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去吧。”

  随着向涛正式的一声散场命令,被他聚集起来的所有巡卫,各自回去自己原先的地方。

  只有杜恩还在拉尸埋尸。

  “因为我没有卑躬屈膝的态度,向涛不出意料地产生芥蒂介意,接下来只怕会开始作出针对的动作。”

  “不过,倒也不用太过担心,且不提他还要顾虑其他新巡卫们的心境,光是赵金林那边的死,就能够拖延上一段时间。”

  默默地埋着尸,杜恩的心里默默计较。

  赵金林的事情,算是歪打正着。

  这桩“无头悬案”,足以让向涛的关注重心暂时移开,放在子虚乌有,实际上不知道在酝酿什么阴谋的邪修身上。

  如此,便能争取到时间的窗口。

  “那家伙可不是普通货色,实力不俗,所以,调整一下肝练的方案吧。”

  “修炼上不能放松,法术方面,应该先专精于土砲术,如果届时还有时间,或者还有机会拖延时间的话,那就可以高屋建瓴,逐个练其他两门土行法术。”

  “总之就是,争取在最短的时间里面,尽可能提升自己的实力战力。”

  之前是因为没有必要,所以杜恩才会选择齐头并进的练习方式。

  现在时局产生变化,自然需要适应地转换策略。

  将其他法术的练习次数都挪过来,每天练习一百次土砲术,能积累十点熟练度。

  “除此之外,还要以防万一,做好其他的打算……”

  埋完尸体的杜恩,离开了原地。

  他决定在接下来,尽可能地多囤货,主要是各种灵药灵材。

  因为妖兽肉真的是吃不完,库存现在还有很多,而且在接下来的寻灵采鉴过程里,还能够继续囤积。

  其他灵药灵材还是太少了,根本没法打持久战。

  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后勤处设有严密的防护手段,他都想着趁其他人还没发现赵金林出事的空当,跑去那边将之清洗劫掠一空。

  反正邪修们不介意多背一口黑锅。

  杜恩这边有所行动,向涛那边自然也是很快察觉到不对。

  他把一些闲暇人员召集着,一同来到后勤处库房这边。

  余健本来还在纠结犹豫,要不要现在就去找杜恩,还是按之前说的等他到晚上,然后,自己就被抓包过来,不用再继续纠结。

  “在昨晚之事后,你们有人看见过金林吗?”

  “没有。”

  “没见过。”

  “没……”

  老巡卫面面相觑,回答着的同时,又瞄着现在紧随着向涛的两名心腹。

  他们现在也是茫然的。

  不是您让他去做事的吗?

  刚刚处刑时还随口这么说,难道这就忘了?

  他们当然不敢质疑,只是心里有些嘀咕。

  向涛注意力挪过来之后,越琢磨越觉得不对,见从其他人口中问不出来话,便开始调用阵法,透过排查赵金林令牌的出入痕迹,一路来到他当时离开营地的地方。

  “有点鬼祟啊……”

  看着这个偏僻角落,跟着向涛的人们,心里都不由冒出这么个想法,便是向涛也有些迟疑,因为就阵法这边的反馈来看,赵金林的确是自己主动从这边离开的。    这怎么看怎么想,都跟自己之前想的一样,是跑出去跟委托者接头了。

  可能是因为价码谈不拢,所以才陷入僵持?

  想到赵金林那个貔貅性子,饕餮胃口,自己提前抽了他七成的委托报酬,这小子必然会想办法找补,因此跟委托杀人者僵住,是极有可能的事情。

  所以向涛顿时有些迟疑。

  要不要继续追查下去?
  万一逮到那小子跟边城的委托者一起的场面,就有些不太好收场。

  大伙都是要脸要讲规矩的,有些事情可不能明摆出来!
  斟酌再三,向涛开口道:“你们先在这里等着,我独自去看看情况。”

  既然不好公之于众,那么就潜行过去,不露面,不就不算公之于众吗?

  虽然其他老巡卫听到他的话,已经基本想明白情况。

  但他们什么意见也没有发表,应是之后,留在原地等着。

  这等着也没闲着。

  向涛才走没一会,就有一名心腹,斜视向余健:“阿健,你那边是怎么回事?那个埋尸新人居然会引得营主那般不喜!”

  这个情况,老巡卫们都注意到了,但只有他们这些营主心腹,现在才有资格开口质问。

  闻言,余健表情微僵。

  刚刚太过激动,都忘了其他人不是瞎的。

  这会有些猝然,但他还是硬撑着场面:“那小子就是这样,因为以前埋尸太多了,还都是些邪尸怪尸,让脸弄得瘫痪掉,整不出什么表情!”

  “那他的腰呢?也因此弯不下去?他的眼睛呢?也因此露不出卑微乞怜?”

  我踏马我也想知道啊!
  余健被追问得有些恼火。

  营主向涛也就罢了,你们这两个跟我同阶的狗腿,别太得意忘形!

  心里这么想到,口中却只能陪笑做解释:“这倒不是,而是吃错药了!”

  这种鬼话听得其他人颇为惊奇,但余健此刻脑子贼灵活,瞎话都能说得十分真:“真的,你们看,他看着才二十出头的样子对吧?但实际上呢,我有问过他,他都一百五十多岁了,是以前吃错了丹药,不止把容颜固定住,连带着身体也硬巴巴的,眼珠子也停格住,听得我都觉得可怜!”

  “可,我看他搬尸体的时候,很利索啊……”

  “什么丹药能吃成这样子?你可别骗我这个真有一百五十岁的老家伙!”

  其他人纷纷表示难以相信,但余健这时候只能咬紧牙关:“是,是从尸体上摸来的丹药,你们也知道,发死人财嘛,可他当初哪有什么见识,就泥水里打滚的一条狗,当然是有什么吃什么,胡乱吃就给吃成这样子!”

  “真的假的啊,别是你小子压不住人……”

  “你放屁!”

  余健顿时被戳到痛处,声音都变形了,怒不可遏地喋喋不休,“那小子伺候我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利索,鞍前马后的,恨不得我还没辟谷,能给我端屎端尿!”

  “那我平日里,怎么没见他跟你走得近?”

  这种子虚乌有的事情,是很难伪饰的,只是平日里没提及就没有注意到,现在被人这么一说,其他人顿时纷纷开始回忆找寻起来。

  然后他们便发现,好像还真是这样,这一年多以来,鲜少看到这两个走在一块,更别提什么鞍前马后了。

  哪有这种虚空进行的鞍前马后?
  “你!你!你!”

  眼看着自己的谎言终于要被戳破,余健顿时为之恼羞成怒。

  不过,还有没等他发泄出来,向涛突然跑回来,面色显得很是凝重。

  “情况不对,你们跟我来!”

  看到他如此表情,听到如此的命令,这边的众人也只能先把余健杜恩的事情按下,跟随着对方离开营地,来到周边的山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