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杀出,大帐后面西凉铁骑也鱼贯而出,马蹄震动大地,反攻向贼军。

    “蒋石狗贼,纳命来!”马超纵马急追,前方亲兵俱被他一合扫落马下,无人能挡。

    蒋石见马超追得紧,身后士兵尽被杀散,前方又有伏兵杀出,便知自己中计,懊悔不迭。

    此时马超已催马追至身后,厉喝道:“受死吧!”

    “拼了!”蒋石无路可逃,又找不到李三几人,只好转身舞刀招架。

    马超一枪刺来,被他挡开,震得双臂发麻,尤其肩头受伤,疼痛难忍。

    情急之下,蒋石大吼道:“堂堂西凉锦马超,竟欺负一个受伤之人,这好吗?”

    “哼!”马超正准备抬枪便横扫过去,闻声收住枪,傲然道:“某一只手照样打赢你!”

    蒋石本想拖延时间,但抬头看去,北营处却毫无动静,显然羌兵并未攻打北营,大骂道:“这些羌狗,比老子还卑鄙。”

    马超见胜券在握,也不急着厮杀,将一只手背在身后,冷笑道:“西凉五狼?今日将你打成丧家之犬!”

    “欺人太甚!”蒋石毕竟也是西凉豪杰,没有几分本事哪敢起兵造反,挥刀与马超拼命。

    马超一手傲然一笑,单手抡起枪上前,虎头枪被他舞得如车轮一般呼呼作响,只三五合便杀得蒋石手忙脚乱,无从招架。

    “服了,我愿……”蒋石以为对付一只手的马超,尚有一战之力,交手方知对方的可怕,心神慌乱,赶忙求饶。

    话音未落,马超一枪刺来,他肩部受伤反应稍慢,便被一刺穿胸口,坠落马下。

    “不堪一击!”马超抖了抖枪头的血水,将手一招,左右西凉骑如下山猛虎,直冲向混乱的贼军,杀得贼军鬼哭狼嚎。

    对付这些冥顽不化的贼人,马超根本不给他们投降的机会,营中大火烧起,凡是能看到的活人,都被官兵尽数杀死。

    营门外杨千万和阿贵埋伏,瘦猴、李三也未能幸免,尽被斩首,等到天色大亮,土城上已经竖起大汉旗号。

    原来杨阜知道那瘦猴为人诡诈,官兵有几次就是被此人算计,白日用兵器压制,就是让贼军自知守城不住,定会殊死一搏,前来劫营,早已安排好兵马等候。

    北门外强端、符双埋伏,先将羌兵杀散,杨岳和尹奉出北营进城,留马超镇守大营,不费吹灰之力便将蒋石斩杀,自此金城之乱彻底平定。

    庆功宴上,众人皆赞马超之勇,马超却道:“若无军师妙计,安得轻易平叛?头功当让给杨军师。”

    杨阜慨然道:“其实此胜全仗汉王高瞻远瞩,文武相称,上下一心,方可破敌制胜。马将军威震西凉,来得恰到好处,平定西羌,还要多仰仗将军虎威。”

    马超举杯道:“破敌在我,策划还在军师!”

    众人见二人彼此谦让,无不大笑,心中也感叹刘琦用人之能,许多人并未见过刘琦,但从二人言谈之间,也能猜测汉王风采。

    马超问道:“前日与羌人交手,西平新出一位羌王彻里吉,此人我从未听闻,不知诸位可有消息?”

    杨阜等人纷纷摇头,言道:“只听说麹演联合羌人、鲜卑吐谷浑部造反,共举韩瑛为西凉王,吾料此背后有人策划,贾文和也如此猜测,看来果有其人,或许那彻里吉便是此人扶持。”

    “何处小人竟如此阴险?”马超剑眉微蹙,对任养言道:“贤弟麾下能人极多,可选精明之人潜入西平,务必找出这幕后之人。”

    任养点头道:“孟起放心,就算他是只老鼠,我也能将他揪出来。”

    任养是天水大族,平生任侠,结识许多绿林中人,江湖人送外号:天水小孟尝。先前刘琦取关中,任养就是因提供情报立下大功,成立天水镖局,与汉兴堂合作,在整个西凉名列前茅。

    杨阜言道:“今大雪封山,不宜远行,我等今可据住险阻,遣人打探贼军虚实,知己知彼。待贼来时,吾以大兵击之,贼人遇挫,必自相生乱,再趁势破之!”

    马超从其计,命任养派人潜入西平,调查幕后之人,其余各部兵马日夜操练,随时被斩,等马乐到后,便联络其余羌族部落,从背后起事。

    ……

    羌人败军逃回西平,面见彻里吉,报知马超兵到,杀了连库、蒋石,正领大军追杀而来。

    消息传开,满堂震惊,韩瑛当时便慌了,走下王位叫道:“谁愿当西凉王,我马上让与他。”

    麹演忙扶着韩瑛坐下,安慰道:“大王勿忧,只区区一个马超何足为虑?当年令叔父用计,将其困在五泉山,若不是被他趁夜逃走,此时早已殒命,我们自有对敌之策。”

    “大王难道忘了父仇吗?”

    堂下一人站起来,只见他身材魁梧,面膛黑紫,一脸络腮胡显得粗犷威猛,头戴狐尾冠,正是西羌国王彻里吉。

    “我……孤不敢忘!”韩瑛暗自咬牙,终于缓缓坐了下来,顿了一下又道:“但杀死家父的乃是常山赵云,而非马超啊!”

    彻里吉微哼一声,揪着蜷曲的胡须冷笑道:“赵云是刘琦心腹,时刻不离左右!不杀马超,不占领西凉,大王拿什么去斗赵云?”

    韩瑛神色一黯,问道:“诸位有何良策?”

    “一个小小的马超,就把诸位吓成这样?”彻里吉对面,一名满脸横肉的光头之人冷然一笑,正是鲜卑吐谷浑首领奚抒。

    彻里吉冷笑道:“鲜卑族不怕汉军,怎会从遥远的辽东逃到我西凉来了?”

    这吐谷浑部本是辽东慕容鲜卑的一支,因被公孙度追杀,从本部分离出来,一直向西迁徙,来到河西,又被马腾等驱赶,越过祁连山来到西平,恰逢韩遂、马超争斗,羌族大乱,趁机占领地盘,才得以立足。

    吐谷浑鲜卑语意为泥土,是怀念故土之意,彻里吉与他本就有敌意,见其如此嚣张,说话自然毫不客气。

    “你——”奚抒勃然大怒,拍案而起瞪着彻里吉,低吼道:“你敢与本王较量吗?”

    麹演忙劝道:“二位息怒,大敌当前,千万不可伤了和气,要较量也该找我们共同的敌人才对。”

    “马超交给本王!”奚抒拍得胸膛砰砰作响,瞪着彻里吉:“大汉再有援军来,由你们对付!”

    彻里吉撇嘴一笑:“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