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行歌一进去,看到满桌的珍馐美馔,发出一声惊叹:“哇,好多灵食啊!这么浓郁的灵气,肯定是上品……门派里只有金丹以上能吃到呢,这是给我们吃的吗?”
何管事含笑点头:“五公子感念诸位对小公子的照顾,特地命人准备了这桌酒席,聊表心意。”
姬行歌嘻嘻笑起来:“莫五公子真大方,看来阿序回莫家也不是什么坏事。”
何管事呵呵笑道:“这是自然,小公子是五公子唯一的子嗣,就是这一支的继承人,怎么会对他不好呢!来来来,诸位请用。”
有姬行歌打头,其他三人也跟着坐了下来。
何管事亲自斟酒,弄得应韶光都有些受宠若惊,说道:“何管事,你是金丹前辈,这般我们怎么受得起?还是自己来吧!”
“哦。”何管事敬了她一杯酒,“凤姑娘是名门弟子啊!”
问完凌步非,他又看向其他人。
何管事丢开手上的酒,一一探过他们的脉门,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出声:“来人!”
何管事微笑以对:“英雄不问出处,我还是莫家打杂的呢!凤姑娘,请。”
说完,何管事率先端起酒,一饮而尽。
“江公子大恩。”何管事深深揖礼,“小公子以奴仆之身入得仙门,才有今日之造化,待我禀过五公子,必有重谢。”
何管事肃然起敬:“江公子高义。”
何管事看向他:“原来这位公子就是收留我家小公子的恩人,不知如何称呼?”
“这是我未婚妻,”凌步非介绍,指向旁边的白梦今,“她姓花,原本也是修仙家族出身,不过遇到魔头肆虐,已经没人了,所以跟我去了宗门。”
何管事却坚持:“我不过莫家小小管事,招待贵客是应该的。你们都是小公子的朋友,有什么受不起的?来来来。”
“怦!”姬行歌第一个倒下了,白梦今紧随其后。
“不敢不敢,”凌步非连连摆手,“我们朝夕相处三十多年,早就跟真正的兄弟一样了,他能有好前程,我也很高兴。”
最后还是白梦今带头,面不改色地一口灌下:“何管家客气了,百里是我们的朋友,别说只是照顾他,就算刀山火海,我们也会和他一起闯的。”
众人脸上浮起红晕,话也多了起来。你一句我一句,加上酒不停地喝,逐渐上了头。
何管事便笑着夸了她兰心蕙质等等。
凌步非点点头,露出几分羡慕:“阿序总算是苦尽甘来了……没想到莫家小公子给我当过小厮,怪不好意思的。”
“好浓郁的灵气!”姬行歌连连赞叹,“这一口吃下去,顶得过我们修炼一个时辰吧?怪不得世家多修士,我们辛辛苦苦修炼几天,你们就一顿饭的功夫。”
姬行歌吐吐舌头,跟他碰了一杯。
他在心中想定,重新握起酒壶,拇指往旁边微不可见地拨了下,再次给他们倒酒。
轮到姬行歌了,她暗暗寻思。白梦今说自己姓花跟的师伯祖,凌步非从母姓,应韶光拿了他师父的姓氏,自己呢?她爹也姓姬啊!至于娘,爹只说过名字……
在他的带动下,大家饮了酒,又吃了几口灵食,气氛松弛下来。
“没想到阿序竟然是莫家这样的世族之后,嘿!现在是我们沾光了。”
说好的大家一起,怎么临到头了让她一个人唱独角戏!
“我姓阳。”应韶光主动说道,“原是凡人出身,自小被我师父收入门下。哦,我师父是个散修,没什么名气。”
“今日小公子能回归莫家,多亏了往常诸位对他的照顾,我先代五公子敬诸位一杯,以表谢意。”
话没说完,他也倒了。
“我姓江。”已经撒过的谎凌步非说得面不改色,“祖籍云州,家里原本薄有资产,不过祖父去世后就没落了。当初家里缺人,买了阿序回来,就一直跟着我。当然,阿序已经放了籍,我们现在就是师兄弟。”
何管事在脑子里把四个人的来历过了一遍。一个没落的小家族,一个连家族都没了的孤女,一个散修,都不足为惧。唯一名头有点吓人的,便是栖凤谷了,可惜只是个看菜园的徒弟。
其他人看她喝了,便也举杯:“对对对,生死之交,说这些干什么?都是应该的。”比如今天这个局,他们奉陪到底。
其他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喝。
姬行歌连连摆手:“什么名门弟子,我师父就是栖凤谷看菜园的……”
白梦今笑笑,向何管事点了点头,很是文静内向的样子。
“是吗?那我可得好好品尝。”姬行歌笑眯眯说完,桌底下踩了应韶光和凌步非各一脚。
“……”
应韶光接收到她的暗示,扯着嘴角笑起来:“果然是好酒啊!以前曾跟着师父去无极宗赴过一次宴,席上的酒也就是这个品级,今天沾了百里的光了。”
何管事道:“阳公子散修出身,有这般修为也是资质过人啊!”
“这位姑娘?”何管事盯着她。 姬行歌呵呵笑道:“我是师父在凤梧山捡到的,就姓了凤。对了,我是栖凤谷的弟子。”
其实这样的灵食,莫家也不是每顿吃得起的,但何管事并不说破,只笑着劝酒:“贵客满意就好,来,再饮一杯——这灵酒最是滋补,可使灵气畅行。”
应韶光眼睛发直,说道:“咦,你们喝醉了吗?好像是喝得有点多了,头好晕啊……”
说到最后,她有点不好意思,编不下去了。
最后是凌步非,脑袋一垂,栽倒在酒桌上。
“我就说他气度不凡,从小不像一般的小厮,果然啊!”
她的功法极有特色,伪装别家弟子有点吃力。
门外的家丁立刻奔进来:“管事有何吩咐?”
“把他们带到石牢。”何管事冷冰冰地说,“把门锁好,禁制全部开启,不要泄露出一丁半点的消息。”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