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妙茵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

  以她为首,也是那天同样在影视大楼下一起准备给盛鸢难堪的这群人。

  在化妆室里来来回回议论了盛鸢整整两天,铁了心似的要膈应膈应盛鸢。

  可是她们发现,好像每次都没成功,因为她们要膈应的‘正主’——盛鸢。

  每天除了拍戏,压根就看不到人:)
  这个盛鸢来得比谁都早,等众人陆陆续续到的时候,她早做完妆造去蒋导旁边坐等着开拍了。蒋导在旁,是没有人敢去造次的。

  然后蒋导那一声“cut!”喊完,少女就跟在公司里卡点上下班的社畜似的,嗖的一下,甚至连一秒都没多待,人就不见了。

  徐妙茵:“……”

  她们压根找不到机会:)

  完全就是在说给空气听。

  怎么回事?

  她们是想看盛鸢尴尬吃瘪的,怎么倒头来吃瘪的好像又变成了她们自己?

  有点气。

  这群人就好像闲的。

  约定好了第二天一定要来得比盛鸢更早。

  结果,她们提前了半个小时,没比过。

  第三天,提前了整整一个小时……又没比过。

  几人不禁骂娘。

  靠!这个盛鸢到底是起了多早啊!?
  她们仿佛被纷纷激起某种战斗心里,不信邪,第四天整整提早来了两个小时!
  ……堪堪撞上盛鸢从化妆室里出去的背影。

  徐妙茵几人直接原地裂开了:…………

  第五天,凌晨五点。

  《荣耀家族》剧组的场务嘴里叼着一根油条,打开化妆室的门,准备清点一下用品,门板刚打开。

  下一秒,嘴里的油条啪的一声掉地上。

  “卧槽!鬼啊!”

  他一个人高马大的小伙子差点就被当场吓尿了——

  几个披着黑长发,脸惨白的女人,靠坐在椅子上,神情恹恹的。

  头顶的一盏白炽灯好像许久没修理,电流滋滋滋的一下下卡顿起来,光影也随时闪烁。

  整个画面,怎么看怎么阴冷渗人!

  一瞬间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的脑海里瞬间脑补到‘某某剧组拍摄鬼片导致犯了忌讳而发生各种诡异离奇怪事’!
  呜呜呜妈妈!
  怎么被他撞上了!
  妖魔鬼怪快离开,妖魔鬼怪快离开啊!
  他虽然没有做过什么好事但是也没有做过什么大坏事啊!二十余年为人本本分分,老实憨厚,唯一不对的就是小时候把村口黄大爷家的狗咬了一口呜呜呜呜。

  ……

  “陈场务?”

  场务的声音,引得徐妙茵几人抬头。

  听到活人的疑问声,场务腿软的死死扒住门框,而后缓慢回头睁眼,望去。

  后知后觉,他认出是剧组里的女演员。

  ……原来闹了个乌龙。

  但他忍不住咬牙,人还瘫在地,惊怒道:“你们是故意跑这儿来吓人的是吗?!”

  几人愣了一下,因为起得太早,她们眼下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声音都是嘶哑的,无辜道:“没有啊。”

  “那你们来这么早干嘛!我记得你们没这么早的戏份!”

  她们噤声了。

  这当然不能回答。

  难不成她们说,她们是故意来这么早,就为了嘲讽盛鸢?

  天呐,听上去都让人觉得有病。

  她们面面相觑,不对——好像真的是有病。    “……”

  还是徐妙茵最先反应过来,对上场务持疑的目光,笑着说道:“哦,我们是在等盛鸢老师呢,想着可以提早来,对一对戏什么的。”

  场务的眼神更加怀疑了,一脸‘伱们脑子还好吗’的表情:“盛鸢老师今天没戏份啊,不会来。”

  徐妙茵:“…………”

  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尴尬。

  敢情她们今天一个个起得比狗都早,是扑了个空?

  ——

  隔壁某剧组。

  晨曦的光辉洒进还处于略微昏暗的走廊里。

  小舟打着哈欠,跟在带着口罩,黑色碎发下眉目情绪冷清的少年身后。

  两人朝休息室里走去。

  因为还很早,四周安静得只能听见他们自己的脚步声。

  休息室门一掀开,里头的灯光倾泻了出来。

  时砚站定了脚步,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没继续往里走。

  小舟也疑惑的停住,因为身高的原因,视线被遮挡,他只能从时砚的身侧探出一个头去——

  惊讶加惊喜:“盛鸢姐!”

  “早啊,小舟。”

  少女清甜的声音,带着一丝生动的脆意。

  盛鸢算好了时间,也才刚到这里十分钟,她带了在酒店用豆浆机现打好的甜豆浆,还有生煎包。

  见人来了,她就把东西从保温盒里拿出来。

  小舟直接蹦着进来:“早盛鸢姐!好香啊!”

  “趁热吃吧。”

  盛鸢把一份递给小舟后,回过头,发现时砚还站在门口。

  目光落到他身上时,杏眼弯了弯,眼尾流转出细碎的光,声音轻温。

  “时砚,早。”

  少年穿着一贯简单的白T恤黑长裤,接近一米八七的身高,身材比例堪称完美,俊朗又修长,气质很是清湛,犹如冰川下的一场雪,白雪皑皑,干净又冷清。

  脸庞被白色的口罩挡住,高挺的鼻梁让口罩塑性带中间撑起不小的起伏,只露出一双漆黑的眼眸望过来。

  在听到她终于跟他说一声早后,眼眸里才隐隐地露出一丝满意的情绪。

  俊美的眉目稍松,口罩下的薄唇翘起一个细小的弧度,但声音却很平静,听不出什么,是平淡的磁哑。

  “嗯,早。”

  然后,迈开修长的腿,走进来。

  一旁一口一个小杨生煎的小舟看到这一幕,嘴角抽了抽,他莫名有一种预感——

  如果盛鸢姐一直不跟砚哥说早安,砚哥就会一直不进来。

  不会吧不会吧。

  这还是他认识的砚哥吗!?
  ……

  小舟喝下一口豆浆,满嘴都是清香味,动作大大咧咧的擦了擦嘴:“盛鸢姐今天不用拍戏吗?”

  “你们剧组不是刚开拍吗?应该很忙的才对。”

  “不忙,我的戏份推迟了。”少女一边说着,一边拿过一根吸管,把吸管下半截的包装撕掉,放进豆浆杯里,再拿掉上半截的包装,手指没有碰到过吸管,把豆浆推到少年面前。

  动作细节又十分的自然。

  时砚抬起黑眸,看了一眼跟前的豆浆,又看向少女,而后收回目光,继续低头咬生煎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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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