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玉龙说:“竟有此事?莫非是你瞎编的吧?”

    王憨道:“真事我还说不完,哪有时间与你皇甫兄胡扯?此事可并没完,据孙飞霞说,当那个冒充弥勒吴的吴有德侵犯她得逞逃走之后,在她正陷入了一种痛苦难以解脱之时,没想到又一鬼秘幽灵难以真面目示人的人来此对她孙飞霞落井下石,并在其酒中下了‘续命救生丸’,迷惑了她的心志,对她施以凌辱之后,挟迫她加入了‘梅花门’组织。

    “没想到事情都往往有着正、反两方面发展,那个挟制孙飞霞加入‘梅花门’的幕后操纵者万万没有想到,孙飞霞竟会天良发现,临阵倒戈,在死之前出卖了他,说那个‘梅花门’的幕后操纵者可能就是......”

    “是什么?”皇甫玉龙紧张地问。

    王憨笑哈哈的双手抱胸说:“你紧张什么?事情总是会有水落石出的时候。没想到那‘梅花门’幕后操纵者以为完全控制了孙飞霞,在玩弄凌辱了她之后,虽然不以真面目示她,但在孙飞霞对他的旁敲侧击的试探中,那人在扬扬得意中不小心透出了一个秘密,说他乃是‘千面人’,‘巧手神医’......‘巧手神医’是谁?不正是指的你皇甫兄吗?”谁都知道,当他双手抱胸的时候,说明他已做好了准备,他的掌刀能以最快的速度出手。

    皇甫玉龙不服说:“那你......你又怎么能认定孙飞霞说的‘巧手神医’就是我?世上借刀杀人者有的事,那个吴有德还能冒充弥勒吴做坏事,难道就不会有人能冒充我‘巧手神医’的名号做坏事?你别忘了,我乃是行医之人,并不会武功,手无缚鸡之力,我又怎能对会武功的孙飞霞造成如此的伤害呢?”

    弥勒吴笑眯眯地接话说:“非也,非也,有些事你皇甫虽能瞒过他王憨,但却瞒不过我弥勒吴,你不是不会武功,上回你蒙着面把我赶出了那避雨的凉亭,你是不是记得我曾对你说过的话,那就是我一定可以认出你来吗?”

    皇甫玉龙不屑于顾,鄙夷说:“我知道你诡计多端,诱我上钩,我不信,你绝不可能认出我。”

    弥勒吴胸有成竹道:“譬如说人的进化,到现在人已不在借助盲肠用于消化食物,可肚子里还留下那么一小节无用的盲肠不尽如人意,也就是说,再完美的伪装,也会留有破绽......”

    皇甫玉龙持疑说:“我能有什么破绽?”

    “眉毛。”弥勒吴知道若再不说的话,不只皇甫玉龙能急死,就连王憨恐怕也会等得不耐烦,急切想知道其中的答案。

    皇甫玉龙狐疑地说:“什么眉毛?我的眉毛又怎么样?”

    “因为我发现当时在那凉亭赶走避雨的我的那个蒙面的神秘人功夫实分了得,远在我之上,可我虽然看不见他的真面目,却意外发现他右边的眉毛里有一根白色的眉毛,这是他特殊的地方,与众不同,是不是他有返祖现象,我虽然不知道,但他的那根藏在黑眉中的那根白眉毛,却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就在你伏身检视我的舌苔时,我发现你黑色眉毛中那根白色的眉毛,才让我认定你就是那个蒙面追杀我的神秘人。”

    皇甫玉龙听其说,不由自主地伸手摸向自己的右眉,心想,我做此事如此机密,自认为无人可知,自己可以信马游缰,无所不为,没想到竟被他弥勒吴看破,他怎么会那么心细,难道他还有什么玄机不成?

    弥勒吴笑容可掬地说:“如果你想拔掉那根白眉毛似乎已经来不及了,因为你在事实面前已经原形毕露。”他笑得是那么的舒眉展眼,是那么的得意。

    皇甫玉龙尴尬的沉默片刻,恨声说:“我......我早就应该杀掉你。”

    弥勒吴嘲弄说:“可惜你已失掉了最好的机会,如果你刚才出手,我一定已成了死人。”他叹了一口气说:“我为防你对我下手,我才如此做出怕死的举动,才一直对他王憨做一暗示,没想到这人却自认聪明,还害我给他打了半天的哑谜,怪不得他叫王憨,差点把我尿都给急了出来,今他现在站在我的旁边替我挨刀,你要杀我,恐怕要先杀了他才行,你能杀得了他吗?“

    王憨不理会弥勒吴对皇甫玉龙的挖苦,似乎又想起一件事,质问道:“你若不是‘梅花门’幕后操纵者,为什么少林悟明、悟灵大师及‘松木道长’要将接到的‘罗刹令’牌来此梅花山庄说要归还于你?事已至此,所有的秘密已不成为秘密,你身为一代武林盟主皇甫擎天的后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皇甫玉龙感到无话可说,长叹一声道:“芸芸众生,谁能跳出名利?”

    王憨说:“既为名利,我与他弥勒吴与你无怨无仇,咱是两股道上跑的车,各走各的路,怎么我们竟成了你加害的对象,欲要置我们俩于死地呢?”

    皇甫玉龙说:“那是孙飞霞与你们一段纠缠不清的感情有关......这与我无关。”

    “李二少呢?”王憨又问。

    皇甫玉龙答道:“他也与我无关,只不过我是知道其兄李彬早有害他之心。”

    “你既是二少李侠的朋友,为什么不事先揭穿其兄李彬的阴谋?好让李二少有所警觉,以防事态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王憨又问。

    皇甫玉龙阴沉沉说:“我为什么要揭穿?玉凤是我的妹妹,为了他二少使我兄妹反目,梅花山庄才一分为二,这种朋友不能给我带来福气,可有可无。”

    “你以药物‘续命救生丸’控制了孙飞霞与大少李彬是不是?”王憨再问。

    皇甫玉龙答道:“是的,要想称霸江湖,防止其对我有二心,我岂能不握有实力?”

    “为什么?你不是握有号令江湖武林的‘罗刹令’吗?”

    “‘罗刹令’须二者合一,我不愿让我妹玉凤知道我的所作所为,最后不得已我才要孙飞霞以我生命为要挟,借她之手拿到玉凤身上那半面,奈何......”

    “所以你才派人去杀了左手剑客白云鹤......”

    “那......那是大少李彬的意思。”

    “你知不知道你的妹子玉凤和二少李侠的事?”

    皇甫玉龙凄楚的一笑,幽怨说:“女人心,海底针,捉摸不定,夫复何言。”

    王憨唏嘘说:“你可以不来的,你如果不来与我们见面,我们可能永远也难以识破你的庐山真面目,这也是你的雄心膨胀,急功近利害了你......”

    皇甫玉龙长叹一声,哀切切说:“正如你言,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早晚一定会想到是我,因为我犯了一个错误......”

    “什么错误?”

    “那就是不该告咐郝峰山,你在与其众人在半路上拦截的杀戮中,受伤后去了峨嵋山......”

    是的,皇甫玉梅隐居在峨嵋山“梅花山庄”,这事也只有皇甫家的人才知道,既然不是皇甫玉凤透露了消息,那么只有皇甫玉龙了,只因为王憨命运多舛,连生变故,没有想到这一层去。

    弥勒吴插嘴道:“因为听说你不会武,所以我也就没想到你,那么你这一身武功......”

    “偷学来的,事实上我自小对武就没兴趣,不知怎么的,我父亲也不愿传授我武功,只传授我治病救人的医术,不希望我涉足江湖,打打杀杀,倒希望我成为一代救死扶伤的名医。在我一次进山采药时,有幸碰见一位叱咤武林的高手,在她的诱导下,便燃起了我称霸江湖的雄心,便拜她为师,学得了一身伎艺,如果我连一点防身之技也没有,又怎能称霸武林?我又怎么能控制住那些存有野心不服管教的江湖人士?”