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月听到了对面两人的对话,比她修为更高的封婆婆自然也听到了,她能容忍自家小姐被这么诋毁?
  显然不能,只见封婆婆脸色一冷,伸手将桌子上的一个茶杯抓起来,“咻”的一声投掷了出去。

  只听得一声惨叫,那贺龙心便倒飞出去,并重重的摔在草地上,也是封婆婆还有理智,不然刚刚那一下,非得要了那小子的命不可。

  贺龙心的惨叫让宋时脸色一白,他知道刚刚的对话肯定让对面的李七小姐给听去了,脸色顿时涨得通红。

  虽说说坏话的不是他,但他刚刚被七小姐的美色所迷,心里难免心虚。

  同时附近的其他客人也纷纷被这一惨叫声吸引了过来。

  贺家少主贺龙蕊从人群里走出来,见自己堂弟正躺在草地上,捂着肚子哀嚎不断,嘴角还挂着一丝鲜血,她连忙上前询问道:“发生什么了?龙心,是谁伤了你?”

  贺龙心苦着脸,颤颤巍巍地指向坐在亭子里的长月三人。

  药兔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我害你对我有什么好处?这是能帮助你逐渐觉醒巴蛇血脉的药水!”

  贺龙心被堂姐吓得浑身一哆嗦,最后只能支支吾吾地把刚刚说过的话又重新说了一遍。

  长月一看就傻眼了:“就算我不相信你,你也不至于自残呀!就算你自残我也不会改变态度的。”

  为了证明自己的话,药兔也真是够拼,这伤的不轻吧?长月实在不明白,药兔为什么非得取得自己的信任。

  “那……你可以喝下那药了吗?那真是对你有好处的药。”药兔一边喘气一边说道。

  五世家自己人之间可以互相可以谦让,但面对城主府,他们可没谦让的打算,五世家和城主府的关系向来是你弱他就强,你强他就弱的关系。

  然而这些和目前的长月没啥关系,长月每天的生活依旧规律,打坐修炼真气、锤炼刀法和武技、利用第二身捕食猎物成长,闲暇之余再和药兔一起研习医药之术。    总之这日子过得非常充实,她每天的进步也都是肉眼可见的。

  “龙心,你说说,到底发生了何事?你如何冒犯的七小姐!”

  除此之外,贺家还给长月送了许许多多补身体的药材来,就连百年的赤阳参都有两根,不得不说是出大血了。

  紧接着用它们血画的图案开始快速收缩,眨眼间就化作硬币大小,并“咻”的一声钻进两兽的眉心。

  “咳咳咳……”长月咳嗽两声后摆摆手道,“贺大姐姐严重了,都是玩笑话罢了,长月并未放在心上。”

  桑叶都快要气死了。

  长月摇头拒绝:“你说有好处就有好处啊,我不喝。”自从发现药兔总是神神秘秘的之后,它对药兔就充满了怀疑,如今可不敢随便喝它这药水。

  在众人或关心或同情的目光中,长月捂着胸口,扶着桑叶晃晃悠悠地回了自己院子。

  再说到贺家这边,长月拒绝让贺龙心跪在自己院子外面之后,贺家主就在李家狠狠地抽了他十鞭子赔罪。

  大家闻言纷纷表示理解。

  一回到院子,长月就长长舒了一口气。

  “喝下去。”药兔说道。

  药兔都这么有诚意了,长月只好相信它,它将身体缩的再小一点,然后游到石锅边上,一口气将那药水干了。

  最后在药兔的再三保证下,长月还是把血给了它。

  等画完之后,它又对长月说道:“也给我一些你的血。”

  如果按长月姑奶奶和贺龙蕊太爷爷的夫妻关系算,长月的辈分其实比贺龙蕊高一辈,不过李家和贺家上一辈到这一辈一直都是同辈论交,渐渐的大家也就不这么计较辈分了。

  因为捕食了不少异兽,长月的玄阴蛇之身越发强大了。

  妈呀,一股冲人的味道直窜长月脑门,实在是太难喝了!

  贺龙蕊闻言面露愧色道:“还是七妹妹心胸宽阔。”

  “是是是。”药兔敷衍地点头,只顾着用长月的血在地上写写画画,最终画了一个和之前那个一模一样的图案。

  这人可不能打,两家是亲戚,又是世交,真打了有理也变得没理了,还是交给长辈处理比较好。

  果然,不出长月意外。

  就是脸色太苍白了点,果然是先天体弱么。

  长月连忙点头。

  “好了,现在你进到用我血画的图案里去,我进入你的血画的图案里。”药兔说道。

  “你那互不伤害的契约从哪儿学来的?”

  长月噗嗤一笑:“好啦,你们就别愤愤不平啦,看着吧,贺家会给我一个交代的。”

  说着它竟然在自己手腕上狠狠地咬一口,鲜血顿时就哗啦啦往外流。

  长月正要趁机偷溜,就见自己几个哥哥姐姐过来了,他们刚刚正被李玄拉着去见了各家长辈一阵炫耀,因此才刚刚得到这边的消息。

  “呼,还是自己的地盘呆着舒服。”

  它有太阴蛇血脉,修炼的又是太阴之力,平时身体都是冰凉的,很难得有这么温暖的感觉。

  长月还是摇头表示不信,以前它还觉得小兔子萌萌哒,心思单纯,现在越看越觉得这家伙之前都是装的。

  “等等!喝下去,对你有好处的。”药兔继续说道。

  主人家都已经听得一清二楚,他如今想抵赖也赖不成。

  说着它就提起自己的木棍狠狠朝长月敲过去,可不等长月反应,就见它突然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药兔把石锅端到长月跟前,只见里面正盛着满满一锅黑色药水,还蒸腾着热气,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你千万别耍花招啊,你要是敢对我有一丝不利,我就一口吞了你,你可不是我的对手!”长月威胁药兔道。

  这是五世家的聚会,根本没有邀请城主府。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贺龙蕊看向亭子,一时间没有认出长月来,最后还是她身边的丫鬟在她耳边小声嘀咕了一句,她这才知道长月的身份,神色微微一愣。

  李长鸣怒气冲冲地揪起贺龙心的衣领就要去揍他,但被长月“识大体”的制止了。

  然后就是昨日长月离开后,宴会的后续了,这种场合,各家小辈比武是固定流程了。

  严格算起来李贺两家嫡枝还是血缘关系很近的表亲。

  药兔被逼急了:“行,你不相信我是吧!”

  长月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这……这么立竿见影?
  “这……这下信了吧!”药兔语气虚弱地说到道。

  药兔闻言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有效就好,以后我会继续帮你熬制的,你就等着享福吧!”

  虽说长月只是个庶女,但贺龙心一脉也不是贺家主枝啊,贺龙心如今在李家就敢这么羞辱李家小姐,贺家当然会有所表示。

  不过那药水一下肚,长月就感到浑身暖洋洋的,非常舒服。

  但该有的礼数可不能少。

  互不伤害地契约?长月闻言一愣。

  这日长月第二身外出捕猎回来,见药兔正在寒潭边上用一个石锅不知道在熬煮着什么。

  别看仅仅只有十鞭,但贺家主什么修为?贺龙心不休养个十天半个月,是别想下床走路了。

  起初的最终胜者是长月的二哥李长佑,这让各家家主都羡慕嫉妒的很,李玄又大大的出了一次风头。

  见长月定定地看着自己,药兔脸一黑道:“不相信我是吧?”

  “怎么样?”药兔询问道,毕竟它也是第一次熬制这种药水,心里总有点不大放心。

  “咳咳咳……”长月此刻只想趁机躲懒,于是突然猛地咳嗽了两声,“我这身体不好,今日恐怕没办法继续在这里陪大家了,还请各位世兄们见谅。”

  长月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一跳,这时所有的异象已经消失,它只能焦急地在原地不停打转。

  长月点点头:“像,挺像的!”

  接着长月就看药兔用自己的血在地上画了一个复杂的图案,看着有点像长月前世看过的动漫里的魔法阵。

  因为李长鸣已经是凝元境的武者,所以他就没下场。

  “这啥玩意你就让我喝!”长月摆明了不愿意。扭头就要回寒潭。

  贺龙蕊听完只觉得自己脑袋都要炸了,她给了贺龙心一个“回头再收拾你”的表情,然后弯腰朝长月行礼道歉道:
  “李七妹妹,龙心的事回头我定然会给你一个交代,我在这里先代他向你道歉。”

  封婆婆的话让贺龙蕊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她狠狠地瞪了一眼贺龙心,质问道:

  “你到底要干嘛呀。”长月追问道。

  本来它是打算回潭水里好好消化刚刚吃进肚子里的猎物的,却被药兔突然叫住。

  就在家主们打算把彩头给李长佑的时候,明月城城主突然带着他的徒弟不期而至,并上台击败了李长佑,这让各大家主脸色都很难看。

  世交之间,同辈称呼年长者无论男女都可以说是世兄。

  但长月表示自己身体不好,见不得血腥场面,实际上长月正在第二身那里捕杀异兽呢!
  那只药兔果然有来头,它对第二身生活的地方似乎非常了解,哪里有哪些异兽,几乎了若指掌,有它的指引,长月最近吃了个爽。

  “你进去不就知道了嘛,我不会害你的!”药兔被长月问的脑袋都大了。

  贺龙蕊上前一步,对长月拱手问了一声好:“李七妹妹,不知何故伤了我家龙心。”

  “什么事?”长月疑惑地问道。

  “你还会这东西?”

  明月城五大世家间彼此联姻是常有的事,当年贺龙蕊的太爷娶的便是李玄的姑姑。

  “好吧。”

  第二天一早,贺家家主就带着贺龙心来李家负荆请罪,是真负荆请罪,还打算让贺龙心跪到长月院子外面呢。

  药兔气急败坏:“你给我就行了,我能当着你的面诅咒你?再说了,你看我这样子像是会诅咒求?”

  五家家主都拿出了彩头,希望自家小辈能争气一点。

  更何况,长月实际辈分还长贺龙心一头呢!

  药兔说道:“这是异兽之间为了加深同盟而创立的,你知道的,异兽之间为了增强实力,彼此吞噬的不在少数,有了这个契约,就能避免很多怀疑。”

  喝完药之后,长月又开始了日常发问。

  说实话,她以前还真没留意李家这位不能修炼的七小姐,没想到这李七小姐小小年纪,长得竟然如此花容月貌。

  “小姐,你刚刚拉着奴婢干嘛,奴婢非要把那什么狗屁贺家少爷给一剑劈了!”

  长月见两个图案一模一样,心想应该没问题,于是便游了进去。

  等两兽都进入图案后,药兔便闭上眼睛开始念念有词,随着时间的推移,长月看见地上那些血色纹路竟然开始发光。

  长月并未说话,只是白着脸咳嗽了两声,但封婆婆上前一步冷声道:“你们贺家可真是上门做的好客,竟然当着主人家的面羞辱我家姑娘,老奴今日也算是开了眼了!
  亏李贺两家相交这么多年,你贺家当年的老太君还是李家的姑奶奶,如今怕是把这点子情分都忘干净了吧!”

  “嗯嗯,暖乎乎的,挺舒服。”长月回答道。

  长月警惕地问道:“要我的血干嘛?该不会是想画个圈圈诅咒我吧?”

  “谁要自残!”药兔狠狠瞪了长月一眼。

  药兔这时候也睁开了眼睛并说道:“好啦,不要转了,只是个互不伤害的契约,不是什么暗算你的把戏。”

  封婆婆闻言阴恻恻地说道:“只恨老奴下手太轻,如今回想起来,觉得至少得让他再断两根肋骨才能解老奴心头之恨!”

  只因昨日长月那被风一吹就倒的模样,给各家的少爷小姐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长月无所谓地摆摆手道:“你真要这么做,我们有理也变得无理了,封婆婆不是替我出过气了吗?”

  最后李长鸣不得不出场,又把面子给挣了回来。

  药兔没好气地说道:“问问问,成天就知道问,你管我从哪儿学的呢,契约都签了,反正不会害你就是了。”

  “看吧,看吧,暴露本性了吧!”长月指责道,“没得手之前你可不会这么跟我说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