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泽!死哪去了!还不滚出来见我!”

    萧茂刚踏进誉王府,嘴里便在大喊大叫,将那膏梁子弟的形象体现的淋漓尽致。

    府中下人对此习以为常,以前每次萧茂来到誉王府,都是这般模样,但碍于他妹妹的缘故,谁都不敢多说什么。

    毕竟,人家不但是萧炀的儿子,还有可能成为沈玉泽的大舅哥呢。

    萧茂本以为,沈玉泽听到自己的声音,就会屁颠屁颠跑出来迎接。

    一众下人见到萧茂放肆的很。

    许承当即便有点忍不住,想要上去好好论论理,但被王府的老人给劝了下来。

    要不然事情闹大了,还是给沈玉泽徒增麻烦。

    府中下人们都知道,自家主子已经毁了和萧家小姐的婚事,对待萧茂也自然不必那么客气。

    再者说了,萧茂是臣,自家主子是君。

    来到誉王府不说三叩九拜,最起码的礼仪得讲吧?

    进门就开始大呼小叫,还敢直呼沈玉泽的名讳,真以为他萧家能凌驾于誉王府之上了?

    见到没人搭理自己,萧茂气极反笑。

    “呵呵……好啊,你们誉王府是越来越没规矩了,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

    “赶紧的,让沈玉泽滚出来见我!”

    “我要当面问一问他,为什么要坏我妹妹清白,然后一脚把她踹开,今天要是不给个交代,老子非拆了他的誉王府不可!”

    许承以及一众王府奴仆,只能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向萧茂。

    他不会还以为,靠着萧兰兄长的身份,就能在誉王府肆无忌惮吧?

    见沈玉泽还没有出来,萧茂实在有点不耐烦,干脆大步流星地走向王府后院。

    “沈玉泽!你他娘的什么意思?还得让老子亲自来找你?”

    见到沈玉泽,他刚好从书房中走了出来。

    换做以往,看到萧茂来了,都会连忙让人奉茶赐座。

    这次,脸上却是充满厌恶。

    沈玉泽面色冰冷。

    “萧茂,这里是本王的王府,不是你萧家的破宅子,再在这里大呼小叫,本王就让人把你舌头给扽出来!”

    萧茂愣在原地,毫不客气地怒骂道:“沈玉泽,你这个王八蛋,敢这么和老子说话?”

    “老子不管你吃错了什么药,赶紧去给我妹妹赔礼道歉!”

    “而且,老子不想待在翰林院,你赶紧的给老子换个好差事,要不然老子让你身败名裂信不信!”

    以往任何时候,沈玉泽都得上赶着巴结他,就是想在萧兰那边多刷点好感度。

    今日却是一改常态!

    萧茂那蠢驴般的脑子,丝毫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还在这里吆五喝六。

    要说他没脑子吧,还知道拿着此事来要挟沈玉泽。

    就算自家妹妹和沈玉泽之间没发生过什么,照样可以拿“清白”来大做文章。

    萧茂就不信,哪怕沈玉泽不要颜面,皇家难道还不要颜面吗?

    工部,可以说是朝廷里油水最大的一个衙门,无数膏梁子弟削尖脑袋都想挤进去。

    这件事情对沈玉泽来说还真不难。

    放在以前,大不了在母后和皇兄面前说几句软话,事就成了。

    沈玉泽就看着他在那狺狺狂吠,不疾不徐地坐在院中的石凳上,脸上显现出几分讥诮笑意。

    “本王倒是感觉,另外有个地方,更适合你的去处。”

    萧茂眉头一挑,饶有兴趣地问道:“什么地方?”

    “镇抚司大狱。”

    这个字眼从沈玉泽嘴里蹦出来后,萧茂当即暴怒道:“你他娘的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而已。”

    沈玉泽缓缓起身,朗声道:“来人,将此逆徒给本王拿下,带着本王的王令一并交给镇抚司衙门。”

    “逆徒萧茂,侵扰王府,亵渎亲王,以下犯上,视国法为无物!”

    “告诉镇抚司衙门,给本王把他的舌头给扽出来!”

    话落,一队王府护卫从前院快步走来。

    萧茂霎时间脸色惨白。

    对沈玉泽的称呼,也从名讳变成了誉王殿下。

    “殿下……殿下,您这是做什么,臣明明没有罪啊!”

    沈玉泽不想和此等渣滓啰嗦。

    摆了摆手,王府护卫强行把萧茂拖离后院,而他还在不断挣扎,被其中一名护卫一棍子打翻在地,嘴里不断往外呕吐着酸水。

    许承面带厌恶,催促道:“赶紧带出去,别脏了殿下的眼睛。”

    “是!”

    事后,沈玉泽惬意地在院中读着几本书卷,侍女则在旁边端茶倒水,时不时往他嘴里塞个小蜜果。

    与先前的誉王殿下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

    许承此刻激动的都快哭了出来。

    沈玉泽见他那模样,神色古怪地问道:“你哭什么?”

    “殿下……小的是高兴啊,您终于醒悟了!”许承抹着泪水道。

    沈玉泽对此一笑置之,目光继续转向手上的书卷。

    今时不同往日,萧家那帮人,有一个算一个,要是不给清算干净,还真对不起原主的这副身躯。

    ……

    皇城,慈宁宫。

    太后卢漱惠面前摆着几份奏文。

    考虑到沈玉泽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在毁了和萧家的婚事过后,她便让人又去寻觅了一些世家大族的金枝玉叶,打算再给这个好儿子谋一桩婚事。

    杜嬷嬷忽然走近前来,神态上略显尴尬。

    卢漱惠抬起美眸,淡然问道:“出什么事了?”

    “回禀太后娘娘,是有关誉王殿下的事……”杜嬷嬷说。

    “他闯祸了?”

    “倒也不算,萧家长子萧茂,也是翰林院编撰,半个时辰前去往誉王府过后,被王府护卫直接押解进了镇抚司大狱,而且还带着誉王殿下的王令!”

    卢漱惠闻言,美眸中略显喜意。

    此事最起码可以证明,自家儿子是真的要和萧家决裂!

    那个曾经能文能武的誉王,又回来了!

    可这前后变化实在太过反差。

    卢漱惠心里实在高兴,但一直都在怀疑沈玉泽是不是吃错了药?

    “也好!也好!”

    “趁着现在,得赶紧让那小子找个好姑娘成婚!”

    卢漱惠的目光重新落在那些奏文上,美眸中却还是有些不太满意。

    “最好,是能给玉泽找个能管得住他的姑娘,免得他哪天又犯失心疯,又去找那个萧家的贱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