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垵县,池家。

  
   这几日池家的下人们都知自家老爷很关注自家门前有没有驿站的人来送信,每日一早起来都得派人去驿站那边问问,更是叮嘱守门的下人记得时时关注。

  
   若有他的信件,特别是夫人或是小姐寄回来的,不论何时,都得第一时间送来给他。

  
   主人家重视的态度自然也引得下人们越发看中起来,生怕耽搁了主家什么重要的事,一直等着那封还未到来的信件。

  
   其实有些机灵的已经大致猜出老爷究竟在等什么消息,他们心底也有所期待。

  
   毕竟身为池府下人,只有池家越好,他们才能跟着沾光,若是池家下一代真能再出个童生秀才什么的,他们这份差事至少还能再做上个几十年无虑。

  
   对于下人们而言,他们最关心的也只有这些,其他的都不是他们这有限眼界所能看见的。

  
   这日,池秀才一大早照例起来吩咐人去驿站走一遭,不出意外地得到还未有他们家信件送来的答复,他略微失望过后,便习以为常地换上一身耐脏的衣物,出门去地里巡视秋收情况。

  
   池家的地分两部分,一部分被出租给了佃户,靠收取租金获益,这所谓的租金就是佃户一年种植所得的部分抽成。

  
   一般地主都是要抽成四成租金,有那要价高的还能收到五成,再加上朝廷规定赋税三成,最终落到佃户手里的收获不足三成。

  
   等同于他们勤勤恳恳劳碌一整年,也只勉强够一家温饱,这还是在收成不错的情况下,若是不幸遇上了那收成不好的年份,饿肚子就是注定的。

  
   与其他家对比起来,池家算是相当好的主家,他们佃租田地出去只收三成半的租金,在他们家底下的佃户,一般都能比别家佃户要稍微富裕一点。

  
   所以池家的田一直都有佃户抢着要租,可谓是供不应求。

  
   除了这部分佃租出去的田地,池家另一部分的田,特别是那些挂在池秀才名下无需缴税的田,都是由池家自己雇佣长工去种植的。

  
   这部分是特别需要主人家去管理的田,佃租出去的田池秀才只需要确认每年收上来的租金无误即可,自家雇人种的田却是需要时刻看管,以免旁人偷懒没把田地侍弄好,或是秋收不卖力耽搁了收获等。

  
   所以这段时间池秀才还挺忙的,好在家中还有小部分佃租了池家田地的族人会帮忙看顾着些,倒也能够忙活得过来。

  
   已经接近午时,池秀才还带着一顶斗笠站在田野间,监管着长工们赶紧干活抢收粮食,由于需要收获的地比较多,怕人手不足忙不过来,所以他还雇佣了些短工一起来干活。

  
   人多力量大,大片大片的金色稻穗已经被收割下来,成捆绑在一起,堆放在旁边空地上,等着全部收割完后就一起运去晒谷场里打出稻谷粒,然后晒干储存起来。

  
   这些晒干的粮食最后会被制成细粮,一部分送入池府,当做一家人的口粮,余下的运往府城,送入粮店里售卖。

  
   今后等码头那边的吃食店开起来,这些粮食可能还会分一部分送过去制成吃食售卖。

  
   而打细粮留下的米糠则统一作为猪饲料运去喂猪跟鸡鸭鹅,池家在本家村里还留有个大院落,地方大,又长期没人住,未免浪费,就被许氏干脆当成自家的小型农场,用来饲养些肉禽供自家食用,并雇了个族里手脚勤快爱干净的婆子帮忙照顾。

  
   池家饭桌上的肉类也主要来源于此,基本上自家的蔬菜肉蛋都是自给自足。

  
   “老爷,老爷!”

   “有……有您的信,老爷!”

   ……

  
   远远地,有一小厮打扮的人手里捏着两封信件,气喘吁吁又满脸兴奋地跑过来,一路踩着满地泥土来到池秀才面前。

  
   “快把信给我。”

  
   早已听清他话的池秀才半句废话都没有,一把抢过信件,将其中一封明显是他爱妻字体的信打开,颤抖着双手,逐字逐句仔细阅读上面的内容。

  
   旁边的小厮看着这一幕,大气也不敢喘,生怕声音大了就会影响自家老爷看信。

  
   过了会儿,池秀才突然仰头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畅快淋漓的喜悦与激动。

  
   “哈哈哈哈……我儿得中府试第三,大喜,大喜啊!”

  
   听闻这话,那小厮先是一愣,随即立马紧跟着高兴起来,并不断祝贺自家老爷:“恭喜老爷,贺喜老爷,小姐高中府试第三,今后得中秀才指日可待啊!”

  
   如果还了往常,池秀才必定不会让下人那么张狂,女儿院试还未考,能不能中还是未知数,现在就期待起来还为时过早,但他今日实在高兴,便不与追究下人的恭维话,还大喜地赏了对方半两碎银,直喜得那小厮更是笑得见牙不见眼的。

  
   不仅小厮得了赏,就连来池家做工的长短工今日饭食里都多了肉,那些佃户也家家户户都被送了几颗红鸡蛋。

  
   大家本来还一头雾水,不知主家遇上了什么大喜事,居然这么高兴,一问,方知原来是池家小姐考中府试第三,得了个童生之名。

  
   这可了不得。

  
   要知道,一位童生在乡下地位是相当高的,在那些农户们眼里,这可已经是能开私塾教书育人,受人尊敬的夫子了,是许多读书人的老师!

  
   没想到池家小姐年纪轻轻竟是能考中童生,这确实厉害,也难怪主家老爷那么高兴。

  
   虽说这事跟他们关系不大,但得了好东西的大家依旧不住地对主家小姐称口交赞,池梨都在他们嘴里被夸成了天仙一样的人物了,且但凡有谁敢说她一句不好,那势必得被这些人群起而攻之。

  
   这其中有拿人手短的原因在,也有因为这些佃户或是长短工,其实有部分就是出自池氏一族。

  
   严格来说池梨与他们算是一家人的,那自家人自然维护自家人。

  
   这时代对宗族是很看重的,池秀才一家富裕了,也没忘了宗族,对自家族人都是能帮就帮,所以族里人很多都受过他们的恩惠,心中感念,自然也会越发向着池家。

  
   人逢喜事精神爽,这就是池秀才最近的状态。

  
   在这种状态下,他甚至感觉忙碌的秋收都顺利了许多,等所有粮食都收获入仓,他虽然很想第一时间赶去府城与妻女团聚,奈何他是一位夫子。

  
   秋收过后,不仅池秀才不再那么忙碌,那些学子们也都纷纷空闲下来,又回到私塾里读书。

  
   这些学子与刚开蒙的孩童不同,他们是要考科举的,仅靠私塾里的两位老童生教导不了他们,所以为了不耽搁学生学业,池秀才只能留在家里继续教书。

  
   府城那边,池梨则不打算回家。

  
   她爹娘早已给她规划好了,若是府试能过,不论考中了第几名,都干脆留在府城里继续读书,直到院试到来,考完了院试再回去。

  
   池梨的院试能不能过家里并不强求,毕竟她哪怕在家里读了多年书,但正式以科举为目的去进学也才不过这短短数月时间,要想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赶超那些从一开始就奔着科举去的学子们,还是有些困难的。

  
   所以池秀才给女儿的计划是让她这次先下场试炼一下,一方面是能够体验下考场氛围,心底有个底,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能够帮助女儿摸底,测试自己的学识程度,今后才好有针对性地根据她的问题给她弥补上来。

  
   池秀才给女儿定下的真正目标是下一届的院试,也就是在一年多后的那一场。

  
   院试三年两场,这一场没过,下一场就得等上个一年多,这段时间正好足够池梨再好好学习学习,待累积足够之后一举冲刺秀才功名。

  
   这样把握也会更大一点。

  
   当然,科举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池秀才也有想过女儿考试失败的场景,也没什么太大问题,一两次不过,那就继续考嘛。

  
   他家梨儿还年轻得很,耗得起。

  
   池梨可不是她爹对她已经没信心到开始设想她未来需要考几次院试才能中秀才,她自己是很想直接就在这次考中的。

  
   毕竟能一次过的考试,谁还想考第二次?

  
   所以为了这个目标,池梨只是在放榜前略微松快一点之后,便又立马拿出头悬梁锥刺股的精神,每日卷不离手,除了日常最基本的生理需求之外,其他时间都用在读书上。

  
   好在她还记得自己现在是个人类,不像神仙那样即使不睡觉也能天天精神百倍,所以每天都是保证自己睡够了四个时辰,以最精神饱满的状态去读书。

  
   为了更好的规划时间,池梨还学着现代的学生那样,给自己做了个时间规划表,什么时辰规定好要干什么事,并必须完成多少量的功课,每日按时按量地完成,基本上完成的功课都是有多没有少的。

  
   被池梨这种疯狂内卷的架势惊到,本也有意参加此次院试的薛章鸣拖着条断腿,不自觉地也跟着疯狂用功起来。

  
   不是说他日常不用功,只是这段时间格外用功而已,甚至还压榨了自己部分睡眠时间。

  
   也亏得两人相处久了,池梨想着不能白嫖人家,便找个时间给他送了个平安扣,嘴上还一起送上祝福,保佑对方平安,早日康复。

  
   在某种玄之又玄的运势力量影响下,这么压榨精力学习的薛章鸣不仅没有感觉身体有太大不适,且他的腿上也在稳定恢复,看情况是有望赶在院试之前好起来的,这不禁让他内心松了口气。

  
   别看他嘴上一直嚷嚷着还要继续参加院试,但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若是最后院试时间到了,他的腿伤未好,拖着条瘸腿的人是不被允许参加科举的。

  
   那他这届院试势必又要失败,还是未战而败,这怎能让人甘心?

  
   这么久过去,薛章鸣的儿子儿媳早就接到消息回来了,池梨去薛家读书的时候与人家打过照面。

  
   薛章鸣的儿子与他长得一点不像,也不大像是个南方人,高高壮壮的,面容略有些憨厚,他儿媳妇倒是颇有些精明样,不过日常也是个勤快人,回家后立马将家里里里外外都料理得井井有条,不仅薛章鸣明显状态好很多,连两个小孩都被收拾得干干净净,见人时也不再那么畏缩胆小。

  
   夫妻俩对池梨这个每天带着两位小陪读上门读书的富家小姐没什么感想,只当世交平辈处着。

  
   早在回来第一日,他们就被父亲交代了池梨的存在,也知道池梨是父亲好友的女儿,被暂时托付在他家读书,来的时间也只有每日上午,并不会过多打扰他们一家人。

  
   说起来夫妻俩还得感谢池家,若非他们在自家遇上困难时伸出援手相助,他们少不得得好生焦头烂额一番,所以一惯孝顺的薛毅对池家很是感激,对池梨也颇有种对待恩人女儿的态度。    
   薛毅就是薛章鸣儿子的名字。

  
   由于妻子死的早,薛章鸣后面又没再续弦,所以他只得薛毅一个儿子,孙辈倒是有俩,一男一女,都挺乖巧的。

  
   池梨与薛家孙辈相处得挺好,现在两个小家伙见着了她都会甜甜地喊声姐姐,其中那个小女孩还很喜欢找赵晓玩,并会在赵晓识字过程中偶尔教教她。

  
   薛家两个孩子基本是薛章鸣在带,毕竟他儿子儿媳忙着家里生计,实在没空带孩子,所以他这位家中“闲人”自然就结过了这个活计。

  
   两个孩子跟在饱读诗书的祖父身边,自然小小年纪就被开了蒙,这会儿大些的哥哥已经开始学习第一本四书,妹妹也基本上认完了字。

  
   本来妹妹学到这里就差不多了,反正按以前的思想,女孩子也不需要读太多书,但后面看着池梨,薛章鸣又慢慢改变了些想法。

  
   等后来某一天,池梨无意间路过瞥见时,就发现妹妹也在跟着一起学习起了四书五经。

  
   这一届院试时间在十二月中旬。

  
   于南方而言,这个时间也是颇为寒冷的,甚至偶尔还会下层薄雪,等到考试那日,势必得做好保暖措施才行,不然很容易在考场里被冻出个好歹来。

  
   才刚十二月初,池秀才就从家中赶到了府城。

  
   谢天谢地,他的学生里有两个也要考院试,另外那些在被布置了大量功课后,便被提前放了年假。

  
   所以池秀才才能空出时间跑来陪女儿考试。

  
   今年过年就在一月初,等同于院试一考完,就差不多快过年了,所以这个时间段放年假虽说早了点,但也不算太离谱。

  
   那两位要参加院试的人其中一个池梨比较熟,他就是当初与她一起参加府试的同窗,寿子奇,他中了府试第四十九名,吊在末尾处,但也是过了。

  
   之前一起考试的何原航则落了榜,但其名字出现在副榜上,说明他学识其实还算可以,只是今年差了点意思,只能再累积累积,等明年再战。

  
   另一位学生叫宁朱轩,他则是前年过的府试,但由于其家中太贫穷,一时拿不出参加院试所需的银两,加之他对自己的学识没信心,想着要再多累积两年再继续参加院试,所以拖到现在才来。

  
   池梨有听她爹私底下对这两位学生的评价。

  
   “寿子奇基础稳固,但见识不足,能过府试已是幸事,要过院试还差了点火候,宁朱轩才思敏捷,是个读书的好苗子,本身也足够努力,之前又做足了准备,本场院试有八成把握可过。”

  
   “那我呢,爹爹?”

  
   池梨当时还对她爹对自己的评价挺感兴趣。

  
   结果只听到一句:“不好说。”

  
   池梨:“为何?”

  
   “因为爹对你拿捏不准,你学识基础同样扎实,特别是记性好,学什么都快,才华与见识也在你薛世伯的教导下有所增长,只是发挥还不够稳定,有时好有时差,所以爹不敢妄下定论。”

  
   池秀才对女儿是相当坦诚的,也不怕打击孩子自信心,都是说什么就说什么。

  
   而池梨也是听明白了,原来她爹这意思是说她比较吃状态,能不能考得好全看临场发挥,要是发挥得好自然成绩好,也许院试还有那么些可能能过,发挥得差那么就没戏了。

  
   会造成这种原因根本出在池梨实际接触科举考试这种读书模式时间太短的情况下,她对此不够熟悉,所以不管是日常做题,还是考试时,都有些掌控不好那个度,不知道该如何正确发挥才能更好地展现自身优势。

  
   要克服它只能靠时间慢慢去累积,等池梨自身在日积月累的学习中熟悉了这种考试模式后,自然会改善许多。

  
   但池梨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另外,还有个池秀才没有道出口的问题。

  
   他怕自家女儿再遇上那种会打压女学子的主考官。

  
   是的,虽说自身只是个小小秀才,但在多年累积下来的人脉帮助下,池秀才还是打听到了女儿府试时那位主考官的偏好,知道他是朝廷中反对女子科举派的人。

  
   若非女儿好运,遇上的副考官是女帝死忠,这回府试能不能上榜还是两说。

  
   但难道这次运气好了,下回女儿的运气也能这么好吗?
  
   池秀才对此不报希望,可他又不敢直白地说出来,生怕打击到孩子,只能自己在心底憋着,搞到晚上睡觉都不安生,惹得妻子追问了好几回,他都咬紧牙关没说。

  
   池梨反而没去想到这点。

  
   毕竟说句实话,她这个人缺什么都不会缺运气,也就从不会往自己会不走运这种事上想。

  
   今日池梨难得没有在疯狂读书,而是给自己放了一个时辰的假,与张大宝约着要出门去书店买最新一期的小册子。

  
   值得一提的是,张大宝也考过了府试。

  
   她是府试三十六,在中间位置。

  
   对于这个结果张大宝自己还挺满意的,不过在池梨问道她还要不要继续考这届院试时,她却摇头道:“不了,我对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是清楚的,府试能过已经是拼尽了全力,要再参加院试就有些力所不及了,所以我打算再多读几年书,准备充足了再去考院试。”

  
   反正于她而言,现在有这个童生之名已经远胜过她那些读书多年却连个县试都没过的庶兄们许多,就连她爹,在得知她考过府试之后,看她的目光都不同了。

  
   张大宝意识到自己人生已然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所以为了更好地掌控自身命运,她未来所走的每一步都必须更加稳扎稳打,绝不能出错。

  
   知道张大宝有自己的想法,池梨也没多劝,只笑道:“那伱等我考完院试,再来与你说说考试心得。”

  
   “好呀好呀,届时你可得跟我好好说说,说不完不准回家。”张大宝顺着池梨的话与她说笑起来,两个姑娘嘻嘻哈哈的笑声引来了路人的侧目。

  
   池梨能出来的时间不多,她在去书店买完书,又顺路去她娘爱吃的那家果脯铺子买完果脯后就回了家。

  
   将果脯给许氏送去,母女俩见了面还顺便聊了聊家里新开两个铺子的营生。

  
   码头那家小铺子不出池梨意料的,被开成了一家吃食铺子,主要售卖些饭食,有粥有饭还有菜,都是大锅熬煮或是炒制出来的,又香又管饱,价格也便宜,基本上两三文钱就能吃个肚饱,奢侈点的多加些肉菜,也不会超过五六文钱,很得那些搬货工人们的喜爱。

  
   这种生意完全就是走量的,全靠薄利多销赚钱。

  
   好在不管是米粮,还是肉蛋蔬菜,都能由池家自行提供,所以成本价被压到最低,赚头还是有的。

  
   许氏计划这间铺子可以在两到三年内回本。

  
   另一间铺子要经营什么,倒是着实让许氏苦恼了好一阵子,那铺子要拿来做客栈酒楼都太小了,当茶楼倒是勉强还行,但府城这边茶楼挺多,他们这新来的,要想挤进去跟人抢生意太难了。

  
   如果要做其它生意她又没个头绪,主要是池家根基也就这么点,不像其他人家,都有些个什么秘方啊什么的,所以就算想做别的生意也很难。

  
   胭脂水粉不会做,酿酒染布不懂得。

  
   最后还是池梨给出了建议。

  
   卖糖。

  
   池梨也是在了解之后才得知,南淮府这边盛产甘蔗,有甘蔗意味着什么?
  
   糖啊!

  
   在古代,糖可是个奢侈品,也是相当受人欢迎的东西,只要你能做出糖,基本上生意就不会差,且糖这东西耐放,售卖时间拉长点也无碍。

  
   而甘蔗制糖工艺也相当简单,不过就是用甘蔗榨出汤汁再熬煮成块即可,如此所得的糖块就是大家最常见的红糖,同时红糖在古代还算是一种药品与补品,哪家妇人要怀孕生产,或是调理月事,都少不了吃红糖补身子。

  
   所以基本上只要她家能种出甘蔗,就不愁销路。

  
   现在唯一的问题是,她家地里种的都是粮食,要怎么再弄片土地拿来专门种甘蔗。

  
   拿本来在产粮的地去种甘蔗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不说官府不允许,他们家也不愿意。

  
   所以要想种甘蔗,最好的办法还是去承包个小山头,或者买块适合种甘蔗的荒地自己请人开荒。

  
   但问题又来了。

  
   这么做一来成本有点大,家里现在刚买完两个铺子有点缺钱,二来种植甘蔗也需要时间成本,在等甘蔗成熟的这段时间里,总不能将那个铺子一直空着吧?
  
   池梨还在为此烦恼中,没想到她娘已经拿出了解决办法。

  
   甘蔗制糖暂时行不通,但还有麦芽制糖啊。

  
   发麦芽不难,也费不了多少时间,熬煮麦芽糖也挺简单,家里随便花点钱买几亩中等田专门用来发麦芽即可满足店里的糖量需求。

  
   另外糖还能做出各种花样来,哪怕同样的原料,换个样式再加点别的配料就可以说成是不一样的糖。

  例如芝麻糖,花生糖什么的。

  不过这些可以等以后再慢慢完善,不急于一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