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不需要池梨等人去费心寻找,作为官府的眼中钉肉中刺,那伙贼匪的老巢其实早就被官府给调查出来了。
即便每次官府派人前去剿灭未果之后,那伙人都会换个地方藏起来,甚至藏得更加隐蔽,但小镇周边区域就这么大,再怎么藏,也离不开这个范围,所以只要多派人手去暗地里逐一排查,还是能够找到贼匪踪迹,进而找到他们的老巢。
如今万事俱备,只等一个合适时机攻入贼匪腹地,将那群作恶多端之人全部捉拿归案。
“若是活抓不成也没事,拿来敌人首级,照样能领赏。”
为了动员大家的士气,此县镇的县令大人亲自出面,为官府衙役们与池梨这等外请而来的江湖侠士们做讲话。
他是个干实事的人,言谈间也没什么废话,话语中心只有两点,一是要求大家尽量将贼匪全部剿灭干净,以免对方死灰复燃,今后又来祸害百姓,二是以重赏激励大家,表明态度,只要他们干得好,什么功劳就领什么赏,官府绝不亏待。
衙役那边似乎有别的类似于战功一样的奖励,所以哪怕是为了自己的前程,他们也会拼了命地与贼匪搏斗。
池梨等江湖侠士们就简单多了。
直接用人头算赏金,一个普通贼匪十两银子,一个贼匪管事五十两银子,若能抓到贼匪头子,那直接重赏三千两!
听到这个数目,连站在池梨旁边的周乐儿三人也目光火热起来。
他们也很坦然地没有掩饰自己对这份赏金的动心,哪怕不差钱,可也难得遇上这么好的赚钱机会,不赚白不赚啊。
此时三人都很庆幸他们为了池梨而特意留下来,甚至还主动参与了这场剿匪行动,若非如此,哪儿能遇上这种好事,想到这些都是池梨带给他们的,大家看着池梨的目光又都纷纷带上感激。
池梨也不知这三人在想什么,脸色变来变去的,最后居然都感激地看着她,看的她都不禁反思自己是在什么时候帮过他们吗?
可想来想去也没有,便作罢。
“可能是认为你带他们得到这个赚钱机会,所以才感谢你的吧。”还是身为旁观者的小梨看得更通透。
“这有什么好谢的?”池梨并不认为自己在其中有发挥什么作用,她不居功,只实事求是道:“他们愿意留下观察事情后续发展是他们好心且负责任,听到官府要去剿匪想跟着去,那是人家有一腔行侠仗义之心,其中固然有我的一点影响,应当也不大,说到底,这一切都是他们自己选择的结果。”
“那这算好人有好报吗?”小梨问。
“是不是好报还得看剿匪成不成功。”若是失败,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秉着既然己方占据信息优势,那就该将此优势发挥到最大化,所以作为剿匪主导人的县令大人将进攻时间设立在夜幕降临,人睡得最沉之时。
这个时间点,即便贼匪会留人放哨,大多数也都睡着了,他们若是突然进攻,打对方一个出其不意,贼匪们自然会陷入短暂混乱,而这段时间,就是官府方全面强攻的好时机。
“县令大人,我们可以先行一步,过去将放哨的那些贼匪放倒。”在县令大人说出自己的进攻部署时,池梨主动提议道。
既然要偷袭,那干脆偷袭到底吧。
池梨自己先不提,另外三人的武功也是不错的,其中周乐儿与周悦儿姐妹均是二流高手,但据姐妹俩所言,她们修习了一种可互相配合增大威力的功法,若是姐妹俩一齐合力,实力可达到一流高手水准。
而左正安本身就是位一流高手,池梨后来还挺那姐妹俩说,这人在江湖正道上还有个出名的名号,叫什么左玉公子什么的。
其中的‘玉’既有表明其容貌俊秀玉润之意,也有表明其为人品质如玉般无暇。
池梨的建议最后被县令大人采纳,经商议,她,左正安一人组,周家姐妹俩人一组,三组兵分三路,呈包围之势进攻,一路上瞧见有放哨的贼匪,就通通将其撂倒,能活捉就活捉,活捉不了就地斩杀也行。
府衙的衙役们会隔着段距离跟在他们后头,只等前方所有放哨的一被清理完,他们就立马冲进去,全力进攻,剿灭贼匪。
计划定好,只等时机降临。
在等待期间,官府也没有放松对已经被抓捕那二人,与当铺掌柜跟在当铺里做活的所有人的看管。
虽说他们抓人速度很快,但也没法确定当铺掌柜有没有在被抓之前将消息传递出去,所以官府这边也要防着贼匪那边派人前来劫牢营救。
当然,此等穷凶极恶者,也有可能直接杀人灭口,这些人可是官府重要的人证,自然是不允许被随便弄死。
好在可能真是他们抓人速度太快了,对方没来得及把消息传递出去,那贼匪首领也不会时时关注手下的动向,以至于到现在都还没发现自己作恶行为败露,还被人抓了个证据确凿,如今就等着将他捉拿归案呢。
是夜,隐蔽的树林间有一道如鬼魅般飘忽的身影一闪而过。
她如灵巧的猫儿一样,悄无声息地出现,又悄无声息地消失,每回的短暂闪现,地上都会留下一个躺着不省人事的身影。
后续追来的人一个个地将这些被放倒的人抓住,习惯性地试探鼻息,果然还活着,立马召集身后的人拿来麻绳,将倒下的人捆住,防止其醒后挣扎,旁边还有一位站着的文书官模样的人抬手在本子上记了一笔。
若有人凑近去看,就能瞧见那上头写了好些个名字,其中有个人名底下,已经快凑满两个正字。
又放倒一个放哨的,池梨不仅将其打晕,还点了这人穴道,即便他半途醒了,也无法动弹无法发声,只能等着后面的队伍赶过来将其抓住。
在接连放倒了十几个放哨的之后,就连池梨都不得不感叹,这伙贼匪也太过小心谨慎了些,居然只是放哨,就安排了这么老些人。
她这边还只是一部份,另外两边铁定还有不少人。
也不知道他们顺不顺利?
此念头刚起,池梨就看见漆黑天际突然划过一道亮光,紧接着一朵漂亮耀眼的烟花绽放开来。
她心下一突,暗道不好,再不管一路上还有没有放哨的存在,直接施展轻功全速赶路,直击贼匪腹地。
目标很明确,她要趁着贼匪头子看见信号还没来得及跑路之前,把他抓住。
刚刚的烟花信号明显不是他们这边放的,所以其只能是察觉到异常的贼匪所放。
信号一亮,表明有敌人入侵,池梨他们再这样悄无声息地潜伏进去已经没有意义,干脆直接正面杀上门去。
显然,其他人也是这么想的。
顿时,所有队伍都不隐藏踪迹了,他们大摇大摆地现身,燃起火把,口中喊着剿匪口号,直冲上山,这架势,居然已经将整座贼窝山头都给包围了,而贼匪们甚至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时候上来的。
“废物!一群废物!”
正如官府方所料,他们转暗为明,虽说失去了隐匿优势,但也一下子震慑住了那群贼匪们。
贼匪头子半夜被惊醒,得知自家老巢居然已经被围了之后,气到直接拿刀砍了那跑来报信的家伙,吓得周围众人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喘,生怕触了老大的眉头。
然而事已至此,他们能做的也只有两件事。
要么迎战,将官府兵打退,要么逃跑,等躲过了这场灾祸再说。
“大哥,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一位明显是贼匪头子亲信的人顶着压力站出来,满脸紧张地问。
“还能怎么办?”贼匪头子阴冷的眼里满是杀意,他举起染血的刀,怒喝道:“那县令小儿欺人太甚,我们不过想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他却屡屡对我们纠缠不休,今日既然还敢派兵前来偷袭,那咱们就叫他们有来无回,看看没了兵,这县令小儿今后可还能坐得稳这县令之位?”
俗话说得好,强龙不压地头蛇。
贼匪头子一伙盘踞此地许久,前头每一任县令无一不是本着能不招惹尽量不招惹,熬到任期结束就走人的态度,对他态度和煦,有些还会主动赠礼上供,只求他们不要在自己任期里太过明目张胆地胡作非为。
偏生到了这一任县令,就是个榆木脑袋,不仅假装听不懂他的上供要求,还一直致力于想把他们剿灭。
他们又怎么可能就此就范,自然是极力反击,并且还在反击途中发现那些府衙衙役不过是群软脚虾,根本不禁打。
贼匪们既然敢当匪,自然也是有些功夫傍身的,其中就属贼匪头子武功最高,否则也震慑不住手下这几百号人,甚至他前段时间刚刚突破,实力达到一流高手级别,使得手下人更加畏惧,也让他的自信心前所未有的膨胀。
以至于如今面对官府的又一次鸡蛋碰石头,他不仅没打算跑,还打算趁此机会干脆将官府的人都杀光算了,等灭了官府这伙兵,他再派人将这县城通往外界的所有道路全都堵死,此地可不就成了他的属地。
从此以后他就能在这里头称王称霸,过着皇帝般的生活,想想就快活。
“杀光,杀光他们,杀光杀光!”
“冲啊,杀光那群软脚虾!”
“大哥,切莫冲动……”
……
所有人都被他们老大的张狂言语调动起杀性,个个举着兵器高喊着就往外冲。
人群中只有一位幕僚模样的人还保持着冷静,他觉得此举不妥,且官府这回派那么多兵力,显然也不是毫无准备而来,担心他们可能会阴沟里翻船,他想劝阻老大别那么冲动,先探查清楚情况再做定夺,却根本拦不住这群已经热血上头的人们。
意外往往总是发生在出其不意的地方。
才刚提刀踏出房门的贼匪头子突然觉得太阳穴一痛,白眼一翻,整个人就作势要往下倒。
然而,倒到半途,他自己居然还能强行从昏迷中醒来,意识到自己被高手偷袭了,他本能地想要往后退走防御,可对方既然已经出了手,自然就没去再让他逃离的道理。
强横刀光闪过,庞大如汹涌浪潮的内力粗暴震开贼匪头子周围的所有人,那些人像是一下子被巨浪打翻了一样,全都沿着一个方向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好半天爬不起来。
而趁着这个空隙,贼匪头子已经与来人交手起来。
不,应该说他只是在做困兽之斗,不过短短两招,他便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最后还被对方一刀背打在丹田上,直接废了武功,还抽了他的腰带,将他捆得严严实实地,再挣脱不能。
倒在地上的贼匪头子浑身冒大汗,那是疼的。
被强行废武功的剧痛让他全身不住颤抖,但更令他绝望的还是那身引以为豪的武功,居然就这么轻易被人给废掉了!
而且一同被废的还有他的丹田,这意味着他今后再也没有习武的可能。
回想自己从前都做过些什么,贼匪头子顿时绝望,没了武功的他就犹如一头没了爪牙利齿的老虎,只有等待他人宰杀的份,既如此……
眼底一狠,可牙还未咬下去,就被一人眼疾手快地给卸了下巴。
“你可不能死,现在就这么死了多便宜了你,还是等着后面的官府审判吧。”
届时,曾经犯下多大罪,就领多大的罚,才能还那些被他们所害之人一个公道。
落后一步赶来的左正安在卸掉贼匪头子的下巴之后,就没再上去试图加入战斗,因为他看出池梨一人足以对付屋内所有贼匪,他这会儿上前去难免有抢人头嫌疑,就还是呆在门口处看管贼匪头子吧。
池梨的武功之高深,除了她自己,至今还没人能看出深浅来。
只知她必定是超越了一流高手,跻身顶尖之列,但顶尖高手与顶尖高手之间也有实力察觉,所以她具体在哪个坎位,也没人能估算出来。
反正那群贼匪们在她面前,就跟一堆菜似地,随便她挥刀怎么砍,都能轻轻松松将他们斩于刀下。
不过若是仔细观察的话,就能发现池梨出招看似凶猛强势,实际上她没有下死手,那些人重伤归重伤,到底还是活着的,并无一人死去。
等她停手后,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过来的周家姐妹一人手里拿着一大捆麻绳,四人合力,一起将这些贼匪之中地位明显较高的家伙都给捆起来,防止他们逃跑。
做完这些,周家姐妹与左正安又立马出去,帮助官府一起剿灭其他普通贼匪。
这回就轮到池梨不去抢人头了。
她都已经占了最值钱的一波人头,剩下的多少还是得留给别人,总不能她吃肉,却连口汤都不留给别人喝吧。
这场剿匪行动结束得出人意料地快,但取得的结果却是史无前例的成功。
全体贼匪三百多人,一个不落,全都被杀的杀,抓得抓。
最后这些人多到官府还得把他们用麻绳串成好几串,才能押送下山。
此外还有这贼窝里还有各种赃物需要进行清扫收缴,这就不关池梨他们的事了。
在协助完官府剿灭贼匪之后,他们几个江湖人士被请下山,安排在镇上最好的客栈入住,等待官府后续适宜处理完之后就会给他们发放奖励。
池梨倒是无所谓要等多久,她熬了一夜有些困了,进了房间就直接倒头睡觉,直到日上三竿才醒。
才刚醒来,就听见外头有脚步声靠近。
走过去开门,正好遇见准备来敲她房门的周家姐妹。
“有什么事吗?”
“官府派人来送赏银了,我们是来叫你一起去领赏银的。”周乐儿满脸期待地说:“不知道我们姐妹俩能得多少赏银。”
周悦儿在旁边补了一句:“可惜我们昨夜杀得太尽兴,忘了具体剿灭多少个贼匪,不然还能自己算一算。”
“官府那边不是说有专人记录,我们去看看就知道了。”忽略掉这姐妹俩言语中“杀得太尽兴”这类一听就很凶残的话语,池梨直接关上房门跟着她俩去见官府来人。
她身上衣服还是昨夜那套没有换,因为睡了一觉还有点皱巴,伸手顺两下褶皱处,发现顺不平,池梨看着她们都快走到一个包厢门口,就不提想回去换身衣服的事。
官府来人很会办事,知道那么多钱不好在大庭广众之下拿出来,干脆就包了了个客栈厢房,请几位江湖侠士前来包厢里面领取他们各自的赏银。
根据核算,池梨是所有人之中剿灭贼匪最少的,但她所剿灭的除去一开始那十几个放哨普通贼匪之外,剩下的就全是贼匪的大小头目,甚至还有一个贼匪头子。
所以她得到的赏金最多,有将近四千两银子。
其次是左正安,他一人剿灭五十几个贼匪,其中也有几个贼匪管事,得赏银七百多两。
周家姐妹合力剿灭贼匪将近百人,得赏银一千多两,看起来她俩其实是比左正安要得到的钱多,但她们是姐妹两个,一分起来就比左正安一个人少了。
贼匪三百多人,实际上池梨他们就剿灭了近三分之二的数量,余下那点功劳则被官府的人给分了,他们避开了最危险的那些贼匪,又少了大部分贼匪的人数压力,打起来不说相当轻松,至少没人死亡。
当然,受伤是肯定有人受伤的,不过只要人没事,又得了功劳与奖励,那对当事人来说就没有大碍,反而还赚了。
所以这就是一场皆大欢喜的结局,唯一倒霉的只有那些被剿灭的贼匪而已,但这些人作恶多端,也不值得可怜。
最后那些被抓捕归案的贼匪们如何处理那是官府的事,池梨他们干了活,拿了赏钱就结束任务,可以离开这里了。
走之前,池梨还特意请周家姐妹与左正安吃了顿饭。
“相逢即是有缘,左某很高兴能结交到诸位好友,我敬大家一杯。”
饭桌上,左正安熟练地举起酒杯起头敬酒,大家也很给面子地拿起自己的杯子一起互敬之后一口喝光杯中酒。
四人中,也就池梨杯子里装的不是酒,而是茶水。
她不爱喝酒,觉得没有奶茶汽水好喝,但这里又没有奶茶跟汽水,只能退而求其次地喝点茶了。
好在大家也不是非要朋友喝酒的那种人,见她不喝就由着她,反正他们自己尽兴了就行。
酒过三巡,周悦儿还笑嘻嘻地趴在池梨肩头上嚷嚷着要宰大户,池梨无奈地将她的脑袋推回她姐姐那边:“我这不就被你们给宰着呢吗?”
说着,她抬手找来店小二,买单结账。
结完账还不算完,池梨叫店小二帮忙将左正安送回他屋里,她则一手一个,轻松将周家俩姐妹夹在腰间,顶着其他人震惊的目光,将她俩送回她们房间里,然后才回自己屋里收拾东西。
是的,池梨准备要离开了。
她已经在这里耽搁太多时间,该继续赶路去下一个地方。
临走前池梨还各给周家姐妹与左正安留了个口信,请求掌柜的等他们酒醒后代为传达。
而她则已经骑上一匹刚买来的骏马,飞奔离开此地。
池梨的下一个目的地很明确,她要去京城。
那里,是一国的政治经济中心,同时也是无数武林势力的盘踞所在。
钟离家并不坐落在那,但他们家也有一部分势力落地在京城,不过池梨并非是冲着那部分势力而去,她是冲着另一江湖势力而来。
万闻楼,一个号称知晓全天下所有消息的江湖组织,专门从事各种消息买卖,其总部就座落在京城。
池梨要去找他们,是为买消息。
她要调查池家灭门真相,自然不会傻乎乎只靠着自己一个人去查,真要这样她可能查到死都差不完所有事,既如此,还不如直接去找专业人士来替她调查她想知道的所有事。
为此她所需要付出的代价不过是一些银钱而已,恰巧,她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
一路快马加鞭,赶了十几日路程,池梨才风尘仆仆地抵达京城。
外人进入京城需要有路引,这个池梨有。
早在她拜师老人之后,他就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把池梨挂在自己户籍名下,当成他孙女,也让池梨拥有了在本世界的另一个合法身份。
户籍上的姓氏是随老人的,姓公羊。
所以现在池梨对外自称公羊梨。
之前在小镇上,池梨对周家姐妹与左正安还习惯性介绍自己叫池梨,到了京城这边,未免有人通过她的名字猜测到什么,她就改了姓氏。
反正她文书证件都是合法的,且老人很早以前就隐世而居,他什么时候有的孙女也无人知晓,就算有人去查,也查不到什么异常之处。
而池梨如今但凡出门,都会给自己画个妆,拉开与小梨原本的容貌差距,好叫那些曾经的熟人,特别是钟离家那些人,即便面对面碰上她,也认不出来。
等守门士兵查完路引牵马入了这京城城门,映入眼帘的就是略带熟悉感觉的繁华街道。
池梨曾经也在其他古代世界的首都呆过,那里给她的感觉与这里有些类似,但不完全一样,毕竟是两个不同的世界,有些区别也很正常。
没急着去找万闻楼的所在地,池梨先找了家客栈入住,顺便将马儿寄养在客栈马厩里,然后才怀揣着一叠银票,趁着无人注意之时,拐入一片偏僻的胡同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