情过日子,太掉重生者的脸。

  即使他知道,吴美芬既然这么说了,肯定会给他不菲的报酬。

  他为难地笑着摇头。

  “如果是这件事,我还真的不能答应你,上次我说过的,我志不在此。”

  余秋堂尽量让自己拒绝的态度温和而不令人反感,“美芬姐,我更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种种地,打打猎,不求大富大贵,能赚点小钱我就心满意足。”

  看吴美芬满脸失望,他犹豫下,还是诚恳地说:“这样吧,美芬姐,我是没有缘分帮你做事,但你临时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给我说,只要不违背公俗良德,不违法乱纪,我只要能帮你,一定不会推辞。”

  “你就真的不考虑下,”吴美芬还是不愿放弃,“我真是带着诚意。”

  “真不行。”

  两人就这样彼此盯着看了片刻,吴美芬从抽屉里抽出烟,用火柴点着,“来一根?”

  余秋堂摇头,“不会。”

  “不抽烟的男人倒是少见。”吴美芬便自己吸了一口,凸出浓浓的烟雾。

  余秋堂注意到她其实不太会抽烟,吸进去的烟只是过了一遍口腔,并没有吸入肺内,用抽烟的人来说,这就是纯纯的浪费粮食。

  香烟味弥漫在空气里,余秋堂其实觉得很好闻……

  咋说呢,他这辈不打算抽烟,但前辈子却是抽了一辈子,香烟味吸入鼻腔,依然会觉得很过瘾,不抽完全是靠意志力克服。

  “那行吧,姐也不强人所难,刘备请诸葛亮出山经历三顾茅庐,我现在给你提过两次,后面就不会再说了。”

  “不好意思啊。”

  “没啥,人各有志嘛,那就这样说定了,如果姐需要你帮忙,肯定会给你说,但不会白让你帮忙,到时候你可不能不算话。”

  “那是自然。”

  “呵呵,你真是个有趣的人,小小年纪,就能有如此本事,还能坚持自己,比一般成年人都强太多。”

  “哈哈,我也没有那么好。”

  这时,梁师傅进来了,带来了称重的重量。

  “熊掌四个,一共十九斤六两,就算是二十斤吧,好算账,熊鼻子约为两斤,那就是一共二十二斤。

  肉的话,过称下来,一共是289斤,就算290斤吧,那么一共是……”

  梁师说着说着,忘记价格了。

  吴美芬笑笑,在旁边口算了片刻,说是636块,算上熊掌和鼻子,一共就是七百五十七块钱。

  余秋堂读书不多,可没吴美芬算的快。

  但他心里大致算过,若是按照一块五是多少,所现在多出一两百块,就知道差不多。

  他没有特意去慢慢算,这样太麻烦,让吴美芬看出他的弱点不说,而且还让人觉得他爽快。

  人家都主动说价格提一成起来,自己还斤斤计较,没啥意思。

  “没错吧?”

  “没错。”他笑着点头,心里则盘算着这七百多块钱是多厚一叠。

  好久没有接触到这么多的现金了。

  “那行,连同今天的神仙豆腐,一共就是767,就给你770块整吧。”

  看,人家多爽快。

  余秋堂更是坚定想法,他的做法没错。

  吴美芬就是那种爽快人,若是自己婆婆妈妈,斤斤计较,说不定对方反而没这么看重他。

  “熊肉你们要冰冻起来,可不能放坏,熊掌不好做……”

  余秋堂下意识提醒几句,他是知道熊掌难做的,但很快就想到,人家梁师傅说以前做过,并且敢直接要求收下货,肯定就不是等闲之辈。

  哪需要自己啰嗦。

  接过厚厚的一叠钱,余秋堂贴身放好,立刻感受到里面鼓囊囊的,既让他充满满足感,又有点的怀念后世的移动支付。

  转账就简单多了。

  现在还要把这么多钱收在怀里,多麻烦啊。

  又寒暄片刻,两人将余秋堂送到后厨外,临分别前,吴美芬似是还有话说,但最终没有说出来,只是笑着说,记得她们的约定。

  余秋堂感觉出在她应该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大概是与社会上的人有关。

  但这种事,就像是狗皮膏药,黏到身上就难以洗干净。

  轻易不要沾染的好。

  如果后面确实避不开,到时候再说,他的红拳也练了有些时日,刚好找个机会试试分量。

  看看以他的力气和拳法,能有几个人能扛得住。

  “现在去哪?”

  走出东街,王浩峰问余秋堂。

  余秋堂想了想,“等下镇上人多,骡子车进出不方便,你就直接在南门等我……哦,要不你可以卫生院哪等我,这边事情解决完,我顺道去看看柳叔,上次给我枪,我还没感谢他呢。”

  “那行,我就先去那,熊皮和枪你要带着吧?筐子就放在车上算了。”

  “嗯,熊皮我带着。”

  这张熊皮还没经过处理,他只是昨夜朝上面洒了点盐水,防止细菌滋生。

  熊皮自古就有各种熏制手段,余秋堂了解一些,但他自己也不用熊皮做东西,所以就没想着处理,这种原汁原味的熊皮对于收熊皮的人,反而最受欢迎,是什么成色,一目了然。

  余秋堂扛着装熊皮的袋子朝野市走去。

  贴身放着装桑黄的袋子。

  这时候的小偷可多,若是被不识货的人拿去,还以为是废物直接会扔掉呢。

  可要小心点。

  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绕过清泉塔南面,径直来到位于一片白杨树林里的野市。

  这个季节,白杨树的叶子已开始飘落,地上积攒了厚厚一层黄叶,一群人在树缝间,黄叶上,正在吵来吵去地商量买卖。

  余秋堂直接略过其他人,找到在人群里双眼如梭的老秦头,看到余秋堂以及他肩膀上的袋子,对方眼睛一亮,急忙迎上前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