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崎伸手去打,被管家拦住。

  “少爷,丞相说了不允许任何人打开。”

  “本少爷也不行?”

  “少爷,您别为难小的。”

  高崎点头:“好。”

  管家送了一口气,松开当着他的手,然,他前一秒松开手,后一秒箱子就被打开了。

  明晃晃的金定子呈现在高崎的眼中。

  高崎一瞬间的怔愣,眸子眯起:“这么多金子?看来丞相府当真是要被抄了。”

  “少爷不能乱说。”

  “这些箱子装的都是金子?”

  管家皱着老脸微微点头。

  高崎拿了一定子,在手中掂量着,目光扫过一个一个大箱子,眼底冷意而起。

  管家看的那个紧张,生怕少了。

  心中刚这样想着,他就看到自家少爷开始往怀里揣了……

  “少爷,不能拿。”

  管家慌了。

  “这么多金子,本少爷拿点花怎么了?”高崎手上没停,转眼怀中踹的鼓囊囊的。

  “少爷真的不能拿,这些金子都是……”

  “逆子,你在干什么。”

  一声怒吼传来。

  高丞相被眼前的一幕惊的差点晕过去。

  高崎淡淡瞥了眼,丝毫不在意,继续往袖中塞着金块:“最近吃酒刚好没钱了,咱家这么金子现在我先继承一些。”

  “……”

  “逆子,混账……”

  高丞相怒骂小跑冲过去,撕扯住他的袖子:“将金子放下。”

  高崎往袖子上撇了眼,嘴角勾着吊儿郎当的笑:“爹,你不会这么扣吧。”

  “这些金子都将是充入国库的,少一块都是要掉脑袋的大罪。”

  “充入国库?”

  高崎转眸冷冷看向摆放齐全的箱子:“抄了多少人家的家当才凑齐的?”

  “你胡言乱语什么。”

  “难道不是?”

  高丞相气的发抖:“这些都是付丞捐赠给国库的。”

  “那个奢靡无度,挥金如土的付丞?”

  高丞相重重哼了声:“还不将银子拿出来。”

  高崎思索片刻非但没放下,反而淡定的又装了两块,气的高丞相一阵眩晕。

  “付丞为什么会捐给国库金子?”

  “他想当官。”

  “哦?买了个什么官?”

  “皇上刚刚下只能赐封他为永安侯。”高丞相将‘永安侯’三个字咬的极重。

  “永安侯?噗哈哈哈哈哈。”

  高崎呆滞片刻笑的肆意。

  高丞相怒瞪。

  “给金子就能换侯爵,真少见,如此大家还走什么官场啊,赚钱就行了,爬的位置高。”高崎乐不可支。

  “你给我闭嘴。”

  “哎呀,真好笑,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果真不假。”高崎说完转身就要走。

  高丞相眼疾手快扯住:“你去哪儿?”

  “去赚钱啊,说不定我也能买个爵爷当当。”

  “把金子放下。”

  高崎啧了声,退后两步,不情愿的将袖中的金子一股脑的抖了出来:“真抠。”

  高丞相见此这才松开:“滚吧。”

  高崎也不在意,耸耸肩又出了丞相府。

  “来人,准备车马,将金子送往皇宫。”

  “是。”

  高丞相抬手将凌乱的金块摆放好,可怎么摆结果都少了四块……

  “哎呀,老爷,刚刚少爷怀中揣的也有。”管家一拍脑门才响起来。

  “什么?”

  高丞相瞪圆了眼,抬脚朝着管家腿上踢:“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去把那孽障找回来。”

  “是是……”

  管家连忙往外跑,刚跑到门口迎头就看到了那张好看的脸:“少爷您回来了,快把金子拿出来。”

  “什么金子。”

  高崎懒散的迈进门。

  管家都愣了:“少……少爷……”

  高丞相气还没压下,转头就看到孽障优哉游哉的又回来了:“孽障钱呢。”

  “钱钱钱,你一个丞相天天挂在嘴边是有多穷。”高崎掏着耳朵。

  “少废话,快拿出来。”高丞相也不顾忌什么姿态,抬脚就上去扯高崎,往他怀中掏,愤怒的脸上猛的一怔:“金子呢。”

  高崎仰着脖子,略带嫌弃的将高丞相一把扯开,理了理衣服:“这么多金子都在这你看不到?”

  “逆子,逆子。”高丞相气的恨不得拿把刀去杀了他。

  “老爷,别生气,别生气。”管家上去搀扶住,扭头又劝了起来:“少爷,这些金子都是要充入国库的,少一点,都是大罪,少爷还是将金子拿出来吧。”

  高崎两手一摊:“没有。”

  “你……咳咳咳……逆子,早知道你是这样,还不如当年就掐死你……”高丞相捂着胸口。

  高崎面不改色,走了几步坐在放满金子的箱子上:“听说爹派了很多护卫去监视斩家和顾家。”

  高丞相神色猛然变了。

  “这几日派去的人似乎都没有回来吧。”高崎又道。

  高丞相目瞪欲裂:“你做了什么?”

  “冤枉啊,你手下的那些人,我可调动不了,只不过前两日看了一场血腥的好戏,啧啧,二十多护卫,转眼死无全尸,爹,你是没看到,你及其信任的那个张什么来着……肠子都被人刨出来了。”高崎坐在箱子上,胳膊肘子放在腿上,手掌托着下巴绘声绘色的描述。

  高丞相一张脸惨白无比,忍着想吐的冲动:“是谁,是谁动的手。”

  “嗯……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知道爹让人去监视斩家和顾家做什么?”高崎俊朗的笑着。

  高丞相死死盯着他。

  见对方不语,高崎笑意加深:“爹不想说,那我来猜猜把,爹想找个机会将顾老带走吧,将来出了事好用顾老来要挟叶千宁,对不对。”

  高丞相不可否认,他想要的不只是顾老,还有斩家。

  “不过,可惜啊,你想要的结果注定会落空,到时候连带整个丞相府都烟消云散。”

  “到底是谁出的手?”

  “啧啧,爹,你这个人太自负了,不管是谁做的,你派人监视的事早就天下皆知了,桑姝和许宏文的下场已经很惨了,你说下一个会不会是咱们丞相府。”高崎始终挂真若有似无的笑。

  高丞相目光和高崎交汇的那一瞬,浑身打起冷战。

  ‘哒哒哒’

  大门口一阵车马停下来,为首的是名太监。

  太监迈着碎步上前,后方跟着一些锦衣卫。    “丞相大人。”

  高丞相冷冷瞪一眼高崎,转头看向太监。

  “丞相,奉皇上旨意,将两千万两黄金纳入国库。”

  “恩。”

  高丞相点头,回头再次看像高崎:“逆子,还不拿出来。”

  高崎站起身,摊摊手,抬脚朝门外走。

  高丞相滔天的怒火,又无可奈何:“逆子,你想看着丞相府满府人都去死吗。”

  “这话,你应该问一问你自己。”

  高崎头也没回,眼底冷意一片,直径走出府。

  高丞相紧紧握着拳头,他始终想不明白自己疼爱的儿子,怎会长成这般,怎会成了这幅德行。

  “老爷。”

  管家眼神请示,皇家入库清点不够是大罪。

  “去让人去库房取银子填补上,莫要让人发现端倪。”

  “是。”

  高丞相甩袖离去。

  几个时辰的时间京城不少人都知道了付丞捐献了两千万两金子,被皇上封了永安侯还赏赐了府邸。

  侯爵啊。

  一个百姓突然成了侯爵,任谁都惊讶到无法言语。

  同时两千万两黄金也让人哑然。

  那么多黄金就是几十辈子也积攒不来那么多钱财,疑惑的同时,不少人第一时间去查付丞。

  付丞的家有黄金矿的消息在权贵之间彻底传开。

  挖了几代的金子恐怕远远不止两千万两,若是和这位打好关系好处还能少?

  付丞接到圣旨的时候也蒙了一阵,侯爵,想不到他混了十多年江湖,一下成了侯爵,有钱真好啊。

  但想到两千万的金子,他还是挺肉疼的。

  付丞第一时间给叶千宁传了消息。

  叶千宁此时正在顾家老宅,给顾老针灸。

  最近几日顾老的气色比起前几日好了很多,之前给顾老送过来的药物,虽珍贵,但没看诊把脉还是有些不对症。

  自然上一次回来摸清老爷子的身体状况,叶千宁特意研制了特效的药物搭配针灸来治疗。

  以前顾老昏昏沉沉的,眼下睁开的眸子有了点神。

  戴氏和斩夫人坐在屏风外零零散散聊着什么,自从知道叶千宁的身世和几家都有关系之后,戴氏和斩家的关系也亲密起来。

  斩毅这些年时不时的就往顾家跑,两家比起沾亲带故的人更加好。

  完全当成了自家人,这一点在外人看来始终不得其解。

  墩墩趁着叶千宁从空间取药的空隙,钻了出来,叶千宁也没空管他,将药丸碾碎混合着空间灵泉给顾老服下。

  顾老仿佛知道一般,勺子放在嘴边他知道自己张嘴。

  几番下来,汤药没洒多少,大部分入了口。

  叶千宁又拿出银针封住了他胳膊上的穴位,心中不免欣喜,顾老的状态已经好很多了,坚持半载有很大可能能够清醒。

  墩墩看了几眼,绕过屏风,扒着屏风豆大的眼睛朝外看去。

  滴溜溜的眼睛看什么都很惊讶。

  “夫人,你看那是什么?”

  戴氏身边的丫鬟突然惊呼一声。

  斩夫人和戴氏齐齐回头去看,并未看到,只是透过薄薄的屏风看到一个隐约的身影。

  很小一团。

  “夫人,我去把它抓出来。”丫鬟抬步。

  戴氏制止:“不用,应该是宁宁养的小宠物。”

  “夫人,刚刚小姐来的时候并没带什么,而且那小东西长得好奇怪……”丫鬟形容不出来,目光盯着那方。

  墩墩很怕人,但听到长得奇怪,伸手挠了挠耳朵,小脑袋再次探出头。

  这下斩夫人和戴氏看清了,小小的白白的,看起来甚是可爱。

  “这是……”斩夫人从未见过。

  丫鬟见此就要上前去抱。

  ‘嗤嗤’墩墩警戒龇牙。

  丫鬟惊呼一声连连后退,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怎么也没想到看起软糯无害的小东西,一张嘴长长的獠牙那么吓人。

  斩夫人和戴氏也惊了一下。

  戴氏反应过来,朝着屏风看一眼,回头有些斥责:“小声一些,别打扰到小姐施针。”

  丫鬟立马捂住嘴巴。

  墩墩小身板缩在屏风旁,爪子扒着屏风就露出半个脑袋和一直眼睛,小心翼翼的偷瞄。

  “……”

  戴氏没忍住轻笑一声。

  斩夫人看着也觉得好玩。

  墩墩似依旧有些不满嗤嗤发出不满的警告。

  “墩墩。”

  叶千宁唤了声。

  墩墩立马收起獠牙,转身回到叶千宁脚边。

  叶千宁将顾老身上的银针取下来,消毒之后放在盒子里,收入空间。

  给顾老盖好被子,这才起身。

  墩墩紧紧贴着她的小腿,活像个腿部挂件。

  “一会看不住就乱跑。”叶千宁低头揉了揉她的脑袋。

  墩墩讨好的蹭起她的腿。

  叶千宁知道他意思,也没将她收到空间,抬脚来到屏风外。

  “宁宁,你太爷爷如何?”戴氏问。

  “身体在慢慢回复,今后每隔七日都要施针。”

  “我看这几日爹的精神也好了很多,每次都能盯着人看很久,也不知道是不是认得人了。”

  “现在应认不得,等过些时候没准能缓过来。”

  戴氏闻言欣喜不已。

  “你爷爷时常吹嘘他的医术怎么厉害,我就知道他天天就是吹。”斩夫人笑道。

  “爷爷也很厉害,太爷爷这种状况若是放在其他大夫手中,结果不好。”

  斩毅喜欢研究疑难杂症,按照当下所知道的药材,他给顾老使用的都是顶尖的,所以才能吊着他性命。

  “我看他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也就奶奶才这么说,爷爷在奶奶面前可一点都反驳。”叶千宁笑道。

  斩夫人闻言也掩着嘴笑了起来。

  “宁宁,这是你养的宠物?”戴氏目光再次聚集在墩墩身上。

  墩墩害怕的缩了缩身板。

  “恩,是从海岛上带出来的,比较怕人。”

  “长得真可爱,我还是第一次见。”戴氏也是闯南走北见识广阔之人,从未见过这种动物。

  “它叫墩墩。”叶千宁将墩墩拎起来,放在桌子上。

  墩墩社恐,突然被放在桌子上脑袋垂的像个豆芽。

  “真可爱。”

  斩夫人想摸,又想到刚刚他的獠牙,抬起的手又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