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今天早晨,先后有两个人跑过来找自己,但是这并不妨碍杜恩按时上钟巡逻。

  不过,这前后的一系列事情,到底还是具备影响的。

  所以他在今天没有离开巡逻区块,只是随便找个地方,清空瘴毒,表现普普通通地修炼。

  以做等待。

  根据他对向涛之前行为的观察,若是对方真要行动起来,做出什么事情,那么肯定不会迟缓拖延。

  除非是途中出现意外情况,比如说发现赵金林已经死了。

  不过事实却是这位营主的精力,现在被牵制在新巡卫们聚众抱团的事情上,所以还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这名心腹已经被人打死。

  如此,在靠近中午的时候,余健来到杜恩这边。

  他没有丝毫顾忌,御器飞行,动静很大,直接便闯到征兆颇为明显,正在修炼之中的杜恩面前,打乱了这边正常的灵气流动。

  这显然是一种大忌!
  不过他并不以为意,就算这样子很冒犯很无礼很过界,很可能会打乱杜恩的行功,使其受到影响反噬,乃至于走火入魔。

  但,他就是这么做了!
  “杜恩!营主急召!跟我走吧!”

  余健没有跃下法器,格外居高临下,如此直接厉声开言,口吻严厉,且言辞修饰,仿佛是杜恩东窗事发一样,企图进一步干碍他。

  不过,杜恩根本没有专心修炼,只是摆个样子,所以完全没有受到影响,平稳地收功,平静地睁开眼睛。

  看着这双宁静的眸子,余健就气不打一处来。

  只是他现在需要按捺住情绪,因为向涛此次并非针对杜恩。

  “哼!你小子倒是不分敌我,这次居然没有掺和进去,啧!”

  说到这个事情,余健只觉得不悦不满。

  他在猜测到向涛可能要做出什么之后,于早晨时找上杜恩,是有着两重意图。

  一重自然是看看昨晚之事,有没有吓到杜恩,能不能让他就此老实低头。

  如果有,自然是可以提点他一下,让他别被卷进去。

  这可不是余健心肠好,而是他突破筑基后期的事情,不知怎么的,被赵金林那个混账给知道了。

  于是,只要他去后勤处买东西,那混账就会有意提价,这一年来已经被趁机敲诈了不少,偏偏拿对方没办法,搞得他现在不止境界还没突破,人也是变得相当拮据。

  虽然杜恩这边的确是“死有余辜”,但好歹灵石没有罪过,所以只要选择低头认错,老实当狗,就可以先让他继续活着。

  毕竟,要细水长流地压榨,才能回补自己的损失!
  尤其是赵金林在此前,曾经无意间透露出,杜恩的月钱是下品灵石。

  下品灵石好啊!

  虽然在营地这边没什么用,但出了营地外就不一样了,余健在边城那边也算有些人脉,能够一来一回,略打折扣地兑回来。

  所以,他在早上登门时有偷偷观察过,能确定杜恩没有使用灵石修炼的迹象,

  可惜的是,杜恩依旧“不知进退”,于是在当时,余健就进入第二重意图,用言行去刺激杜恩,想让他因此卷入新巡卫们的事情,接下来一块挨营主的收拾。

  可结果呢,这小子根本就不上钩,又或者是那帮废物败事有余,总之就是,搞得自己现在反而有些难堪。

  不过既然如此,倒是可以再退而求其次,回到第一重意图上面。

  毕竟经过刚刚犯忌直冲,他才可以基本确定,杜恩之前没有使用下品灵石,这一年多的量堆着,也是个不算小的数字。

  于是在这时,看着杜恩取出铁牛盾,御使着飞起,余健便又暗带贪婪地开口:“事到如今,我也跟你直接摊牌了!”

  “说说。”

  杜恩的本色发言,只会刺激到对方。

  余健顿时咬牙切齿:“想必透过昨晚的事情,你也清楚了吧,现在营地里的人还算多,短期里再死掉十个八个都没有什么问题,所以,你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护身符,不过,我倒是可以大发慈悲,给你一个最后的机会!”

  “……”

  杜恩不言,只看着他,大有你在说什么废话的意思。    要不是这家伙是向涛派来召人的,现在就让他在地下睡得安眠。

  “之前你的猖狂,不敬重我,这种种错事,只要你现在好好磕个头认个错,再在接下来低头当狗,老实摇尾,那么我还是可以放过你的。”

  余健没有发现杜恩平静下的想法,此刻虽然愈发恼怒,但话都说到这了,再改口好像只显得自己色厉内荏,便只能压着情绪,声音低沉地接续下去。

  “当然了,等我顺利突破到筑基后期,你也差不多压榨干净,到时候,就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余健心里面冷笑着,暗自补充道。

  “所以,我的错在哪里?”

  杜恩在这时,只有这种反问。

  “你……”

  余健下意识的,有些无话可说,不过随即便反应过来,更加恼怒,但却没有气急败坏,忍不住动手。

  “哼!行行行,还不知道死活是吧!不过没关系,我这人大度,可以先等着,等到今天晚上,而你在接下来,可要好好瞪大眼睛,看仔细,想明白!”

  他这含怒的话里,显得意有所指,然后不再多言,调头就飞走。

  这份满当的自信,仿佛是在预示着什么。

  杜恩没有波澜,只是御器跟随其后。

  两人很快便回归营地,途中也看到了其他人正在回归。

  不过,没有新巡卫,只有老巡卫。

  看他们那显得期待,笑得狰狞的微表情,估计是全都早有预料,或者是被提前通知过,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在发现杜恩这边时,还都有些诧异,没想到他这次居然没有掺和进去,没有被波及到。

  但也仅限于此,他们转眼便收回注意,期待满满地下落入阵,归于营地之中。

  那用来让飞舟泊停的空地处,此时没有飞舟降临,却围满了人。

  整个营地的所有人,总计二百零三个,除了一个赵金林之外,都先后回抵到达,纷纷聚集在此。

  整体可以分为三块两处。

  向涛等寥寥数人站在一块,心腹手下们簇拥着这营主,显出众星拱月的姿态。

  老巡卫们大体站在一块,彼此之间,存在有两人宽的距离,松松散散的不成团。

  新巡卫们扎堆站在一块,像是胆小无助的雏鸟在遇到天敌之后的表现似的,全都下意识地挤着缩着。

  以及,杜恩这边单独一处。

  他在回来之后,领路的余健直接跑去老巡卫们的那块。

  在这新巡卫与老巡卫之间的地带,他略有思索,选择停在这边。

  这个表现,令瞥到的向涛不由眉头微皱,心里下意识有些不喜。

  特立独行给谁看呢?

  虽然有想着把杜恩这边当做新人的典型,可这一切得自己来做主才行,怎么能让他自己自作主张表现?
  不过在现在,还是场中间的那另一人,另一处,更为惹人眼球注意。

  “营主!营主!我错了!我错了啊!您大发慈悲!饶过我吧!”

  罗梓此刻被直接扒光,由无形的枷锁囚着竖着,不雅地拉扯在离地数尺的空中,在阵法没有阻隔的太阳光暴晒下,完全没有早上去见杜恩时的神气。

  当众处刑!

  眼下的情形,一目了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