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去看看。”郎优仙俯下神姿,云淡风轻的说道。

    方一暻见郎优仙气定神闲的态度,顿时如同吞下一整杯的草莓冰激凌圣代,心里拔凉拔凉的...滚烫似火。

    虽说她自己也能摆平许多的杂事侵扰,但是此刻有郎优仙的倾情护短,方一暻早已是如入云端,轻飘飘...甜丝丝的感觉,好极了!

    “去就去,看你们玩的什么花样?”方一暻勾唇嗤笑。

    “师姐请!”几名稚子面露喜色,连忙给方一暻让出大道。

    “不许叫我师姐,再敢叫一次,我就...”方一暻忽然折返,恶狠狠的对着几名脸容黢黑的稚子,恫吓威胁。

    几名脸容黢黑的稚子,不知为何会惹到方一暻的禁区,立即噤若寒蝉。

    “听师姐的话!”那名年长的男子,眉头深锁,沉声嘱咐。

    “是,凌风子师兄。”几名稚子如被大赦,连忙答应。

    “请随我来!”凌风子走在前面,客气的引路。

    郎优仙携着方一暻拾级而上,几名稚子远远的落在身后,并不敢靠近方一暻。

    “他们是初入山门的弟子,不善言辞,羞于见人。师父为了让他们蓬生麻中,不扶而直发荣滋长。让我带着以增加他们的历练和见识。”凌风子随意说着。

    也不知凌风子口中的师父,和方一暻有个毛的关系,要他在中间传的什么体己话。

    方一暻心中早已被五千万只“问号”充溢,时时刻刻都在奔腾呼啸,对于凌风子的话连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倒是郎优仙体态轻盈,浅浅吟笑,应付道:“令师因材施教一丝不苟,他日必定桃李满天下。”

    凌风子忽然遏制不住,隐隐可见热泪盈眶。

    这种脸容黢黑的男子,居然泪点如此的低,方一暻实在是难以置信。

    回想起自己的演员生涯,那是何等的艰难曲折,若是所有的男观众都和凌风子一般,泪点超级低,方一暻又何至于每次都被导演虐得体无完肤,只为了美其名曰——同理心。

    这股没有任何道理的同理心,让方一暻对于凌风子的印象,来了一个斗转直下的急转。

    “师兄所言极是,辛苦师兄。”方一暻认同的说道。

    方一暻心里柔软的一处,在无意间被凌风子触动,从此以后凌风子的命运,都会因为这一次落泪,而发生巨大的改变。

    凌风子无端端咳嗽几声,以掩饰自己的失仪。

    “师妹秉性纯良,必定能了悟师父的用心良苦。”凌风子梗着脖子,极力说得有些许的可信度。

    “师兄辛苦!师父他...”方一暻被凌风子成功的带到沟里。

    “你师父,自然是你师父。你听他的指挥为他办事,本来就是你自愿的,你...还想说什么?”方一暻呲牙,连忙从沟里爬出。

    凌风子陡然被方一暻抢白,老脸顿时黑红。

    可怜凌风子的脸色,一块是黑红,一块是黢黑,整得像一张临时拼凑的地图。还是那种被顽劣学子,恶意泼上黑墨汁的教具地图。

    郎优仙才是秉性纯良的优质神仙,见堂堂五尺虎躯的凌风子,在方一暻的辣手摧折之下,处于落败之地,岌岌可危。

    连忙从中斡旋,解决两方争端,“三清山,素来名胜古迹颇为丰富,有劳凌道友为我二人讲述。”

    凌风子是个知道好歹的人,立刻明白郎优仙是在为自己解围。

    当下对于这个面容过分好看的男子,便有了三分该死的好印象。

    “居士所言极是。三清山以其独特的花岗岩地貌而著称,是花岗岩地貌中分布最密集、形态最多样的峰林。奇峰怪石、古树名花、流泉飞瀑、云海雾涛被称为三清山的‘四绝’。

    山上奇峰怪石林立,深谷幽壑密布,加上丰富的植被,和不断变化的气候景观,呈现出引人入胜的自然美。”凌风子立即一秒切换成景区宣导员。

    郎优仙频频点头,以配合凌风子的日常工作。

    说着散话,进山的路,显得不那么的遥远。

    “前面就是山门入口,或许不用许久,就会有巨大的事情发生,还请二位一定...一定秉持平常心,冷静对待!”凌风子无比郑重其事的叮嘱。

    郎优仙见怪不怪,抱拳施礼,“谨记道友警示!”

    方一暻就没有郎优仙那么淡定的优质品格,一路上被凌风子高高吊起的胃口,早已折磨得方一暻五内膨胀,体内被一股巨大的气体充盈。

    若不是手被郎优仙紧紧握着,怕是早就窜天飞起,飘荡浮游在三清山的所有山头。

    “你这句话,跟他说了,就不用再叮嘱我一下吗?”方一暻冷笑发难。

    这句话里的意思,说得极是明明白白。

    正确的解析是:你让他冷静对待,我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冷静对待,毕竟,我又没答应你什么。

    “啊!哈!”凌风子忽然抖动着颔下胡须,声嘶力竭的痛哭。

    一边痛哭,一边数落。

    “我这把年纪的人,这是造了什么孽,要来遭受你们父女之间的闲气。这件事从头到尾,都和我没有关系。凭什么到头来,都是我一个人受着。”凌风子充满正义的指控,搅动着鼻涕眼泪肆虐横飞。

    郎优仙眼疾手快,早已将方一暻塞在身后,将凌风子的鼻涕眼泪,挡得严严实实,连一滴都不曾溅在方一暻的身上。

    “师兄淡定,平常心对待,要冷静啊!”几个稚子颇为体恤,掏出脏兮兮的手帕,替凌风子用力的擦拭着。

    岂知,几个稚子不关怀,还罢了。

    这一番稚嫩的关怀,倒激发得凌风子愈发的悲从中来,老夫聊发少年悲,直哭得山风呜咽,百兽悲鸣。

    “哎呀!哭够了,就说吧。”方一暻从郎优仙的身后,露出半只眼睛来,唯恐天下不乱。

    “师兄,说出来就没事了,我们不会听的,你就放心的说吧。”几个稚子合力劝慰凌风子。

    说完,都把耳朵捂得死死的。

    郎优仙眉梢挑起,满脸的不可思议...

    “这几个稚子莫名其妙的默契,是怎么回事?”

    不等郎优仙收回挑起的眉毛,几个稚子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另一只手不约而同的捂住郎优仙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