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敢毁我老祖院子,杀无赦!”

    霸道的严鸣贺,杀戮之气狂暴肆虐。

    一双铜铃大眼血红,怒火中飞身而起,抡起了小山般拳头,狠狠地砸了过去。

    “波……”

    严鸣贺的拳头还没下来,就砸得滕冲头上的天空出现了一个漩涡。

    “啊……”

    滕冲的脑门被严鸣贺的力量,挤压得在一点点凹陷。

    原本一张长方形的脸,正在以眼见的速度变成圆形。

    “滕冲,去死!”

    “砰……”

    “师父……”

    砰的一声响,地上被砸出了一个大窟窿。

    血雾翻腾。

    一个血呼啦吃的身影,托着伤痕累累的身体,从窟窿里艰难地爬了出来。

    心眼比毛孔都多的熊兆。

    严鸣贺刚才那全力的一拳,竟然被他不偏不倚地全部接了个结实。

    “师父……”

    “师叔祖……”

    严鸣贺严宏爷孙俩,再次懵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尤其严鸣贺,他铜铃大眼睛一阵的迷糊。

    “师父,你怎么……”

    严鸣贺傻傻地怔在当场,“师父,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

    “你个臭小子,下手比上次更狠!”

    捂着透风的胸口,熊兆脸色惨白,说话都有气无力了。

    “幸亏你臭小子不是故意的,不然我这条老命就交代了!”

    “还不滚?”

    熊兆强行忍住疼痛,看着震惊中的滕飞滕冲兄弟,以及那两名黑衣弟子,厉声怒吼。

    完全把气撒到了他们身上。

    “再不滚,我可不能保证你们的小命还能不能完整!”

    “呼啦……”

    两名黑衣弟子,嗖的一声就跑没影了。

    “快滚!”

    熊兆咬牙切齿地瞪着似乎有话说的滕飞滕冲两兄弟,“下次再想寻事,挑个好时间!”

    “晚辈告退!”

    “告退告退!”

    熊兆一脸厌恶之色地背过身去。

    一股力量,强行把滕飞滕冲两兄弟扔出了院子,“两个不开眼的臭小子,活该被揍!”

    “师叔祖,你还好吧?”

    木讷的严宏急忙跑过去,脸上还挂着滚落的泪珠。

    “没事,你师祖我皮粗肉糙的,一拳没问题的!”

    熊兆不顾自己的疼痛,还用手为严宏把脸上的眼泪擦去。

    “师父,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哪知道你在关键时刻会出现,还用你自己挡住了滕冲!”

    严鸣贺木讷地挠了挠头。

    一张老脸通红通红的。

    宛若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子,慢慢地走到熊兆的身边,试探性地问道。

    “师父,你……你真没事?”

    “你看我现在,像是没事的样子吗?”

    熊兆抬起的右手,在空中又抽了回来。

    “要不是看你一片孝心的份上,我今天非抽你个大嘴巴不可!”

    右手狠狠地戳了戳严鸣贺的脑袋,忽然眼前豁然通明,看到了宝藏似的。

    “混小子,可以呀,几天不见实力又涨了,没给师父丢脸!”

    “嘿嘿嘿……”

    严鸣贺被熊兆骂臭小子,一点都不带生气的。

    还一副,喜闻乐见乐呵呵的样子。

    “托师父的福,是进步了一点点!”

    “你个臭小子,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呢,什么叫一点点?这是一大截好不好?”

    熊兆说着右手又抡了起来,不过转眼刚好看到了那边的严宏,又乖乖地放了下来。

    “你这颗榆木疙瘩是干什么的吃?严鸣贺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呀?严家年轻一代最为杰出的存在,是严家下一代的当权人。你把他打死了,还打死在师祖的院子里,暂且不说严家会不会善罢甘休,单单这不吉利就够晦气的,你真该学学你这小师叔,遇事多冷静!”

    “老家伙,我怎么听着你这是在埋汰我?”

    姜啸一点不给熊兆面子,出口就是老家伙。

    “怎么可能,没有没有!”

    熊兆脑袋一个晃动,换了副笑脸出来,“这小子确实太冲动了,冲动是魔鬼,冲动解决不了事情!我这是让这混小子好好吸取教训,真不能死磕严家这头庞然大物,太吃亏了!”

    “嘿嘿……”

    姜啸微微一笑,右手摊开一个小瓶子出现,“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老滑头呀!”

    “又欠你个大人情!”

    熊兆嘴里说得客气,手上却不自觉地接住了瓶子,“师弟,大恩不言谢,后续再补!”

    “你不坑我就不错了,还大恩言谢呢!”

    姜啸目光却看向了院子的四周。

    以他的神识,怎么会没注意到这个早就在外的老滑头,又怎么没注意更外围还有旁人,不由地,有种掉坑里的错觉。

    “冲儿拜见姑姑!”

    一处园林之中,被熊兆扔出去的滕冲,主动拜见背对他的紫色身影。

    衣袂飘飘,霞光闪闪。

    “怪我没有出手?”

    紫霞背影转过身来。

    道姑打扮,头上挽了个盘子发髻。

    右手浮沉轻轻挥动,一道温润的光芒直入滕冲脑门,缓和了他的伤势。

    “没有,冲儿不敢!”

    滕冲还是鼓足勇气问道:“只是侄儿有点不明白,为什么刚刚姑姑明明出现却不现身,不然侄儿也不会被败得如此狼狈。飞儿白白挨了一百鞭刑,没有半个月他根本就下不了床!”

    紫霞身影,滕冲的姑姑,看了看连呼吸都不均匀的滕飞,“飞儿,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要擅闯青云院,很有可能会要了你的命,而你却偏偏不听,这次知道后果了吧?”

    “姜啸虽然是练气境,但是给我的感觉深不可测。就他那青牛符无极乾坤符就不是一般人有的,以熊兆那个心眼多如牛毛的老家伙,能够让他住进青云院,本身就说明了他的不凡!”

    “他再不凡能怎么样?熊兆一个自顾不暇的人,还能保住他不成?”

    滕冲还是不服气。

    “自顾不暇又怎么样,只要那个老妖怪在,他就不会有事!”

    滕冲的姑姑看了看还是不服气的滕冲,“看似是熊兆在保护姜啸,实则是那个姜啸在保护青云院,在保护他熊兆。越是未知的越是可怕,以后见了那姜啸切不可如此冲动了!”

    “你不用明白,只需要照我说的话做就行了,切记不可擅自做主去招惹那个姜啸!”

    滕冲的姑姑临走时,又特意嘱咐了一句年轻气盛的滕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